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臟招
和光忍不住瞥了菜瓜一眼, 憤憤傳音道:“師弟,你怎么了?不要慫!拿出在鬼樊樓揮斥方遒的氣勢來啊!”
菜瓜抬起眼皮,沉下唇角, 也瞥了她一眼, 傳音道:“那你也拿出在九曲城干殘指的氣勢來啊!”
和光悄悄抬起頭,偷偷看一眼西瓜師叔, 正好被他抓個(gè)正著,他唇角的笑意愈深了, “怎么了?光啊, 要和師叔說恭喜發(fā)財(cái)嗎?”
他的語氣越來越溫柔,踩在背上的腳卻越來越大力了, 快要踩出一個(gè)坑來。
和光咽下悶哼聲, 給菜瓜傳音道:“殘指那個(gè)貨色,能和西瓜師叔比嗎?”
菜瓜的回話也很不忿,“鬼樊樓那些垃圾,也沒法和西瓜師兄比啊!”
砰——
背上劇痛,感覺內(nèi)臟被放在砧板上,用菜刀猛地拍了幾下, 肝膽俱裂。
和光猛地吐出一口老血,眼看著那口老血即將染上西瓜師叔潔白的衣角,頭頂?shù)耐䦃涸郊釉綇?qiáng),旁邊菜瓜的眼神愈加驚悚, 和光瞬間心領(lǐng)神會,小手一撈,在老血沾上衣角前, 又撥了回來, 彈在地上。
“呵。”
西瓜師叔輕笑一聲, 一人一腳,把她和菜瓜踢飛了。
“還賴著不走,找?guī)熓逡獕簹q錢?”
菜瓜率先被踢飛出去,和光朝著他那個(gè)方向,緊跟其后。
菜瓜撞倒了五根樹干,才勉力停下。
他撐住空了一半的樹干,緩緩站起身,就看到錯(cuò)金鐵棍朝他撲面而來,一拐抽歪了他的下巴。
這還不夠!
西瓜踢飛兩人的力度相當(dāng),菜瓜撞了五根樹干,才勉力停下。和光朝著他的方向而來,前面五根樹干被他撞倒了,可是她的力道卻沒卸下。
菜瓜抬起頭,看到和光的身體時(shí),眨眼間就想到了這個(gè)關(guān)竅。
在逃與不逃之前猶豫了一瞬,菜瓜嘖了一聲,心想就當(dāng)做好事了,便張開雙手,接住了和光的身體,兩人又被撞飛出去,撞倒了六根樹干才停下。
最后,菜瓜感受著壓在身上的包袱,猛地咳出一口老血,感覺胸口都被壓下去了大半。
他還以為雌性會輕一點(diǎn)。
他微微動了動身,驚醒了昏迷的和光,不料她渾身警惕,右掌猛地向下一拍,正好拍在他的腰上。
“啊——”
菜瓜忍不住痛嚎一聲,卻見她眼里的光越來越盛了,臉上居然浮上幾分欣喜。
她冷不丁地舉起手,大聲道:“師叔,菜瓜師弟的腰斷了,腎虛虧空,氣血不夠,請求中場休息!”說完她不等西瓜回話,轉(zhuǎn)眼就朝醫(yī)修揮揮手。
醫(yī)修直直地看著西瓜堂主,直到他點(diǎn)頭后,才上前為菜瓜療傷。
殺戮禪專用的醫(yī)修真不是蓋的,沒等菜瓜開口,二話不說直接撩起他的衣袍,也不管什么男女區(qū)別,倒出一瓶綠色的藥液,按住那個(gè)傷口,死死地揉。
這份痛楚,居然比方才被拍了一掌還更甚幾分。
他療傷時(shí),另一名醫(yī)修上前,問和光要不要療傷。
她不顧一身的血液,揮揮手,拒絕了醫(yī)修的幫助,自顧自地灌下幾口藥液,一屁股坐在一旁,垂下頭思索著什么。
不一會兒,那名醫(yī)修離開后,她緩緩磨蹭過來,神情難測,看上去還有幾分狡詐。
菜瓜看著她的神情,不顧醫(yī)師的告誡,忍痛退開幾分,緊接著腦海里響起她的傳音。
“師弟,我們打不過西瓜師叔。”
菜瓜沒接話,這不是廢話嗎?
