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江湖人說江湖事
鐵釬先生此時到來,當然不是來做一只陪練的獵鷹,不過每次來見王爺,都被王爺抓來練手。最有趣的是,父子二人師從同一人,慶親王爺和武哥兒除了是父子關系,還是師兄弟關系。當然老子跟鐵釬先生學習時間更早。
王爺稀罕他是因為他不常在身邊,好不容易見到一次,得讓鐵釬先生見識一下他的進步。對此鐵釬先生不以為然,學武一事得專致才有所成,類似王爺這般,只能說是強身健體,若說殺人,怕是不行。
拋下王爺的閑事不管,鐵釬先生說道:“高興的事有一件,太妃的行程已到龍城,再有兩日便可到京都。
能讓王爺不太高興的事,也有一件,那就是我們追查那股神秘力量時,看見有一人進入了皇宮大內,因為是大內禁地,后續不詳。”
慶親王爺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不會是皇帝陛下豢養的吧?倘若宮內宮外勾結,這座全天下最尊貴的牢籠怕是也不安全了。”
奇妙的事,在于很多看似簡單的表象,這種需要耐心尋找的答案,卻是沒有答案,其真相只能在大白之后。比如沒有人知道慶親王府在私兵之外,還有一股神秘力量,這股力量專事刺探任務,雖不足于撼動皇帝,但弄個雞飛狗跳人心惶惶還是做得到。
鐵釬先生從牧云堡回來后,就全力投入到暗衛工作中。
要說慶親王府藏有不出世的老怪物那肯定沒有,王府里豢養怪物鐵定要遭物議,皇帝陛下肯定不高興。就是皇帝自己也不喜歡這種怪物的出現,那些世外高人喜歡逍遙自在接受不了權力鳥籠的約束。除了牧云堡用足以打動對方的手段,驅使對方甘愿做一只鎮宅之寶,這也只有老堡主一人而已。
這期間,鐵釬先生已代替了那些老怪物的功能卻又沒有老怪物們的風險。原本老太妃不是太重視,但鐵釬先生用自己的忠誠和鐵血手段,保證了慶親王爺一次又一次危機中的安全。
鐵釬先生的鐵釬不是一人獨使,其還有師兄弟。
為了讓這個殺手組織為慶親王爺所用,鐵釬先生用手段收買了組織中大部分成員,趁鐵老大練功之際突施陰手,致使鐵老大走火入魔進入瘋癲再給予全力一擊。從此自立坐上了暗衛老大,手段是有點不太光彩,但那些個自立為王的老大,又有幾個是見得了光,雙手沒有沾上鮮血呢?
后來事實證明,他們擁護鐵釬先生做老大是極有眼光的。在慶親王府的庇護下,他們擁有了合法身份,可以走在陽光下,可以不必殺那些毫無關聯的可憐人。不再為了金錢淪為殺人工具,實際上殺人收到的代價大部分進入了鐵老大的口袋。
每天與死人打交道的感覺很不好,組織中甚至有人在執行完若干任務后,每次殺完人就要嘔吐一番,精神進入瘋狂半崩潰狀態。這些鐵老大不會管,他們是他訓練出來的,他們就應該為他賺錢。
直到有一天,慶親王爺讓鐵釬先生明白了,原來他們還有另外一條道路可走。所以鐵釬先生嘗試尋找聯盟,一起加入他新成立的組織。
一開始殺手組織中依然有人不答應,說干了口水的鐵釬先生不得不賣命耍了一手壓軸把式,拿住兩只猴給那些雞看,雞肯定沒有了問題,不聽話的猴子卻也不能放,否則會成為敵對勢力。
連慶親王爺都不得不承認當真被這家伙給震驚到,當初離開王府前,他說他要給慶親王府帶來一支暗衛,結果他做到了。
在一個夜黑風高好殺人的夜晚,慶親王在鐵釬先生的引領下來到他所謂的暗衛組織基地。那就是一片樹林幾間破草屋,寒酸得幾乎令人心酸。就是這樣一支簡單的草根隊伍,在鐵釬先生的帶領下,出現在慶親王爺的視線里。慶親王爺的出現讓他們看到了光明,慶親王爺的承諾也一一兌現。
江湖人說江湖事,江湖情義江湖懂。鐵釬先生的承諾讓這支草根隊伍,確確實實感受到作為一個正常人的美好和自由。而且行走在暗處的職業比陰暗的殺手職業要光明許多,新的身份讓他們獲得了重生,不必再擔憂日后被人追殺的下場。
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慶親王爺的熱血可能是有些魯莽,經過幾十年的生死相交,鐵釬隊伍并沒有辜負慶親王府。
老太妃也完全信任了鐵釬先生,牧云堡中老太妃任由鐵釬先生將武哥兒揍成豬頭也從不過問一下。這是信任而不是放任不管。
鐵釬先生和慶親王爺之間,似乎有些杠把子的交情。他沒有唐三那種溫良恭儉讓,他是有話就直說,可不考慮慶親王爺的頭銜,端王府的飯碗也比唐三有底氣得多。
這就是草根優勢,不是鐵釬先生的傲骨,這是草根真情義的展露。
“后面這條消息,不算是壞消息,起碼我們有線索不是?”慶親王爺說道。
“是,只要不危害到王府安全,便不算是壞消息!”鐵釬先生說道。
“后面繼續密切關注這些黑暗勢力。”慶親王爺看向書房外面說道。
“是,王爺!沒事我去了!”鐵釬先生回道。
鐵釬先生出門時,檢查了一圈書房周圍,氣息很安全,府中沒有人靠近。鐵釬先生有很強烈的氣息感應力,若是有人靠近,他很快就能感受到,這是他作為職業殺手訓練出來的必備技能。
鐵釬先生離開后,慶親王來到王妃的院子。此時王妃洗漱完畢,正要休息,聽聞外面嬤嬤的說話聲,知道王爺來了便端坐桌前等候。
王爺推門大步踏入,王妃立即起身迎接并幫王爺寬衣,說道:“王爺今日來可是有事要說?”
慶親王說道:“今夜就在你這里歇息,明天有事和你說!”
王妃點了點頭,便吩咐外面嬤嬤準備好熱水送入屋中,自己親自伺候王爺洗漱。
一夜無話。
卯時一刻,慶親王在王妃的打理下,整理好朝服,便出門而去。
出門前他告訴王妃,這兩天母妃便會入京,安排人準備好母妃的起居處和穆如止戈的起居。他本來還有更多的交待,上朝時間緊,沒有太多時間說這些瑣碎的事。但王妃打理王府這么多年,各種庶務禮節都爛熟于胸,自然不會出什么岔子。
丫鬟進來替王妃梳洗簪發穿衣,半個時辰后,王妃走到了大廳里,在大廳伺候的兩位嬤嬤早已站立一旁,小心地等待王妃交待今天的工作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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