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廢話。”哥特瓦倫摁住了她的頭。

　　“主人，我還是很好奇一件事，你要怎么解決這個問題，畢竟……”

　　“放心！”哥特瓦倫獰笑道：“很快你就明白了，等她們回來一起說吧。還有一件事，不要因為沒外人就不穿衣服，太不雅了。”

　　晚飯時間，四個女孩全部坐到了桌前。

　　露西站起身夾起一塊生魚片蘸上醬料遞到哥特瓦倫口中，它吃完后，露西笑著問道：“主人，味道怎么樣？這可是少有幾種不用怎么處理都十分美味的海魚。”

　　“的確很不錯，肉質極好。”哥特瓦倫輕輕點頭說道：“其實主要是蘸料美味，加入了不少香料。”

　　香料極其珍貴，主要是它們生長的環境距離大陸較遠，水路運輸成本太高。

　　大明時期香料會被當成工資發放給官員。

　　西班牙大航海時期，香料是他們的主要經濟來源之一。

　　露西笑著點頭說道：“主人的嘴巴真厲害，這些蘸料都是國家級廚師調制的。海魚都是昨天打上來的，送過來時都還活蹦亂跳。”



　　哥特瓦倫明白，這些魚的運輸成本是魚本身成本的幾十倍。

　　風雷帝國靠近內陸，他們所在的位置更是風雷帝國靠近內陸的邊疆，風雷帝國的首都在西方，設在了本國疆土最西方也是最靠近海神帝國的位置。

　　瑞雅接上一句，“各種方面的厲害。”

　　哥特瓦倫沒說什么，而是讓她把今天和星月女王的交談內容全部陳述一遍。

　　坐在瑞雅身邊的艾爾諾問道：“主人，我們真能幫她解決問題么？畢竟現在星星一派用的手段可是我們正在做的。”

　　“的確，我稱之為屠龍術。”哥特瓦倫端起紅酒喝了一口，繼續道：“星星一派身后有世界樹的影子，他們很聰明的聯合星星一派，當然，這把刀是月亮一派遞給他們的。月亮一派不斷對星星一派進行壓迫，十分自然的把社會變成了上下兩個階層。”

　　哥特瓦倫打了一個響指，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投影，那是一個畸形的金字塔，金字塔的上方有點大，反之，下面雖然也大，但這樣一類比就小了很多。

　　它指著金字塔說道：“上層和下層如果不流通，完全固化，讓人失去了希望，那么就會變成兩個階級！”金字塔從中間一分為二。

　　“這時候，對抗就開始了。”哥特瓦倫無奈搖頭說道：“遺憾的是，我很少看到上層這一部分所謂的精英，能戰勝下層那些他們認知中愚昧的人民。月亮一派的是失敗是必然的，這也是他們親手毀掉了他們的統治，何其愚蠢。”

　　露西和她兩個女兒陷入了沉思之中，瑞雅低頭猛吃。



　　艾爾諾輕輕搖頭說道：“對不起，主人，我很愚昧，不知道該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如果這是一把屠龍刀，當它砍向我的時候，我估計，我會自殺吧，畢竟我躲不過去。”

　　露西輕輕點頭，“對，上層的擴大是必然，強者，生命往往很長，他們的孩子一般都很多。我相信，在未來·我也會為主人誕下大量的孩子，這樣上層階級必然增多，會給下層增加巨量負擔。”

　　艾爾薇冷哼一聲說道：“誰敢反就殺了誰。”

　　“世界并非和你的腦子一樣簡單。”哥特瓦倫放下酒杯說道：“這是大勢，只要有大勢，就一定會有人乘大勢而起。世界樹勢力就是那個想要乘大勢而起的人，他們想要徹底霸占星月學院。”

　　露西白了艾爾薇一眼，決定等會好好教訓她一下。

　　“你覺得自己能贏世界樹么？”

　　露西起身反手一巴掌打在艾爾薇臉上，隨后低喝道：“閉上你的臭嘴。”

　　“哎，童言無忌。”哥特瓦倫輕輕拉了拉露西的長裙說道：“你這樣打孩子，會傷到她的自尊心，對孩子的成長很不好。”

　　瑞雅立刻接話，“小時候不把她當人，長大就做不了人咯。”

　　艾爾薇轉頭怒視瑞雅，眼中閃爍著淚花。



　　“怎么？你還想被打一巴掌？”瑞雅對著她挑眉。

　　露西怒喝道：“給我滾回你的房間。”