接著,她臉上暗暗露出一個(gè)詭異的笑容,菜瓜不禁摸了摸手臂上的汗毛,她卻湊地更近,菜瓜的汗毛豎得越厲害了。
聽完她的話,菜瓜忍不住嘶了一聲,心里轉(zhuǎn)過好幾個(gè)念頭,還是忍不住道:“這樣做,是不是太卑鄙了?”
她抬起眼皮,淡漠地瞥了他一眼,道:“你要贏,還是要光明正大?”
菜瓜摸了摸發(fā)痛的后腰,又摸了摸滾燙的錯(cuò)金鐵棍,咬住后槽牙,擠出幾個(gè)字,“那就干了。”
和光同菜瓜療傷時(shí),西瓜走到明非與成汝玉身邊,侃天侃地地嘮嗑。
成汝玉眼神不離西瓜,幾次三番想套出他擊殺蛟四的理由,卻總是被他糊弄過去。
好幾次直戳中心,西瓜不得不直面這個(gè)問題時(shí),明非突如其來地插入一句,岔開了話題。
成汝玉此時(shí)不得不重新正視明非與西瓜之間的關(guān)系,這兩人雖然看起來水火不相容,但是面對關(guān)鍵問題時(shí),又會擰成一根繩結(jié),共同面對外部的威脅。
不一會兒,遠(yuǎn)處傳來響亮的腳步聲。
成汝玉側(cè)身望去,和光與菜瓜重振旗鼓,又重新走了過來。
那氣勢,比起方才,強(qiáng)勁了不少。
他忍不住說道:“他們好像有點(diǎn)不太一樣了。”
西瓜輕笑一聲,滿不在乎地瞥了一眼,道:“氣勢算實(shí)力,這天底下就沒有輸家了。”
接著,他轉(zhuǎn)過身,朝兩人走去。
戰(zhàn)場的灰塵又重新蔓延。
和光首先一揚(yáng)手,恭聲道:“師叔,請指教。”
菜瓜微微往后退了一腳,右手揮著錯(cuò)金鐵棍,晃了幾個(gè)圈,比了個(gè)起手式,死死地盯住對面的西瓜。
“哦?”
西瓜不禁彎了彎唇角,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抬起下巴,朝倆人招了招手,像招小狗一般。
“來吧。”
菜瓜率先沖上前去,和光落后一步,借著菜瓜身影的阻擋,快速繞到西瓜堂主的后方。
菜瓜在前方,一手一棍,挑起西瓜堂主的戰(zhàn)意,逼他看向自己,卻不正面硬扛。眼見西瓜堂主有下狠手的動作,立馬退開。
好幾次西瓜堂主露出破綻,菜瓜也視而不見,只是不遠(yuǎn)不近地打上兩下。
和光在身后,趁著菜瓜與西瓜堂主對打的間隙,趁機(jī)騷擾西瓜堂主,給他添麻煩。西瓜堂主幾次三番故意露出致命的破綻,和光卻也不出手,只是騷擾而已。
兩人一前一后,以騷擾為主,竟也互相配合得體,把西瓜堂主逼得硬生生起了火氣。
西瓜堂主冷不丁地怔在原地,一前一后各受了一棍,和一掌。
兩人被突如其來的停頓嚇住,連忙后退數(shù)步,遠(yuǎn)離西瓜堂主。
西瓜堂主輕哼一聲,語氣里帶著些許不耐,“你們不會以為靠這般騷擾作戰(zhàn),會贏吧?”他側(cè)頭,瞥了和光一眼,一挑眉,眉宇間染上了幾分邪氣。
“還是說,你們想硬生生拖到天黑,把戰(zhàn)斗拖到結(jié)束。”
他一前一后猛地?fù)]臂,兩道白色的刀光瞬間朝兩人而去,逼得兩人又退了數(shù)步,急急躲避。
“我可沒教你們這么窩囊的招數(shù)。”
那兩人沒回話,依舊是按照先前的套路,一前一后騷擾西瓜堂主。
成汝玉看了一會,不由得有些厭煩,想必正中央的西瓜堂主火氣更大。
成汝玉扭頭看向明非,隨意提起一個(gè)話題,“道友,你覺得哪一方會贏?”
