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爭搶一件法寶
這個地方叫郁南,是如今東晉最南的一個小鎮。再往南就是南荒之地,和南海。
當世九州大地分四國,分別是烏孫、西涼、前秦、東晉。三百年前的氣宗落腳于如今的西涼這帶,如今氣宗還在,西涼國依舊強大,遵循中立政策。而清歌創立的劍宗,則位于烏孫核心,烏孫國也是有底蘊的國都,不過歷代皇帝好大喜功,喜歡發功戰爭。
烏孫國跟西涼國都位于北部,烏孫國是東北,西涼是西北。
四國中的前秦,是氣宗與劍宗兩派當年約定的互不干擾地,演變而來。前秦積弱,向來受烏孫國欺負,這跟它尷尬的地理位置有關,它就處在四國的中部。
往南,它攔住東晉;往北它堵住了烏孫國與東晉的主路。甚至它還夾在在烏孫國與東晉之間。論領土面積它是最少的,人口也是。
南國是東晉,東晉是后起之秀。好多百姓都是不喜北方寒冷氣候,南遷而來,是移民大國,所以民宿風俗有些復雜。
由于東晉國歷代君王勵精圖治,加上長期遠離戰爭的大好因素,經過二百年的發展,從貧小之國,搖身一變變成泱泱大國。實力足以跟烏孫國這樣的大國掰手腕。前秦的話,它不放在眼里。
郁南是農業大鎮,居民富庶,商貿繁榮,這里的街道最是寬廣,到處是做生意的門店。宋書涵自由走在街道上,除了贊嘆這里商業繁華,人民富裕外,也感嘆這里的習武氛圍濃郁。各種不同制服的門派弟子,走在街道上,往往是一道道亮眼的風景。
宋書涵走到第三條大街道,名字叫武漢街,這里便是郁南最繁華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瑯滿目的貨品,高端大氣的店鋪,讓人一走進就舍不得拐頭跑掉。宋書涵剛邁進來,耳邊傳來響亮的女子呼叫聲:
“你這騙子,我要殺了你。別跑!”
宋書涵聞聲望過去,此時周圍人群正在散開,騰出一大塊空地。一男一女漸漸顯現,他們在中間打斗起來。其中女的持劍,男的空手搏斗。宋書涵好奇起來,走近觀察。
男的穿著漂亮黃衫,表情略顯猥瑣,長相倒不賴。他實力是在對手之上,雖然一直被追殺著,卻毫發未損,從容淡定。黃杉男的對手是穿紅衣的女子,長得出眾,靜態時肯定是大家閨秀。她表情兇狠,正要跟黃杉男搏命,招招刺向要害。
黃杉看起來不緊不慢,但始終能輕松躲過。他這曼妙的步伐,宋書涵覺得眼熟。多看幾眼,宋書涵便斷定這是五行迷蹤步,應該是第二章的流光過卻。
黃杉男本可以逃走,卻只躲,不攻也不逃,顯然應付得很自信。紅衣女子這樣搏命怎么會不耗元氣和體能。在體力不支下,黃杉男終于忍不住出手,他輕松就做到拍紅衣女子的肩膀。拍完,趁她轉頭觀望,迅速奪走她的碧劍。
紅衣女子驚慌之際,身體晃倒,將要摔倒。黃杉男越發輕薄,他摟住人家的腰,由于挨得近,在場的人都以為他偷吻漂亮女子,猥褻閨女。
“驚飆動幕,扶殘醉,繞紅藥。嘆西園,已是花深無地,東風何事又惡。”宋書涵提了元氣,輕語念起五行迷蹤第二章心法的上半段。雖是輕語,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誰!大膽!”黃杉男聽見后,頓時松手,拋掉紅衣女,謹慎地四周觀察起來。
紅衣再度失去重心,即將摔倒。宋書涵一個不忍心,使了五行迷蹤之中的第三章人悄繞階行,從人群中閃過,瞬間到了紅衣女子身后。宋書涵給了紅衣女子腰部一掌柔力,足矣支撐她站穩在地面上。誰也沒看清剛才發生了什么事,只感到有個帶風的人影飄過,留下一陣檀香。
