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力量呢?
凜然肅殺的聲音。
一出口,周遭仿佛都充斥起了刀光劍影。
霍震霄神色一凜,遲疑片刻,低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弟子明白了。”
霍震霄轉(zhuǎn)身朝著營房方向走去:“師父稍候,我去取銀龍。”
練功房內(nèi)。
隨著徐清風一聲令下。
陳東也不敢大意,當即調(diào)整狀態(tài),走到了第一座生肖武道身前。
他不知道徐清風所說的遲則生變,到底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
畢竟現(xiàn)在身處鎮(zhèn)疆城內(nèi),有三十萬大雪龍騎軍作為庇護,這樣的防護程度,天下除了陳道君和徐清風,又有幾人能如入無人之境?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事關(guān)重大,誰都不敢大意。
“呼……”
陳東胸膛緩緩放低,長長的吐息聲在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
他閉目沉思,努力的將狀態(tài)調(diào)整好,腦海中快速浮現(xiàn)關(guān)于天狼武道身的武道傳承。
相較于大伯陳道君的參悟,當初他強行依靠《九霄驚龍功》記憶天狼武道身上的全部傳承,在如今看來,顯得太明智了。
也就在陳東回憶天狼武道身傳承的同時。
靠在練功房石門后的徐清風緩緩開口:“無道,你背著封狼幫他繪圖。”
“好。”
張無道沒有遲疑,點點頭,便走到了趙封狼面前。
“先幫我勾圖。”
趙封狼將一個墨斗遞到了張無道手里。
“勾圖?”
張無道手足無措的望著手里的墨斗。
“無極老兒沒教你經(jīng)緯線?石匠木匠,這都可是基礎工呢。”
趙封狼抬頭,滿是瘢痕的瞎眼,直對著張無道。
被這般質(zhì)問。
張無道登時面紅耳赤,嘴唇囁喏了兩下,卻沒多言,而是轉(zhuǎn)身走到了陳東面對的第一座生肖武道身前,拿起墨斗,就在上邊彈起了經(jīng)緯線。
等到張無道完全彈好第一座生肖武道身的經(jīng)緯線后。
趙封狼這才開口:“背老朽起來。”
張無道放下了墨斗,將趙封狼背起,走到了生肖武道身前。
緊跟著,趙封狼拿出了之前調(diào)制好的小碟,還有毛筆,口吐濁氣,對陳東說:“陳少主,老朽已經(jīng)準備完畢。”
陳東緩緩睜開眼睛,微微一笑:“前輩,我也準備好了。”
說著,他便將右手手指點在了生肖人生像的頭部,而趙封狼也隨之拿起毛筆沾染墨跡,抵臨他的指尖前。
兩人目光交匯,陳東再度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沉浸在回憶中,而右手手指也緩緩地劃動著。
趙封狼紙筆,緊隨其后,勾勒出一條條血紅線條。
而在他口中,卻始終喃喃自語。
只是因為太過快速,也太過輕微,以至于讓距離最近的張無道都聽不清楚。
靡靡之音,好似魔音灌耳。
回蕩在陳東等人的耳畔,也回響在寂靜的密室中。
很快,整個鼠相人身像的頭部,就勾勒完成。
陳東的右手食指停了下來,擔憂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趙封狼,對方若無其事的樣子,讓他有些驚詫。
當初第一次鑿刻武道身的時候,張無極老爺子鏨子緊隨他之后,僅僅第一個武道人身圖鑿刻完成,張無極老爺子就清晰地察覺到了那股沖擊。
而這一次,整個頭像上都鑿刻出了武道人身圖,趙封狼竟然若無其事!
這就是“魯班術(shù)”的威力?
“老朽無礙,陳少主莫擔憂,咱們繼續(xù)。”
趙封狼似乎知曉陳東心思,咧嘴露出一口老黃牙,笑著說道。
陳東點點頭。
閉眼,繼續(xù)遵照記憶勾勒。
趙封狼看似老邁遲暮,可此刻趴在張無道背上,整個仿佛換了個人似的,氣勢凌然,執(zhí)筆勾畫行云流水,毫無阻塞,口中的喃喃自語,更是中氣十足。
所有的變化,落到趙封狼身上,實屬透著幾分詭異。
饒是張無道也不禁暗自心驚。
然而。
不論是陳東、趙封狼,或者張無道,心思都在生肖武道身上,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練功房角落中的異常。
徐清風一臉地玩世不恭的笑容,叼著香煙,慵懶地依靠在練功房的石門后。
裊裊煙氣升騰而起。
明亮燈光下,他的影子一動不動的映照在墻壁上。
只是……細細觀察的話,卻能看到,他叼在嘴里的香煙影子,卻是在輕輕地顫抖著。
沒有吸允的動作,僅僅是叼著燃燒的香煙罷了。
時間緩緩流逝。
陳東和趙封狼都完全沉浸在了繪制武道圖的過程中。
兩人一前一后,配合得天衣無縫。
從頭到尾,趙封狼口中的喃喃聲都不曾停頓過,甚至隨著繪制武道身越往后,喃喃聲反而更加急促有勁。
這樣的變化,讓近在咫尺的張無道心驚不已。
好奇驅(qū)使他幾次三番想要看一眼趙封狼的臉,可因為角度的關(guān)系,就連這一眼也看不到。
一座……兩座……三座……
一座座武道身繪制成功,毫不停歇又繼續(xù)下一座。
而在角落中。
慵懶依靠的徐清風,叼在嘴里的香煙早已經(jīng)熄滅,只剩下半截,顫抖的幅度比之剛才更加劇烈,甚至連煙嘴也被咬癟。
燈光下。
徐清風的額頭上,甚至能看到幾滴晶瑩的汗?jié)n。
這樣的變化,于陳東三人,都無人注意。
終于,十二座生肖武道身繪制完畢。
“呼……”
陳東和趙封狼同時停止,不約而同的吐出一口氣。
“很順利。”
陳東欣然一笑。
趙封狼也笑著點點頭,本能的回頭看向了角落中的徐清風。
這樣的舉動讓陳東和張無道也循著看了過去。
只是三人看去的時候。
徐清風卻是輕描淡寫的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平靜說道:“無道,開始鑿刻吧,我讓人送更多的石碑進來。”
“好。”
張無道將趙封狼請回了輪椅上,然后便拿起鏨子錘子,走到了第一座武道身前。
“小心一點。”
陳東叮囑道:“切記不可為而為之,量力而行。”
當初的兩次鑄造武道身,直到現(xiàn)在他都還記憶猶新,那股恐怖得力量反噬,根本就超出了現(xiàn)有的力量認知。
“放心吧,陳先生。”
張無道笑著點點頭,再轉(zhuǎn)頭面向武道身的時候,神色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肅穆。
“呼……”
他吐出一口氣,眼神瞬間變得堅定決絕。
下一秒。
張無道直接落鏨,下錘。
鐺!
一聲金屬交擊的聲音,火花迸濺。
張無道毫無停歇,快速揮動錘子,沿著陳東和趙封狼繪制好的圖案線條鑿擊。
陳東站在一旁,擔心忐忑著。
他記得,當初張無極老爺子鑿刻的時候,僅僅完成了第一個武道圖案,就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力量反噬。
一秒,兩秒,三秒……
不過十秒鐘,第一個武道圖案便栩栩如生的呈現(xiàn)在了張無道的鏨子下。
就在最后一部分鑿刻完成的時候,張無道卻戛然而止。
出事了?!
陳東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一念及此,僵住的張無道卻是震驚回頭,驚喜交加的問:“陳先生,那股力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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