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身影
望著她虎視眈眈的樣子,我心里只打鼓,上次給鰻鱺用的藥和這一次雖然都會讓人全身發癢,可是用藥卻不同,當然了就是這個也不能說出口。只能裝傻地指著地上的黑衣人打岔道:“這家伙怎么辦?”
望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費小小的注意力終于被我成功地轉移了過去。只見她隨手甩出軟劍,劃過那人的咽喉,就這么,就這么當場把他給殺了,就是作為殺手,我都看得眼直了。
看我楞在那,費小小開口說道:“我們和他們的仇已經算是結下了,就算不殺他,一旦落在他們的手中,估計多半也是兇多吉少,還不如現在干脆些,省得到時候多一個敵人。”見我沒搭腔,她又說道:“這還不是為你好,你的名字都已經被他聽到了,不殺了他,你以后的麻煩可就多了。”
望了她一眼,心想我的名字還不是你叫出去的,但事已至此,我也只好跟在她的身后向小廟走去。
再次走到小廟的門口,就見到廟里已經躺了一地被我迷暈的人。解決了唯一一個黑衣人后,我便解了他們的**,松開了捆綁的繩索,帶著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小廟。
在路上才知道他們并不是本地人,而是京西路唐州城中金刀門中的人。是被魔教滅門后一路逃亡而來,還是在這被他們趕上活捉了。對于我們這兩位救了他們性命的俠女、俠少,他們自然是千恩萬謝。費小小也不客氣,對于他們的感謝之辭都一一笑納了,還大言不慚地說什么,有我們的保護,便是魔教再追來也不怕,似乎忘了要不是我的幫忙,她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抓了。
很不幸,她的牛皮吹破了。我們沒走出多遠,便被二十多個黑衣人圍在了中間。為首的那個更是怪笑著說道:“大魚沒抓到,沒想到你這兩尾小魚倒是自己送上了門。”
費小小雖然十分氣憤被人稱為小魚,但她還是清楚實力上的差距,忍氣吞聲地站在一旁并未說話,只是骨碌碌亂轉的兩眼,似乎正在想著如何脫身。那幾個金刀門的,見再次被圍住,似乎已經有些絕望了。
那些黑衣人雖然看到他們的俘虜逃出來了,也許還沒有想到在小廟那已經損失了幾個屬下,所以只是圍上來出手抓人,并未施出殺招,但就是這樣,也是立即顯示出一邊倒的局面。雖然費小小展露出了不俗的實力,不過我們一起被抓,也不會花他們多少時間。
我躲在人群中,隨意地應付幾下,卻緊緊地皺著眉頭,尋思著是不是要出重手先滅了一兩個,打出一個缺口,先逃出去再說。不過這個時機與突破的方向一定要選好,可別引火上身。本想多觀察一會,卻發現身邊的人已經有幾個被打倒在地了,正準備冒險出擊,突然從身邊的樹林中射出幾枚暗器,在幾個黑衣人的慘叫聲中,樹林里有一道人影閃過。那個頭目立刻反應了過來,招呼了一聲,帶走了一大半的手下,跟在后面便追了上去。
望著林中的身影,我有些出神,這時,費小小的呼喚聲把我從沉思中驚醒,望了望四周只留下的五個黑衣人,以及費小小激動的眼神,我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我還在回想著剛才驚鴻一瞥的那一抹背影,那應該是一個女子,而且我應該見過。只是我始終想不出在我認識的女子中,特別是會武的女子中,有這么一位。
在費小小又一次焦急的嗔怒聲中,我才再一次集中精力,正準備配合她,發動攻擊,卻聽樹林深處傳來一聲尖嘯。圍在四周的那幾個黑衣人幾乎想都沒想,丟下我們飛身而去。反而把我們楞在了那。
“就這么走了?”費小小有些茫然地望著我。
“走了不是更好。”我應了一句,心里卻在猜想先前的女子應該還有幫手吧。
接下來一路平安,和金刀門的眾人分手后,不一日便來到了汴京城。面對繁華的都城,費小小是兩眼放光,似乎徹底忘記了,在一路上還在猜測,魔教是否真的放過我們,是誰救了我們等等這一連串的疑問,就如同一只出籠鳥,一頭扎了進去。
接連幾天,我被費小小拖著幾乎轉遍了整個汴京的大街小巷,望著走在前面心情愉快的費小小,我卻是對著癟癟的錢袋心痛不已。
“喂!又在低著頭看什么呢?”不知什么時候,費小小已經轉過身來,盯著我一臉不懷好意地問道。
急忙把錢袋塞了回去,卻是看也不看她,故意昂著頭向前走去。費小小在背后嬌嗔了一聲,但是很快又開心地追了上來,“你說,我們馬上到哪吃飯呀?”
