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沖到豬圈之后，就被豬圈里面的豬給嚇住了，只見本來都已經能達到出欄重量的豬，如今一個個蔫蔫地趴在滿是豬糞的豬圈里面，身上的肥膘早就無影無蹤了。

將近一半的豬沒有了豬尾巴，基本上都是母豬，甚至還有一只母豬的屁股一直在流血，而棒梗搬了一條長凳子，如今正坐在陰涼處，嘴里掉了一根狗尾巴草，正半瞇著眼睛納涼，看那樣子好不快活，都沒有發現眾人的到來。

生產隊的大隊長，看到不過是一個星期沒有過來巡視豬圈，豬圈就成了這個樣子，頓時氣沖頭頂，上前就直接給了棒梗一腳，將他直接踹在了地上，“忘恩負義的東西，我們好心收留你，結果你就是準這樣報答我們的？”

棒梗猝不及防被踹到了地上，正要喝罵，聽到大隊長的話之后瞬間噤聲，將嘴里的臟話全部咽了下去，趕忙求饒，“隊長，你聽我說......”

大隊長上前又是一腳，“老子聽你說個屁，你留著你的話跟公安同志說吧！”

后面的人此時一個個也上前，照著大隊長的樣子往棒梗身上補腳，“畜生，你看看俺們村的豬都讓你霍霍成什么樣了！”

“就是，村長，既然這小子這么愛偷吃，送到公安局真是便宜他，不如咱們把他另外一條好腿割下來，補償一下豬圈里面的豬吧！”另一個人狠狠給了棒梗下半身一腳，陰狠地提議道。

棒梗被這一斷子絕孫腳一踢，頓時疼得腰背都弓了起來，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面流下來。

本來他聽大隊長說，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嚇得屁滾尿流，他是真不想進去了，可是聽到的第三個人說要將他的好腿給割下來，頓時嚇得尿失禁了，黃色的液體流了一地。

“不要啊，不要割我的腿啊！”棒梗一把抱住大隊長的腿，涕淚橫流。

大隊長十分嫌棄的甩了一下腿，將棒梗甩到一邊，看向村長，“村長，你說咋辦就咋辦，咱們都聽你的！”

村長看著地下不斷翻滾的棒梗，又看了一眼豬圈里面奄奄一息的豬，仰天長嘆了一口氣，當初他就不該一念之仁，將棒梗這個禍害留在了蒿村，還給他安排在了豬圈，是他害了豬圈這些豬啊！

但是如今已經不是以前了，國家有國家的法律，雖然他們就算在村里面秘密處決了棒梗，按照村民們的團結程度，外面也不會知道。

壞就壞在，棒梗還有一對父母是在四九城的，  尤其是棒梗那個繼父，給他和大隊長家里面都是送過禮的，人家到時候要是問起來，他們也不好交代。

“便宜這小子了！”村長又嘆了一口氣，“送到鎮上公安局吧，  偷到生產隊的公共財產，再加上流氓罪，這小子應該是沒有活路了。”

“也不要臟了咱們自己的手。”

這可是還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再加上流氓罪在當時可是特別重的罪名，而且棒梗又是三進宮了，數罪并罰，一顆花生米是絕對少不了的。

棒梗此時躺在地上，下半身跟火燒似得疼，再加上還有人不斷地踢打著他，所以他只聽清了村長要將他送到公安局去，其他一律沒有聽清。

此時他甚至覺得送到公安局去對他來說還是一件好事，這里的村民都是瘋子，  不就是幾頭豬少了豬尾巴么，至于要這樣打他嗎？

他還不知道，自己偷黃瑤跟英子內衣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其實他當時看到黃瑤居住的屋子門沒有關，在門縫里面看到了掛在屋里的內衣，本來只想偷一件的。

但是棒梗拿不準哪一件是黃瑤的，  于是兩件都給拿回去了，一夜寵幸了四次這才罷休。

他這個時候覺得，只是偷了村里幾根豬尾巴，即使送到公安局，再轉移到少管所，也關不了多長時間，畢竟豬尾巴太不值錢了，根本不會有人愿意出錢出肉票買一條豬尾巴回去的。

所以這個時候他盼著眼前這些村民趕緊將他送到公安局去，這樣起碼他就不用挨打了。

但村民哪兒會如他的愿，想著這小子反正也要吃一顆花生米了，那送到公安局之前他們肯定要好好招待他一下，給村里面的母豬報仇。

這畜生，偷女知青的內衣也就算了，還盡挑母豬霍霍，這母豬可比公豬金貴得多啊！

這個時候的公豬一般都是不閹的，所以公豬肉味道騷得很，只有母豬肉味道好，也更受城里面的工廠歡迎。

一想到這里，村民們下腳也更加快準狠了，一心要為村里那些可憐的母豬報仇。

棒梗躺在地上，無數雙布鞋踢在他的身上，還有村民一個勁兒踢他那條斷腿，讓本來就疼的斷腿此時開始撕心裂肺的疼，棒梗如今才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之前在少管所里面挨的打，在如今這里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他一個勁兒開口求饒，甚至于快點將他送到公安局去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可是村民們哪兒會聽他的，一個勁兒的在他身上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憤怒。

村長見狀給大隊長散了一根煙，兩個人就抽著煙站在邊上看著，打算覺得差不多了再讓大家收手，只要保證人到了公安局當喘著氣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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