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燕丘之行·覓
踏足燕丘境內,遍地黑沙,毒瘴沖天,薄霧彌漫,猶如深夜一般。天還下著微雨,陰冷潮濕,地上的黑沙也十分沾腳。一眼望去,跟想象中的燕丘也差不多,偶有妖獸的嘶吼與鬼怪的凄哀。
先后進來的人分成好幾撥人,四散走開。
“這天怎么看著不太對勁啊?”
“這可是魔都燕丘啊,能是陽光普照嗎?”
下著的微雨,滴在身上,有種莫名的刺痛感,摸著沙子也有點疼。
一人伏地,捏了一把冰冷冷的黑沙“這是沙子嗎,怎么黏黏糊糊的?”
“進都進來了,完事回去洗洗就行”
“這黑沙邪乎的很,盡量別碰。”
“哎哎哎,你們誰帶傘了?”
“會考誰會帶傘啊”
……
先進來的俞籽路等人踏足在黑沙之上,悠哉悠哉的走著,從他們一進來就發現了,遍地都是石像,都是些張牙舞爪的怪物,臉上有的是驚恐,有的是嘶吼般的兇殘,而有的猛禽像似乎是從高處摔落,砸壞了一半身子,碎在地上。
懷初蒔品鑒道“真有些大漠古跡的意思”
俞籽路來了興趣“欸,你們瞧這些石像栩栩如生呢”說罷他摸了摸石像,可石像像是風化的沙石一樣,一摸就掉,俞籽路很惋惜的住手了。
懷初蒔“這里的東西最好別碰!”
俞籽路“哦”
這時,前方一顆大樹轟然倒塌,當所有人被這棵樹吸引注意的時候,樹后撲出一只紫色的大毛蛛,排列有序的眼珠,看不清它轉的方向,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是看向獵物時的眼神。
俞籽路從來沒近距離見過這種身量的妖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廖逢迎反應最快,就像扔飛刀那般,把烙雪扔了出去,刺中了它,那只蜘蛛瞬間被屠。
可隨后跑出一只比這個更大的蜘蛛,這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那大蜘蛛嘴里不停地散出堅韌難斷的絲線,纏繞著周圍一切能探尋的東西,正巧俞籽路他們走的是樹木繁多的密林,不久之后,身邊周圍就被圍的水泄不通,要不是廖逢迎的絕壁,三人可能就被直接包成蠶繭了。
懷初蒔“總這樣待著也不是辦法,它的蛛絲越來越密了。”
廖逢迎篤定道“沖出去”
俞籽路“可是從哪沖啊?都快看不見外邊的光了,而且你們看上面。”
透過絕壁,可以隱隱約約看見那個八只腳的黑影盤臥在上面,不緊不慢的織著蛛絲。
廖逢迎“你們跟緊我”
廖逢迎找尋了四周,緩緩拔出烙雪,劍指一個還算大的豁口,烙雪刺過去的同時,絕壁松開了一處,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霎時間烙雪猶如一陣龍卷風,硬生生的撐開了蠶繭的缺口。里面的三人也順利的跑了出來。
那蜘蛛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懊惱的歪頭,一只龐然大物猛地跳下來,地面都晃了晃。
加上憤怒,大蜘蛛的速度比剛才快多了,而且俞籽路他們發現外面的情況不比里面好多少,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蛛絲,行動很是不便。
懷初蒔“別碰到這些蛛絲,有毒也說不定”
幾經閃躲,俞籽路的頭發沾上了一旁的蛛絲,他轉頭握住頭發一拔,那蜘蛛趁機便咬上了胳膊,痛得他一陣尖叫。
這時,廖逢迎一撒眠塵,蜘蛛的身體便有些飄擺,意識好似也模糊起來,嘴也松了些。
俞籽路瞅準時機,將胳膊移了出來,繞著蜘蛛的身體,騎到了它的脖子上,催動浮驚,直接刺入它的后頸,左右一晃,頭就掉了下來,俞籽路也失重的翻了下來。
廖逢迎扶起他“你沒事吧?”
俞籽路一腳踢開那顆頭,手塞進黑沙中擦拭噴濺出來的血汁,翻起那條胳膊的衣袖“沒事,它一會就會好的。”
除了沾染血跡的清白衣裳,剛才被咬之處已經看不出痕跡了,擦去胳膊上遺留的血跡,眼見著一道血痕愈合。
廖逢迎疑惑道“這是……”
俞籽路露出暖陽般的微笑“我獨家的法門”
懷初蒔插嘴道“這個我也可以,要我教你嗎?”
