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堡后，哥特瓦倫通過對露西的記憶窺探看到了她做的事情，不免覺得十分有趣，它沒想到露西居然是這種虛偽的人，她能接受自己榮耀的一面，卻無法接受自己屈辱的一面。

　　瑞雅把它放在黃金王座上，之后便去洗澡了。

　　露西走到它面前跪下，笑著說道：“主人，我今天整理了不少有關星月學院的事情，能更加全面細致的告訴你有關星月學院的所有事情。”

　　“講吧！”哥特瓦倫伸出觸手，從書架上取下三本書觀看。

　　“星月學院建立在月之時代。有第一代群星女王建立，月亮也是這個時候進入學院之中。”



　　哥特瓦倫點頭說道：“也就是說，一開始星月學院的主要勢力是群星勢力對吧？”

　　“對！”露西笑著說：“群星是魔法的領導者，但伴隨著世界樹的成長，群星被世界樹和世界意志壓制。群星的光輝逐漸暗淡，月亮的光輝照耀大地。月亮的魔法和禱告成為主流，尤其是月之魔法。但群星一直不滿月亮的統治，認為月亮打壓的群星。”

　　“當月亮太亮的時候，的確很難看到星星，畢竟人類的眼睛太過短視。殊不知，群星永恒存在于哪里！”哥特瓦倫皺眉說道：“這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什么問題？”露西好奇的看著它。

　　哥特瓦倫低頭沉思片刻之后，還是告訴了她，“一個組織，尤其是龐大的組織，很容易在內部出現問題。你應該也能感受到，當組織足夠龐大的時候，每個部門之間的利益就會不同，甚至會相悖。為了利益，這些部門會相互攻擊，內耗至死。”

　　這種爭斗在**制的國家中尤其明顯，很多時候不同黨派之間會為了反對而反對，公司內部的很多矛盾也是不同部門之間的利益沖突。

　　露西輕輕點頭說道：“的確，以前那些流浪騎士經常和商隊起沖突，商隊告狀說流浪騎士玩忽職守。流浪騎士嫌棄商隊事情多，總是可以找流浪騎士麻煩，雙方還因此爆發過多次沖突。”

　　“發生這種情況很正常，畢竟人是一種無法相互理解的生物。”哥特瓦倫開始翻頁，“去給我倒一杯咖啡，然后繼續講。”

　　露西很快端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哥特瓦倫，然后繼續說道：“在月之三時代之后，月亮的魔法和禱告已經成了體系。早已將蠻荒，肆意生長，甚至相互沖突的群星體系甩在后面。月之體系成為了與原湯，自然，泰坦，古龍并列的體系。”

　　“世界樹呢？”哥特瓦倫最在乎的就是世界樹，它閱讀了圣都的所有書籍。



　　發現圣都的主要信仰就是世界樹，以及依附于世界樹的諸神。

　　各大帝國都有自己的信仰，不同的高智慧種族也有自己的信仰。

　　類似支咯和樹妖這種底智慧種族是沒有信仰的，它們的主要思想還是活下去，只有強大到不用每天考慮生存的種族才會去建立信仰。

　　當然，這些底智慧生物也有微薄的信仰之力，很多強大的種族和帝國也愿意接受它們。

　　其中精靈是典型代表。

　　露西笑著說：“世界樹體系是最完美的體系。”

　　“如果按照你所言，星星的光輝被月亮壓制，為何現在星月戰爭還會爆發呢？星星變強了么？”哥特瓦倫深信哪里有反抗哪里就有壓迫，但他更相信在這個力量至上的世界中，弱者不會做出過于愚蠢的事情。

　　“的確。”露西喝了一口咖啡潤嗓子，繼續道：“信仰戰爭讓群星歸位，現在的星星一派實力大增。星星一派的禱告總能得到回應，因此他們才有膽子挑戰月亮。”

　　“群星回應了星星一派？”哥特瓦倫感覺很好奇，它并沒有感受到有任何人像群星祈禱，它本身就是無盡宇宙的一部分。

　　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后，它就能感受到周圍的星河變動，以及它們的過去。



　　在哥特瓦倫的視角中，這個世界外的星空極其安靜，根本沒有一點聲音，一個神明，也沒人向星辰祈禱。星空一片死寂。

　　它思考了許久，才得出一個靠譜的可能性——星神墜落大地，以另外一種形式重生。

　　可如果是這樣，星星也就不配稱之為星星。

　　就在它沉思之際，露西笑著說：“主人，現在星星一派占據優勢，我認為我們應當去拉攏星星一派。”

