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仙丹寶寶08
熊牌牌勸說無果,進入她的小宮殿里不搭理師父了。
靈植峰再次被綠茸茸的靈植覆蓋,五師姐過來喊牌牌去吃飯,沒有看見牌牌的身影,面無表情地看向余亦微。
她每次過來,牌牌都熱情地飛撲過來抱她。
“七師弟,你是不是又惹牌牌生氣了?”
“也許。”
五師姐訓斥他,“你多大,牌牌多大,你就不能讓讓她?你還是師父,哪個師父像你這樣以欺負小徒弟為樂?”
“沒有嗎?”余亦微眉眼間含著一抹笑意。
五師姐定定地看他片刻,粲然一笑。
旁人皆道師弟儒雅溫潤,行止有度,心懷善念。她修從心道,師弟初入無為宗時,她修為尚低,看不出異樣。當她成為靈植峰峰主時,靈植峰的鎮峰之寶乾坤鼎認她為主,她能辨出所有靈植和靈藥真假的同時,她修習的從心道進入了大自在境界,察覺到了師弟的“偽”。
而此刻,師弟的笑從心了。
她只是滄海一粟般的一瞥,她未曾真正了解師弟。小仙丹日夜與師弟相伴,相處間是否從心,不容第三人置喙。
五師姐笑著離開。
守在門口的高級傀儡目不斜視,手中的傀儡線飛出,把黏在五師姐身后的夢飴花給拽了回來。
當高級傀儡發現主子掏不出靈石買夢飴糖時,他反思了很久,隱姓埋名地去御獸宗掃了一天的粑粑,用得到的靈石買了一株夢飴花。
買不起夢飴糖,他可以自己做。
夢飴花的花瓣是甜的!熊牌牌飛到花瓣上滾來滾去。
在小仙丹滾得正開心時,余亦微捏起來放入了嘴里,“挺好,甜的,不用買夢飴糖了。”
接著就是苦腥的藥水,不停地沖刷著小仙丹。
熊牌牌熏暈過去了。
高級傀儡在主子身后緩緩推著輪椅,余亦微從口中取出飛仙丹,放入靈植峰的陣眼。
滂沱藥氣洶涌而來,余亦微慢條斯理地摘去藥氣中的雜質。洶涌的藥氣穿過余亦微骨節如白玉般的手指,宛若被馴服的野馬,悠悠地飄向小仙丹。
順著藥氣從地下鉆出來的人參和蒲公英看著濃郁白潔的藥氣,大開眼界!
牌牌找的師父好啊!喂牌牌藥氣都如此地精細耐心。在盤古秘境里,它們喂牌牌藥氣時,都是生灌。
藥氣太多,熊牌牌脹醒了,憋勁兒翻身。
小仙丹微微動了動,沒翻過來。
余亦微嘴角揚了揚,白皙修長的手指戳一戳小仙丹,小仙丹終于翻過了身。
熊牌牌蹭一蹭師父的手指。
她要均勻地長胖。
圓圓的才可愛嘛。
余亦微輕輕彈一彈小仙丹。小仙丹被彈出了陣眼,人參再把牌牌抱到陣眼上。
靈植峰的藥氣動靜太大,五師姐甩出乾坤鼎,杜絕外人的探視。乾坤鼎瞞不住無為宗宗主,也瞞不住大長老。
臥趴在宗門冒充守門石獸的無為宗大長老也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站起身,揉一揉小門童的頭,慢吞吞地走向靈植峰。
前面飛仙丹出世,熬白了他三根頭發,丟落了一個大境界算出天意,飛仙丹將歸于托月宗。天意不可違,他歇了為小七爭搶一次的心思。后頭盤古秘境提前開啟,又是一個算不出的模糊走向,又熬白了他三根頭發。形勢所迫,宗主不得不動用困仙籠,去盤古秘境的主持。他被宗主喊醒守宗門。等出門的弟子都回來了,他剛趴下來打盹,靈植峰又出現了異動。
這一天天的,沒個清凈,睡一個囫圇覺都不行。
頹喪的大長老一步千丈,眨眼間晃悠到了靈植峰,看清了引起靈植峰異動是什么后,眼睛慢慢地睜大,用來靜心的盤珠散了,落了一地。
“飛仙丹?”
小宮殿里還缺好多家具,落在地上的盤珠靈氣純粹祥和,熊牌牌打個飽嗝,帶著盤珠進入師父的識海。
大長老癡癡地看著余亦微的額頭,“竟然有了神體。”
余亦微低頭,轉了轉扳指。
大長老仰頭看天,從袖口拿出女媧鱗掐算,一道雷劈在女媧鱗上,鱗上又多了一道裂痕,三千發絲又多了三根白發。
空卦。
大長老驚了。
他付出了代價卻沒有得到天道的回應,天道在逃避這個問題。剛才的雷比尋常更凌厲,天道惱羞成怒?
就如天道的威嚴在余亦微心里崩塌,天道的高深莫測在大長老這里也搖搖欲墜了。
大長老撿起被雷劈成兩半的發帶,搖搖晃晃地離開。
他需要睡個幾千年緩一緩。
熊牌牌睡飽醒來,坐在小宮殿的臺階上,全神貫注地做針線活,師父過來時都不知道。
余亦微坐到她旁邊,看著她忙活。
在盤珠串起來前要磨一磨,已經比她圓了,不能比她大!
