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騎在哥特瓦倫的身上，一把扯掉了它的頭盔，隨后笑著罵了一句，“畜生一樣的神明。”

　　騎士盔甲全部脫落到地上，哥特瓦倫的全貌已然出現在她面前，它笑著說：“是不是很意外？和你想象中的神明不一樣。”

　　“不！”夏亞輕輕搖頭說：“和我想象中的神明差不多，應該說，這就是神的姿態，那些神像只不過是凡人對神明的美好幻想。”

　　哥特瓦倫點頭說：“的確，神明也會為了照顧人類的感受而畸形改變，我吃到風雷鷹王的時候，才發現它其實極端的扭曲丑陋，比我還要恐怖。”

　　“你真的吃掉了風雷鷹王？”她開始玩蹦床，哥特瓦倫笑著沒說什么，畢竟是小孩子，活潑一點也很正常。

　　“當然，說實話那是我吃過最美味的食物，可惜的是那一縷靈魂我始終無法消滅，無奈之下，只能給烏鴉吃掉。”三眼烏鴉落在了它的腦袋上。

　　大海在月亮下面，月亮卻在海里面。我是月亮你是海，月亮升起在傍晚。浪打月亮起波瀾，浪潮過后月亮軟。

　　但雷電的權能被哥特瓦倫留下了，只不過那一份靈魂中所蘊含的力量才是一個神明的凈化，那是最為純凈也是最為強悍的一股能量。

　　哥特瓦倫的分解權能無法撼動它絲毫，無奈之下，只能給了三眼烏鴉，就當是便宜了盲女。

　　在哥特瓦倫的推斷之中，盲女之所以付出那么大的代價肯定不是為了成為世界樹的好孩子，那個瞎眼妞肯定也有什么計劃，但缺少能量，因此才會派遣三眼烏鴉這個萬物的終結者過來。



　　在與三眼烏鴉的相處之中，它驚訝的發現，三眼烏鴉和萬物歸寂者有點像，但又有本質的差距，不管怎么樣，它與盲女的合作已經達成，雙方也算是盟友了。

　　只不過這份盟友的關系十分脆弱，沒有監督人的協議和廢紙一樣，除非雙方有利益關系。

　　就像被萬千觸手裹挾的夏亞一樣，無數的觸手將她拖入哥特瓦倫體內，她的所有感覺都被封閉，只能感受到皮膚的觸感和體內的觸感，那種被撕裂的痛苦早已消失，無盡的歡愉讓她想要咆哮，可她已經被封閉了嘴巴，發不出一點聲音。

　　在失去聽力和視覺的情況下，她的感知能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無盡的歡愉讓她近乎癲狂，也讓她開始產出卵子。

　　直到早上，暴風雪開始消退，準確的說是遠離了他們。

　　只穿了一件睡衣的皮耶羅站在門口笑著問：“我們的女巫小姐呢？怎么找不到了？你該不會把她吃掉了吧？”

　　正在做早餐的哥特瓦倫轉身說：“差不多，你可以再睡一會，我還需要一點時間做面包。”

　　皮耶羅轉頭看著廚房，笑著說：“三人份，你沒有吃到我們的女巫小姐。”

　　“當然，我說了是差不多。你好像很喜歡她。”哥特瓦倫的腿部打開，全身布滿粘液的夏亞癱倒在地，整個人都陷入了昏厥之中。

　　皮耶羅笑著挑眉說：“你可真是個十足的變態，順便一說，我并不是很喜歡女巫小姐，她的嘴巴狠毒。”



　　哥特瓦倫打了一個響指，她的骷髏小怪物們送到浴室清洗，“放心，我已經好好修理了她的嘴巴，希望她的小嘴不再那么犀利。”

　　皮耶羅看著它繼續做飯笑著問：“難道你真的打算接納她？”

　　“我已經開始相信命運的力量了，我有一種極其強烈的預感，她會為我生下一個孩子。我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預感，你應該知道我渴望一個孩子，要不然我也不會……”哥特瓦倫無奈聳肩，“抱歉，我說不出甜言蜜語，我與你們交配只是為了孩子。”

　　“當然，我能理解。”皮耶羅低下頭說：“我完全能理解，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和你分食我們的孩子了。”

　　哥特瓦倫轉頭用安慰的語氣說：“不用那么悲傷，這是必然的事情，物競天擇，或是十分殘忍，但你應該知道，我們一直生活在這種社會環境之中。無論我們怎么掩飾，怎么說自己文明，都改變不了弱者被拋棄。”

　　“我們一直生活在一個自然環境的社會中，競爭無處不在，優秀的男人草優秀的女人。老人無依無靠被欺負被拋棄。所有人都往上爬，底層和弱者任人欺負，無論過去多少年，這種情況都會發生，至于那可憐的孩子，盡早了結他們是一種仁慈。”

