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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地下城


每個界域都有那么一兩個秘密,  縱然界域內部人盡皆知,對于外界的人仍舊三緘其口的秘密。

        天極界也是如此,大多數世家大族的弟子都知曉這個秘密,  無論各個世家大族之間如何勾心斗角,對于外邊的界域,  世家大族的弟子們又會站在一條戰線,  不約而同統一口徑。

        天極界的修真城市,尤其是世家大族群聚的城市,  都有巨大的地下城。

        尤其是天極界都城,  賀拔峰四周集結著大大小小無數修真家族的領地。都城以下,  有一個幾乎和地上城市一樣大的地下城。

        地下城的布局和地上都城幾乎一致,地下街道也以賀拔峰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展出去。都城地上某個世家大族的領地,  地下城的區域也屬于該家族。不過地上府邸住的是該家族的族人,地下牢房關的是該家族的私奴。

        在地下城,  各個家族的私奴關押在家族的牢房里,  以一道堅實的鐵門區分私人領地和公共街道,  只有家族成員才能進出。公共街道的巷子和中央廣場等地方,關押著為數眾多的公奴,所有世家大族的管事族人都能隨意進出。

        半夜。

        都城的弟子開始巡邏街道,  地下城的巡守也挑起燈籠,沿著街道一遍遍巡視,  看看各個世家大族的鐵門鎖好了沒,  街道上的私奴安分沒有。

        今日的巡守是一高一矮兩修士,  來自勢力不怎么強大的家族,  兩人想著與其在家族拿那么點不上不下的俸祿,  不如出來給天極界辦事兒,  巡邏街道的月薪也不高,  可撈的油水卻不少。

        地下城昏暗陰沉,各個世家大族檐下的夜明珠閃著幽暗的陰光,兩只燈籠的光芒也不怎么大,看著慎得慌。

        矮修士搓了搓手臂,不耐煩地抱怨。

        “說好的油水可撈呢?我花了大價錢買通賀拔家族的管事,低聲下氣求他給了我巡守的職位。一個月下來,別說油水了,連水都沒見到,全凍成冰了。”

        說完,矮修士狠狠踢了一腳地面的雪堆。

        高修士笑了笑,好心勸道:“你才來一個月,別急啊,眼下諸天大會的代表都在,暗地里辦事兒的人都躲過這一陣,諸天大會一完,油水就來了。”

        矮修士一臉懷疑,“真的?”

        高修士提著燈籠,不緊不慢地走著,路過世家大族門口時,里邊看守的世家弟子瞥了兩人一眼,高修士揚起笑容,朝世家弟子彎腰打招呼,哪怕只得到嫌棄的嘖聲,高修士臉上也沒露出任何不悅。

        走到偏僻的街道,高修士環視四下,壓低聲音道:“有句俗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咱們這行,也是一樣。沒碰上,就拿著點死俸祿喝西北風。碰上了”

        高修士輕輕笑了笑,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年,還是三十年,都說不準。”

        矮修士面上大喜,也壓低聲音,“前輩您干了這么多年,能不能給我說道說道?”

        高修士搖搖頭,神色頓時肅穆,“不可說,干咱們這行的,能少只眼睛就少只眼,少只耳朵就少只耳,什么都不要說。能偷偷下來的貴客,沒一個普通角色,他們要救的人,也沒一個普通人。”

        公奴營的奴隸數量眾多,每日死掉的也不可計數,多了一個不會被人發現,少了一個也不會被人發現。

        矮修士咽了咽口水,面上還是有些不甘心,他湊近高修士,同他咬耳朵。

        “前輩,聽說白澤被關在這兒?”

        嘩——

        一陣風驟然吹過,燈籠的火苗顫了顫,高修士的身子也跟著顫了顫,隨即回神,一巴掌直接拍矮修士腦門上,“胡說什么!”

        矮修士皺緊眉頭,剛打算頂嘴,瞧見高修士陰沉的臉色,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

        “那位也是你能提的?”

        高修士神色越來越慌,連忙把矮修士扯進一條偏僻的小巷,冷臉教訓。

        “你記住,在地下城,絕不能說這兩個字,提都不能提。尤其是在那些奴隸面前,別看那些家伙平日里一臉快死的樣子,一提那兩個字,絕對要起事。”

