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chapter188
大人物的飛機抵達的是羊城, 所以許問跟路遠征坐著飛機飛回鵬城把兩個孩子送到許望那兒,又緊接著返回羊城。
一路上許問狀態不是很好,暈機暈船暈車, 吐得臉色蒼白沒胃口吃東西。
如果是其他時間門,路遠征也就二話不說讓許問休息,自己替她。
這事涉及到邦交, 有點大。
就算有翻譯頂上, 路遠征也沒那么懂手機。
估計現在全國沒有人比許問更懂手機這玩意以及這玩意未來的發展前景,如宋部長所說她更合適。
好在給許問留了一晚上的休息時間門, 到第二天早晨許問滿血復活,跟路遠征吃了個早茶,就出發到機場了。
w國的大人物肯定得走最vip的通道, 卡著登機時間門點到的機場。
許問和路遠征以及我方相關陪同人員迎上前。
己方陪同人員其實真得不多, 一位國字頭的干部, 外交部的干部, 以及另外三個大約是秘書的男女同志, 還有許問以及負責安保工作的警衛人員。
路遠征也換了他們的衣服, 站在中間門。
飛機按時起飛。
大人物對手機很感興趣,主動把許問叫到跟前詢問她。
許問一一回答。
外交部的幾個人紛紛朝她露出贊賞的目光。
首先許問的外語非常好, 主要發音很標準,這個標準不是說像普通話,而是很自然就好像外國人一樣。
另外,許問的態度不卑不吭,說話分寸拿捏的很好, 既不會墮我國的威嚴又顯得很尊重貴客。
最重要的是,許問的話聽起來頭頭是道,十分有誠意, 仔細琢磨,其實什么核心秘密都沒說。
簡而言之,就是許問的問答非常非常官方非常非常國際化。
只有路遠征眼睛里略有憂色。
不是怕許問回答不好,只是見許問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握,她緊張。另外許問臉色煞白,估計又暈機了這會兒恐怕是強忍難受。
好一會兒,大人物才換下一個人問,許問松了一口氣,道了聲抱歉,往衛生間門走去。
大人物如果再問下去,她怕是得直接吐在他身上。
許問腳步虛浮的從衛生間門出來,沒直接回座位上,她怕自己儀容不整,掏出手機借用屏幕補了個淡妝,這才往回走。
眼睛無意往外一瞟,收回視線往回走了兩步,刷又看向窗外。
窗外又是白云如霧。
許問皺眉。
剛才那一眼,她應該是看見了海。
可如果飛機往京城飛,無論如何視野里不該都是海。
在三千英尺的高空,理論上往下也看不清什么,唯獨在海上才會有這樣的視野。
她思索了三秒鐘,倒回駕駛艙,耳朵貼在艙門上,里面似乎有聲音,但是聽不清。
許問只好返回機艙,給路遠征打了個手勢。
路遠征微皺了下眉,不動聲色的挪到靠近許問的位置。
許問微動唇,近乎無聲:“我們好像在海上!
一句話路遠征就反應了過來,下意識往外看,可惜白云朵朵,什么都看不見。
路遠征側過頭,開始清點人數。
他是職業習慣,在登機前先把己方和對方的人數記清,以免有事時不知道少了誰。
這一點,發現己方安保人員少了一個。
路遠征跟隨行人員報備了一聲,說自己去洗手間門。
其實趁大家不注意到了機艙門口。
路遠征跟許問剛才一樣,把耳朵貼在駕駛艙的門上試圖聽清里面的動靜。
他耳力比許問好,隱約能聽見里面的說話聲。
路遠征記得進駕駛艙的只有兩個人機長和飛行員,但里面卻傳來三個人的聲音。
許問沒看錯,他們被劫持了!
路遠征往機艙瞥了一眼,這事不能聲張。
他抬手往艙門上輕敲了幾下。
不是隨便敲的,是他們軍內的摩斯密碼,在作戰時用于確認己方身份的。
三軍通用。
里面開飛機的是空軍。
門那邊安靜了一瞬,隨即又是一片混亂,過了會兒才聽見機長的聲音,“誰?”
路遠征沒著急回答,仔細地傾聽。
里面同樣傳來敲擊聲。
聲音太小,路遠征不敢開口,怕聽錯。
持槍,寶島。
路遠征聽清后才開口:“想問一下,我們還有多久到京城?”