余亦微瞧出了小仙丹暗戳戳的小心思,眼里浮出笑意。
盤珠由朝夕最初一抹朝陽和最末一抹夕陽攜帶的靈光慢慢凝聚而成,大長老守著宗門幾萬年,才攢出這二十九顆盤珠。
盤珠由水火不斷的千韌絲串在了一起,在見到小仙丹第一見面就散落在了地上,若非天意,那便是命中注定。
大長老這般震驚也因此而來。
這一顆小仙丹比宗門藏書樓里所記載的飛仙丹更讓人趨之若鶩。
熊牌牌的小胖手捏著盤珠,吭哧吭哧地磨了許久,才磨出三顆盤珠。
她放下盤珠,氣喘吁吁地靠著師父歇一歇。
余亦微笑著捏了捏她小腦瓜上的花瓣,思忖片刻,手指在半空中畫出一個剝絲盤。盤珠飛入剝絲盤中,分解再凝聚。
余亦微從剝絲盤中取出小珠串,上下打量一下小徒弟,全身都小小的圓滾滾的,最后在她的腰上纏了兩圈。
熊牌牌:“原計劃是做成門簾。”
余亦微:“珠子不夠。”
熊牌牌:“攢一攢就夠了。”
余亦微:“宗主攢了三萬年攢出了這二十九顆,你計算攢多久?”
熊牌牌驚訝地低頭看自己腰上的小珠珠。
三萬歲!她的人參小姑姑一萬三千歲就成了輩分最大的人參。
“咱們不能白拿別人的珍貴靈器,師父有什么能用來送人的珍貴靈器嗎?”
余亦微挑眉:“你不好意思拿大長老的,好意思拿我的?”
熊牌牌:“你是牌牌師父嘛。”
余亦微淡淡瞥她一眼。正常的師徒關系是敬畏和遵從,不正常的師徒關系是利用和猜忌,沒有她這樣的。他總有養女兒的恍惚感。
熊牌牌:“師父想呀,牌牌什么都沒有,唯一能給的就是讓大長老含一含,延年益壽。大長老含一含,師父再含一含,間接接吻啊!”
此刻,余亦微有些后悔剛才沒有及時打斷這小東西的話。
余亦微閉了閉眼睛,“也罷。”
從他遇見飛仙丹后,他謀劃的事情就開始一步一步地被打亂,先是翎羽圖騰和識海,后是一夜間被耗盡的靈石,現在靈器也被她惦記上了。
余亦微提著熊牌牌走出識海,讓給她三個靈器,“選一個。”
都是亮晶晶的小珠珠,還都是她喜歡的顏色,她一個都舍不得給,“沒有丑一點的嗎?”
余亦微揉揉額頭,打開乾坤袋,讓她自己挑。
熊牌牌從乾坤袋里抱出了一個鐘。她認識這個鐘,在書里出現過。鐘上有黑龍和白虎的浮雕,她不會認錯的。在書里,這個鐘可以迷惑無神智的暗物,主角團為了得到這座龍虎鐘,深入不活山,九死一生才拿到,卻錯過了時間,暗物潮已屠戮三個小鎮。剛出世的佛子沒有等到救援,被暗物污染,成為了暗主。有了暗主的暗物實力驟升,已不再是一個散修就能解決的。
她不知道這個鐘怎么在師父這里。她琢磨著,師父要是沒有她,就是個每天咳血的柔軟小可憐。師父游歷的時候,乾坤袋被打劫了。
書里也寫過,師父幫主角團時都會竭盡全力,以至于脫力,很多心里藏奸的人就會趁師父虛弱的時候搶奪寶物。
除了這個鐘,她在乾坤袋里還看見了好多眼熟的靈器。所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被壞蛋打劫了就全被用來對付自己人了。把至關重要的靈器給不同人保管最保險。
乾坤袋里的靈器都送出去!一個都不留!
第一個,鐘!
熊牌牌只想著把這些靈器送給誰更合適,以及怎么送才能讓對方珍惜。很多人不知道寶物有多珍貴,只知道搶寶物的人越多,這個寶物越好。她需要提前宣傳,讓所有人都知道寶物的用途,然后讓他們搶。
她在病床上看到一半就發現,得天獨厚的男主要么為情所困,要么閉關修煉,要么就在去尋找靈器的路上。修為增加了,得到靈器了,卻不見他救濟蒼生。那么多別人非常需要的靈器都閑置在他手里。這不行,她要以此為鑒,挑一個有事業心的!
其他宗的宗門都有兩個守門人和兩尊守門獸,無為宗只有一個三頭身的小門童和臥趴在門口正中間的石獸。
“你們給我送鐘?”
余亦微含笑不語。
大長老把鐘掛到石獸脖子上,繼續打盹。
送走了一個靈器,熊牌牌開始發愁下一個靈器:“這個鶴琴送給誰呢?”
余亦微皮笑肉不笑:“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啊?”
“這些靈器是我的,不是你的。”
熊牌牌小腦瓜上搖搖晃晃的小花冰凍了。
她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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