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冷笑道：“哼，我本來就不想把黑玫瑰酒吧的名聲搞臭，反倒是你馬上就能大賺一筆，是不是應該請我喝一杯？”

　　皮耶羅笑著把兩枚銅幣放在桌子上，隨后問道：“你有沒有設備？我的設備還在保養，現在還需要照明設備。”



　　“五枚金幣。”

　　皮耶羅抬起頭看著她說道：“是不是太狠了？”

　　“光明石。”

　　皮耶羅笑著說道：“好吧，我不介意你賺一點，老板娘果然是最靠譜的人。”

　　老板娘笑著拍她的肩膀說道：“靠譜的是人脈，我親愛的姑娘。今晚就留下來吧，雖然你很強大，但難免被小人盯上。”

　　皮耶羅笑著說道：“我總算知道你的人脈是哪里來得了。”

　　“這沒什么。”老板娘摘下口中的木棍，點燃一支大雪茄說道：“如果可能的話就離開這里吧，經過我這段時間的觀察，你不適合沙漠。”

　　皮耶羅挑眉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老板娘轉頭看向窗外一望無際的黃沙說道：“你知道生物會怎么死在沙漠之中么？”

　　皮耶羅點頭說道：“渴死！”



　　“不，是絕望而死，試想一下，到底是多么絕望的人和動物，才會生活在這百里無生的荒漠之中？你的眸子太有靈性了，照出了你心中的善，但這些感情和靈性會害死你。”老板娘吐出一口煙霧說道：“離開吧，拿著錢離開，即使無法完成內心的愿望也要活下去。別太累，人只有兩個肩膀，承擔不起那么多東西。”

　　皮耶羅看著酒杯中的倒影說道：“這樣的我，還能背負什么東西呢？”

　　“你自己！”

　　皮耶羅抬起頭看到老板娘正歪著頭對她笑。

　　“謝謝你，老板娘。”

　　“這只不過是一個大姐對小妹妹的勸解罷了。”老板娘舉起酒杯說道：“為了這無邊黃沙，干他媽一杯！”

　　另一邊，哥特瓦倫拿到了許可證，它來到囚徒遺跡前看到大量的奴隸和囚徒在工作，魔輝石已經長出了他們的身體，所有污染者脖子上都套著禁魔石項圈。

　　這些魔輝石不僅給他們帶來了痛苦和死亡，還有無窮的力量，現在的他們就是最原始也是最為純粹的魔素發射器。

　　而現在他們都將被拉去處刑，然后劊子手會把魔輝石從他們身上扒下來。

　　當然，最吸引哥特瓦倫的是旁邊的一行標語——囚徒遺跡每年都會貢獻全世界產量的二十分之一。



　　頓時它就感覺生意來了。

　　哥特瓦倫返回到了莊園之中，它出現在露西的房間中，看到她正在讓女仆幫忙修腳，而她則輕輕搖晃著紅酒杯品鑒美酒。

　　哥特瓦倫打了一個響指，所有女仆的意識全部被控制，然后慢慢走出房間，它坐在露西面前說道：“我發現了一個賺錢的生意，但在完成這個生意之前，我們必須創造出能夠提取魔輝石的替代品。”

　　露西立刻放下酒杯，她想要從躺椅上起來，卻被哥特瓦倫抬手阻止，它輕輕撫摸著露西潔白細嫩的雙腳，神芯順著她的大腿往上爬，準備給她注入點能量。

　　“主人，這件事煉金術師們和魔法師們一直在尋找，但他們一直沒找到。”露西將紅酒一飲而盡說道：“因為人類的內臟太特殊了，最重要的是人的感情十分豐富，因此才能容納魔輝石。”

　　“這簡單，我可以召集一些感情豐富的遠星生物。然后讓它們降臨到豬身上，豬和人的內臟差不多。稍微改進一下就能和人類似，這件事交給普瑞斯。”哥特瓦倫把一塊星石仍在地上，“用它來進行召喚。”

　　“是，主人，具體的生意可以告訴我么？”

　　哥特瓦倫輕輕點頭說道：“當然可以。我們要反對魔輝石的制造和生產，這太殘忍了。”哥特瓦倫的觸手開始往她的身上爬，很快就包裹住了她的大半個身體。

　　“主人，您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打擊？”

　　“我不是這個意思。”哥特瓦倫輕輕搖頭說道：“世俗教會了人們善良，你也說了，人是一種極其富有同情心的生物，我們要利用這一點壟斷魔輝石的生產和制造。等到戰爭結束之后，直接由全大陸的魔法中心之一星月學院來提出。”



　　露西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她笑著說道：“主人的意思是，我們抨擊那些用人制造魔輝石的行為太過殘忍，然后我們用豬人來進行生產。就連成本都能降低，到時候他們必須輸。”

