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必殺血書!
這一夜。
龍老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而遠(yuǎn)在萬里之外的陳家。
書房內(nèi),陳道臨同樣坐了一夜。
煙灰缸中,滿是煙頭。
甚至整個書房內(nèi),都繚繞著煙氣,煙味刺鼻。
明知道卻不能阻止的無能為力。
讓陳道臨從未有過的惆悵。
他知道陳東在陳家殺陳天養(yǎng),會得來什么滔天大禍。
可他更知道,此事誰都阻止不了!
哪怕他這個親生父親,也無能為力。
天宮……必鬧!
事已至此,陳道臨整整一夜,都在思索到底該怎么為陳東回旋,收場。
陳天養(yǎng)的命,身為家主的他,完全不在乎。
殺人償命,亙古不變。
別說陳東,繞是他也覺得該將陳天養(yǎng)凌遲千刀而死。
可陳天養(yǎng)是陳家繼承者之一。
暗殺陳東的事,又是陳天養(yǎng)秘密進(jìn)行。
甚至陳道臨坐鎮(zhèn)陳家,也不知道陳天養(yǎng)到底是什么時候潛出陳家,什么時候歸來的。
整個陳家人都不知道陳天養(yǎng)殺人在前。
在所有人眼里,都只會看到即將到來的陳東殺陳天養(yǎng)。
這才是關(guān)鍵!
在陳家,殺陳家繼承者,哪怕他是陳家家主,也難以硬保。
“到底,該怎么保住東兒?”
陳道臨沮喪到了極點,望著外邊漸漸亮起的天色,他狠狠地搓了一把臉,仰望著天花板,惆悵呢喃道:“蘭兒,這一劫,我該怎么幫東兒度過?”
他沒想過責(zé)怪陳東,身為父親,這一刻只想著該怎么才能讓陳東安然無恙。
一夜思考。
依舊沒有結(jié)果。
天色剛剛放亮。
一道驚吼聲,便如雷霆般,瞬間驚醒了整個陳家。
聽著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驚吼聲。
“來了嗎?”
陳道臨疲憊的臉上,露出無比濃烈的苦澀。
猩紅的眼睛,更是眸光閃爍。
很快。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位陳家奴仆著急忙慌,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書房外的院子里,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院中地面上。
身為奴仆,還不夠資格闖入家主書房。
陳道臨雙手撐在桌面,這一刻,一舉一動,都感覺無比吃力,重若千鈞。
天亮的怎么這么快?
為什么不再給我多一點時間?
邁著千鈞步伐,陳道臨整個人的氣勢都萎靡惆悵到了極點。
當(dāng)他走出書房的時候。
就看到奴仆惶恐驚駭?shù)墓蛟诘厣希p手捧過頭頂,手中赫然是一封白色信箋。
“來!”
陳道臨伸手。
奴仆急忙躬著身子上前,將白色信箋遞送到陳道臨手中。
信箋雪白,只是普通之物。
但其上字跡,卻讓陳道臨心臟狠狠地收縮了一下。
殷紅的字體,鐵畫銀鉤,干涸之后,依舊能看出字體筆畫旁邊暈染開的痕跡。
鮮血!
寥寥幾字,卻是鮮血寫出。
而內(nèi)容:今日,必殺陳天養(yǎng)!
六個血字,匯聚信箋之上。
卻絲毫不弱千鈞之力,足以砸的每個陳家人渾身發(fā)顫,心臟收縮。
“家,家主……”
奴仆體弱篩糠,臉色煞白的看著奴仆。
陳道臨看到六個血字,都是心臟收縮。
更遑論,是陳家的奴仆了!
當(dāng)他看到信箋時,絲毫不弱于晴天霹靂,五雷轟頂。
除了恐懼,除了驚慌之外,再無其他。
“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陳道臨俯瞰著奴仆。
“我,小的,小的今日當(dāng)差,負(fù)責(zé)打掃陳家牌坊,這血書,就釘在牌坊柱子上。”
奴仆惶恐回應(yīng),聲音顫抖的厲害。
“還有誰看到過?”陳道臨問:“剛才是你在大叫?”
奴仆身軀一震,登時面若死灰。
但還是點頭應(yīng)下。
隨著奴仆點頭,陳道臨心登時沉到谷底。
必殺血書一現(xiàn),奴仆一聲大叫,驚動的可就不僅僅是他這個家主了,而是……陳家所有人!
果然。
奴仆惶惶恐恐地說:“啟稟家主,還有幾位奴仆護(hù)衛(wèi),還有天生少爺,還有道親老爺。”
“呵!下去吧。”
陳道臨笑了笑,揮手讓奴仆離開。
望著手中的必殺血書,這一刻,饒是他都覺得頭大的厲害,有些沒了方寸。
“陳天生已經(jīng)歸到了三娘麾下,陳道親這雞犬廢物……又是個見不得我好的攪屎棍,這封必殺血書,東兒扔進(jìn)陳家,可是瞬間要將陳家點炸了呢。”
說這話的時候,陳道臨神情惆悵無奈,嘴角卻又帶著絲絲笑容,復(fù)雜古怪。
也就在這時。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啊!!”
聽著院外傳來的驚呼大喊聲。
“攪屎棍來的真快。”
陳道臨臉色冷到了極點。
下一秒。
他就看到陳道親急匆匆地跑了進(jìn)來。
陳道親又驚又怒。
他在陳家,位高權(quán)重。
雖能力不足,但執(zhí)掌權(quán)柄的時候,也見慣了大場面。
可不論是他見過的那些大場面,亦或者是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都不如剛才的一封必殺血書給他的震撼更大。
陳家!
高高在上的陳家啊!
視萬千豪門如螻蟻的門閥啊!
在他陳道親的記憶中,從他記事起,陳家就從不曾被人如此挑釁過。
一封必殺血書,是直接將整個陳家視作土雞瓦狗了!
“血書,必殺血書!”
陳道親驚恐慌張地說:“就是你手里那封,必殺陳天養(yǎng)的血書,我的天吶,我陳家何曾被人如此挑釁過?這封血書的主人是視我們陳家如螻蟻了啊,你是家主,一定要快快做出反應(yīng)啊,否則我陳家臉面全無了。”
另一邊。
清晨的佛堂。
檀香悠悠。
靡靡誦經(jīng)聲回響。
陳老太太跪在蒲團(tuán)上,潛心誦經(jīng)。
作為一個信佛者,她每天都不曾落下晨昏誦經(jīng),視此事為功德。
一旁站著十幾個侍女,默然不動,靜靜等候。
等到陳老太太誦經(jīng)結(jié)束后,她們需要服侍陳老太太沐浴更衣,用早膳。
哪怕一絲一點的動靜,侍女們都不敢發(fā)出。
因為老太太誦經(jīng)時,忌諱任何響動。
一旦驚擾了老太太,打斷了誦經(jīng)禮佛,那可就是殺身奪命的大罪了。
然而。
“奶奶!不好了!”
一道驚呼聲驀地從院中傳入佛堂。
啪!
陳老太太拇指瞬間按緊了佛珠,眉頭緊擰,雙眸睜開,怒意洶涌。
她驀地回頭,就看到陳天生著急忙慌的直接闖入了佛堂。
這一幕,更是讓她睚眥欲裂。
眼中兇戾畢露。
“冒冒失失的,你擾老身誦經(jīng)禮佛,可知……”
不等陳老太太的問罪聲結(jié)束。
陳天生便直言道:“有人送必殺血書到陳家,要殺天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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