廖逢迎一笑“行,那便改日吧!”
俞籽路看見黑沙有一小處在下陷,原先以為是眼花,可停留一會后又在下陷,他有些好奇,便去刨了刨。
突然黑沙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后一張長得奇形怪狀的臉露了出來,嚇得俞籽路立馬伸腳把那張臉跺回黑沙里。
懷初蒔“怎么了?”
俞籽路恍惚間覺察到“不知道,沒看清,好像是鬼”
懷初蒔抄起旁邊的枯樹干,將其斜插沙里,把一個東西挑了出來,是個面目可怖的女鬼,還不等那女鬼反應,便被俞籽路一劍兩半,散去了。
懷初蒔不禁感嘆“你手上的動作好快呀!”
俞籽路“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無非就是說他行動不經過腦子,什么都沒看清就一陣慌亂。
廖逢迎在一旁喊道“你們過來看這個。”
一叢亂葉中,裹挾這一個大蠶蛹,跟困住他們的一般無二。
俞籽路“誰這么倒霉,也被困住了”
他使浮驚在蠶蛹上化了一個口子,那蠶蛹便像重見天日似的,自己從里面打開了……
從里面露出了個人,是個女人,衣衫襤褸,直挺挺的站在蠶蛹里,像個瓷娃娃一樣,十指相合做禱告狀。
皮膚白的嚇人,作剔透狀,里面的血管倒是生動得很,血脈膨脹。
很明顯誰也不認識她,可能真是很倒霉的被那只大蜘蛛給封起來了吧。
這時,耳邊細細碎碎的傳來一些莫名的聲音,三人很緊覺的查看四周,并未發現什么,只是暗夜之下好像看到黑沙在默默地躥動。
廖逢迎一甩烙雪,冰蛭離體,奔向地面冰封四周,遍地冰晶。
這些冰晶使得夜晚被照亮些,剛才看的不明顯,現在才看清楚,這些小小的冰晶封著的是一只只螞蟻,密密麻麻的螞蟻。
而且不是普通的螞蟻,不消片刻它們鉆破了冰蛭的封印,圍了過來。
廖逢迎再施火勢,一片焦黑,可還有些漏網之蟻,不過它們略過了三人,徑直走向蠶蛹,包圍著她。
源源不斷的螞蟻,一圈圈的圍了上來,等螞蟻們自成一個保護圈,把蠶蛹護的妥帖之后,對轉方向敵對三人。
三人毫無默契的分別施展了不同的陣法,一人施攻陣,一人施守陣,一人施迷陣。
三陣相克,互相抵消,最后誰的陣法也沒發揮作用,三人皆是一陣汗顏,相視一笑。
再來!
俞籽路先來迷魂陣,把蟻群引動成一條固定路線,懷初蒔施守陣,把蟻群困于陣中,
廖逢迎最后一陣火勢,將其盡數消滅。
那原來的蠶蛹變得焦黑不已,只是廖逢迎的火勢波及蠶蛹。是這些螞蟻在迷魂之中,怕蠶蛹之中的人受傷,將其厚厚的裹挾之下,燒焦了自己,護了蠶蛹之中的人。
里面的那個女人,還是那樣安靜的做禱告狀,臉上的笑容是神圣的可怖。
廖逢迎想著那些螞蟻,又看了看這個女人“她應該是陸犁”
懷初蒔“蟻后陸犁?”
廖逢迎摸了摸她額間的裂痕“沒錯,是陸犁”
懷初蒔“何以見得?”
廖逢迎“她額間的這道裂痕,是萬師叔專屬的羽劍劍痕”
萬刃枝所佩之劍,名為“濁姿”,取自佐岸的一條尾巴,尾羽錦鯉的尾巴自然是羽毛。
煉鑄成配劍之后,一眼看去就是一把很普通的神兵,但是細看,像羽毛一樣,像針一樣,劍身分為萬千細碎鋼針,合于主劍刺上,一劍下去,傷口之處不像平常劍傷,整齊的一刀切,而是白刃進,紅刃出之后,自傷口往里都被刮爛了。
這個劍痕,第一無二。
懷初蒔“據說當年這些破軍蟻所過之處皆為食也,山峰啃盡,水流飲無。人間一片荒蕪,生靈凋零,人們躲之不及。”
廖逢迎“好像那時還未有東風面,師叔憑一己之力,將陸犁斃命,一戰成名。”
后斬佐岸,再戰成神。
算算時間,那時候萬刃枝還未出走清風辭,風光一時無兩,潘欲揚多年一直被她壓一頭不是沒有原因的。
俞籽路感嘆道“這么厲害,我都想拜入她的門下了。”
廖逢迎“隨時歡迎”
懷初蒔撞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言辭。
俞籽路笑道“開玩笑嘛~”
玩笑歸玩笑,俞籽路看著陸犁死寂一般的笑臉,還是有些疑惑“既然陸犁是被仙尊斬殺的,為何她會在燕丘,燕丘不是你們東風面的擁地嘛。難不成斬殺完陸犁,多年之后建成東風面,再把她移到燕丘里來的?你們也不嫌麻煩。”
廖逢迎“這個,我也不知道。”
東風面一直有習慣,就是把有些棘手的妖獸忘燕丘里趕,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
俞籽路四周環視一番不禁感嘆道“這就是燕丘啊!”