說話的同時路遠征再次敲了幾下門板,“能不能把門打開,我還端了食物送過來?”
這回路遠征敲了一個坐標,彩虹島的坐標。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架飛機開到寶島去,客艙里的可是外賓,而且還有己方的官員。
這要落到寶島,勢必會引起腥風血雨。
可養成離寶島實在太近,作弊空間門不大,一旦發現視野不對,里面的歹徒肯定會立馬動手。
彩虹島除了方向不對,其他跟寶島還挺像的。
就算真降落,在彩虹島的一畝三分地上,路遠征也有把握保證大家的安全。
只是能不能糊弄過歹徒要看里面的戰友了。
“不用了!我們不吃。”機長回復,呼吸有些亂,明顯是在忍痛。
路遠征目光在艙門上掃了一圈,沒看見有能強行破開的痕跡。
為了保證大人物的安全,登機前都被收繳了武器,而里面那位是唯一一位持槍的。
時態相當嚴重。
路遠征無法只能退回去給安保的隊長匯報了這一情況。
他現在的身份還是一個替補的安保。
隊長神色一變,也有些慌了。
許問走到路遠征跟前,“怎么樣?”
“有些棘手,可能會在彩虹島降落!
許問皺眉,“可彩虹島沒有機場,能騙過去嗎?”
路遠征輕嘆,“沒有更好的辦法。另外,還不能讓外賓察覺,得想辦法讓他自愿到彩虹島!
許問:“……”
這闖關難度有點過大了。
尤其是這種事發生在飛機上讓人覺得特別無力。
報警求救都不好使。
“這手機,能把電話打到營部嗎?”
許問:“……”
反正上輩子不太行,因為手機信號會干擾飛機的信號一般會被限制。
但是這輩子,手機是她發明的,完全還沒普及,她仰仗的是衛星通訊而不是無線通訊,所以應該可能行吧?
“你試試吧!”
于是路遠征就去衛生間門嘗試打電話去了。
而許問輕拍了幾下胸口把翻騰的嘔意壓下去,重新整理了下面部表情,朝外賓走去。
許問直接用外語邀請外賓到彩虹島參觀,給的理由很充足,表明彩虹島上除了有手機這樣先進的東西,還用風力發電,有3d打印機,曾經打印機還救過一個戰士,等等。
許問用的外語不是英語,而是大人物所在國家真正的母語。
他們國家的母語是特別小的語種,英語一般作為第二母語使用。
她這么做就是為了越過自己國家和翻譯。
時間門匆忙,來不及一一像領導們解釋,畢竟隨行人員中,只有許問是貨真價實的平民百姓。
大人物明顯很意外,“可這是在去京城的路上!
別說他的出行安排是經過周密計算安排的,就算是普通人也沒有說飛機飛到一半突然更改行程的。
大人物到底一個國家的領導,不可能那么好糊弄,“小姑娘,我很喜歡你。我也看得出來你不是一個臨時起意瞎胡鬧的人。而且,你故意切換語言來邀請我是為了怕人阻止你,對吧?能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許問咬唇。
己方隨行官員當然沒有一個是愚笨的,見翻譯都一臉茫然,外賓們一臉震驚,就知道許問一定是說了什么話。
許問見瞞不過,猶豫了下,先跟大人物道歉:“很抱歉,是我唐突了!
隨即對皺眉的己方官員中官職最高的領導說了一下飛機被劫持的事。
“路遠征……就是警衛隊中那一名臨時軍官,他已經去想辦法了。我本來想直接先說服外賓接受降落到彩虹島。顯然,他不同意。”
是許問想少了,一個國家的領導人,再看起來親和好說話,也絕對不是個傻子。
領導沉默了一會兒,倒是沒有責怪許問。事情有輕重緩急,得先安全落地再說。
再說許問的出發點是好的,她想不驚動外賓的情況下解決這件事。
但,目前看來不現實。
領導思索了一會兒,對許問道:“如實說就行。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不會因為這么點意外就驚慌失措,他會同意!
于是許問說了實話。
如領導所說,外賓雖然有些意外,但看起來半點不像害怕的。
轉頭一想,人家能坐上這位置,肯定也是踩著白骨上去的,怎么會怕這種小陣仗?
