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白天里喧囂的小屋，又迎來了夜色的靜謐。

吃了晚飯后。

兩個孩子已經洗了澡了。

江柔帶著他們走進想新房間。

“小川，小花，以后這里就是你們兩個的屋子了。”

屋子不大不小，四面墻壁，江柔全都收拾的干干凈凈的，連鋪上去的被子也全是拿出去曬過太陽的，帶著一股暖洋洋的清新。

中間的床鋪，是一張不算大的雙人床，睡兩個孩子剛好。

“你們現在還小，小花也離不開小川，所以還是一起睡覺。”

“等之后大了一點，小花成了大姑娘之后，讓爸爸給你們弄一張上下鋪。你們知道什么是上下鋪嗎？那就是一張床鋪在上面，另外一張床鋪在下面，像是這樣的……”

江柔用雙手大概比劃了一下上下鋪，方便兩個孩子理解。

“這樣你們是分開睡，但是又還能在一起。”

“等再大了一點之后，小川成了個少年，小花也是大姑娘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換一個大房子。不單單是兩個房間，要有三個四個房間。不僅每個人可以有獨立的房間，還能招待客人來我們家里住。”

“你們說好不好？”

周小川和周小花一邊聽著江柔對于未來的構想，一邊看著他們的新房間。

小小的身體里熱熱的。

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

就好像是喝了汽水，想要打嗝的時候一樣。

鼓鼓脹脹。

分外滿足。

江柔從他們的小臉蛋上，看到了開心。

她蹲下身，輕聲問道，“小川，小花，喜歡這個房間嗎？”

周小花最是乖巧，立馬點頭。

周小川抿了抿嘴唇，然后開口道，“喜歡的。”

小小少年所擁有的東西實在是太少。

就連生養他的父母，都已經不屬于他了。

但是現在。

他不僅有了喜歡的玻璃彈珠，還有了屬于他的房間。

那以后……他會有越來越多嗎？

有什么東西，在周小川的心底里，正在悄無聲息的破土而出。

讓他漆黑的眼睛，變得亮閃閃的。

江柔終于從小狼崽子口中，聽到了難得的正面答復。

雖然只是短短幾個字。

但是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她摸摸周小川的腦袋，露出滿意的笑容。

“好了，有些晚了，快上床睡覺吧。”

周小川一溜煙的爬上了床，然后轉身拉著周小花一把，將小小的女孩子也給抱上了床。

兩個孩子并排躺下。

腦袋下面是柔軟的枕頭，身上蓋著的是蓬松的被子，暖呼呼的。

“好，閉上眼睛，我要關燈了。”

江柔拉著半空中的繩子，咔噠一聲，將電燈給關上。

房間里頓時陷入在黑暗中。

江柔并沒有馬上離開。

她看著兩個孩子抓緊著身上的被子，最后叮囑道。

“你們是第一次睡單獨的房間，要是半夜覺得害怕，就來隔壁。”

“好。”

聽到周小川應聲，江柔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在關門時，并未完全關上，還留了一條小小的縫隙。

在江柔走后。

安靜的房間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小花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轉身。

她實在是太高興了，睡不著。

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停的轉動著。

周小川把她抱進懷里，手掌熟稔的放在她的后背上，輕輕的拍動。

“小花，睡吧。不然明天早上會起不來，起不來就沒有早餐可以吃了。”

一想到吃早餐。

周小花立馬安靜了下來。

她眨了眨眼睛，拉著被子聞了聞，又在黑暗中看向周小川。

【哥哥，你也聞聞看，香香的，被子是香香的。】

被子不僅香的，還是松軟的，溫暖的。

就像是江柔帶給他們的感覺。

這個人……真的是要當他們的媽媽嗎？

……

另外一邊。

江柔回到原本房間的時候，看到了此時剛回家來的周重山。

兩人在燈光下，四目對視。

“小川和小花都去新房間了？”

“嗯。他們睡下了，我看了一會兒，等他們適應了之后才關門的。”

兩人簡短的交談了幾句。

突然沒話說了。

房間里陷入在一種詭異的靜謐中。

但是這種詭異，又不是疏離，反而是熾熱的。

江柔和周重山誰也不說話，但是兩人的眼神，依舊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怎么都分不開。

反而還越纏繞越緊密。

有些事情，是不用說出口的。

兩個成年人全都心知肚明。

新屋子，沒有了孩子，以及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特別是周重山深黑的眼眸，變得格外的燙人。

江柔覺得她渾身的肌膚，這都要燃燒起來了，悶悶的發熱。

這個屋子里的空氣，像是被抽干了一樣。

讓她呼吸緊張，急促。

“你……”

“媳婦兒……”

這一出聲，兩人的聲音一下子重疊在一起，都聽出了對方話語的干澀急躁。

江柔被燙得抖了抖。

這么羞人是怎么回事？！

不就是兩輩子的第一次嗎？！

沒吃過豬肉，又不是沒見過豬跑了。

作為曾經的網絡沖浪少女，有什么是沒見過的。

她還上過P站呢！

心一狠，這就豁出去了。

江柔暗暗的咬咬牙。

“你——你快去洗澡，洗干凈點，我等你。”

江柔不敢看周重山聽到這個話是什么反應，直接用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將那么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給推出了房間。

她背對著周重山，立馬開始收拾起了床鋪。

周重山的  胸膛里，嗡嗡作響。

他笑著，“好，媳婦兒，我這就去洗澡，一定洗干凈一點。”

緊接著。

是男人離開的腳步聲。

等周重山已走遠。

江柔抓著被子，整張臉都埋了進去，想要藏住紅得仿佛能滴血的臉蛋。

啊啊啊啊啊！

她怎么能說著這種話！

什么叫做洗的干凈一點！

又不是真的要吃豬肉！

真是越想表現的鎮定，反而越顯得羞恥！

江柔！

你正常一點啊！

不就是跟男人睡著啊啊啊啊啊啊！

……

一段時間后。

洗得干干凈凈的男人出現了。

周重山在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屋里漆黑一片。

電燈早就關了。

就只剩下窗外的清亮月光，透進來一些依稀光芒。

他在關上門后，看到了床上的一團隆起。

周重山拉開被子上床，將江柔抱入他的懷里，能清晰的感受到從腳軟身體上傳來的緊繃和輕顫。

“媳婦兒  ……”

他再次輕輕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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