聞言,明非略微訝異地眨眨眼,扭過頭,反倒仔細(xì)地打量了他一圈,成汝玉被他看得有些渾身不得勁。
“道友,你為何會覺得和光倆人會贏?雙方差距太大,和光他們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成汝玉微微皺起眉頭,道:“見和光道友的神情,想必對自己的招數(shù)很有自信。”
他倏地一笑,抖了抖肩膀,眼瞼的妖痣若隱若現(xiàn)。
“那家伙啊,一貫喜歡虛張聲勢,聲東擊西。她越自信,說明她越?jīng)]自信。”
場內(nèi),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成汝玉望過去,西瓜堂主腳下的地面以他為圓心,寸寸碎裂,由地面升起的威壓朝四面八方駛?cè)ィ砹俗蟾Z右跳的和光與菜瓜倆人,兩人退出老遠(yuǎn),才險(xiǎn)險(xiǎn)避開。
哪怕修為降到了金丹期,西瓜堂主渾厚的靈力也遠(yuǎn)遠(yuǎn)勝過倆人。
更別說那詭異莫測的身法,以及以身化刀的功法。
和光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向場內(nèi)望去,中央的西瓜師叔卻猛地失去了蹤跡,接著眼前一黑,全身失重,額頭處傳來猛烈的痛楚。
西瓜師叔一個(gè)腳步,閃到她跟前,揪住她的頭發(fā),臉朝下,把她按趴下了。
和光咳出一口老血,神情一陣扭曲,心里忍不住道:日,算錯(cuò)了。
腦海里傳來菜瓜驚嚇的傳音,“他怎么追你了?這下怎么辦?”
原本的計(jì)謀是一前一后騷擾西瓜師叔,菜瓜正面騷擾,多次騷擾。她背面騷擾,騷擾次數(shù)少一點(diǎn)。這樣的話,西瓜師叔勢必會被惹急,選擇一人發(fā)泄一頓。
菜瓜騷擾得多,和光原本以為西瓜師叔會選擇先整頓菜瓜,沒想到首先受累的是自己。
和光心里轉(zhuǎn)了幾個(gè)念頭,咬住后槽牙,逼得自己又吐出大片的血絲。
她向菜瓜傳音道:“沒事,按原計(jì)劃來,總之原來的局勢已經(jīng)打破了。我先裝死,你再騷擾西瓜師叔,撐久一點(diǎn),直到我找到突破點(diǎn)。”
和光緩緩地吐氣,假裝漸漸喘不上氣,抓起一抔泥土,又慢慢松開,堅(jiān)韌地睜開眼,看向西瓜師叔,接著雙眼失去光亮,一點(diǎn)點(diǎn)合上了。
頭頂傳來西瓜師叔的嘖聲,和嫌棄的話語。
“沒用。”
身上的力氣一輕,頭頂?shù)臍庀⑾В又h(yuǎn)處傳來猛烈的打斗聲。
和光偷偷睜眼,望見遠(yuǎn)處,西瓜師叔已經(jīng)和菜瓜打成一團(tuán),而菜瓜邊打邊吐血,揮棍的力道也小了不少,似乎快要擋不住了。
腦海中也響起菜瓜的傳音,“快點(diǎn),撐不住了!”