何況歹徒的目的明顯不是要他的命,否則也不會劫持飛機了。
只要人活著其他都好說。
這時路遠征走了回來,他先安撫地看了許問一眼,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許問道:“我已經把情況匯報了!
路遠征嗯了一聲,“我聞到駕駛艙縫隙里有很濃的汽油味,里面怕是很危險,F在高度在降低,我相信里面的兩位同志一定會盡最大努力保護大家的安全。
我也通知了地面上我們單位聯系飛機支援。但是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別人身上!
路遠征轉頭看向機組其他乘務人員,詢問他們:“駕駛艙能不能從外面打開?”
有一個人從腰上解下一串鑰匙,一邊找一邊道:“可以的!以防意外,所以我們留了一個能從外面打開這扇門的鎖,鑰匙在……不在了!”
他臉頓時煞白,又仔仔細細找了兩遍,能開駕駛艙的鑰匙不在里面了。
路遠征不意外,“應該是歹徒拿著鑰匙開門進去的。”
否則他怎么進的去?
那個保管鑰匙的人頓時一臉咬牙切齒,低頭認錯:“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把事情解決了才是重中之重。
路遠征沒工夫聽人認錯,目光四掃看見墻壁上掛著一把特殊情況下能用來緊急求生的錘子,他二話不說取下錘子在手里掂量了下分量,拎著回到駕駛艙。
其他人重新坐好。
這是飛機上,沒點本事的人上前,不叫幫忙叫搗亂,何況這飛機隨時會出現大的波動。
路遠征在駕駛艙的門板上的幾個點敲了下,試圖找出最薄弱的地方下手,就這在這時,機身一陣晃動,駕駛艙的門從里面打開,兩個人抱成團滾了出來。
其中一個人手里拿著槍,黝黑的洞口隨著兩個人的扭打不停的變化目標。
槍口對著外賓時,那人艱難的扣下扳機。
路遠征這時候出手的。
他本休假身上沒有武器,就算有上飛機前也都被收了,只有一把很小的折疊刀。
全部展開的話,不只有水果刀,還有岔子,剪指刀,挖耳勺等。
算是單兵野外生存時備用的。
路遠征在看見扭打的兩個人從里面滾出來的瞬間門,就從腰上取下了折疊小刀,快速拆開,單留了刀片。
他們的手日常訓練拆裝槍械都速度快到嚇人,何況一個小小的刀片。
這會兒瞄準了目標,路遠征把刀片扔了出去。
只聽一聲慘叫,伴著鮮血四濺,一根切口整齊的手指飛上半空又掉落在地。
許問恰好看見,胃里又是一陣翻騰,她不想路遠征分心,兩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
那歹徒不顧手指疼痛去撿掉在地上的槍,卻被飛行員死死拖住。
槍被路遠征用腳尖挑起,抄在手里懟進歹徒的嘴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了一槍。
許問活了兩輩子,第一次見殺人。
尤其是路遠征大約是怕子彈打到飛機壁上引起麻煩,直接把子彈喂進歹徒的身體里。
歹徒的半張臉都炸開了。
血肉四濺。
許問感覺手背一點溫熱,低頭一看,迅速拿著帕子擦掉,白著臉干嘔。
她實在吐不出東西了。
飛行員跟機長兩個人都被打傷了。
機長已經失去意識,飛機員需要急救。
好在隨行人員里有醫生,也帶了急救藥。
重點是這飛機現在誰來開怎么開?
大家紛紛搖頭,看向路遠征。
民航都歸部隊管理,所以軍人都會開飛機吧?
路遠征顴骨動了下,沒說話。
還是許問替他開口:“他是海軍!
會開飛機的最起碼也得是空軍吧?
路遠征安撫的拍了拍許問的手背,猶豫了下開口:“我確實沒開過飛機。平時訓練,接觸過最多的是直升機!
他們有一門訓練是跳傘訓練,就是從直升機上往下跳。
路遠征倒是個中好手,也因為訓練摸過直升機,跟著當時的直升機駕駛員稍微學過點皮毛。
還是理論上那種,沒有實踐過。
“去試試吧!”最高領導拍板。
還能怎么辦?會點皮毛在比他們什么都不會強吧?
活馬當死馬醫吧?
