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9章
沈時茵再見到林晟郁的時候,林晟郁從醫(yī)院里辭職,并且以后不當醫(yī)生了。
好幾個月了。上一次沈時茵見到林晟郁,就是林晟郁的訂婚宴(后來林晟郁淋了一夜雨找葛堯,沈時茵沒下樓去,不算見面)。
這次是沈時茵主動約的林晟郁,因為沈時茵聽說林晟郁的訂婚不知道什么時候原來作廢了,她想著她這大半年忙來忙去的、都忙得太久不關心這位竹馬大哥哥了。
哪想一見面,林晟郁告訴了她更大的消息。
“你不當醫(yī)生了,你要干什么?”沈時茵太驚訝了。這份驚訝完全不是林晟郁訂婚作廢能比的。
所以訂婚作廢不作廢了,完全不重要了,不當醫(yī)生更重要!
林晟郁說,林家涉獵了醫(yī)療器械領域,有個機會能提供給他,林晟郁決定還是到林家做事。
從前林晟郁的主業(yè)還是醫(yī)生,林家那邊是因為他爺爺的緣故,他時不時幫林家阿公處理一點林家內部的事。
很早之前林家阿公還在世,就關注過林晟郁以后要干什么,那個時候林晟郁還是傾向于當醫(yī)生,林家阿公支持林晟郁的同時,也說過林家同樣永遠為他提供后路。
如今的機會很不錯,林晟郁既不用遠離他原本的專業(yè)范疇,又能拿到比當醫(yī)生時更優(yōu)渥的條件,林晟郁決定把握。
沈時茵也沒想問林晟郁他的這份“決定”里幾分為他自己幾分為葛堯,總歸她干涉不了林晟郁的人生。
人活一世,能夠想做去做、不想做就不做,本就不是容易的。
回家后,沈時茵碰上葛堯,葛堯嗅到她身上的酒味,問她今天是有應酬還是去跟金子小酌了。
沈時茵甜甜地笑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現在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和金子短暫地放松放松?”
“不過你這樣不把蔣行敘考慮在內,弄得好像我沒老公、沒家庭生活呢。回頭蔣行敘過來雨都了,你在他面前可別這么說,他要跟我計較了,計較我是不是對外騙說我還單身,或者我沒把他計劃進我的生活里。”
“哼,有理由懷疑你故意挑撥我和蔣行敘的夫妻感情~”
“……”葛堯沉默了一瞬,說,“你喝多了。”
然后就喊女傭來扶她上樓。
“你才喝多了。”沈時茵豐盈的唇珠嘟起一下,“我想說你今天猜錯了,我既不是去應酬也不是去跟金子小酌。是慶祝林晟哥哥要開啟他的事業(yè)新版圖了。”
葛堯跟沒聽見一樣,朝被她喊過來的女傭指了指沈時茵。
沈時茵臨走前又交待葛堯:“你也別跟蔣行敘提我今天見林晟哥哥了,蔣行敘太小心眼太喜歡吃醋了,尤其介意我的初戀是林晟哥哥。”
葛堯沒應沈時茵,沈時茵抓著葛堯的手臂不放。
葛堯這才“嗯”了一聲。
沈時茵松手,笑得很甜:“謝謝姐,就知道姐你對我最好了~”
葛堯站在原地,感覺沈時茵的最后一句話久久在她耳邊消散不去。
冷不防沈時茵竟是又回頭來,說了句:“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偷偷養(yǎng)著你生母,你也不用跟我遮遮掩掩,我看著很可笑噢。可以理解,哪怕她以前拋棄過你,她也是生下你的人,我媽媽對你再好,也只是后媽,心里始終隔著一層。”
葛堯不喜歡解釋,有些事情她也覺得沒必要解釋,她自己解釋不清,別人聽了也不一定信。
可眼下的此刻,葛堯難得涌出強烈的解釋的欲望:“不是那樣。”
她看著沈時茵的眼睛:“你媽媽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里。她在我心里的地位一直不是葉明珠能比的。我很感謝你媽媽。”
還有,她一度拿沈忻當過她的媽媽。她從來沒拿“后媽”標簽過沈忻,客觀上講,葉明珠從來沒有過名分,沈忻才是葛耀堂的妻子,那么沈忻又怎么會是“后”?
她永遠也忘不了她剛被葉明珠送來葛家之后,沈忻如何接納她、關心她的。
那個時候她年紀也不大,才八、九歲,也還是會依賴母親的年紀,沈忻不把大人之間的恩怨遷怒到她一個孩子身上,又把原本只給沈時茵的母愛同等地分給她,她很難不對沈忻產生母女情誼。
之所以說“一度”拿沈忻當過她的媽媽,而沒有“始終”,不是沈忻的過錯,是她意識到她自己不配。她享受了沈忻給她的母愛,她卻生出了貪婪,生出了野心,想要在葛家站穩(wěn)、想要葛家更多的東西,甚至她后來還嫉妒過沈時茵、利用過沈時茵、搶走過沈時茵的暗戀對象。她又怎么配拿沈忻當媽媽?
“我們這個家也只有沈忻一個媽媽。”這句話,葛堯說得多少有點別扭。
無論“我們”還是“這個家”抑或“媽媽”,三個詞分開來每一個都不是葛堯在沈時茵面前慣有的詞匯,遑論它們連在一起。
“……”沈時茵聽著也別扭,別扭得沈時茵想笑,“你也太肉麻了。”
然后沈時茵讓女傭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她能自己一個人上樓。
腳步輕快地上樓。
說是要葛堯替她瞞著蔣行敘,實際上沈時茵睡前跟蔣行敘講電話,直接就竹筒倒豆子,特地拿了和林晟郁見面的事情去惹蔣行敘吃醋。
蔣行敘如她所愿地打翻醋壇子:“我已經一個月沒見你了,林晟郁倒和你見了?他能不能有點邊界感?雖然他的訂婚作廢了,但你依舊名花有主。”
“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沈時茵哼哼唧唧,“你要早幾年就不是廢物男人,不用現在才臨時抱佛腳忙于拼搏,就可以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你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其他時間都用在家庭生活上面嘍。”
蔣行敘問:“也就是說,只有我忙,你不忙?我如果抽得出時間,你也一定抽得出時間?我們的時間能湊在一起?”
當然不是。不過沈時茵這會兒不能輸了陣仗。畢竟蔣行敘短期內哪抽得出時間?蘇韻去世之后,蔣熠更是瘋了一樣搞事業(yè)。
——蔣行敘說,蔣知南和蔣知北顯然是蘇韻在人間最后的牽掛,蔣熠要把對不起蘇韻的全補在兩個孩子身上,不辜負蘇韻用死為兩個孩子保全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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