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

        “對不起，知知……”

        他只是莫名其妙的，一直重復著這句話。

        “你對不起我的，只有上次在酒會上發生的那件事，但是事情都已經過去，我也不想計較，所以沐風，你放寬心吧，只要你不提，我便不會再將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蘇沐風其實直到現在都不太懂宋知意所說的酒會上的那件事是哪件事，但這會因為喝了一些酒，腦子里模模糊糊，他沒有辦法去細想那些事情，他只是說著自己的心里話。

        “其實……還有一件。”

        “嗯？”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今天天是什么日子？

        宋知意在心里重復著蘇沐風的話，可她什么都想不到，　　她搖了搖頭，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蘇沐風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只有一點一點的麻痹自己的意識，他才能舒緩他內心的不安和掙扎，愧疚和恐懼。

        宋知意聽著電話那頭陷入的漫長的沉默，覺得很不對勁。

        蘇沐風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她，那樣被蒙在鼓里，撓心撓肺的難受，讓宋知意如坐針氈。

        “你說吧，我在聽。”等了許久，宋知意忍不住向他催促道。

        蘇沐風閉了閉眼睛，偏過視線，望著窗外雨霧模糊的一片和那電閃雷鳴的夜空。

        仿佛透過陰沉沉的天空，透過著一張巨大的編織著的網，他看到了一番血肉模糊的人影在無限的放大……

        蘇沐風瞳孔驟然緊縮，手里抓著玻璃酒瓶的碎片，狠狠的割在了自己的掌心。

        這些年來，因為五年前的那件事情。

        他一直深深的陷在了一個不斷循環著的惡夢里。

        他想找一個救贖的辦法，卻一直不知道從哪下手。

        就在宋知意覺得這個電話將到此為止，不了了之，她打算掛電話的時候，蘇沐風終于肯說話了。

        他開口所說的第一個字，便讓宋知意提起了全部的精神。

        “五年前，你離開海市，去到國外后，后面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宋知意緊緊的攥著手機，五年前，在這個城市，除了她媽媽讓她放心不下，其余人，其余事，都不足以讓她惦記在心里。

        所以蘇沐風這一次專門打電話給她，是要跟她說她媽媽的事情嗎？

        之前有關她媽媽的事，他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宋知意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今天，他終于肯跟她坦白了嗎？

        宋知意屏住呼吸，“你繼續說。”

        “文阿姨的死，不是如同你所想象的那樣，因為病情加重而死亡。”

        “文阿姨，她是跳樓自殺的。”

        “五年前的今天，在海市中心醫院，我親眼……我親眼看著文阿姨從醫院頂樓跳下去，我卻沒有辦法幫你留住她。”

        “對不起，知知。”

        “……”

        宋知意腦子里轟隆隆的響著，如雷鳴一般。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跟要裂開一樣。

        她不敢置信，笑了一聲，可那笑容卻比哭還難看，她一字一句，聲音清晰的問：“你說什么？我媽媽是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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