“剛才是哪位,膽敢偷學我幫獨門絕學,出來見我!”剛才瀟灑帶點嬉皮笑臉的黃杉男,此時暴怒起來。五行迷蹤不是誰都能學,飛鷹幫有弟子六七十人,有資格學習的不過五六人,黃杉男清楚對方不是自己幫派的人。
此時,天空又傳來一句話:“這位小姐,對方是靠下盤移動,這是他優勢也是劣勢。你下次攻擊他時,可以考慮刺向他小腿,改攻下盤。”宋書涵躲在人群背后說,這時他正走向青睞客茶館。。
迷蹤步不過是利用速度,在元氣催動下掩蓋自身的氣息,讓旁人感受不到你在穿行,從而造成無蹤無影的跡象。宋書涵斗技只恢復了皮毛,真氣還沒到修煉的時候,實戰的話他誰也打不過,但論逃生的話,五行迷蹤的曼妙步伐給了最好的方法。
“剛才是誰說話?出來!做什么縮頭烏龜!”黃杉男大聲嚷。
“陳平智,你這騙子,快還我古木箏。”
“周琴,你講下道理好不好。我也是青花幫的。幫主都說了,各憑本事爭奪。再說古木箏我也沒拿到手。”
“我不信。你這個乘人之危的偽君子。”紅衣女子便是周琴,而對方是同幫友陳平智。
“有本事你搜我身呀。搜到的話歸你。”陳平智調皮地說。
由于宋書涵一直沒露面,陳平智又恢復原形,在周琴追擊下,兩人又打了起來。周琴是周家的大小姐,周家就他一個女兒,脾氣火爆就不難理解了。陳平智是飛鷹派的少主,飛鷹派前幾年才加入青花幫陣營,他們門派人數不多,但論起武功修為,他們單挑能力絲毫不弱。
在周琴第十二招均無法觸及陳平智之后,她突然轉向刺陳平智小腿。攻擊他到第五招時,她就刮破了陳平智的褲子。這下,到陳平智難堪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最致命的地方就是小腿,誰打架一上來就刺向你小腿,這是他第一次遇著。下盤受到攻擊,那步伐自然就亂了。
“原來你破綻就是這個位置。我終于明白了。”周琴得意地說,一掃剛才的陰霾。
“不跟你玩了。你這個歹毒的女人。”陳平智知道打下去,只有躲的命。他熟悉周琴,認識周琴好些年了,知道她劍速度很快。說完,他使用了五行迷蹤常見的逃命招數一招云來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宋書涵感到欣喜,在這么南的地方,還流傳著氣宗的武技。當年他知道氣宗影響力大,整個大陸只有劍宗和氣宗兩大陣營。但時隔三百年,想不到有些精粹光芒不滅。
在宋書涵喝茶吃糕點時,周琴聞香斷位,找到了坐落在偏僻角落的宋書涵。
“剛才是你嗎?”
周琴憑嗅覺判斷,問向宋書涵。按她的江湖經驗,越是躲躲藏藏的,越有可能是高深莫測的高手。不過,當她瞧見顧小言只有十七八歲,她懷疑其自己的判斷了。
“你好,請問怎么稱呼?”“這位公子是我們郁南鎮的嗎?好面生。”周琴又問了幾句,小言一直沒說話,他知道一說話就穿幫了。
周琴見顧小言不說話,猜到了大概,于是坐了下來。對方如此藐視自己,本來有氣才對的,但不知怎么的,周琴看到這張臉,怎么也生氣不起來。
“小二,來壺好酒。再來一斤上等牛肉,招牌包子。”周琴點了吃的,這樣會不那么無聊。要是對方真的是剛才幫助她的人,也算好好招待人家。
剛才周琴提到了古木箏,宋書涵突然想起來,這是氣宗的四大法寶之一,所以有了打探一番的主意,于是開口:
“古木箏能給我說說什么情況嗎?”
