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章
姜池在馬背上玩的歡快,但還沒等她高興多久,身下的馬兒就一個用力掙脫了鞭子,將她甩了出去。
姜池狼狽的落下馬來,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她趁著空隙瞧向季野,那人身旁不知何時多了個秋子真,二人并排站著,秋子真臉色不太好,不知道他們在討論寫什么。
姜池看向季野的時候,恰巧季野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相對,季野點點頭,姜池挑釁一笑,握緊鞭子再次翻身上馬。
她的斗志再次被這烈馬點燃,與這馬兒幾番周旋,竟都不見疲憊,你來我往的撕扯了一個時辰。
終于,姜池想起自己如今所處的地方,點了點這馬脖子后的穴位,也神奇,馬兒立在原地停止了掙扎。
姜池躍下馬,周遭看了一圈,不見季野身影。
她瞧方才季野待過的那屋檐下還站著那個小太監,便拍了拍身上的雪,走到那邊問:“大人去哪兒了。”
小太監面露難色,有些緊張,支支吾吾的一時沒敢回答。
姜池感覺不妙,又道:“出什么事了?”
“陛下傳見督公進宮去了!
“什么時候走的?”姜池心下一驚,連忙追問。
“約莫半個時辰了”
姜池冷吸一口氣,竟然走了這么久了,姜帝這個時候召見季野,準沒什么好事,她是否要進宮探探呢。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季野回來吧。
“這雪怕是要下大了,殿下先回屋歇息吧!毙√O伏著身子道。
姜池點點頭,“也好。”
—
季野是沒料到大皇子遇刺這件事能與他扯上關系的,起碼,在進宮之前沒料到。
姜國皇室子女,未成年時皆是與母妃住在宮中,成年后便各封府邸,住在宮外。像二皇子姜蕭北,早在前幾年就建了府邸,很少入宮,姜帝三個子女,只有大皇子現如今還住在宮中。
因昨夜大皇子在宮中遇刺,此刻宮門緊鎖,整個皇宮都進入了戒備狀態,宮門兩側的禁衛軍都多了幾隊人馬。
要知道,這可不單單是一個皇子遇刺的事情,皇宮禁地,竟有人能躲過數十位大內高手潛身入宮。
這打的,可是皇家的臉。
“千歲爺來了!
王喜來佝僂著腰,頭戴一頂烏紗帽,手挽浮塵,臉上因笑堆滿了褶子,見季野人到了宮門口,他又趕忙向前迎接。
季野瞧了一眼王喜來,解下腰側的彎刀遞給秋子真。
“那咱們里邊請?”王喜來邊試探著問,邊做著手勢迎季野進宮。
季野回身跟秋子真說了些什么,便跟上王喜來的腳步。
他淡聲道:“王公公可知陛下喚我何事?”
“呦,這老奴可真不知道,但陛下今日看著心情可不太好,千歲得小心些。”王喜來回答的油滑。
“大皇子可在?”
季野走在宮道上,腳下踩著新雪,一路上“咯吱”的聲音吵的他心煩。
“多謝公公提點!奔疽皬男渲刑统鲆诲V銀子,一邊走著,一邊從容的遞給王喜來。
王喜來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一樣接過銀子,一眨眼便揣進了袖子里,客套道:“千歲爺客氣了。”
季野沉思了一路,心中已有對策,王喜來見到了正殿,便停下腳步對季野說道:“千歲爺進去吧,老奴還需去宮門口等候另一位貴人!
另一位貴人?
季野沒做聲,徑直走進殿內。
大殿內,天子一身金色龍袍高坐在上,手里把玩著一串佛珠。
殿下,大皇子姜南在一旁動也不動的跪著,頭低的很深。
季野走進殿前,跪地行禮,不卑不吭的低聲道:“臣拜見陛下!
姜帝并未做聲,甚至沒分給季野一個眼神,就這樣過了一炷香,季野的膝蓋也已經隱隱泛痛。
“哦,是季愛卿啊,可知朕為何喚你啊?”
帝王聲音里帶著威壓,季野心頭一冷,無聲的握緊拳,他微微側過頭,看向右側同樣跪著的姜南。
“臣愚鈍,還望陛下見諒!奔疽皦旱吐暰,身子伏的更低。
帝王一聲大笑,下一刻手中的佛珠砸向季野。
“好一個愚鈍!”