懷初蒔“盛產魔頭的地方。”
廖逢迎“有兩個出去了。”
俞籽路“我知道,佐岸,還有一個呢?”
廖逢迎“白祭”
俞籽路可太熟悉了“白祭?”
廖逢迎“佐岸和白祭是主仆,先后逃出燕丘,佐岸由萬師叔斬殺,白祭卻一直猖狂到現在。”
十幾年前,在與佐岸一戰中,清風辭堪當先鋒,被打的潰不成軍,還折了清風辭的大弟子江滿譽。
過后,白祭打著為舊主復仇的名義,把為首的清風辭的相君李載之給殺了,為此,蓬奇相君之子李勃謙繼位后,自然為父報仇,旁人提防白祭,可李勃謙無所畏懼,緊盯著他不放。
但如今的清風辭確實比他爹那會差多了。
李勃謙和賀寰宇雖然都是年紀尚輕,都是一派相君,但差別還是不小的,李勃謙謙和之相,為人謙遜,清風辭也默默無聞的。
反觀賀寰宇雷厲風行,在一眾長輩中間也不失威儀,就連桑先也得給幾分面子。
懷初蒔“要是沒有長明海,一切都好說”
俞籽路“不過清風辭倒像是能治他一樣,一直設計擒他,每次都能捉到,可就是每次都困不住他,可惜得很。他們清風辭的牢房,但凡能堅固點,小齊關也不至于成那樣!”
懷初蒔“論牢房誰能有小齊關堅固啊?可結果呢,你也看到了。”
廖逢迎“清風辭困不住他,致使他隱匿了一段時間,后來就再難尋覓蹤跡了。但留他在世上終究是個禍患。哦,你們也見過他,就是上次賣藥的那小子。”
俞籽路想起來“他呀!”
廖逢迎把烙雪插入了黑沙中,冰蛭便四散的融入地表。
此時,他們不會想到,那個千辛萬苦逃出燕丘的白祭,會因為一時間想出的個鬧劇給又送回來了。
與此同時,白祭猛地一哆嗦,后背直發涼。
羅緋言嫌棄道“你又怎么了”
白祭“應該是有人想我了”
羅緋言不欲搭理她,語氣不似平常“不是告訴你在那里等我嗎?”
白祭明知故問“哪里?”
羅緋言一指剛才進來的地方。
白祭小手一揮“你能出去試試,你是不是傻呀,我都告訴你不要進來了,你怎么不聽呢!”
羅緋言拿出拳頭一抵結界,暗自推力,一時間他自己也仿佛凝固了,推不動。
白祭深深嘆了一口氣,顯出身后的尾巴來,聚成一個球形,當做凳子坐在身下。
羅緋言“你怎么能這么清閑,這里面的怪物可不是吃素的。”
白祭“這里邊我比你熟,論公呢,我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個,論私呢,我跟你關系還不錯,相信你也不會害我。所以,橫豎我都無礙,干嘛要著急。”
好像有道理。
羅緋言語塞,一時接不上話。
白祭閉上眼滔滔不絕“放心,不用找,他們呢會主動來找你們的。”
回過神來,羅緋言已經一步一步的走遠了,白祭站起來拍拍尾巴上的沙子,小小的一個身影急忙的追上“等等我啊~”
羅緋言質問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祭很無辜道“我又做什么了?”
