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慕凌歌這次卻怎么都不肯了。

        “顧南城，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所以今天才一直對我們這么好？”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慕凌歌拉過了顧南城，一臉嚴肅的問道。

        顧南城簡直是哭笑不得：“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兒？難道你不知道今天晚上要去老太太那邊參加派對？”

        他其實也是剛剛接到的通知，老太太那邊知道慕凌歌出院之后，便舉辦了這個聚會，也是好久都沒有熱鬧了，想要熱鬧熱鬧，于是就通知了顧南城，讓他再通知慕凌歌。他這才跟著過來了商場。

        “什么？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慕凌歌一聽晚上有聚會，但是自己現在一臉的憔悴，怎么去見老太太，到時候再丟了顧南城的人，倒霉的可是自己。

        “這不是來通知你了嗎？現在準備還來得及。”顧南城看著她的反應，有點想笑，但是還是忍住了，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

        慕凌歌覺得對方一定是在整自己，不然今天自己本來就是下去才去上班，現在就被通知要去參加派對，而自己什么都沒有準備。

        “可是我頭沒洗，妝也沒有化，黑眼圈連我自己都看不下去，到時候要是丟了你的人，我可不負責任。”慕凌歌有點賭氣地說道。

        顧南城微微一笑：“所以現在帶你來買衣服，等會兒去化妝，別擔心。離晚上的派對，還有一段時間。”

        他本來是安慰慕凌歌的，但是因為語氣里面帶著些微笑意，所以反而聽上去有點像是在嘲笑。

        慕凌歌瞪了他一眼，迅速在心里做了個決定，那就是等會兒去買包的時候，一定要挑個貴的，就算是將來有了什么意外，還能賣點錢防身。

        于是接下來，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了。

        等到收拾齊整，坐上去老宅的車的時候，顧南城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慕凌歌。

        她重新做了頭發，燙成了大波浪，披散在肩上，慵懶中帶著點性感，而妝容顯得五官越發精致，側臉的線條也流暢而動人。

        慕凌歌察覺到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突然笑了一聲，說道：“顧南城，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好像很愛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還請你對我好一點，我可沒有受虐傾向，你虐我千百遍，我還待你如初戀。”

        她的語氣譏誚，只是剛才突然想到，顧南城這么大費周章地將她打扮一番，不過是為了在老太太面前營造對自己很好的感覺。

        之前慕剛說了，老太太正在重新立遺囑，手中的那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準備找個繼承人，老太太挺喜歡她，所以難保顧南城不是以此來獲得老太太的好感，在為自己獲得股份的博弈中，加一個籌碼。

        不然，顧南城完全可以直接派人給她送來一套衣服就行了，就像是以往那樣，又何必浪費寶貴的時間，還親自陪同逛街化妝做頭發。

        慕凌歌是那種環境越是混亂，自己就越發清醒的人，所以冷靜下來之后，察覺到顧南城的這個心思，難免有些失落，于是說話也有點難聽起來。

        顧南城她會突然發難，愣了一下，然后冷笑了一聲：“愛上你？哼，慕凌歌，難道你平時都不照鏡子的嗎？你覺得你自己哪一點值得我喜歡了？”

        “如果沒有那最好，反正我們已經在討論離婚的事情了，現在產生感情，對雙方都沒有什么好處。”慕凌歌聽到對方很看不上自己的樣子，立刻自尊心作祟，想到什么說什么，立刻反駁道。

        “慕凌歌，我保證，如果今天晚上，再從你口中聽到離婚兩個字，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顧南城立刻被激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慕凌歌。

        慕凌歌卻滿不在乎地笑了一聲：“反正我嫌活著也麻煩，讓我死了倒是解脫，倒是你，為了我搭上自己的一條命，值得嗎？”

        她步步緊逼，幾乎不給顧南城喘氣的機會，只不過是因為，如果自己得不到他的心，那么就毀滅所有的美好，讓他一直厭惡或者恨自己好了，這也是她的性格中，最為偏執的一點了。

        顧南城看了一眼慕凌歌，眼神中帶了些輕蔑的笑意：“我當然你知道你不在乎自己，但是我難道沒有告訴你，今天陸舟，還有你慕家的人都會在場？如果你都不介意，我也可以將你母親從醫院接過來，到時候，你比較希望看到我用哪種方法對付他們？”

        慕凌歌的臉色登時就變了，眼前穿著手工剪裁的西服，里面配著一件小立領襯衫的顧南城，在她看來，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舌，渾身都冒著毒氣，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被毒死。

        “顧南城，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為什么總是用我媽來威脅我？”她咬牙切齒地看著對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顧南城卻一點都不再在意她的話，而是湊到了她的耳邊，曖昧而低聲地說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很清楚不是嗎？又或者，我需要再證明一次給你看。還有，我其實也不想提到你母親，那么你就不要一次次地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你也知道。”

        “卑鄙！”慕凌歌從牙縫里面擠出了兩個字。

        她心里清楚，顧南城之所以一次次地拿她媽媽來威脅她，不過就是因為知道她一定會妥協。

        她雖然心里恨，但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繼續忍耐下去。

        這兩個人，就像是兩匹困獸，都不想對對方妥協，只等著對方先倒下來，才算是最終的結束。

        “不管你覺得我卑不卑鄙，到了地方之后，我覺得你還是要笑一笑，跟大家展現出一個幸福的顧太太的形象。否則，大家都會很難收場。”顧南城看著她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樣的表情，心情倒是變得好起來。

        這個女人，總是三番兩次地試圖來挑戰他，但是每次都被打得丟盔棄甲，偏偏又好像不知道怕是什么意思，站起來之后，下次還是會勇往直前地沖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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