　　“不！”哥特瓦倫眼中極盡蔑視，“優勢一方不會感謝你的幫助，但劣勢的一方會銘記你的恩情。通知你的女兒，不要與星星一派有任何接觸，去拉攏月亮一派。”

　　“是，主人。”露西起身去送信。

　　哥特瓦倫做出這樣的決斷有它的想法和傲慢。

　　其一，它總感覺星星一派信仰的絕對不是真正的星星，它與星星一派本身就是沖突的，而且哥特瓦倫感覺這背后可能有陰謀存在。

　　其二，它瞧不起那些墜落在地上的星星。

　　“主人，已經送出去了。”露西再次跪在哥特瓦倫面前，笑著說：“主人，請容許我冒昧的說一句可能會讓主人不開心的話。”



　　“說吧。”哥特瓦倫繼續看書。

　　露西點頭說道：“主人，月亮體系已經完善，您就算幫助了他們，也無法控制他們。就算能控制他們，也無法將他們納入您的體系之中。為什么要干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哥特瓦倫合上書，把它們全部放在身邊，然后慢慢坐起身問道：“戰爭，勝利，征服，支配。用最粗暴的方式融合他們，讓他們屈辱的跪在地上。作為勝利者的我們享受他們的物質，財富，女人，百姓得到極高的福利。然后繼續戰爭……你想要這樣的未來是么？”

　　“這樣的未來不好么？”露西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告訴你露西，任何被你暴力壓制為底層人的人，終有一天會成為毀滅你的因素之一。你想要的未來必須一刻不停的勝利，哪怕一場失敗就能摧毀整個軍國主義國家。”哥特瓦倫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沒事讀點歷史，能讓你變聰明。”

　　“是，主人。”

　　“我知道你很不服氣。”哥特瓦倫從口袋中取出一本歷史書問道：“那你應該知道，為什么那么多帝國會在同一時間對原湯帝國下手么？”

　　“因為原湯帝國曾不停的進犯周邊國家。”

　　“對。”哥特瓦倫輕輕點頭說道：“不要小看仇恨，有時仇恨能成為一個國家的立國之本。記住，任何國家在遇到無法解決的內部矛盾時，對外侵略戰爭基本都是他們的首選。不公平和壓迫，很容易煽動人民。”

　　講個冷知識，當年日本侵華之前，曾多次宣揚中華迫害在華日本人，不斷煽動日本民眾對華仇恨。



　　“而弱者，也會害怕大帝國的虎狼姿態。所以你會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原湯帝國周圍的所有國家都發了瘋一樣全力對抗原湯帝國。戰爭會帶來什么，你應該很清楚。”哥特瓦倫把歷史書扔給了她。

　　露西收起歷史書說道：“物價飛漲，現在原湯帝國的糧食價格已經飛漲六倍。全國多地造反，如果沒有絕對強悍的武力壓制，原湯帝國早已大亂崩潰。”

　　“一個本質是剝削和壓迫的國家，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永遠是剝削與壓迫。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終結，我們不能走上這條愚蠢的道路。”哥特瓦倫繼續翻書閱讀，“我們要走另外一條路線。”

　　“什么路線？”

　　“和平演變！”哥特瓦倫獰笑道：“我們要與他們和平共處，然后用我們優秀的制度和更加強大完善的體系引發他們的思想改變。從根本上擊潰他們的制度，然后順理成章的將他們吸收。”

　　露西眉頭一皺問道：“有把握么？”

　　“包容，平等的接納所有種族。這是普通人一定渴求的包容，他們所求不多，只要一點尊重。”哥特瓦倫笑著說：“然后我們再利用生意把每個種族拉攏起來，我的體系與月亮并不沖突，而且比月亮更強。追求變強的人也會投靠我們，到時候我會和星月女王聯姻，讓統治階層也閉嘴。”

　　“您要和星月女王聯姻？”露西以為哥特瓦倫會和她結婚，然后鞏固她的地位。如果是和星月女王聯姻，她未來的位置可能會被星月女王威脅。

　　哥特瓦倫安慰道：“別擔心，這都是為了我們更加強大。我絕對不會讓星月女王成為新的領導人，她是舊體質的領袖，與她的聯姻就代表對舊體質的征服。之后我會推你出場，慢慢弱化星月女王的存在感。”

　　露西低頭說道：“我明白了。”



　　“露西，我們一定能做到。”哥特瓦倫抬起她的下巴說道：“我要建造一個看起來公平的帝國，財富將是這個帝國的立國根本。而掌握財富的流商會將成為這個帝國真正的統治者。”

　　露西笑著點頭，眼神十分堅定。

　　就像此刻哥特瓦倫準備隨時出賣她一樣堅定。

　　它怎么可能把帝國控制權交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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