        白澤,奴隸反叛聯軍的首領。

        千年前,它史無前例地統合天極界的妖族和海族,率領聯合軍隊進攻眾多世家大族,殺光世家大族的所有人,奪走解放了數以萬計的奴隸。

        解放運動最高潮的時候,擴及數十個修真大城,無數修真家族毀于一旦。天街上滿是世家公卿的尸骨,被摘去鎖奴環的奴隸們踏了個粉碎。

        白澤甚至帶領軍隊,攻進了都城,攻到了賀拔峰腳下。

        都城奴隸暴動,千萬奴隸不顧脖子上的鎖奴環,聯合起來要和世家大族拼命。當時的都城,人族修士不過十多萬,被千萬奴隸團團圍住。

        幸好最后賀拔家主出手,打敗白澤,鎮壓妖族海族的反叛軍,解決了天極界有史以來最大的奴隸暴動。

        差一點兒,就差那么一點兒,天極界就毀了。

        昔日繁盛的都城遍地舉目荒涼,奴隸的尸體和世家子弟的尸體混在一起,堆滿了所有的街道,幾乎無處下腳。

        世家大族的府邸被燒得粉碎,街道之上,遍地散落的靈石和法器,無人撿拾。都城臭味沖天,血液淹沒了大街小巷,血腥味和硝煙味十日十夜都沒有消散。

        事后,白澤不見蹤影,有人傳他死在了那場戰爭中。也有人說他沒死,被囚禁在都城地下城的某處。事實上沒有人再見過他,大多數世家大族的子弟盼望他死了,而所有的奴隸都在祈禱他沒死。

        如今的天極界修士都沒見過白澤,然一聽到他的名字,都會嚇得渾身戰栗,“甲第朱門無一半”、“天街踏盡公卿骨”光是聽聞,都令人悚然。

        所有的奴隸們也沒見過白澤,然一聽到他的名字,都會不禁喃喃起這個名字來。一個奴隸帶動了另一個奴隸,最終所有的奴隸都齊聲喊起白澤的名字。

        “白澤”就像一個口號,聯系所有奴隸的紐帶,不管是妖族還是海族,白澤就代表著希望。

        “我巡邏了五十幾年,不知道碰上過多少場暴動,光是萬人以上的大暴動就有十幾場,更別說小范圍的鬧事。里面的那些奴隸,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他們只要裝作群隊里有那位,就有無數奴隸爭先恐后加入。”

        “那位就像是面旗幟,無論是誰,揮起旗幟就有數不盡的號召力。”

        高修士抖了抖肩膀,神情有些后怕。他從儲物袋里摸出一塊白布巾,遞給矮修士看,白布巾上用鮮血歪歪曲曲地寫著兩個大字【白澤】。

        “這玩意兒,十年前的暴動上收來的,造反頭子就揮著這玩意兒,鼓動了幾千人。”

        矮修士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不是吧,就這玩意兒?我都能寫出來。”

        高修士拉著他,走到一旁的街上,用腳抹開地上的積雪,下邊的地磚露了出來,磚面上不知道刻著多少個【白澤】。

        “瞧見了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刻的,你隨便找找,角落里多得是。那些奴隸,不信天不信地,就信這么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家伙。”

        矮修士扭扭頭,又說回了最初的話題,“那位,是不是真的囚禁在地下城?”

        “我怎么知道?”高修士擺擺手,提著燈籠,繼續巡視起來。耐不住矮修士追問,高修士不耐煩地解釋了幾句,“那位到底是死是活,當今只有一人知道,那便是賀拔家主賀拔六野。千年前,就是賀拔家主出手解決了那位。外邊傳聞里的那個,大多是暴動里奴隸冒名的,傳來傳去,假的也傳成真的了。”

        矮修士腳步一頓,回頭望向主街道盡頭,地下城的中心,賀拔峰山下的鐵門,那里是賀拔家族的私奴營。他抬手指向那邊,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手指啪的一下就被高修士打落了。

        “指什么指?不要命了?”

        高修士扯著他趕緊走,“別說,我清楚你要問什么,一個字都別說。我和你還挺投緣,我可不想今日替你收尸,明日換個搭檔。”

        矮修士聞言,連忙閉緊嘴巴。

        他們匆忙巡視各個家族的鐵門,一步都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往中央廣場的方向走去,那兒是巡視的最后一處。

        地下城昏暗又寂靜,只剩下他們踩雪的窸窣聲,以及火苗顫動的微弱的聲音。

        中央廣場的鐵門就在眼前,推開它,便離開了各個家族的視野范圍。

        高修士加快腳步,燈籠的火光掠過巷子時,一道黑影隨即閃了過去。四周原本黑暗,不會被巡邏發現。然而火光一過,那影子登時就出現了。

        不止那影子,就連高矮修士兩人都愣了,誰都沒想到這一出。

        高修士腳步一頓,不留痕跡地挪開了燈籠。

        矮修士渾身一抖,扭頭往巷子看去,臉色驚恐。

        錚——

        利劍出鞘的聲音從巷子里傳來。

        矮修士忙不迭要拔刀,卻被高修士按住了。

        高修士突然笑了出來,輕聲道:“道友不必如此,動刀動槍,有失和氣。我哥倆嘴皮子緊得很,今日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聽見,不過”