佛珠帶著些重量,砸在季野的側臉上讓他感到些許痛意,佛珠散在地上,四處滾落。
“季野!”姜帝起身道。
“意圖刺殺皇子,你該當何罪?!”姜帝的病看著是好了些,此刻的聲音響徹大殿,中氣十足。
季野瞳孔一縮,不過片刻便冷靜起來,有了對策。
“臣不懂陛下的意思。”
“老大,你自己說!苯壑噶酥附。
姜南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的說。
“昨夜兒臣與父皇在乾華殿下過棋后,回宮途中便遇到了季千歲,兒臣還未開口,季千歲便提著彎刀攻擊兒臣,向兒臣的侍衛大打出手。”
“季千歲的武功自是高強,兒臣的人難以對付,四個侍衛皆為了保護兒臣而喪命,若不是最后驚動了禁衛軍,兒臣怕是也要命喪在季千歲手里。”
“昨晚夜色雖深,但兒臣絕不會認錯季千歲這張臉與他那把彎刀。”
姜南面露難色,又道:“不光兒臣,也有幾名禁衛軍見到了季千歲。”
季野低著頭,冷冷一笑,心生寒意。
好拙劣的謊言。
“大殿下怕是認錯了人,昨晚臣審訊賊人后,便早早休息了,怎會出現在宮中。”季野回答的平淡,他見姜帝與大皇子二人皆未提及姜池遇刺一事,便也心照不宣的閉口不提姜池。
“敢問長安之內,除了季千歲外,有幾人能如此自由的出入宮闈。不知兒臣何處得罪了季千歲,竟讓其有如此恨意,想要兒臣的命!”
季野駁道:“殿下怕是認錯人了!
這位帝王冷聲道:“大殿之上,口無遮攔!你們二人眼里還有朕這個皇帝嗎?”
“陛下息怒,莫要傷了龍體。大皇子所言之事實屬子虛烏有,但皇宮進了賊人,乃是臣之實則,還望陛下責罰。”
姜帝橫眉怒聲道:“事已至此,你竟然還不知悔改?”
“陛下恕罪!臣確實冤枉!
季野的面子戲做的很足,他洋裝恐懼,伏跪在地不停求饒,可內心卻無比嘲諷,低著頭嘴角勾起冷笑。
“解釋的話,你且到天牢里去說吧!來人,把這奸佞給朕押進天牢,交由六扇門!”姜帝大手一揮,下了旨意。
在這時,殿外卻傳來了王喜來的聲音。
“陛下,三殿下求見!
季野一愣。
“池兒?讓她進來!苯鬯χ渑,坐回龍椅,額上因方才的用力過度而冒著虛汗。
沒一會兒,姜池不緊不慢的走進殿內,身上還披著那件雪白的狐裘。
“兒臣拜見父皇。”姜池恭敬行禮,又柔聲笑道:
“不知父皇何故動此大怒?”
姜帝嘲諷一笑,“你面前這個閹人,昨夜竟于宮中刺殺你大皇兄!
姜池聽后,一雙美眸流露驚訝,手不自覺的捂上嘴。
“這這怎么會?”
“季大人為人向來親和,怎么可能想害兄長性命?父皇定是冤枉季大人了”說著,姜池眼泛水光的望向季野。
季野回了一眼,然后他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幾下。
就看那姜池,衣袖半遮著面,眼尾浸著嫣紅,用一種既羞澀又嬌柔的嗓音說道:
“昨夜季大人明明同兒臣在一處,直到天亮才離開!
這殿上,除了姜池外的三人皆是虎軀一震,季野莫名其妙的看向姜池,二人眼對眼的相互望著對方。
姜南瞪大眼睛抬起頭看向自己這位如狼似虎的皇妹,他是不是聽錯什么了?
姜帝也懷疑自己聽錯了,脫口而出一句:“什么?”
“昨夜兒臣與季大人相處一夜,他未曾離去一刻”姜池又故作害羞道。
“而且季大人對父皇忠心耿耿,怎么會做出這等忤逆的事情。兒臣早聽聞江湖之中有種易容術,可以輕易將自己的樣貌偽裝成成另外一人的樣貌,兒臣覺得,應是有賊人想謀害皇兄甚至挑撥父皇與季大人的君臣關系,此人之心,實屬可惡!”
姜池不停的說著,看似在胡扯,卻也無聲的為季野洗脫了罪名。
姜帝蹙緊眉,道:“季野,池兒所言可是真的?”
季野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姜帝所說的是何事,他接道:“是臣昨夜確實與殿下在一處!
姜帝大怒,“你放才又為何不說!”
季野生來三十載,倒是第一次有這般難言之窘境。
“臣擔心有損殿下清譽。”季野像是底氣不足,說話的聲音都輕了幾分。
“你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時候,怎么不擔心毀朕女兒清譽?!”
“好你個季野,一屆閹人竟敢肖像皇女?!”
季野頭埋得更低了,“陛下息怒,是臣該死!
姜池臉一紅,“父皇您說什么呢,兒臣和季大人目前還是清白的!
“兒臣久聞季大人刀法高明,便纏著季大人討教至天亮。”
姜帝一哽,那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一個兩個,都只知道胡鬧!”姜帝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的瞟向姜南。
“父皇莫要動怒,季大人對父皇忠心耿耿,是做不出殘害皇子這種事情的!
“父皇何不給季大人一些時間,由他親自捉出那賊人?”
姜帝沉默許久,“也罷!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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