路遠征一臉沉重的走進駕駛艙。
其實這時候離地面的高度已經低很多了,隱約能看見島上。
路遠征站在駕駛艙,看著密密麻麻的按鈕也有點發憷。
剛才兩位飛行員已經打開了自動駕駛,如今飛機還算平穩。
問題是群島上并沒有地面指揮,這飛機也不能自動下降,何況就算自動下降也沒有正好的停機坪。
路遠征研究了兩分鐘,開始硬著頭皮動手。
直升機跟民航飛機還是不太一樣。
研究了下發現還好,應該能開一會兒。
路遠征剛上手時,由于業務不熟練,飛機開始顛簸,過了會兒,才漸漸找到平衡。
硬著頭皮往下開。
開是能開了,也只能盤旋下降,停要怎么停?
經過急救的飛行員暫時止了血,被人扶著來到駕駛艙,坐在了路遠征旁邊。
他胳膊被歹徒扭折了,一只眼睛也腫的只剩一條縫,不過對這架飛機他太熟悉,只要能隱約看清就行。
飛行員開口指揮,路遠征負責動手。
這下路遠征也松了一口氣。
許問拿著手機到了機艙,把手機固定在路遠征身前。
路遠征掃了一眼,顯示正在通話中。
許問只說了一句:“是宋伯伯!
“團長!甭愤h征開口。
“已經跟鵬城的對接過,你們可以在鵬城機場降落,已經都為你們清理好機場,地面指揮也都準備好跟你們對接了。當然如果實在不行的話你就往彩虹島降落。彩虹島沒有機場,最寬闊能夠停飛機的地方就是兩個村的耕田。”
路遠征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已經知道歹徒被擊斃的事,直接扭頭問飛行員:“我們飛過去鵬城能行嗎?”
比如飛機能不能允許,油夠不夠。
那些耕田是兩個村百姓的命,是他們去年一點點開荒弄出來的,這飛機一落下去,他們半年白忙活。
哪怕到時候會賠償他們的損失,他們的莊稼有損,心里也會難過。
如非必要路遠征真不想在彩虹島降落。
飛行員眼睛往上方一處亮了故障燈的地方看了一眼,猶豫了下點頭,“這兩個地方相隔不遠,應該問題不大。”
在飛行員的指揮下,路遠征開始降落。
所有的人都系好安全帶,在座位上坐好。
路遠征駕駛的飛機像極了蹣跚學步的小夏初,搖搖晃晃的慢慢下降。
滾輪觸地后的顛簸感,讓許問胃里又開始干嘔。
這大約就是新手司機和老司機的區別。
不管怎么樣,路遠征最終還是把飛機停了下來。
機艙門一打開,外面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官兵。
這里暫時被部隊接管了。
不過歹徒已經被擊斃了,安全雖然解除,但是也得不到太多有價值的線索,需要相關部門慢慢查處。
這架飛機暫時走不了,需要修。
己方官員問詢外賓的意思,是在鵬城休息一下,還是換架飛機再次飛到京城。
大人物搖搖頭,指了下許問,“我想去彩虹島做客。等你們修好飛機我們再走!
許問:“……”
剛才為保你小命才邀請你的。
許問看路遠征,路遠征點頭。
彩虹島上的安全毋庸置疑,麻煩在于怎么安頓這些人。
大院的招待所雖說是新建的,但是對于外賓來說會不會太簡陋?
“安排他先住我們家?”許問提議,“我們家是新裝修的。”
年初家屬樓就建好了,路遠征分了一套三居室。
許問忙著張羅廠里的事時,路遠征忙著裝修新家。
許問負責指揮,路遠征負責干苦力。
他們去京城前才剛剛裝修好,家具都還沒有買。
最后問了大人物的意見,他愿意住招待所。
他點頭了,其他人就好安排了。
到了彩虹島上,路遠征把許問送回家,讓她休息,他去安頓眾人。
游島的事明天再說,今天大家都受到了驚嚇需要休息,何況這一頓折騰,天也晚了。
許問睡得特別不安穩。
她一閉上眼,就會感覺到手上有血肉,還有歹徒那張只剩一半的臉,然后就會驚醒。
“啊!”許問再次嚇醒。
路遠征擰開床頭的臺燈,也坐起身抱著她輕哄,“別怕!只是噩夢!
許問看著他,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才剛剛半夜,離天亮還很遠。
“被白天的事嚇到了?”路遠征輕聲問。
許問點了點頭,“嗯!