羅緋言“若非如此,從進來到現在,怎么什么都沒遇到”
白祭背后的白卷軸隱隱發光“你自己找不到怪我作甚。”
怎么說也是圣物,妖邪之類的不說懼怕,但也絕對不會主動接近,會讓他們感覺不適的。但一直不出現點什么東西總歸是說不過去的。
羅緋言知道這里面有白祭作梗,便激她“這燕丘被吹噓的太過了,我看著倒是虛的很。”
白祭“年輕人不要太猖狂,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燕丘”
白祭手上的烏焰變為銅鑼,儀式感十足,一手鑼一手錘,發出剛猛的一聲,感天動地,林中的白鴿嚇得驚飛。
自黑沙下,隆起無數條輪廓,猶如暴起的青筋,緩緩地挪動。
與此同時,另一邊廖逢迎一行人周邊的黑沙地表,涌現出道道冰紋,廖逢迎立馬提劍“小心了!”
冰蛭能捕捉活物的蹤跡,這埋在黑沙之下的東西,自身脈路被冰蛭展露無疑。
片刻之后,地面隆起一條不見頭尾的龐然身軀,之前附在身上的黑沙連帶著嘩嘩落下。
羅緋言手持灼華,正欲出鞘斬斷。
白祭連忙道“別砍!”
可已經來不及了,自斷結之處竄出一個蛇頭來,長著血盆大口,朝著白祭咬來,羅緋言一腳踢開了那個蛇頭。
此蛇名為“順”,風平浪靜時,棲息在黑沙之下,比較溫順。
可這長蟲也不是什么善茬,既然在里面能呆這么久,肯定是有自己的一套,它身長一里,就如它要是被人像羅緋言那樣斬斷,就會從斷截之處再冒出一個頭來,思想也會再生出一個來,就變成兩條順,把擾它清靜的人生吞了,不死不休。
待到平靜之時,首尾相連,再次沉睡。
順的一頭被踢倒在地,不久后又猛撲過來,羅緋言根本不懼它,一陣劍襲之后,很生猛的把順切成了幾段的,等它喘息之際,一手提起白祭,夾在胳膊下,帶著她閃到安全的地方。
到了安全的地方白祭高抬腿,就差把腳蹬到人家臉上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我有腳,下次要跑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羅緋言也很奇怪剛才的舉動,看著臉前的腳“我盡量”
白祭“……”
可順綿延遠方,都是些不知情的人,都是下意識的拔出了佩劍,然后就惹了順怒。
俞籽路又中招了,胳膊上又被咬了一口,他驚叫一聲“這什么東西啊”
懷初蒔“我勸你還是擋著點胳膊吧”
俞籽路捂著傷口,抱怨道“為什么老是咬我這條胳膊啊”
廖逢迎腳下踩著順,用力一擰,瞬間化為了灰燼“蛇身不死,無休無盡。”
懷初蒔“說什么不死身,還不是因為切的不夠碎”說罷就是幾段切。
可是他想錯了,一番鬧騰之后,瞬間又多了幾條順。
旁人急忙阻攔“住手啊!”
懷初蒔一臉懵“……”
順有長處,但它也有命門,懼怕火焰,可進來的這些仙客只有東風面的少數人懂得馭火術,他們尚能自保,其他人就沒這么好運了,生生的被咬下了皮肉,鮮血直流。
這時候,東風面的仙客就變成了香餑餑,三四個人中只要搶到一個就可以救命了,這點,大家好像都已經達成了共識。
整片沙灘上都是搶香餑餑的人,也是很有默契。
待到順凝結成一條巨蟒,來回盤旋之際。
賀黎黎沖著一個清風辭的仙客不悅道“誒?很面熟啊”
顧階極為尷尬的笑了笑“不熟不熟”
好巧不巧的,正是剛才和洛鄰一起與賀黎黎爭吵的跟班。剛才爭得水火不容,現在倒是識相了。
賀黎黎冷笑一聲,不欲搭理他。指尖凝氣,催動千斤縛,扔出兩個縛環,一邊套頭一邊套尾。被扼住首尾的巨蟒,動彈不得,可中間活絡的很,來回翻騰,像一條長鞭天上地下的抽打。
眾人忙不停的閃躲,亂成一鍋粥。奈何順的鱗片滑的很,縛環很快被掙脫了。
顧階焦急萬分,不敢靠近賀黎黎,但也慌張的拽了兩下她的衣角“它掙脫了,它掙脫了……”
賀黎黎也愣住了“你閉嘴,我知道”
縛環快要脫落之際,俞籽路一劍刺穿順的甲層,阻擋了縛環的滑落。可另外一頭還沒來得及固定,順的一頭就回身猛撲,掙脫后的巨蟒,沒有襲擊其他人,只是追著俞籽路不放。
旁邊的人想幫忙卻也幫不上,只能一路緊跟。
伴隨著眾人的目光,來到一棵巨樹前。不知為何,燕丘里的東西總比外面的大些,巨樹也不是說說而已的。
俞籽路躍上樹枝,身后那顆蛇頭幾經就要咬住他了,好在每每就差那么一點點。