　　“不能降低價格。”哥特瓦倫看著露西猛地后仰，她不斷大口吸氣，感受著恐怖的能量在她小腹中洶涌澎湃，“魔法師們應該為所有人的善良付出代價，他們必須用更高的價格來購買魔輝石，要不然老子可就要為了愛與和平消滅他們了。”

　　露西笑著說道：“主人還是擅長做惡霸。”

　　“做什么無所謂都必須做最大。”

　　露西倒了一杯酒，她艱難坐起身遞給哥特瓦倫問道：“主人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么事？”哥特瓦倫松開她的雙腳，接過紅酒喝了一口，味道不錯。

　　露西再次躺下說道：“我們應該如何讓所有人都討厭人類制造的魔輝石，我們又該如何在這個強者支配的世界中，去讓那些維護魔法師們的高層呢？”

　　哥特瓦倫敲了敲自己的頭盔說道：“你是說控制人們的腦子？”

　　“對，控制人民腦子，雖然人民很傻，但他們不蠢。主人，我迄今為止都不知道該如何編造一個讓他們相信的故事。”露西再次閉上眼睛，咬住嘴唇，身體開始再次顫抖。

　　“很簡單，你應該知道人的認知和意識都是后天的吧？”哥特瓦倫舉起一條不斷扭動的觸手說道：“小孩子不會害怕蛇，但成年人大多數都對蛇充滿了恐懼，這就是教育對你們的規訓。”



　　露西壞笑著點頭說道：“說的不錯，我親愛的主人。”

　　“所以人是用常識思考的動物，試想一下。一個人應當通過什么手段去了解千百公里之外的事情呢？”

　　露西的眼睛亮了，隨后又黯淡了下去，“虛假報道的確有效，但傳播能力不強。”

　　“這就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信息的傳播有兩個重要的因素，第一個因素是相信只有相信，它才會在普通人之中傳播，第二個是能引發共情。為什么悲劇一直受人歡迎，就是因為悲劇能引發人的共情。”

　　露西點頭說道：“對，主人……慢一點。但問題是我們不知道如何做到，我們也一直在研究，一直在思考，如何做到廣泛傳播，但至今都沒發現。”

　　“這就是因為你們不了解人會通過什么相信——常識啊！常識是最能影響我們認知的存在。”哥特瓦倫開口說道：“想象一下，一個三歲的女孩子。”

　　露西輕輕點頭。

　　“趴下的，很安詳，一動不動。”

　　露西笑著問道：“在睡覺么？”

　　“不，死了，身上有很多長出來的魔輝石。試想一下，這張反差巨大，極其能引爆人共情的圖片一但出現，你是不是想要了解這個可憐男孩身后的故事？”哥特瓦倫獰笑道：“然后就寫一個極其悲情的故事，但不要超出常識，必須用最樸素，最簡單的詞匯，要能做到認字就能理解。”



　　露西還處在震驚之中。

　　“你要學會利用常識引導人民以偏概全，讓他們愚昧固執。千萬不要試圖讓那些學者和什么什么家來引到言論，他們說的話普通人根本聽不懂。”

　　露西皺眉問道：“那我該找誰呢？”

　　“去塑造平民偶像，去塑造那些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人，一定要真實，比如他們可以分享一些生活，美食，旅游的小故事和見聞。當我們需要他們的時候，只需要在他們的故事或者演說后面加上一些小故事。比如一位美食家介紹完美食后加上一句——我有一個女兒，我無法忍受那些殘忍的貴族和魔法師們繼續迫害孩子們，我要做點什么……”

　　“順其自然。”露西笑的很悲涼，這些她追求了十多年的東西，哥特瓦倫一番話就點醒了她。

　　露西為它鼓掌，“主人，您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存在。”

　　“記住，一定要利用好喜劇演員，人們很容易相信那些讓人開心發笑的人，并將之奉為真理。不要覺得這很可笑，如果你想要在一個地區推誰，就讓那個人和知名喜劇演員待在一起，然后讓喜劇演員吹捧那個人，不要刻意。”哥特瓦倫無奈嘆氣說道：“哎呀，可惜的是常識總能被所有人利用，甚至復制，因此你要學會不斷加強。”

　　露西點頭說道：“放心吧主人，有了這個思路，我一定會以城市為單位進行思想控制，讓人們只能看到我們給他們看到的東西，然后一點點修改他們的認知。”

　　哥特瓦倫點頭說道：“如果你不想別人注意某件事，就用繁雜枯燥的數字來描述，大多數人不愿意動腦子，見到數字就煩，更不會通過數字進行分析。”

　　隨后它獰笑道：“當他們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在獨立思考，堅信自己是絕對正義理智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引導他們黨同伐異，讓他們自己狗咬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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