“對不起,那時候忽略了你的感受!
許問搖頭,“不是你的錯。”
那種時候,生死攸關,誰還能顧上那么多?
這一晚,兩個人都沒睡好。
許問一閉眼,就是血肉橫飛的噩夢,倚在被驚醒。
而路遠征沒睡。
許問一動,他就柔聲在她耳邊道:“別怕!我在!”
許問仿若得到了安全,往他懷里拱了拱繼續睡去。
早晨許問還是很早就醒了,看著路遠征眼下烏青,許問有些不好意思:“你昨晚沒睡?”
路遠征不答反問,“現在好點了嗎?”
許問想了想,嗯了一聲,問他:“你……”
她有點說不出口,不過路遠征能猜到她想問什么,“我第一次看見死人,死的是自己人。所以當時不覺得害怕只是很生氣,想給戰友報仇。但是,我殺的第一個是敵人。但是不覺得有什么,最多感覺手有點抖。
戰爭結束后,才開始后怕! 一直吐也會做噩夢,還吃不下東西。凡事總有個過程,后來習慣了就好了!
許問沒說話,果然變強都要付出代價的。
路遠征柔聲道:“你害怕我不意外。我還以為你也會害怕我!
路遠征扣下扳機那一剎那,腦子里閃過的念頭竟然是:許問看見他殺人了。
“怎么會?”許問搖頭,“以前雖然沒有見過,但是知道你也是刀尖舔血的人。你殺的人在他們國家或許是勇士是無辜之人,在我們國家他們就是侵略者。他們不死我們就得死!
這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
大人物說是到彩虹島做客,其實也不過是來掃一眼,他怎么可能有時間門來體驗民生。
許問帶著國際參觀團,坐著電動車去參觀了風車以及她的工廠。
倒不是為了給尿不濕打廣告,主要是讓他們參觀3d打印出來的墻體。
顯然參觀團都被震撼到了。
尤其是郭建業現身說法。
他一個曾被判定為終身癱瘓的人,如今活蹦亂跳的出現在人前,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外賓都被震住了。
他們都沒想到一個這么偏遠的小海島上會有這么先進的科技。
許問全程充當翻譯和導游。
大人物幾次朝她數大拇指。
等到要出發去鵬城時,大人物還依依不舍,一再表示還會再來做客的。
許問含笑表示隨時歡迎,心里卻想,你可別來了!
邦交歸邦交。
她這種小老百姓實在伺候不起。
不過大人物一句話,許問還是很滿意的。
大人物等回去會讓自己國家來跟許問做一筆生意進一批尿不濕,當福利發給自己的女官員。
也會買幾臺3d打印機,來給自己國家的醫院。
許問眼睛都笑彎了,表示會給他打折。
這一次,從鵬城起飛到京城一路都很順利。
路遠征依舊陪同,這回不用他當安保。
他的能力折服了大家。
到了京城以后就沒許問什么事了。
手機在飛機上的通訊他們見到了。
在飛機跟地面指揮失聯之后,手機竟然如常跟地上通話。
當然,這些外行肯定不懂里面的彎彎繞繞。
外賓和己方人員參觀了科技搖搖領先的海島回來反饋也相當好。
不過這些就不是許問能管的了。
許問先去宋部長反應了一下手機在通訊上需要改進的一些bug。
宋部長先是夸了許問跟路遠征,隨即問許問:“你說咱們把衛星通話應用到飛機上怎么樣?”
許問搖頭,“其他我不知道,但是你想要讓官兵帶手機上飛機的話就不要想了,安全隱患太大!
許問細細講了一下心號干擾問題。
“我跟路遠征我們上飛機之前都是關機的。后來開機純屬因為意外,那時候跟地面的通訊設施已經被破壞!
宋部長聽完也沒都說,表示想請許問吃個飯。
許問婉拒,說還得去醫院拿個結果。
自從那天飛機上的劫持事件過后,許問經常失眠,嘔吐頻繁。
路遠征不放心,趁這次來京城,帶她去醫院檢查了下。
做完檢查來找宋部長的,一會兒還得去回醫院。
等到了醫院,檢查的大夫說許問胃沒有問題,建議她去看下婦產科。
“婦產科?”許問不解。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種情況可能是懷孕了?”
