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燕看到這，神色突然凝重，“小五，你這張紙是從哪得來的？”

        陳陽于是就把王生海家最近發生的事情給師傅說了。

        當他說到王生海的太爺爺是王杜坤時，呂小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什么？王%……我師傅？你小子怎么不早說？”

        說到這，他在院子里繞來繞去，終于他確定道：“看來你這張紙確實是開國大典的菜單了！”

        “快，快帶我去你那同學家！”

        陳陽不敢多問，趕緊載著師傅，又匆匆往王生海家去。

        在路上，陳陽終于忍不住問道：“師傅，你是因為這是……師爺留下來的紙條才確認這是一份真正的開國第一宴菜單的嗎？”

        呂小燕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師爺王杜坤是當年玉華臺支援帝都飯店的幾位大廚之一，他留下來的菜單應該應該沒問題。”

        陳陽不解道：“這菜單上面又沒有寫明是哪次宴會的菜單，您怎么能確定就是開國第一宴的菜單來著？”

        呂小燕見徒弟不解，于是耐心解釋道：“首先當年開國第一宴的菜單，流傳到現在有多個版本。”

        “你師爺這紙條上的菜單正是版本之一！”

        見陳陽又要提問，呂小燕打斷他道：“我知道，你肯定想問這不能說明什么問題�！�

        說到這，他將紙條翻了個面兒，然后指著小關勝二這個名字給陳陽看。

        “你知道這個小關勝二是什么人嗎？”

        陳陽道：“小本子！”

        呂小燕皺眉道：“這個人，你不能稱呼人家是小本子，要稱呼驲本人！”

        陳陽見呂小燕對這個驲本人好像還挺尊敬，于是好奇道：“這位是友好人士？”

        呂小燕點了點頭。

        原來建國后，開國第一宴的諸多細節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曉，但很少有人知道，在開國第一宴的服務人員中，竟然又有一位驲本人……小關勝二。

        帝都飯店到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上世紀初，帝都飯店被譽為“遠東唯一豪華酒店”，它與六國飯店和東方飯店合稱為“帝都三大飯店”，民國時很多著名人物，如國父、張學良、馮玉祥等人都曾入住過帝都飯店。

        37年，驲軍占據帝都，從此，帝都飯店由驲本人更名為“株式會社帝都飯店”，飯店的管理人員也基本換成了驲本人，董事長為石井忠平。

        45年驲本戰敗投降后，管理帝都飯店的驲本人退出華國，飯店的驲本廚師、理發師等服務人員大部分都回國了。

        但仍然有為數不多的驲本人留在帝都，小關勝二就是其中之一。

        小關勝二在帝都解放后仍然在帝都飯店工作，當時解放軍接管了帝都防務。

        因為跟GMD軍隊不一樣，解放軍對飯店服務人員非但不打不罵，而且笑容滿面、說話和氣，甚至高級將領也跟飯店的服務人員一起吃飯、拉家常。

        有一次，一位解放軍首長還曾遞給小關勝二一支香煙，這令本來忐忑的小關非常感動，也讓他本打算準備輾轉繞道回國的小關決定留下來安心工作。

        小關當時在帝都飯店負責修理電氣，飯店地下室就有他的工作間。

        那會兒帝都市面上賣的多數是驲本的電氣，大多數小關都會修，另外小關還會開汽車、修汽車，是當時華國不可多得的人才。

        開國第一宴那天晚上，為防止GMD飛機轟炸石景山發電廠，造成帝都停電，小關和司機組的幾位師傅，在地下室的車庫，用汽車和發電機相連接，一旦停電，他們就人工發電。

        不過后來不久，因為想念家鄉，這個小關勝二便回國了。

        陳陽懂了，這張紙應該是當年王杜坤師爺從飯店里隨便扯了一張員工領薪的記錄，用來謄寫了菜單。

        師傅就是根據這個小關勝二在帝都飯店的時間線確定這就是開國第一宴的菜單。

        “師傅，這么細節的東西你都知道，難道是當年師爺跟你說的？”陳陽好奇道！

        呂小燕搖了搖頭：“這是一個帝都飯店的老員工，喜歡在潘家園的【鬼市】、舊書報攤閑逛，收藏了一些古舊書籍�！�

        “其中有一本薄薄的【帝都飯店職工1949年10月上半月薪餉靈收證明冊】，封面上有華國成立后首任帝都飯店總經理王靭（刃同音）的毛筆字。內容是，照發十月十五日，日期上還蓋有王靭兩個字的方形紅色印章�！�

        “王靭這個人畢業于帝都中法大學，會講流利的法語和英語，長期在帝都從事地下工作，華國外交部成立后，他又被周總理任命為禮賓司第一任私章！”

        “這個小冊子非常有意思！”

        呂小燕笑道：“當年大家都傳說，當年玉華臺支援帝都飯店的廚師一共只有三位，分別是朱殿榮、我師父和孫九富�！�

        “但我找熟人介紹，看到那本小冊子后發現，其實開國第一宴玉華臺支援帝都飯店一共有九位大師傅，分別是朱殿榮、李福連、楊啟榮、孫九富、李世忠、王斌、楊啟富、景德望還有你師爺。”

        “從那之后，這些已經被歷史遺忘的淮揚菜大師前輩們才漸漸被人所熟知。”

        “比如景德望老先生的后人，現在在港島開了一家德旺中餐廳，早前生意不溫不火，但自從那次我那次發現景師傅竟然是開國第一宴的大師傅后，德旺中餐廳一下子名聲大燥，生意十分紅火�！�

        陳陽好奇道：“那這景家不知道自己先輩是開國第一宴的師傅？”

        呂小燕笑了笑：“知道，不過你自己說，和別人說，那是兩個概念。”

        陳陽點了點頭，自己說，有自賣自夸、往臉上貼金的嫌疑，但外人一說，媒體一炒作，那肯定比自己說來得可信的多。

        那么問題來了，王生海家到底又是個什么情況呢？

        看王生海那意思，好像對自己太爺爺的事情一無所知�。�

        陳陽將心里的疑問對呂小燕說出后。

        呂小燕沉吟片刻說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師傅當年膝下無子，過繼了一個本家侄子，不過那個侄子成年后還沒結婚就回自己家了，你那同學的爺爺應該就是我師傅的本家侄子�！�

        陳陽：“……好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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