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赴宴(三)
李玉合聯(lián)想到昨夜柴現(xiàn)說過他們沒空玩.女人,還有其他任務(wù)要做,說明柴現(xiàn)并未說謊。
昨夜柴現(xiàn)接姐姐們離開時,已經(jīng)是戌時左右。
等他將人帶回軍營再安頓下來,起碼需要一兩刻。若他再向祁德昌上繳銀子,順便匯報些事情,必定又要花些時間。
即便從他們回到軍營的那一刻開始算起,要到三百多公里以外,就算在平坦的道路上開車且不堵車,至少也要一個半到兩個小時。若是改為騎馬,時間肯定翻倍。
而且三百多公里外無論如何也不再屬于通陽郡范圍,畢竟黔地最大的建陽郡,縱橫最長跨距也不過三百多公里。
祁德昌派人去那么遠的地方做什么?
接貴客?
說不過去。
誰會在那么晚迎接客人,再說祁德昌的壽宴馬上要開始,那三個藍色光標至今停留在三百多公里外,就算接到客人也來不及返回參加壽宴。
他們?nèi)ツ蔷烤褂惺裁磮D謀?
雖然這件事和李玉合今日的計劃沒太大關(guān)系,然而盡量掌握敵方訊息總不會有錯。
于是李玉合隨手截了張圖,標明那處離軍營的大致方向和坐標尺,偷偷給胡豪發(fā)了個信息。讓胡豪臨時調(diào)派一兩個暗衛(wèi),按照抽象感十足的地圖試著找找,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祁德昌究竟有什么陰謀。
李玉合做完這一切,參加祁德昌壽宴的客人們差不多全部入席,祁德昌本人也回到主坐開始講些場面上的歡迎話。
祁德昌廢話不多,壽宴正式開始,和酒菜一起上來的還有姿色不錯的女人們。齊頭村的姐姐們也在其中,很顯然祁德昌禍害的還不止齊頭村的女人。
除了齊頭村的女人們,其他女人臉上都掛在麻木的笑容,似乎已經(jīng)接受命運,在這種人生中躺平,她們并沒有齊頭村女人的好運氣。
每位貴客旁邊都有女人侍奉,就連不喜于此道的羅永賦都被塞了個女人在身邊。
李玉合已經(jīng)有黃杏紅伺候,而且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黃杏紅身上,倒也沒有其他女人過來自討沒趣。
一開始那些拿捏著身份自詡清高的男人們還有些放不開,當酒過三巡又有女人從旁攛掇后,尤其主人祁德昌帶頭淫.樂,男人們漸漸舍去那份矜持,浪.蕩開來。
在場唯二出淤泥而不染的,恐怕只有真君子羅永賦和假男人李玉合。雖然羅永賦替李玉合擋了一部分酒,此時已有些醉醺醺,但他仍舊隱忍著目不斜視。無論身邊作陪的女人如何釋放魅力,他自始至終不解風情地筆直端坐著。
坐在羅永賦靠后位置上的李玉合抬頭便能看見羅永賦挺直的背脊,李玉合不由對這個酸腐古板中年人,有了新的認知。
或許羅永賦是個天賦不高的家主,為人行事不太靈活,且執(zhí)拗于一些陳腐的死理之中,但不得不說此人的人品絕對硬實。
他只是沒找到真正適合自己的位置,若將他安放在適合的地方,他一定也能活得閃閃發(fā)光。
主帳內(nèi)的氣氛越來越高.潮,果真有些不長眼的人來到李玉合座位上逼著她喝上一杯,能糊弄過去的都被李玉合糊弄過去,糊弄不了的則由黃杏紅代勞。
前有羅永賦,后又黃杏紅,兩人果真沒讓李玉合沾到一滴酒。
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李玉合裝出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抱著黃杏紅愈發(fā)不規(guī)矩起來。
她在等待時機,等‘小紗’上來獻舞。
祁德昌挺看好小紗,將她用來壓軸,導(dǎo)致‘小紗’最后才出場。
不過這正好配合李玉合的計劃,‘小紗’不出來她找什么由頭鬧場呢?若小紗太早出來,眾人還沒喝高呢。
在李玉合等待小紗出場的同時,離通陽郡軍營三百公里開外的柴現(xiàn)帶著十幾個兄弟正蹲守在某處,哀怨又喪氣。
“大哥,我們都等了一夜,顧總帥真的會從此處微服進入通陽郡嗎?消息會不會有誤?”
“不能吧,祁帥的消息何曾出過錯。”
“誰知道呢?據(jù)說顧總帥前兩日已經(jīng)入黔,正暗中在各處巡查。”
“陛下的登基大典不就在這兩日嗎?顧總帥怎么到咱黔地來,他應(yīng)該參加大典才對。聽說四大總帥都有爵位授予,按理說顧大帥理應(yīng)在都城才對。”
“所以我才懷疑這是個假消息。”
“行了,都閉嘴,別羅哩叭嗦的。咱們只需好好完成任務(wù),上頭的事不是咱們可以插嘴的。”柴現(xiàn)聽著身邊的小兵崽子們和娘們一樣,一直唧唧歪歪,滿臉不耐煩。
他也憋屈啊。
其他兄弟都在軍營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女人相陪。他卻帶著一群小崽子連夜趕到此處,不僅喝了一晚上西北風,關(guān)鍵是要等的人居然連個影都沒見著。
人沒等到,他們也不敢隨便離開。
祁帥雖然待他們不薄,可若是任務(wù)沒完成好,祁帥的懲罰也是相當恐怖的。
**
白水河瀑布,位于黔地瓦陽郡以南白水河上游,距離與之相交的通陽郡約四十五千米。
“主子,咱們已經(jīng)甩掉跟蹤的人。”顧大松了口氣,向上級匯報道。
“真是好山好水好風光啊。”
顧蝶義抬手擋住陽光,近在眼前的壯麗瀑布讓人心曠神怡。夾裹著清甜水份的風拂過他的面頰,使得那雙晶藍色的眸子忍不住愜意地瞇了瞇。
“呵,若非圣上突發(fā)奇想這么一出,我還真不知道這幫地方官員和將領(lǐng)如此厲害。明明咱們微服私訪,還能被他們得到小道消息。”
顧蝶義的小聲抱怨,被身后不遠處騎在馬上的人聽到,引來那人忍俊不禁。
“地方官員且不論,西軍的將領(lǐng)們可都是你一手操練出來的,如今怎么反倒怪我突發(fā)奇想。”
那男子半張臉隱藏在風帽中,只能看見他抿嘴輕笑的薄唇。可單單那弧唇形,便能窺出男子的容顏有多么俊逸無雙。
“圣上,您已行過祭天大禮,怎么又自稱‘我’?”顧蝶義無奈道。
“咱們不是微服私訪嗎?”
男子聲線并不渾厚,偏向金屬音質(zhì)。冷淡的音色中略帶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極為有辨識度。
是啊,他拿下了這大好河山,卻始終不習慣以‘朕’自稱。
‘朕’原本不是指手握火種之人嗎?何時起變成孤家寡人的代稱。
“這白水河瀑布風光一如既往的美好。只是上次來時,瀑布水似乎更兇猛些。”
“圣上,上次來正值夏季。”顧蝶義回道:“不過,若論風光山色,蜀地更佳。”
“哦,是嗎。”
蜀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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