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數字密碼
“隊長,這個姓王的不老實。他一直不肯說他老婆的來歷,也不肯說他老婆為什么會死,這里面問題可能不小。”
薛酒點點頭,“回頭你跟小林繼續去審,再讓人查查他那兩個出事的親戚,我倒是好奇,是不是有人真的這么手眼通天。”
從警局里出來,薛酒開車直奔醫院。
案子勉強算是破了,但是其中涉及到的問題還有很多沒有得到解答。而元宵,恰好能解決其中一個最重要的。
醫院里,元宵得知案子破了,也不禁松了口氣,只是……
“王順昌夫妻兩個為什么想要我們的命?”王順昌認罪了,但是動手實施犯罪的卻是青禾,她自問對青禾不壞。
“有人花錢雇他,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主要目的。”薛酒看向元宵,“你手上是不是有一個筆記本?”
他眼見著元宵的臉色由紅潤轉為蒼白,聽著她顫著聲音問,“筆記本?”
“王順昌開始只是想在你家找到筆記本,但是一直沒能找到,后來才動了殺人的心思。”
半晌,元宵才喃喃道:“原來真的是為了那個東西。”
拿到筆記本的時候,她還曾想過,父親不斷的提及老家,是不是為了這個筆記本?
直到薛酒問出口的這一刻,她終于確認,父親可能不是想家,他甚至可能沒有期待過回去,他只是想要自己去見五爺爺拿到這個筆記本而已。
元宵的身體不由得輕輕顫抖著,有人為了這個筆記本可以買兇殺她,那她父親是怎么死的?真的是心臟病么?
薛酒見她情緒不穩,雙手壓在她肩膀上,半彎著腰,與她四目相對,沉聲道:“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
他的眼睛里映著她蒼白而又惶恐的臉,她看著他,輕輕的說:“那個筆記本是我父親的遺物,二十年前他被抓進監獄之前,托老家的親戚藏起來的東西。”
元宵的父親是個罪犯,這是他在高中的時候就知道的。不止是他,那時候,整個學校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而這個消息,是從他母親口中傳出去的。
后來,他當了警察,曾經查過她父親的檔案,她父親是一個拐賣人口團伙的頭目,被抓后直接被判處無期徒刑,這些年的減刑加起來,差不多二十年應該出來了。
“你父親人呢?”薛酒問。
“他死了。”元宵看著他,“就在一個月前,死于心臟病。”
元宵都能感覺到的異常,作為警察,薛酒自然也能察覺到。但是,在沒有證據之前,任何不負責任的猜測他都不會說出口。
最后也只能干巴巴的說了聲:“節哀。”
哀么?
是有一點的,更多的大概是責任吧。但是這些,沒有必要告訴別人。
“能把那個筆記本拿給我看看么?”
元宵猶豫了一下,拿出手機遞給薛酒,并對他說道:“筆記本被我藏了起來,但是上面的東西我拍下來了。”
或許是女人的直覺,在家里被盜之后,她有意識地把筆記本上的東西備了份,沒想到這個直覺還真的很準。
薛酒接過手機,仔細地翻看相冊里的照片。
上面的鋼筆字很淺,但依然清晰。只是一張張的照片里只有數字,或者說是密碼,想要短時間讀懂上面的內容恐怕并不容易。
他看了眼元宵,問:“能把上面的照片發我一份么?”
“可以。”元宵點頭。
她伸出手,本想把手機拿回來,然后把照片傳給薛酒。
卻不想薛酒根本沒把手機遞給她的打算,而是直接戳開了她的微信,加了他的好友,非常自來熟。
元宵:……
薛酒抬頭瞅她一眼,笑著晃晃手機,“不介意加個好友吧?”
她其實挺介意的。
但是現在只能彎起嘴角,“當然不。”
薛酒注意到她一臉糾結的樣子,低頭笑笑,把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然后才把手機還給她。
元宵拿回手機后低頭擺弄著,也不吭聲。他幫自己破了案,她心里很感激,但除了案子,他們也實在沒什么可說的。
“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薛酒出聲道。
元宵偏頭看他。
“雖然這個案子結了,但是短時間內我們恐怕沒辦法查出幕后主使,你的住處對方應該是很清楚的,那里已經不安全了。”
元宵想了想后,皺著眉問道:“這么說,我的店也得換地方了?”