一聽這聲音,周琴指著對方歡喜地合不攏嘴。剛要開口,小言補上一句:
“不要喧嘩。我不喜歡大吵大鬧。”
“好好好。恩公你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比我還小吧。”周琴壓低嗓音說。宋書涵平靜依舊。周琴終于知道淡定,于是收斂起喜悅,認真地問:“恩公,你是哪家的少爺。看穿著應該是大戶人家吧,我是不是聽說過你。”
“我沒什么名聲。今年十八歲。”
“我比你大,我今年十九歲。我叫周琴,是周家的人。剛才你好厲害,我認識陳平智都好多年,一直打不過他,他太能跑了。這是我第一次傷到他。”
聽完,宋書涵后悔剛才的出手,對方原來是認識的,說不定在打情罵俏而已。
“你見過古木箏?”宋書涵關心的是這。
“你也知道古木箏?”
“不知是不是同一把。”
其實這東西是宋書涵臥室的收藏品之一。古木箏是他年輕周游時,在南海的斷崖上找到的千年梨花木,這棵梨花木味道極為特別,遠遠都能嗅到其味。宋書涵砍斷一截帶回家,妻子茹霽根據她擅長的音律做成了箏。
宋書涵破境之后,特別愛扶曲,通過古木箏彈奏,還悟道成功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用古木箏彈奏《四洲歌頭》,達到天人合一境界時,音律與古木箏氣味結合產出音波能量,能使人黯然銷魂,心智迷失。修為低者會昏迷一兩天,修為高者即使能運功護住心脈也會感產生幻覺,失去戰斗力。鑒于這種神奇能力,氣宗便把古木箏奉為法寶。
由于古木箏是宋書涵夫妻共同完成的作品,傳給弟子修習后,宋書涵決定收回藏納。今天聽說它的蹤跡,應該是流落到民間了。
“本來我是要得手的,不巧被陳平智捷足先登,壞了我好事。”周琴擺出一張沮喪的臉。她開始解釋起來。
古木箏確實流失到民間。它是鐵匠李董的傳家之寶,不幸被胡匪肆人幫盯上。胡匪肆人幫進行了圍剿,滅了李董滿門,把古木箏搶走。這件事就發生在郁南鎮北邊,算是青花幫的地盤。以匡扶正義著稱的青花幫,出動精英追殺胡匪四人。青花幫幫主承諾,誰還李董一個公道,古木箏就歸誰。
青花幫幫眾自然都想獲得,但奈何只有一把,幫內有八支幫會和家族,只好各憑本事了。周家是最積極的,因為家主周陽朽懂音律,古木箏是法寶,獲得之后對他戰力必然大有裨益。
古木箏味道十分特殊,而且傳播面積廣。胡匪肆人幫在逃離時遭到周家伏擊,四人中的三人胡德、胡智、胡體接連被周家成功斬殺,剩下最年輕但功夫最好的胡勞。
胡勞雖遭到重傷,但突破了重圍,抱到了古木箏,逃了出來。周家繼續全力追查。周琴跟師兄師姐們在同仁巷一戶農家發現了胡勞,破門圍剿。胡勞還是有一身本領的,一人對戰九人,雖落下風,但堅持了許久。
周家人多不怕持久戰,企圖把胡勞拖到體能耗盡。眼看胡勞支持不住,周琴趁機使出大招落英七剎,擊中了胡勞的要害。這時陳平智趁著最佳時機,利用他曼妙的絕門步伐,將胡勞懷里的古木箏奪走。
千辛萬苦剿滅肆人幫,法寶卻被搶走了,周琴他們怎么會甘心,便追起陳平智。陳平智逃跑的功夫了得,只有周琴熟悉他能跟上。追了好長一段路,陳平智卻說,他剛走出同仁巷,要親眼瞧瞧古木箏,結果被一股氣道擊中,倒在地上。
同時,一位黑衣人從他面前閃過,他手里的古木箏跟隨黑影消失了。古木箏不在陳平智身上。
周琴聽了,自然不信他,要擒拿審問。陳平智不依,結果就有了剛才武漢街頭打斗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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