和光深吸一口氣,猛地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拍著拍著,閉上眼,手里的動作慢下來。
她回想起花魁夜那晚,見到的曲無眉的身影,漸漸幻化出曲無眉穿著的火焰紅裙,頭頂?shù)你y雪步搖,朱色腰帶。
她睜開眼時(shí),手下破破爛爛的白色僧衣,已然變成了血色的紅裙。
她學(xué)著曲無眉的神情,啟唇一笑,緩步朝西瓜師叔走去,蓮步輕移,火焰紅裙也一搖一曳,白皙細(xì)長的大腿若隱若現(xiàn)。
陽光沖破樹葉的阻擋,照進(jìn)了戰(zhàn)場中。
細(xì)密的陽光纏住她的銀雪步搖,伏在她精致性感的鎖骨上,伏在她微微曼妙的胸口,繞過朱帶細(xì)腰,一顫一顫,手舞足蹈。
一步一步,皆是風(fēng)情。
躺在地上的“尸體”忍不住睜大雙眼,嗚呼一聲,更有甚者,明晃晃地掏出了留影球。
驚嘆聲此起彼伏,吸引了戰(zhàn)場中央的菜瓜與西瓜兩人的注意。
“師叔……”
和光微微啟唇,字字句句化為靡音,回蕩在戰(zhàn)場中。
西瓜剛想給菜瓜一掌,聽到這話,登時(shí)渾身一怔,收回手,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淡然的臉上驀地浮上一抹錯(cuò)愕,像是經(jīng)年不改的面具破碎了一般。
和光心里忍不住痛快地大叫一聲,成了!
她趕緊給菜瓜傳音道:“動手!”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西瓜師叔震驚的時(shí)刻,他渾身有一瞬間的放松,身后的菜瓜抓住這個(gè)破綻,腳尖一點(diǎn),跳在西瓜師叔身上,雙腳死死卡住西瓜師叔的腰部,把錯(cuò)金鐵棍橫在西瓜師叔胸前,鎖住他的兩只手。
和光變身時(shí),震驚的不止有西瓜一人,還有旁觀的成汝玉和明非。
成汝玉看見和光的那一刻,倒抽一口冷氣,心里頭像只砰砰亂跳的小鹿,撲騰個(gè)不停。
他不得不承認(rèn),萬佛宗的小輩,膽子也太大了。不愧是嗔怒禪出來的,不要命啊。
他斜眼里暗地打量明非的表情,看到明非神情的那一刻,小鹿撞死了。
明非看見和光的那一刻,忍不住從胸膛涌上一陣笑意,接著,那笑意越來越深,看得一旁的成汝玉渾身發(fā)抖。
和光一身火焰紅裙,酥/胸細(xì)腰,雪白長腿若隱若現(xiàn),膚如凝脂。
只是那張臉,媚眼如絲,眼皮半垂,妖痣若隱若現(xiàn)。
并非是和光自身的臉,而是明非的臉!
明非的臉,配上曲無眉魅惑性感的身材,虧她想得出!
西瓜堂主不震驚,才奇了怪了!
和光看著已經(jīng)被鎖住上半身的西瓜師叔,猛地奔上前,也不顧沖撞間露點(diǎn)不露點(diǎn),反正不是她的臉,也不是她的身材。
眾人驚聲大叫,捂眼的人不在少數(shù)。
她提起西瓜師叔的柴刀,猛地朝他的腿砍去。
他此時(shí)動彈不得,要不就直直受了這一刀,以金丹期的修為,怕是會被砍成重傷,反正醫(yī)修在這兒也不怕。
要是他突然修為暴漲,躲開這一刀,他也就輸了。
整個(gè)人纏在西瓜身上的菜瓜眼睜睜地看著柴刀,眼里的光越來越大。
他們就要贏了,贏了西瓜!
那刀刃越來越近,和光看見西瓜師叔只是直直地盯住她的臉和身體,沒有絲毫提高修為的模樣,她忍不住心頭疑惑,難道他真的要硬生生接住這一刀?
或者說,被她的身材嚇住了?