        他拖長著聲音,搓了搓手指,臉上的笑意越深了。

        矮修士瞪大眼睛,似乎沒想到事情會這么發展。

        巷子里也靜了下來。

        片刻過后,只聽得咚咚兩聲,兩袋靈石被扔到了高修士面前。

        矮修士眼睛睜得更大了,結結巴巴地說道:“兩個,有兩個人”話沒說完,被高修士一把捂住嘴巴。

        “今日運氣好,賺大發了,我兄弟倆先謝過兩位貴人。”

        高修士抱拳道了兩下禮,才上前撿起靈石,“里邊就是公奴營,奴隸們大多按來源地分,本界的奴隸們在東面,異界的奴隸們大多在西面。兩位要是找不到,不如去亂墳崗找找。”

        臨走前,高修士簡單介紹中央廣場的布局,甚至還給兩人留了道門。

        兩袋靈石落地時,嚇到的不只有高矮修士,還有藏在巷子里的和光。

        這兒除了她,還有其他人,而她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高矮修士進去之后,她沒有馬上出去,等了一會兒沒看到另一個人出來,她才往靈石扔來的地方走去,想要查探那家伙是誰。

        然而,那兒空無一人。

        另一人不知何時離開了。

        和光心頭警惕起來,此人修為必定比她高,也不知她的身份暴露沒有。

        公奴營。

        私奴被剝奪自己的意愿,強制性分配給不同的世家大族。而公奴的狀況也有些許相似,公奴們依據自己的意愿,準確來說按照出身身份,劃分出數個陣營。

        天極界本地的奴隸中,就劃分出三個大陣營,妖族、海族、人族。從異界買來的奴隸,又被排擠出不同的陣營。依據勢力的劃分,居住的場地和各種情況也有所不同。

        蛟持作為從坤輿界來的奴隸,又是唯一一只蛟族,幾乎不被任何勢力接納。

        唯一對它還算不錯的,只有同被排擠的躍淵界奴隸。

        聽他們說,他們最初不是奴隸,而是躍淵界的修士。

        躍淵界是千壑界的附屬界域,為了獲得千壑界的庇護和天曜大戰的排名,躍淵界的權貴把界域內的修士套上鎖奴環,當作奴隸送與千壑界。

        在千壑界,他們作為奴隸不是簡單地被抽干靈氣,而是作為千壑界特有的替身奴隸或替死奴隸,為主人們完成各種各樣的事情。等到他們完不成的時候,他們又被送給千壑界的同盟界域天極界,在天極界被抽干靈氣,榨干最后一絲用處。

        在地下城,異界修士是最底層的奴隸,不僅因為他們數量更少,更因為他們沒有任何希望。天極界奴隸的種族或許會來救他們,把族內重要的人物撈出來。但是異界修士沒有,沒有人會千里迢迢地跑來,只為救快要被榨干的他們。

        蛟持待在地下城的這段時間,聽過不少白澤的故事。

        比如說白澤是天極界的獨有神獸,天極界的天道所鐘,就像坤輿界的龍族一般。不過龍族最后的下場不太好,白澤也是如此。

        比如說天極界的奴隸們很喜歡刻下白澤的名字,把白澤的名字當作附身符一樣,刻在所有能刻的地方,刻不了就往身上畫,每日每夜唱頌一遍,把白澤當作救世主一般祈禱。

        蛟持覺得這些家伙很蠢,按照他們的說法,白澤早在千年前就不知所蹤,光念兩句,怎么還會出現。

        但是,白澤又有某種意想不到的效果。

        天極界的海族和妖族本是世仇,就同坤輿界的龍鳳一般水火不容。但是只要一說起白澤,海族妖族兩方又能暫且放下恩怨,說著“看在白澤的份上,我這次就不跟你丫的計較了”之類的話。

        蛟持有些看不懂,它試著換了個對象,大概就像天魔大戰期間,妖族和人族本來也是水火不容的關系,看在魔主談瀛洲的份上,又能握手言和共同抗魔。

        躍淵界的人族家伙們,也奇怪得很。

        哪怕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下城,也一日不忘修煉,就算不能修煉功法,也會撿起樹枝練刀練劍。哪怕被管事們打得遍體鱗傷,也會撐著一口氣站起來。

        他們這些人似乎以為,終有一日能逃出去,逃出暗無天日的地下城。

        蛟持已經放棄了。

        阿兄被手筋腳筋俱斷,不能再下來救它,有救它的功法,還不如去救別的兄弟們。

        蛟持抬起手臂,蒼老腐朽的皮膚,深入骨頭的疤痕,像是被堵塞一般的血管,它已經沒救了,被抽了太多靈氣,也無法再修煉,如今不過是茍延殘喘罷了。

        現在,那些天極界的奴隸們又叨叨起了白澤的名字。

        “白澤、白澤、白澤”