我的身體一哆嗦,一臉的苦水,“大小姐呀,你還沒吃飽啊?現在剛過中午,我們就已經吃過三頓了,這幾天,你每天都要吃八頓。你還真想吃窮我呀。”
“噓!”望了一眼四周好奇的人們,費小小紅著臉,急忙打斷我的話,“不就是想嘗嘗這兒的美味嘛。怎么說得跟飯桶似的。”
我在一旁卻直翻白眼,一副原本就是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不挑了,就這家了。”費小小說著,不顧我的抗議,硬把我給拉進了旁邊一家酒肆,直接上了二樓,才松開手,似乎還有些心有余悸地伸頭向樓下看了看,鬧了半天,她進這家酒肆原來是為了躲開剛才看熱鬧的人群。
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著費小小精心點的菜肴,心里卻在想著,已經到汴京好幾天了,卻一直沒去飄雨樓,而且為了避免尷尬,這幾天和費小小所住的客棧也是與裕來客棧離得很遠,但是以飄雨樓的實力,我的行蹤多半都在他們的眼中,到時候回去可如何向方姐交待呀。
正在苦惱中,心里沒來由地一動,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突然來到心中。就好像是有一位家鄉親人忽然出現在了身邊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抬頭看了一眼正不顧淑女形象專心掃蕩的費小小,見她似乎并無異樣,搖搖頭,暗暗自嘲是不是這些天被她折磨的有些精神失常了,卻突然感覺手臂上的小蟲蟲一改這么多天的平靜,似乎也有些不安地躁動了起來。也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騷亂,但很快便被壓制了下去,隨即而來的是一種可怕的寂靜。在一種無形的壓力之下,就連沉醉在美食中的費小小似乎也感覺到了,有些茫然地望了望我。我卻根本顧不上看她了,我感覺到似乎正有一個人在緩緩地拾階而上,心中的親切感也隨著他的靠近愈發地強烈了起來。
隨著一頂方形“東坡巾”慢慢印入眼簾,一個身著大紅對襟長衫的男子漸漸出現在樓梯的盡頭。似乎三十出頭,身材不高,看上去有些贏弱,臉形微胖,八字胡仿佛經過精心的修理,而那雙單鳳眼中所注視過來的目光,卻顯示出與身體完全相反的勃勃生機,甚至讓我生出一個念頭,似乎站在我面前的與我感覺的并不是一個人。
那人走上二樓后,似乎看都沒看便直接向我們這一桌走來。始終望著我,就在我的對面坐下后,根本無視費小小的存在,直接開口說道:“這位兄弟,我們是否在哪見過?”
掃了一眼從樓梯跟上來的那幾個護衛模樣的人,看得出一個個都有著超強的實力,此時已經飛快地散布在了四周,我重新把目光投向對面,“我們應該沒有見過。”心里暗暗奇怪,對面這人我絕對沒見過,卻為何有這種如親人般的感覺呢?
“不知為何,我感覺與你似乎有一種骨肉相連的血脈親情。”對面之人在我驚訝的目光中,一口說出了我的感受,“請問兄弟如何稱呼?來自哪里?”
望著他真誠的目光,我已經顧不上費小小還坐在一邊,如實回答,“我叫趙風,來自河北路河間府的趙家鎮。”我心中有一絲朦朧的感覺,似乎能夠從此人身上找到失去的記憶,揭開身世之謎。
我的話雖然激起了費小小滿臉的驚疑之色,不過這一次她卻很意外地沉默著坐在一旁靜靜地望著我們。而對面的那人反而緊緊地皺起了眉頭,用手托著腮幫,陷入了思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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