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如果我說要和顧南城離婚呢?
顧南城看到了,她的眼眶紅紅的像是一直受驚的小貓,渾身瑟縮著,卻又不肯低頭。
這樣的慕凌歌,分明柔弱到了極點(diǎn),卻又不露分毫。
他微微頓了頓,這才放開了她,然后坐在床頭,“哭什么?”
莫名的一句話,問得她渾身一僵,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立刻警惕地看向他。
“我哪有哭?顧先生,你別搞笑了可以么?”生硬的話音,分明已經(jīng)透露出了足夠疏離和嘲諷。
可顧南城卻難得的沒有和她計(jì)較,男人不徐不疾地看了她一眼,悠然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劍,插在她心口的位置。
“不是說喜歡陸舟么?我讓他過來?”
“……”
雖然知道他是在欲擒故縱,可慕凌歌還是忍不住想要罵人,這個(gè)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他難道看不到她究竟有多痛苦么?
而顧南城,卻覺得,對于慕凌歌這樣的小刺猬而言,陸舟是她重拾鎧甲最好的辦法。
果不其然,下一秒,慕凌歌抬起頭來看著他,然后一字一句的說道,“好了,我的事情不勞煩顧先生操心,很快,我會處理好慕氏的事情,不會給你添麻煩!”
依舊是她雷厲風(fēng)行的做事風(fēng)格。
有時(shí)候,顧南城會覺得,讓她留在榮禾做一個(gè)小小的總監(jiān)太屈才了,以慕凌歌的才華,只要她想,或許成績不會低于現(xiàn)在的榮禾。
然后,她將枕頭往旁邊一扔,翻身從床上下來,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顧南城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命令,“樓下給你準(zhǔn)備了早餐,吃完了再去。”
“呵……”慕凌歌沒有著急出門,而是轉(zhuǎn)過臉來,定定地看著他,“顧先生你這么惺惺作態(tài)很好玩?忘了說,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是的,她不需要。
即使是去面對慕氏,也絕對不需要他的援手。
但是,慕凌歌錯(cuò)了。
等她提著包站在慕氏辦公樓下面的時(shí)候,她卻徹底頓住了,不知以什么身份走進(jìn)大門,更不知……
她深吸了一口氣,隨后趾高氣昂的走進(jìn)辦公樓。
辦公室里,好一派祥和的景象,副總的辦公室門虛掩著,話音隱隱約約,煙霧繚繞。
慕凌歌直接推開了門,看著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然后冷聲詢問,“這就是你上班時(shí)候的態(tài)度?和榮禾的合作成什么樣子了,你還指望慕氏以后用什么方式維系下去?”
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
慕凌歌從小在慕家長大,從有記憶以來,姐姐和弟弟就看不起她,說她是私生女,而父親也很少過問她的生活。
否則,她在顧南城家里受盡委屈,又怎么會沒人管?
“喲,慕凌歌,我當(dāng)是誰呢?就憑你這樣一個(gè)女人,也敢到慕氏撒野?怎么不去爸爸那里?覺得我好欺負(fù)么?”慕林煌看著她,冷嘲熱諷。
他倒是一貫游手好閑,慕凌歌不足為奇。
只是她沒想到,慕林煌居然可以為所欲為到在公司的辦公室里聚眾賭博的地步。
“罵完了你,我就去找他算賬!”慕凌歌冷笑起來,又有些失望。
當(dāng)初,自己為了維系慕氏,不惜算計(jì)顧南城,可他們呢?她的努力,慕家從來都是視而不見的。
“喲,慕凌歌,你以為自己是誰呀?”慕林煌將手里的一疊撲克牌往桌上重重的一扔,然后不屑地看著她,“還以為自己嫁給了顧南城就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我們慕氏你不都看不上的么?怎么?現(xiàn)在慕氏才出了這么點(diǎn)小事,自以為了不起的你,就要和家里劃清界限了?”
咄咄逼人的一句話。
“還是說,你打算六親不認(rèn)?”他看了她一眼,笑容愈發(fā)多出了幾分挑釁。
是的,沒錯(cuò),慕凌歌甚至可以篤定,慕林煌之所以如此囂張,就是覺得她可以借助顧南城的勢力。
她走上前去,直接踢翻了擺在地上的,擺滿了撲克牌的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慕林煌,“是,我就是打算六親不認(rèn),要是媒體知道,慕氏的公子哥居然在辦公室里賭博,想過你的以后嗎?”
如果說以前她對這個(gè)弟弟還能有幾分忍讓的話,現(xiàn)在慕凌歌真的受夠了。
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唇角揚(yáng)起了幾分冰冷。
慕林煌聽到她的話,卻也不以為意,“慕凌歌,你把我拖下水,還以為以后自己會有立足之地么?”
他問話的時(shí)候,慕凌歌卻不看他,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走,然后肆無忌憚地推開了父親慕剛的辦公室。
倒比自己想象中要好一些,卻也不著急,慕剛拿著一份報(bào)紙,在看,大概以為進(jìn)來的是助理,笑呵呵的說,“你看看這球打的……”
慕凌歌莫名的鼻子一酸,眼眶就紅了。
“你怎么來了?”慕剛看著她,先是有些驚訝,隨后多出幾分厭惡來。
“我就不能來了么?慕氏和榮和的合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還有心情在這里看球?”她冷冷地問道。
如果不是爺爺已經(jīng)躺在病床上了,看到他這樣,怕是也要?dú)馑懒税桑?
她直勾勾地看著面前的人。
慕剛卻放下了手里的報(bào)紙,靠在椅背上,慵懶而又瀟灑,“嗨,有你在,爸能擔(dān)心什么?”
他的確看不上慕凌歌。
可是,在公司的事情上,慕家就像狗皮膏藥一樣嘗試著通過慕凌歌貼上顧南城,有榮禾這個(gè)靠山,大概是他們覺得慕凌歌這輩子做的最為正確的一件事情了。
慕凌歌忍無可忍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我要和顧南城離婚了呢?”
她只是賭氣在說這話,她知道,父親心里自己就是交易品。
聽到這話,慕剛立刻就冷了一張臉,然后冷嘲熱諷地看著她,“慕凌歌你瘋了吧?你爸現(xiàn)在事業(yè)正處在關(guān)鍵時(shí)期,你這么快就要過河拆橋?”
過河?慕凌歌不懂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心好痛,她想要找個(gè)地方躲起來,想要掉眼淚,甚至想要一個(gè)溫暖的肩膀。
可這些,什么都沒有。
原來,這場婚姻蹉跎到了最后,她只有一張充滿嘲諷的結(jié)婚協(xié)議,上面寫著五年后她和顧南城互不干涉。
甚至連他的財(cái)產(chǎn),她都得不到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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