沈時茵笑問：“姐，你什么時候成墻頭草了？之前不是還更支持蔣煜？”

“這跟考察一個項目一樣，項目的情況更新了信息，考察結論也有可能翻轉。”葛堯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理智得近乎無情。

沈時茵的拳頭硬了：“當初你拋棄林晟哥哥的時候，怎么沒有考慮過你能利用林晟哥哥對你的感情更自如地控制林晟哥哥？選擇那么精明的柯偉騏，你被反算計的風險難道就不大？還是說你覺得，你有能力能應對柯偉騏，但我沒能力能應對蔣煜？”

“情況不一樣，不能相提并論。”葛堯指出，“首先林晟郁的家世背景就不夠格，而蔣行敘只輸給蔣煜一點，就是在蔣家的控制權而已。”

“但蔣行敘并不是一個受到蔣家冷落的兒子，只是相比之下，蔣家將培養重點放在了蔣煜身上。這種局面是能夠改變的。家世背景卻是天生自帶的，不是靠努力就能擁有。”

葛堯這已經不僅僅是在回答沈時茵的問題了。

而沈時茵已經不奇怪能從葛堯嘴里聽到這些客觀又理智的分析。

卻不妨礙沈時茵聽得惱火。

不過沈時茵沒把惱火發泄出來。

她只是摸著下巴裝得好像聽進了葛堯的話：“唔……很有道理啊……”

葛堯看一眼她裝模作樣的表情，抿一下唇，繼續道：“也不是看輕你的能力。但和弟弟結婚，你能少費點心力，你的日子也過得輕松些。”

沈時茵好奇問：“是不是你和柯二哥相處特別費心力？處得好不輕松？”

葛堯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我和你姐夫的情況，跟你的情況不一樣，沒的比較。”

沈時茵又問：“你怎么看出蔣行敘比蔣煜更喜歡我？”

葛堯沒回答。因為她在蔣行敘眼里看到了和林晟郁很像的眼神。

在蔣行敘說起沈時茵的眼神，和林晟郁從前看著她的眼神，很像。

向來崇尚理智和客觀的葛堯并不想從這種眼神輕易做出判斷，可沈時茵問她的時候，首先浮現在她腦海里卻依舊是這件事。

而事實的確是，她的判斷依據便是關于這眼神帶來的非客觀的感性猜測。

沈時茵在葛堯的沉默中又問：“就算蔣行敘現在比蔣煜更喜歡我，能保證他以后也這么喜歡我？有共同利益才能一直合作，從你的嘴里聽到要我靠感情去籠絡一個男人的心，怎么這么可笑呢？”

說可笑，沈時茵當真笑出來，她像個惡毒女配一樣走到葛堯的面前：“姐，你該不會故意想讓我選蔣行敘，這樣以后我就成了天天想著怎么挽回男人的蠢蛋？你自己斷情絕愛成為一個名符其實手握大女主劇本的女強人？”

可惜沈時茵的臉天生甜美，她臆想中的自己“惡毒”妹妹的形象非但沒有達成，反倒更像她本人確實天真無知，真誠地向葛堯尋求答案。

純純一朵無辜的小白花。

葛堯依舊沒給回應。

沈時茵聳聳肩，再次自顧自道：“你別擔心啦姐，有你作為我的榜樣，我很懂得，我要的不是對我有求必應對我一往情深無條件衷心于我的一條狗。”

她當然知道蔣行敘和林晟郁不一樣。

蔣行敘目前為止的行為也看得出來不是像當初的林晟郁那樣成全葛堯。

重點是，沈時茵本身也不想要蔣行敘為了她而成為她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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