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嘴上應著，但怎么可能不緊張。

        不過，過于疼痛和虛脫讓我暫時忽略了尷尬和難為情，而且醫生檢查時候只是感覺很奇怪，沒想象中那么恐怖。

        沒多會，醫生就收回手，然后一邊摘下手套一邊說：“宮口才開了七指，還得再等等。”

        “……”我一聽這話，這顆心瞬的差點沉到肚子。

        才開了七指就痛成這樣……那、那……

        我忽然感覺有些眩暈，醫生將手套丟進垃圾桶，然后轉頭對我堂姐說：“你們扶著她走動走動。”

        “……”還要走動走動……

        “好好好。”堂姐一邊應著一邊將我扶起來。

        我一邊喘息一邊艱難的穿上褲子，出了產檢室，瑾燃媽媽就問怎么樣了？

        我是沒力氣回到了，整個人還在震驚中，我躺著都受不了……還走走……

        堂姐一邊扶著我走，一邊和瑾燃媽媽說下情況，我們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宇哥和任輝不見，李果到是站在房門外。

        瑾燃媽媽問：“他兩呢？”

        “跑了，說是去抽支煙，換寶哥和李海上來。”

        “……”

        瑾燃媽媽低笑了聲，然后問我，“能走嗎？”

        我想說不能走，但我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她們扶著我在病房外的走道來回走了幾圈。

        然而，也不知道寶寶是不是醫生查看宮口開多少指時嚇到，我那痛疼頻率不增反減，回到了七八分鐘痛一次，疼痛也沒之前激烈。

        我感覺了半個小時，一直是這個情況，我有些疑惑的問瑾燃媽媽和堂姐，這是什么情況，兩人都有些懵。

        瑾燃媽媽說，她去叫醫生來問問，結果剛走到門口，腳步就頓住，然后往后退，緊接著刷刷刷的就進來三個醫生和兩個護士，兩個年紀比較大了，五十左右的樣子，另外一個就是之前一直負責我的醫生。

        其中年紀大帶著眼鏡的那個醫生過來，笑得很和藹的問了下我現在的情況，我回了之后她又問了那醫生之前給我檢查的情況。

        然后她告訴我不要擔心，這是處于個人身體在受到外界刺激下出現的一種正常反應。

        她要過我的產檢本，仔細的看了下，然后又問我又沒出現呼吸困難，心率過快等不良反應。

        我說沒有，就是有些虛脫，她接著就和我說，按我現在的情況看，順產是沒問題的，不過也可以選擇剖腹產，問我有沒有什么想法。

        “……”我擰眉，指尖攥了攥，吐出兩個字，“順產。”

        那醫生笑笑說好，然后就出去了。

        然后沒十分鐘，她們又回來了，給我打了點滴，又上了供養。

        不過不是氧氣罩那種，那是鼻塞，讓我有缺氧感覺的時候吸一下，還留下一名護士照看我，隨時觀察我的情況。

        態度和待遇都變得很不一樣，我有些懵，但卻也沒想那么多。

        我這種狀態一直維持了一個多小時，陣痛頻率才又開始高快起來，而且是來得很快。

        真的是比之前還痛啊，痛得我想打滾，直哼哼，緊接著我感覺腿間一片濕潞，我嚇了一跳。

        “我、我是不是流血了……”我抖著聲音說。

        那護士連忙站起來，連同我堂姐和瑾燃媽媽也連忙站起來，李果站在她們后面，一臉的茫然，寶哥和李海自從換上來后根本不敢進病房。

        見到那么多人緊張的圍過來，他們也只敢在門口探探頭。

        護士掀開我的杯子看了看，然后翻過我的身體側過，然后和我說：“不是流血，應該是羊水破了，我去叫醫生。”

        那護士說著就朝著病房外沖，沒多會醫生來了，病床都推來了，然后寶哥抖手抖腳的幫我抱上病床，我被推進待產室。

        進入待產室后，那疼痛不是我能想象的，但是我要做的不僅僅是要承受這疼痛，而且還要趁著疼痛來襲的時候使出力氣的去把孩子掙出來。

        我幾度覺得自己會撐不下去，但每次我覺得自己真的快撐不下去，眼前都發黑暈的時候，我眼前就會閃過瑾燃。

        “加油！能看到頭了！”醫生抬起頭來和我說。

        我喘息，抖著手將鼻塞湊近鼻尖深呼吸。

        “再來一次，記得痛的時候用力。”

        “……”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輕點了下頭，努力吸取氧氣，等待下一次陣痛。

        陣痛來時，我再一次用力，醫生給我加油，“還差點！加油！”

        ……加不了了，沒力了……

        “用力啊！”那醫生比我還激動。

        我卻在疼痛過去后整個人都癱軟了。

        “我跟你說啊，孩子現在已經在產道了，要是時間長出來是會窒息的！”

        “！！”我咯噔了下，“孩、孩子……”

        “你要加油啊！為了孩子知道嗎？”

        我張口還想說問孩子的情況，但陣痛再次涌上。

        不過一瞬的時間，我腦袋閃過的東西太多，最后是瑾燃的那句話，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都好要好好的，我答應了他的，我怎么可以讓孩子有事！

        我沒再用力，而是深深吸了口氧氣后屏住呼吸的等待，在劇痛上來的時候我緊緊抿住唇，拼了命的用力。

        “出來拉！加油！出來拉！”

        我能感覺到孩子已經往外滑的軌跡，但到一半的時候我沒氣了，我閉上眼，啊的叫出聲，拼了最后肺部那一口氣，隨即是稀里嘩啦的感覺……我整個人軟了下來，眼前都是黑的。

        “是個男孩。”醫生的聲音縹緲，我緩緩張開眼，緊接著一聲清脆的破涕聲入耳，又脆又長。

        “哎喲，聲音挺大的啊。”

        我偏過頭，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如同耗盡我全身的力氣，那醫生一手拎著寶寶的兩只腳，倒著將他拎到我面前。

        小小的身體，一身的血污，兩只小手在空氣中亂揮……

        說不出的脹滿感從胸口涌上喉嚨，涌上眼眶，眼淚從眼角滑落，我才發現，之前那么痛我居然沒掉半滴眼淚！

        真心的體會都了什么叫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是什么感覺了。

        醫生給我看過孩子之后，就抱給護士去洗，就在我以為噩夢結束的時候，醫生走了回來，笑得溫柔的和我說：“你忍著點，我幫你揉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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