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絕處又逢生
說到最后,沈容枝的語氣中夾帶著一股子令人一聽便覺得遍體生寒的陰冷。
明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自家的夫人這究竟是被卷入了怎么樣的一個旋渦啊!
她更是從未想到一向和氣且和善的長公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可憐明月原先還和小桃在打算著勸一勸沈容枝找長公主當(dāng)靠山。
如今想來,還好當(dāng)時沒有開這個口,皇家的水簡直不要太深了!
沈容枝瞧見明月這丫頭的臉色都被嚇得一絲血色全無,卻是撫慰性地拍了拍她的手:“不過天無絕人之路不是嗎?至少長公主沒有料到的是現(xiàn)在的這個蔣南是個冒牌貨,而且也料不到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然換了一副面孔。”
“夫人可是想到辦法了?”明月的眼前一亮。
“你以為我為什么選擇芳菲這個身份?”沈容枝的面上閃過一絲笑意,“雖然剛開始是因為想找一個合適的身份混進來,最合適的不過是這個,可后來,我有這么多的機會將自己變成那些商戶家的小姐中的一員,不也一直按兵不動?”
“這個倒是巧了,我現(xiàn)在若是想破局,那就必須得另辟蹊徑,而且,時間還必須要早。”
明月這幾天一直跟著沈容枝混,還在有意識地學(xué)她的一言一行,此時聽聞這番話,不由背后冒出了涔涔冷汗:“這么說,咱么是要趕在大婚前,不,甚至要更早一點破局才行。”
“是啊,聽上去是不是覺得很難。”沈容枝的身上似乎總有一股別人身上沒有的活力——她仿佛總是對一切的事情都看得很淡,在她的身邊,似乎連急躁的風(fēng)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就比如此時,明月抬頭怔怔地看著沈容枝,她口中明明在說著一個“難”字,可面上的神情卻不見絲毫的頹廢。
就見那面目有些陌生的沈容枝用一雙明月覺得分外熟悉的雙眸對她一笑,眼角微微地上揚著,無端顯得有幾分的溫柔的力量,她說:“不過就算再難,終歸還是要走下去的,不是嗎?”
明月呆呆地點了點頭。
沈容枝眼角的余光一掃,隨即便道:“有人了,你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莫要露了餡。”
“那咱們還有多少的時間?”明月一抬眼,果真瞧見了此時正有幾個婢女端著東西正從廊下經(jīng)過,她雖然知道自己不該多說,可還是忍不住這樣問了一句。
“稍安勿躁。”沈容枝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明月的手背,“等有了消息,蔣南那邊一定會告訴我們的。”
沈容枝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當(dāng)了一回她人生當(dāng)中的烏鴉嘴——她上午才剛剛告訴明月會有消息,下午明月那邊就傳來了消息。
“蔣南說五月初五便要大婚了。”
沈容枝細細思索了一番:“如此,還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雖然時間很少,幾乎少得可憐的那種,可是沈容枝還是得安慰自己——算了,總比還有十天的時間來得好。
見到沈容枝的神色變化,明月的心中忐忑:“要不要奴...我去跟他說說再拖延些時間看看行不行。”
依照蔣南那個尿性,若是他堅持和林氏說要改婚期,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沈容枝沒打算這樣做,她從不是一個要環(huán)境去順應(yīng)她的人。
可看著明月這丫頭傻呆呆的樣子,她還是忍不住逗了明月一句:“不必了,未免打草驚蛇。而是若是你出聲的話,恐會引人注意,而且蔣南也不一定會聽你的。”
沈容枝只是隨口說了個理由,卻見到明月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支支吾吾的神色,她不由一頓:“怎么了?”
“夫人,若是我去開口,說不定真的能拖延些,畢竟我現(xiàn)在是您。”
明月見到沈容枝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解,隨即便低著頭解釋道:“早上...我回屋子之后,這消息便是蔣公子大張旗鼓來我的院中告訴我的...他還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說等婚事了結(jié)了,便要抬我為妾。”
沈容枝:“...”
這可真是...若非欽州離京都太遠,而且明月化成沈容枝的時候,還特地將胭脂撲得濃郁了些,再加上民間流傳的沈容枝的畫像都是和沈慧茹更像的話,那么今天蔣南這一遭,怕是要將沈容枝的名譽都給毀個趕凈了。
明月不過是個單純的小丫頭,如此被這樣的一個陌生男子一逗,自然心中不免悸動,盡管在知道對方還是故意的一個情況下。
如今這番情況,可真是四面環(huán)敵啊。
沈容枝看著自己手中端著的茶盞,忍不住地在心頭一嘆。
看來,不僅是長公主那邊在逼沈容枝按照她鋪好的路一步步走,就連那蔣南對沈容枝也并不是全然放心的,所有人都在逼沈容枝。
沈容枝輕輕啜了口茶,隨即便緩緩笑了起來——不過今日蔣南此番,倒也并無好處,至少蔣文那邊是絕對樂見其成的,而且,她會對明月就是沈容枝這件事十分的深信不疑。
而這樣一來,沈容枝本人便從這件事中完美地隱身了,這樣她一來,她便愈發(fā)地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在當(dāng)天下午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沈容枝就暗戳戳在蔣南的幫助下從蔣府中跑了出去。
其實算是正大光明的了,不過知道的人都知道她是林氏的族人,不知道的人則是不想惹麻煩,于是所有人便都如此心照不宣。
而芳菲本人的性子本就是如此——據(jù)說她在林家的時候便總是這樣不受管制,總是愛偷溜出府玩耍,像極了個長不大的孩子。
不過好在芳菲溜出府的時候倒也不是去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而是經(jīng)常去一些茶樓酒肆或者琴行去逛,林家的人便也由著她去。
而沈容枝當(dāng)初在選擇了冒充芳菲的最大原因,便是因為正是這樣的順理成章,才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身上。
可是沈容枝卻萬萬沒想到,關(guān)于她偷溜出府這件事,已經(jīng)被人編纂成九九八十一個版本在蔣府中溜了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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