這一招臟是臟了點(diǎn),勝在管用。
這時(shí),遠(yuǎn)處傳來明非師叔的聲音,那笑聲里夾雜著冷冰冰的刀子,直直地射在她身上。
“破瓜,今日玩兩手,讓師侄開開眼。使勁打,打殘了,我來養(yǎng)。”
和光心頭一震,頓時(shí)感覺不對勁,然而收刀已經(jīng)來不及。于是咬咬牙,狠下心腸,又在刀上加了兩分力氣。
哐當(dāng)——
像是鐵塊與鐵塊碰撞的聲音。
那一刀砍下去了,卻沒砍完,被卡進(jìn)了西瓜師叔的大腿里。
和光雙手一震,被震麻了,接著被這余震反方向擊飛出去。
她疼得嘶了一聲,撐著腰剛想站起來,卻眼前一黑,菜瓜咚的一下掉在她身上,渾身像被拍散了架一般。
淦,她的老腰啊!
遠(yuǎn)處,硝煙彌漫,西瓜師叔的聲音穿透煙霧,直直朝她們射來,語氣里透著隱隱的怒氣。
“光啊,你能想出這一招,師叔很欣慰。不過……”他頓了頓,聲音越來越低沉,“你為何要變出騷非的臉?要是你自己的臉,師叔或許還能憐香惜玉一番,打個(gè)半殘便停手。”
煙霧漸漸散去。
和光看見西瓜師叔一步步朝她們走來,他一邊走,一邊解開僧衣,露出上半身。凸起的喉結(jié)下,依次露出精致的鎖骨,結(jié)實(shí)的胸膛,那胸膛上暴起一片黑色的曼陀羅。
一朵朵妖冶絢麗的曼陀羅交織在一起,一根根花瓣回旋上升,一直蔓延到腰身,擠滿了肌肉緊實(shí)的雙臂。
眨眼間,和光眼前一黑,西瓜師叔近在咫尺。
感覺到鋪天蓋地的威壓,和光不由得渾身一怔。
她低下頭,看見西瓜師叔下半身依舊是圣潔的白色僧衣,腰帶上系著一串白色的鏈子。
白色鏈子在眼前晃悠,和光縮了縮鼻子,仔細(xì)一瞧,發(fā)現(xiàn)居然是指骨鏈。
當(dāng)年西瓜師叔登頂禪子之位時(shí),由其他師叔的小指骨串聯(lián)而成,禪子之位的象征。
指骨鏈被他系在腰帶上,一搖一晃,聲音清脆,打到她臉上,生生得疼。
再往上,是緊實(shí)的小腹,那一叢叢旺盛的曼陀羅甚至蓋過了肌肉的紋路。
和光咽了咽喉嚨,再往上看,看到了西瓜師叔結(jié)實(shí)的胸膛、挺直的鼻梁、睥睨的眼神、以及詭異的笑容。
脫去白色的僧衣,外表儒雅淡漠的西瓜堂主,赫然變成了當(dāng)年那個(gè)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屠萬生。
她冷不丁地想起來,西瓜師叔有一個(gè)別名。
花臂暴徒。
那渾身暴起的黑色曼陀羅,無疑是這個(gè)名稱最好的解釋。
西瓜師叔的唇角上揚(yáng),從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
和光穿著這身涼颼颼的紅裙,饒是不是自己的臉和身材,也忍不住哆嗦了幾分。
“光啊,你成心惡心師叔?”
和光縮了縮鼻子,被他的威壓渾身罩住,突然間腦子一抽,不知道哪根筋搭錯(cuò)了,把身體變成了明非師叔的身體。
這下好,就完全變成明非師叔男扮女裝,穿著騷里騷氣的紅裙。
西瓜師叔眼神越來越不耐煩,威壓越來越大。
不僅如此,遠(yuǎn)處明非師叔的方向也陡然升起一陣威壓,撲面而來。
菜瓜滿臉扭曲,看向她的眼神已經(jīng)和看死人沒兩樣了。
西瓜師叔倏地一笑,手掌伸到她頭頂,猛地向下一拍,她的頭壓進(jìn)地面一尺,才停下。耳鳴間,聽到西瓜師叔略帶笑意的話語。
“腦子不要,可以喂給菜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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