“是的。”薛酒點頭,“你最好換個地方住,至于店……我建議你關一段時間。”
元宵并沒有答應下來,盡管她心里很明白,薛酒的說的辦法是對她最安全的。背后的人像是無處不在一樣,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對方會怎么做,而她是不是還有這么好的運氣被薛酒救下來。
可現實是,她不能坐吃山空。
她手上的錢或許夠大半年的花銷,可是開店還需要本金,她要是關了店,想要再開店盈利無疑需要更長的時間,以她的積蓄,恐怕是耗不下去的。
見元宵一直沉默,薛酒以為她只是舍不得自己的店鋪,只能勸道:“對方既然能夠因為這個筆記本想要殺人,這個東西對他們來說應該很重要,如果一直拿不到,恐怕會一直盯著你,你的店鋪來往的閑雜人員太多,想要對你下手很容易。”
元宵抿了抿唇,她不知道怎么跟薛酒說,她需要一份收入。
廚師這個行業,其實也是有些性別歧視的,這也是她為什么自己開店,而不是繼續給人打工的原因。好容易走到了今天,如果放棄的話,一切可能就要從頭再來,她不知道那時候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見她依舊不說話,薛酒最后也只能嘆了口氣,“你好好考慮一下。”
回到局里,薛酒是有些不高興的。
身外之物會比自己的安全更重要么?元宵的沉默意味著她更在意她的店而不是安危,他反而像是在多管閑事一樣。
坐在椅子上生了會兒悶氣,薛酒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出手機看了眼號碼,他按下接通。
“喂,老唐?”給他打電話的是市局的刑警隊長,他的老上司。薛酒和他關系好,雖然年紀差了不少,但也喜歡叫他老唐。
老唐倒是也不在乎稱呼,直接問他倒:“小酒,我聽林子說你們辦了個挺棘手的案子?”
“案子本身倒是算不上棘手,人也抓了,不過后面的主使現在還沒有線索。”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之后,薛酒問他,“你那邊呢,上次的案子處理完了么?”
他說的上次自然是指遇到元宵的那次,他臥底抓的兩個人口販子。
販賣人口通常都是團伙作案,而且作案人員都不會少了,他們當場抓了幾個人,不過肯定還有隱藏起來的,以及被賣去各處的姑娘現在的下落,這都需要繼續審問。
老唐在那邊撓撓頭,道:“這兩個混蛋嘴巴很嚴,軟硬不吃。幸好他們被你給哄過去了,帶你回了老巢,我們在兩人家里找到了關鍵的賬冊,現在賬冊拿去給專門的人破譯了,等破譯出來,估計就能找到線索了。”
“破譯?”薛酒注意到這個字眼,忍不住多問了句。
說到這個老唐也覺得挺奇葩的,“可不就是破譯,這幫混蛋也不知道哪學來的,高中都沒畢業,寫個賬冊竟然用密碼,打眼一看全是阿拉伯數字,要不是那天去的有個經驗豐富的老刑警,說不定就把那幾個賬冊給我落下了。”
“你是說,元家兄弟買賣人口的賬冊全是數字密碼?”
“是啊,怎么了,你見過?”聽薛酒這語氣,老唐不禁反問。
想到自己手機里存的照片,薛酒回道:“我還真見過,這事兒得見了面說,你什么時候有空?”
“明天吧,正好那邊跟我說明天差不多能破譯出來,到時候我去西山分局找你。”老唐也好奇薛酒手里怎么也會有賬冊,趕忙定下時間,打算一會兒去催催那幫破譯的專家。
“那好,明天過來請你吃頓好的。”
“就憑你這句話,今天晚飯我也不吃了。”老唐在電話那頭哈哈笑道。
老唐正要掛電話,突然聽薛酒說話,“老唐,你說會有人在生命安全和身外之物兩者之間選擇身外之物么?”
“怎么,你遇著了?”
“是我手上這個案子的受害人,這個案子恐怕還沒完,我建議她關店一段時間,她看起來并不打算接受我的建議。”
那邊老唐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那個受害人家境怎么樣?”
“家境?”薛酒一愣,遲疑道:“她沒有父母兄弟,自己一個人生活,在外租的房子,應該……普通吧。”
薛酒顯然從沒有想過這方面,也可能是因為他從來沒有為了錢傷過腦筋,所以從來不知道,一分錢能逼死英雄好漢。
那邊老唐繼續說,“酒啊,不是人人往后退都有退路的,你為對方好這是真的,可你想過對方沒了收入之后的事兒么?”
被人害死和餓死,哪個更慘一點?
哪怕并不會餓死,但沒有錢的生活,并不會多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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