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我要離婚
“……”我輕咬了著下唇，又滾了滾喉嚨，想說什么，想問什么，可是到了嘴邊，什么都問不出口，說不出口，最后只是輕點(diǎn)了下頭。
接近一分鐘的沉默，一直微微低頭的石楊希狠狠抽了口煙抬起頭看我，“林紓。”
我依舊沒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抿了下唇后笑了，沒什么笑意的笑，“李瑞濤這個男人你看不住。”
“……”我的指尖再度攥了下，很想說，看不住也輪不到你來說吧。
但是我沒有說，只輕合了下眸點(diǎn)頭，淡淡的回，“嗯，我知道。”
她看著我，頓了頓又低頭抽了口煙，感覺有些煩躁的樣子，然后又說：“我真的是來找你的。”
“嗯，我知道。”我聲音依舊淡淡的。
她又了笑了，無聲的，隨即扯著唇角輕聳了下肩，“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
她白細(xì)的長腿交疊著，拿著煙的手手肘杵在膝蓋上，指尖的煙蒂冒著細(xì)細(xì)的煙霧往上飄。
又是長長的沉默，她又抽了口煙說：“林紓，我和你說對不起，不過在我這里沒有什么逼宮不逼宮的事，我以后不會見他，也不會來找你。”
她像似把語言都組織好了，一次性說完，然后傾身將手上只抽了一半的煙重重的在煙灰缸里戳了兩下，捏著包站起身，“我走了。”
沒有等我回應(yīng)，她轉(zhuǎn)身挺直了腰背往門口的玄關(guān)走。
我視線轉(zhuǎn)回?zé)熁腋祝粗菦]有完全熄滅的煙蒂冒著淡淡的白煙叫住她，“石楊希。”
高跟鞋的聲音頓了住，我知道她停下來等我說話。
我沒看她，只是看著那一縷縷斷斷續(xù)續(xù)的白煙說：“你叫的很好。”
頓了兩秒，我聽到石楊希的笑聲，淡淡的，帶著點(diǎn)自嘲，“林紓，我一直以為你是小白兔，沒想到你其實(shí)是軟釘子。”
我沒看她，只是輕扯了下唇角，“我一直以為你只是有性格，沒想到你還沒底線。”
空氣靜默了會，高跟鞋的聲音再度響起，然后是門被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而我一直看著煙灰缸里的那支沾了唇印的煙頭，很久很久沒動。
李瑞濤出來的時候，我還在發(fā)呆，我在想，如果離婚的話他會同意嗎？我爸媽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爸媽又會是什么反應(yīng)？
我忽然發(fā)現(xiàn)，一旦結(jié)婚，事情好像就變得復(fù)雜了，如果說戀愛只是兩個人的事情，那么婚姻就是兩家人的事情。
“小紓。”
我回過神來，緩緩掀起眼，就見李瑞濤短發(fā)濕著，不過衣服已經(jīng)換了。
白色的淺條紋襯衫，米色休閑長褲，儀表堂堂，同時也……道貌岸然。
他在我對面的沙發(fā)坐下，之前石楊希坐的位置，然后雙手杵在的膝蓋上，兩只手輕握在一起。
他的表情和看我的眼神有些復(fù)雜，有尷尬，有歉意，頓了會后他抿了抿唇又開了口，“小……”
“李瑞濤。”我沒等他說完就叫住他，他嘴微張，看著我，然后我說：“我們……離婚吧。”
說出這個話的時候我很平靜，沒有一點(diǎn)難受和不舍。
李瑞濤原本復(fù)雜而帶著歉意的表情和眼神瞬的就消失了，微蹙的眉擰在了一起，“林紓，你再說一遍。”
“我們離婚吧。”
他看著我，默了默唇角一勾就笑了起來，“離婚？”
“嗯。”
我那聲嗯才落，他刷一下就站起身，“你想都別想！”
我擰起眉，抬著頭看他，“你睡了石楊希。”
“是她勾引我的！”他俊逸的臉漲得通紅，表情憤憤。
我眉擰得更緊，到這一刻才忽然發(fā)現(xiàn)，他所有的光鮮僅限于外表，作為一個男人，他別說承擔(dān)，連承認(rèn)的勇氣都沒有。
甚至的，到這一刻他解決問題的方式居然是惱羞成怒，呵……幼稚得可笑。
他雙手卡在腰間，有些急躁的在茶幾前來回走了兩圈，隨即腳步一頓看向我，“林紓，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證，我不會再見她，這次真的是意外！”
“……”我抿唇，沒吭聲，但心里卻笑了。
意外這個詞是這么用的嗎？
不知道為什么，石楊希說出那句不會在和他見面我相信，但李瑞濤說出這句話我是一點(diǎn)都不相信。
而且，就算不見石楊希又怎么樣？就如石楊希說的，我看不住他。
走了一個石楊希，后面還會有很多個石楊希……指不定，石楊希之前他就已經(jīng)……
一想到這，我忽的覺得有些反胃，連忙垂眸不去看他的臉，“我已經(jīng)決定了。”
“你決定什么了？”李瑞濤的聲音帶著嘲弄的味道，“你說決定就決定，你算什么？”
我算什么？我沒抬頭看他，只是低低的說：“你不喜歡的東西，拽著不放有什么意思？”
空氣靜默了幾秒，李瑞濤又笑了，“林紓，給你說句實(shí)話吧，我還真就沒喜歡過你，找你是因?yàn)槟氵m合放在家里，樣子也過的去，重點(diǎn)是我爸媽喜歡。”
“……”原來這就是娶我的原因。
“現(xiàn)在我也明白的和你說一句，這離婚是不可能的，老子李家丟不起這個臉！”
“……”原來這就是拽著不放的原因。
“你啞巴？”
我指尖攥了攥，抬起頭，還是那句，“我要離婚。”
我這四個字后，李瑞濤說了很多。
比如沒有他們家，就我的資歷怎么可能去二中，而且還一來就做班主任？又比如沒有他們家，我爸媽能住市中心的電梯房，現(xiàn)在還在擠單位房等等……
他說了很多厲害關(guān)系，我左耳進(jìn)右耳出，一直沒吭聲，我一直覺得吵架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許是我一直沉默，沒有對手自然也就沒了樂趣，他爆了句粗口后指著我說：“林紓，厲害關(guān)系我也跟你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他說完，轉(zhuǎn)身憤憤的朝門口走，我沒看他，依舊低頭，直到門口響起了關(guān)門聲，我才從沙發(fā)站起來，走進(jìn)臥室簡單的收拾了幾樣衣物就出了門。
我覺得這事，得先跟我爸媽說一聲，然后再打電話和他爸媽說一聲，和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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