　　艾爾薇摔門離去。

　　哥特瓦倫繼續說道：“的確，世界樹很強大，而且站在了幾乎不敗的先機上。他們所支持的星星一派有巨大的群眾基礎，在戰場上他們也占據絕對的主動。而且月亮一派勢弱！”

　　瑞雅接話說道：“所以主人讓星月女王從月亮一派中抽身出來。”

　　“對。”哥特瓦倫獰笑著點頭說：“還有什么是比殺父弒母，手刃孩子更加果決的切割呢？”

　　露西悵然道：“哎，她也是個可憐人，我能理解她，如果不是被逼到死地，誰會對自己的親人痛下殺手呢？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露西之所以這樣可不是因為她本性悲春傷秋，而是她在強化一個概念——世界上沒有這么壞的女人，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個女人是被逼的，她才是受害者。

　　從而不被她的兩個女兒發現她是個多么惡毒的人。

　　哥特瓦倫也附和著說了幾句，并且安慰正在抽泣的露西。



　　艾爾諾心軟了。

　　瑞雅開口問道：“主人，雖然星月女王已經抽身出來，但星星一派還會支持女王么？”

　　“不要小看他們的愚昧無知。”哥特瓦倫冷哼一聲繼續道：“他們之所以恨月亮一派是因為月亮一派壓迫他們，他們之所以憎恨女王是因為他們認為女王和月亮一派是一伙的。”

　　露西立刻接話說道：“可現在女王脫離了月亮一派，她的王位無論是法律，宗教，血脈都是認可的。最重要的是，現在女王再次得到了神明的認可，她所展現的絕對力量就是鐵證。”

　　艾爾諾的雙眸也亮了起來，她笑著說道：“愚昧的人民必將再次信任女王，月亮一派是聰明人，曾經被大貴族或者王族欺壓的中小貴族一定會立刻化身保皇派，試圖在這場混亂中獲得更多的利益。”

　　三人全部看向哥特瓦倫，它笑著說：“第三方勢力形成，無論是從法理還是其他方面，這個新勢力的勝利都是必然的。除非圣都膽敢派遣半神發動滅國戰爭，但我相信圣都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眾怒。”

　　瑞雅撓了撓頭問道：“但怎么反制屠龍術呢？別忘了世界樹，他們可是敢下重注的。”

　　“世界樹的確是個麻煩。”哥特瓦倫獰笑著說道：“金字塔怎么能從中間切呢？應當從上往下切，把人按照方言，習俗，民族，發色，膚色甚至是男女對立起來。把底層切割成無數小塊，拉攏一批打壓一批，讓他們自己狗咬狗。”

　　艾爾諾再次開口說道：“但上層還是會被對立呀。”

　　“改制。把原本的國王貴族制度，修改成國王議會制度，議員們可以由下層投票推舉上來。”



　　露西壞笑著說道：“這樣的話，掌控了一片地區的貴族和掌控了報紙等宣傳機器的人一定能成為議員。而這些議員所代表的利益，正是那些被切割成無數小塊中一小塊的利益，議員們和小塊們相互攻伐。而我們則坐在高位觀賞一切！為了我們偉大的主人舉杯。”

　　露西端起紅酒杯站起身。

　　他們也都站起身。

　　艾爾諾皺眉問道：“主人，本質問題終究沒有被解決。”

　　“矛盾永遠都不會被解決，只會周期性的消化。重要的不是矛盾，重要的是他們死，我們留下。干杯。”哥特瓦倫與他們碰杯飲酒。

　　酒足飯飽之后，艾爾諾走到哥特瓦倫面前說道：“主人，我去看一下姐姐。”

　　“好的。”

　　艾爾諾行禮之后轉身離去，剛走出門她就聽到哥特瓦倫用精神力告訴她，讓她早點回來睡覺。

　　露西附耳上前小聲說道：“主人，我買了一件新內衣。”

　　“露西既然已經喝醉了，那就先去睡吧！”哥特瓦倫繼續喝酒。



　　露西轉身離去。

　　“瑞雅，你今晚回自己房間睡。”

　　瑞雅憨笑兩聲說道：“她怕不是要死喲。”

　　“廢話少說。”

　　“我回去睡了。”

　　哥特瓦倫回到房間時，露西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睡姿十分不雅，趴在床上撅著個大屁股。

　　它很無奈，把露西的裙子和鞋子收拾好放在儲物柜中，然后來到書架前抓住一本羊皮書邊緣慢慢把其拉了下來。

　　哥特瓦倫端著紅酒拿著書坐到了壁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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