樹下的人也看出他要做什么了,俞籽路身手倒是敏捷,來回穿梭在巨樹之間。
順猶如穿針引線似的被綁在巨樹上。
廖逢迎瞅準時機,繞著巨樹,一陣虛影而過,腳下所過之處皆留下一朵百合花,就當收尾相合之時,沖著上方揚聲道“籽路,趕緊下來”
俞籽路縱身躍下,剛著地,巨樹就燃起了熊熊烈焰。
廖逢迎抓著俞籽路的肩膀,把他帶了出來,身后的黑沙上盛開著兩朵靈力涌現的百合花。
可燕丘里可不止只有順,經過這一番動靜,其它妖獸也出現了。
可他們好像并不認同類,剛竄出來的妖獸叼著順的身體肆無忌憚的撕咬吞噬,順被纏繞在根深蒂固巨樹上動彈不得,一邊被烈焰吞噬,一邊眼睜睜看著身上的皮肉被其它妖獸撕咬進食,傳來一陣陣的嘶吼聲。
看到這一幕,地上的仙客們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東風面有人率先認出來“這不是之前被趕進來的妖獸嗎。”
“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啊”
這邊的動靜,讓原本死寂的燕丘瞬間不太平了,等到他們發現不對靜之后,周圍已經被圍起來了,暗夜之下,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烏泱泱的一片片,月光映照著它們的眼睛發著紅色的光,寂靜之下還能聽見它們低壓的沉氣聲。
看不清它們是什么形態。
只是先聽見一個刺耳的女聲“這鬼地方竟然還有客人到訪,真不錯啊……”
它們之中竄出幾個黑影,壓倒幾個仙客,直接咬斷了他們的脖子。
速度之快,始料未及,待到所有人反應過來,才看清這幾個黑影是幾個下身是蛇、上身是人的蛇女,雙手長指,長相魅惑兇殘。
這是先行軍,為的就是探探他們的能耐,很不可的是他們顯弱了,后來的怪物便愈發猖狂,接踵而至。
這些仙客中也不都是囊囊之輩,很快有人就堪當主力,對峙有力。
可它們的數量真是太多了,這里猶如一個靶心,一批被屠,又有源源不斷的接著來。
混亂之中,一個看著比較有分量的蛇女瞬間被砍為兩節。
在它周圍的所有異類皆為一震,看到后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紛紛逃命。
賀黎黎手中拿著一把無弦之弓,弓柄兩邊各有一把刀。
有人認出來了“這就是佐岸的‘詭譎’吧?”
“只是看到他的詭譎就嚇成這樣?要是知道佐岸已經死了,不得歡喜成什么樣?”
有人捂住他的嘴巴“噓~別說,至少還能震懾一下這些東西。”
賀黎黎笑道“瞧你們那樣,等它們回過神來,還是會殺回來的,你們想躲便藏好了”
“……”
俞籽路跟上去,問道“這把刀弓怎么會在你這?”
賀黎黎有意高聲說道“自然是我師父給我的,這可是連緋言師兄都沒有的殊榮。”
佐岸被萬刃枝斬殺后,刀弓詭譎,便歸萬刃枝所有,只是她一直不在旁人面前展露。不過這刀弓確實是一把隱世的神兵,世上一直流傳著它的傳說。
俞籽路笑了一聲“我勸你還是收著吧,難不成你想拿著詭譎在你們賀家立足?”
賀黎黎后知后覺,立馬藏了起來。
他們賀家有個規矩,要想在賀家立足,一定年歲時必須有一件可以拿得出手的曠世神兵,不然是會被趕出家族的。
賀寰宇立足的仙器就是“烏焰”,而賀黎黎手上的千斤縛就是借鑒哥哥的,費勁千辛萬苦鑄造千斤縛,就是為了在賀家立足,要是這個時候被詭譎搶了風頭,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待到一切都平靜下來,大家都有些疲憊了,也盡興了,有人提出“差不多了,咱們回吧”“我也累了”隨后有人也隨聲附和,打道回府。
來到當初進來的那處地方,卻發現原來凹凸不平結界缺口,已是完好無缺,一絲縫隙都看不到,本來以為是找錯了地方,可眾人來來回回摸索著,所有缺口都已經被封上。
這時候所有人心中隱隱的感到了些不安,都不敢往那個最壞的局面想。
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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