        “千年前,我曾祖父和白澤一起攻入都城,曾祖父說了,賀拔六野根本不是白澤的對手,不知那個人族畜生耍了什么手段,使得白澤突然間走火入魔,才被賀拔六野偷襲得手。我曾祖父死之前,一直念叨著,白澤肯定沒死,白澤魂燈未滅,戰場上也沒有白澤的尸體。”

        “白澤肯定會回來,撐住,撐住就好了,只要撐到他回來。”

        最里邊那個狐族首領又開始寫血書了,似乎在策劃著下一次暴動。

        蛟持嗤之以鼻,白澤過了千年還沒回來,要不是回不來了,要不就是懶得管它們了。這些家伙每次暴動時,一定要喊出白澤的名字,仿佛沒了白澤就不能暴動一般。

        暴動了又怎樣,根本逃不出去。

        噠、噠、噠。

        腳步聲漸近,巡邏的修士來了,所有奴隸頓時噤聲。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人砰的一下撲倒在鐵桿前,極力伸出手,抓住了高修士的衣角。

        這人臉上刺著【罪】字,不是一開始就是奴隸的人,原是天極界世家大族的子弟,犯了無可彌補的大錯,才被家族扔下來作奴隸。

        他緊緊揪住高修士的衣角不放,凄切地懇求道:“前輩,前輩帶我出去吧,我若出去了,定會答謝前輩!”

        高修士嘆了口氣,輕聲道:“少爺不是我不想幫你,職務在身,不能知法犯法。”

        他抽了抽鼻子,磕磕絆絆道:“找找找找其他人,肯定有人能下來救我。”

        高修士蹲下身,定定地看著他,“您出身高門大族,救您還不簡單。可您都下來三年了,這三年里,有一人下來看過您嗎?沒有!若是外邊的人想救您,早就把您救出去了,何必等現在。”

        高修士撥開他的手,緩緩站起來,“我若是您,就不會再捱下去了,早死早超生。這輩子已經廢了,下輩子再來吧。”

        他伸出手,想再揪住高修士,卻被高修士一腳踢開了。

        高修士吹滅了所有的燭火,奴隸營頓時暗了下來。臨走前,高修士還按下所有牢籠前的陣法,一堵無形的墻壁落下來,牢房外可清楚地看見里邊,牢房內卻看不見外面。

        所有奴隸都知道,今夜又有人下來了,也不知哪個幸運的家伙會被救走。

        那個和尚的臉從蛟持腦海中一閃而過,它又立刻搖搖頭,抹掉了,那個和尚不可能的,她沒殺了自己已經算好了。

        剛來天極界的那段日子,蛟持還問過阿兄幾時可以回滄溟海。后來知曉坤輿界海族和人族之間的事情后,蛟持對回歸坤輿界已經不抱希望了。

        龍族等了兩萬年,才等來那么一個時機。蛟族的性命不夠長,也等不到那么好的機會。

        蛟持走到角落,靠著墻緩緩蹲下,把臉埋進手臂。

        旁邊,那幾個躍淵界修士還在修行,一日不落,砰砰砰,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砰——旁邊傳來極大的聲音,嚇了蛟持一跳。

        它抬起頭來,只見牢房內多了一人,鐵門也被打開了。

        那人身著夜行衣,臉上蒙了黑布,光瞧身材能看出是個女人。蛟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落在她脖子上,一圈疤痕,赫然是鎖奴環留下的痕跡。

        這個女修,以前也是奴隸。

        難不成今夜下來救人的是她,她要救的是躍淵界奴隸?

        她一見到躍淵界修士,立即上前解開了他脖子上的鎖奴環,兩人緊緊拉著手,似乎是久別重逢,激動得手指都在顫抖。

        “這兒不只有我,還有十幾個師兄弟。”

        女修連忙問出地點,連續打開好幾個牢房,救出了將近十幾個修士。

        啪嗒、啪嗒、啪嗒。

        鎖奴環解開的聲音回蕩在蛟持耳畔,它緊緊看著地上的鎖奴環,忍不住摸上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個。

        他們剛要走時,同蛟持一個牢房的躍淵界修士停了下來,轉身問女修,“可以把那孩子捎上嗎?”

        蛟持感到他們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它咽了咽喉嚨,回想起阿兄的話,回想起蛟族的尊嚴,強忍住哀求的沖動,扭開了臉。

        女修緩緩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俯視它。

        “蛟族?坤輿界蛟族?”

        清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蛟持點點頭,“是又如何?”

        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按在它脖子的鎖奴環上。蛟持不禁渾身顫抖,她要解開它的鎖奴環?她真的要救它?它能離開暗無天日的地下城了?

        就在這個時候,斜刺里又冒出一只手,按在了女修手臂上。

        “不好意思,這小子是我的。”

        異常熟悉的聲音落下。

        蛟持猛地抬起頭,這聲音,是那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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