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個蘋果削到手，喝杯茶也能被燙到，她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而且說她，她那小眼神還很不服氣，我沒忍住笑出聲，“呵，還成年人，我看笑死人還差不多。”

        我話落，她唇一抿，頓了頓肩一下就垮了下來。

        我見她眼眶有些紅，本想還打擊她兩句的話也憋了住，低頭看向她的手。

        她也不掙了，任由我扣著放水沖，我是感覺到她一直在看我，很復雜的眼神，我不由得轉頭看向她。

        她滾了滾喉嚨，“我不能答應你。”

        “……”我心驟然跳漏了一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松開她的手，緩緩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將手放下。

        她回視著我，唇抿了又抿，小臉糾結到不行，過了好半響，她才又滾了滾喉嚨說：“我回去了，你傷好了記得要來上學。”

        “……”呵，現在特么的是在說來上學的事嗎？！

        許是見我不吭聲，她頓了頓低下頭轉身朝門口走。

        我那火氣！

        “你敢走出這道門試試。”

        她腳步微頓，僅僅只是頓了那么一下就毫不猶豫繼續往前。

        我定在原地，看著她背影消失在視線指尖攥了攥，然后不停的深呼吸，再深呼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媽換進我的視線，眉擰得死緊，“阿燃，你……”

        “你特么的跟她說什么了？！”我對著我媽就吼。

        我媽愣住，我自己也愣住，那么些年了，我是氣過她，甚至恨過她，冷嘲熱諷的時候不少，不耐煩的時候也很多，她過分的時候我也不是沒吼過。

        但是……我從來沒因為這種事情，因為一個女人……

        “你、你吼我？！”

        “……”我無語，放在身側的手緊攥成了拳，頓了頓低頭就往前，走出了走道。

        就在我越過她的時候，她伸手一把拽住我，“你特么吼我！”

        我深吸一口氣，垂眸看向她拽住我衣袖的手，“松開。”

        “老子就不松！”我媽聲音也是很大，“你說，你給我說清楚，你跟那個老師是怎么回事？”

        我蹙眉，轉眸掃了一眼屋內的人，兩桌人全看著我們。

        “我跟她怎么了？我能跟她怎么？”

        “沒怎么你拉人家手？沒怎么你為了她吼我？”

        “我拉她手又怎么樣？我就想泡她怎么了？”

        “瑾燃！那是你老師！”

        “老子的事關你毛事，你先管好你自己！”

        “草泥馬的！你再說一遍！”

        “說了怎么！”

        “燃哥，燃哥……你別和娟姨吵了。”李海挪過來拉我。

        “是啊是啊……別吵了……”其他人起哄。

        我一轉頭，瞪向他們，“走，都走，等下怎么別怪我沒提醒，誤傷了誰老子可不管！”

        我話落，沒人動，我見李海又想開口，抬腳一腳將我旁邊的靠椅踹翻。

        砰的一聲響，我媽往后就退了兩步，“你干什么？！”

        我沒理她，看著其他人說：“走不走。”

        這回他們動了，拉開抽屜拿了自己的撲克牌就站起身陸陸續續往外走，我攆著他們出去，在外間的時候見到沙發旁邊那紙袋，一口氣差點又沒上來。

        “李海。”

        “燃哥……”

        我對著地上的紙袋努了努下顎，“她的。”

        “林老師？”

        我無語的轉頭瞪他，他立馬低頭，拎起袋子就往外跑。

        人全走出去后，我走到門前，一把將門拉了下來，身后就傳來我媽的聲音，“你這是干什么？生意有你這樣做的？”

        “我生意一直這樣做的，怎么你了？”我轉回身，“礙著你了？要不要給你來做？”

        “你怎么說話的你，再怎么說我也是你媽！”

        “然后呢？”我冷笑了聲走到沙發坐下，“這兩天挺有空的嘛，是那男人又回去了？還是又沒錢了？”

        她嘴張了張，隨即一口氣憋住，我沒忍住又笑了，“說吧，要多少？”

        她指尖攥了攥，轉身就往里走，我抬起手上的煙狠抽了口吐出，隨即人往后靠，不停的深呼吸。

        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過了好會她拎著包出來了，低著個頭的就越過我要去開門。

        “草！”我低咒了聲，站起身就拽住她，“干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沒吭聲，也沒回頭，我聽到她喉嚨梗咽的聲音，心軟了下來。

        “哭什么？我怎么你了我？”

        “沒怎么。”

        “……”我指尖攥了攥，“沒怎么那你哭什么！”

        她頓了頓一把甩開我的手往后退了一步，抬起頭看我，雙眼通紅，更顯眼睛往外凸。

        我擰眉，別開眼，“你看看你那鬼樣子，你說你去看病了，你看了嗎？看了嗎？！”

        “……看了。”

        “你看個毛線！你去打老虎機還差不多！”我瞥她一眼，抬起手上的煙又狠抽了口丟在地上，“說吧，是不是又輸光了？”

        這次她頭低下來了，半響沒吭聲。

        “是輸光了還是欠了？”

        “……欠了兩千。”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我滾了滾喉嚨，掏出皮夾打開，數了數就一千三，“我錢不夠，明天給你打過去。”

        “……我要三千。”

        我無語，她緩緩抬起頭看我，喏喏的說：“要交房租了。”

        我……很服氣，真得很服氣！

        “行。”我點頭，“打車錢有么？”

        “還有。”

        “那你先回去吧，我想靜靜。”我說著，轉身往里屋走。

        “阿燃——”

        我頓住腳步，沒回頭。

        “我什么都沒說，我就問了下你是不是怎么她了，我看到你拉她的手。”

        我深吸一口氣，“我是想怎么，不過還沒怎么到。”

        “她是你老師！”

        我轉身，看向她，“我的事你就甭操心了，你操心你自己。”

        我說完，轉身就往里走，她沒再叫我，沒多會我就聽到卷簾門的聲響，她應該是出去了。

        我回到房間后直接走到床前，轉身人就我往后重重倒下，疲憊感鋪天蓋地的卷席上來，很累很累的感覺……

        腦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手機響了。

        我擰了擰眉，半響才伸手從包里掏出手機按下接聽湊近耳邊。

        “燃哥！林老師被輛X5接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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