　　皮耶羅吸了一下鼻子說：“你的話就像是借口一樣。”

　　“這不是借口。”哥特瓦倫把牛肉塞入面包之中，然后是煎雞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無法做到共情。我也很清楚我極端的殘忍瘋狂，在人類眼中我就是個病態了瘋子，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符合我的利益，身份和思想。”

　　“所以我才說你是個有毒的混蛋，你知道么？有時候我真的很害怕你，害怕你奪走我的一切。”

　　哥特瓦倫輕輕搖頭說：“絕對不會，皮耶羅，你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奪走你的一切？抱歉，你的任何東西我都不稀罕，我知道這很傷人，但我不會撒謊，完全沒有必要。”



　　話音未落，它就聽到了摔門的聲音，哥特瓦倫只能無奈嘆氣，它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全部都是潔白的雪。

　　它打開放滿冰塊的柜子，然后從中取出早已凍僵的尸體內臟，化凍，“按摩”，切開，烹飪，之后把剩下的全部吃掉。

　　做好之后，它笑著說：“我的手藝又進步了，有天賦之人的身體當真是美味。”

　　早上九點，他們在餐桌集合，皮耶羅也收拾好了心情。

　　夏亞揉捏著自己酸脹的小腹，怒視了哥特瓦倫一眼，它倒了三杯紅酒說：“夏亞，你要不要去遠星帝國？在哪里，你將得到最好的保護，我將會讓他們為你提供你想要的任何研究材料。”

　　夏亞輕輕搖頭說：“不行，我雖然是你的人，但我還有另外一層身份，我是女巫，記住一句話哥特瓦倫——女巫言出必行。這是我們的信條，也是我不會改變的信條。就算你是神，我也不會為你改變。”

　　哥特瓦倫笑著說：“在這方面看來，你們兩個很像，好吧，我尊重你女巫的身份。但不要亂跑，現在哪里很危險！”

　　皮耶羅眉頭一皺問：“我是不是記錯了？我們的任務是幫助古怒龍，現在你要因為夏亞而改變這個策略么？真是有趣。”

　　“沒有！”哥特瓦倫指著夏亞笑著說：“你不會覺得這個呆逼能憑借一己之力壓制古怒龍吧？我也只會讓她完成最基本的任務，再多的話，我不會允許。”

　　夏亞放下三明治，看著它震驚的問：“你們是瘋了么？居然會想要把那個該死的混蛋救出來？你們知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那可是大天災，如果……”



　　“這符合我的利益。”哥特瓦倫指著她說：“身為和我一樣的利益共同體，我相信，這也會符合你的利益。反正你的任務只是付出一點血而已，再多就吃虧了不是么？”

　　夏亞皺眉說：“這不是吃虧不吃虧的事情好吧？你們可能誤會了什么東西，如果古怒龍復活，整個世界都會陷入無窮的災難之中，烈火龍卷將席卷大半個世界。”

　　哥特瓦倫十分興奮的說：“那真不是太好了，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夏亞，你要明白一件事。現在各大帝國之間都在發生戰爭，古怒龍的復活勢不可擋，除非古龍一族出手。明白么？”

　　“你太小看圣都了，要么就是太過高看自己。”夏亞指著它說：“不要覺得我是小孩子就好騙，我很聰明，我不僅繼承了白女巫的力量，還繼承了白女巫的智慧。”

　　“肯定沒繼承白女巫的胸。”

　　“我掐死你。”夏亞跳起來掐住了哥特瓦倫打脖子。

　　它打了一個響指，大量的投影出現，無數怪物正在對霜雪王國展開屠戮，并且攻陷城池，圣都和其他帝國的支援根本無法阻止這些巨獸。

　　二女陷入震驚之中。

　　哥特瓦倫笑著說：“你們也看到了，事情正在向無法控制的局面而去。一切都在變得更加糟糕，至少糟糕的超出我的想象。”

　　這一刻，她們無比深刻的認識到，人類只不過是這片大陸上永恒的配角，每當他們自以為自己可以控制什么的時候，災難接踵而至，現在的災難只是開始。



　　只有這一點哥特瓦倫可以確定。

　　它指著投影中的巨獸說：“看到了么？古怒龍準備了很久，它比我們想的更加聰明狡猾，沒人能壓制住它。除非古龍一族出手，這也是圣都和古龍一族之間的博弈，以古怒龍為中心展開的博弈，但我們要插一手。”

　　夏亞眉頭一皺，問：“你就不怕么？那可是古龍與世界樹，兩個最為龐大的怪物，想要從他們手中拿好處和自殺沒有多大區別，相信我。”

　　哥特瓦倫輕輕搖頭說：“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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