許問:“……”
一語驚醒夢中人。
許問跟路遠征連忙又掛了婦產科的號。
今年兩個人比較忙,有時候興致上來就忘了做保護措施,加上需要還沒猶豫好,要不要二胎,所以也沒吃藥。
只是一直沒往孩子的方面想。
檢查結果出來,即使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的兩個人還是驚訝了。
“恭喜你!懷了雙胞胎!贝蠓蛑钢鴻z查結果道。
許問懵了,“雙胞胎?”
“對!根據結果顯示,你的子宮里有兩個受精卵!按照你提供的月經周期來看,已經孕十周了!
許問:“……”
這年頭人們懷孕了不會經常往醫院跑,懷孕十周第一次進醫院的許問不是頭一個,比她還晚發現的人也很多。
兩個人暈暈乎乎的離開醫院,都還覺得不真實。
許問走了會兒發現路遠征一直沒說話,停住腳步回頭瞪他:“你什么意思?當爸爸了你是不高興嗎?”
路遠征擰著眉頭問她:“懷雙胞胎是不是會比懷一個孩子更累更難受?”
“那肯定。
路遠征抿著唇不說話了。
許問這才發現,他似乎不太想要這個孩子,有點急:“不是,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你再受一遍懷孕的苦!
許問嗤了一聲,“那你當初爽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這個問題?”
路遠征:“……”
人吧!哪有一輩子都能保持理智的?總有那么幾回上頭。
見路遠征不說話,許問也不開心了,“你什么意思?想讓我打掉?”
“也傷身!
許問:“……”
許問不想搭理他了,負氣一個人往前走。
好話壞話都讓他說了。
流產說傷身,要孩子說怕她辛苦。
懷都懷了,說這些有什么用?
路遠征忙跟上來哄她。
一再解釋沒有不想要孩子的意思,只是心疼她受罪所以沒顧上開心。
許問制止他:“別說這么多!這孩子你要還是不要?你要我就生,你不要我現在就回頭去醫院做手術!
這回路遠征倒是干脆,“要!”
許問翻個白眼,“要你還這表情!”
哪像當爹的?
路遠征一把抱起她。
“大白天的,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來!痹S問輕拍他。
也不看看這什么時代,這種行為是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也虧得是82年,如果83年的話,兩個人這樣怕是被會抓起來。
因為許問有孕在身,兩個人,確切地說是許問結束了在京城的工作迅速返回彩虹島。
聽見許問懷了雙胞胎,許家人都特別高興。
許問雖然有些發憷孕后期的各種難受,但是也很慶幸懷孕了。
還有兩個月就要實行計劃生育了。
懷孕的許問不得不改變了自己的商業計劃,最起碼建酒莊的事無限延后。
許問這回懷孕雖然沒那么嗜睡,但是跟正常孕婦一樣吐的厲害,也吃不下東西。
妊娠反應有點過于嚴重,覺得活著都困難了,根本顧不上生意的事。
路遠征假期結束,又開始投入工作中。
本來宋學勤的意思是把他調回中心島,路遠征拒絕了。
他雖然升了副團長,但也沒有必要說就得去中心島。
宋學勤也沒勉強,反正路遠征在哪也一樣。
但是許問還有許問的父母都在彩虹島。
等到許問妊娠反應過去,又到了盛夏。
再開學,冬生都要上一年級了。
時間門過得真快。
冬生剛跟著她的時候,比現在的夏初大一歲多,如今都七歲半了。
眨眼就是四年。
這一個暑假,彩虹島上又來了一些“客人”。
許問曾經帶過的幾個學生,有些上大專和中專的,實習的實習,畢業的畢業,都紛紛來彩虹島照許問。
82年,中專生已經算高學歷了,畢業了直接會分配工作的。
所以許問有些納悶,她們為什么還愿意到彩虹島上來?
“許老師,沒有你就沒有現在的我!你不知道,以前我在家里只能燒火做飯。我會的東西都是從我哥我弟替下來的書本上學來的。他們自己學的不扎實教我也教不好。是跟著你,我才有今天的!
我如果要了工作,家里人肯定還會三天兩頭找我。按照我父母那德行,會想方設法把我的工作換給我哥哥或者弟弟,即使換不了,他們也會把我的工資都要走。
與其沒有盼頭的過一輩子,我還不如來彩虹島上跟著你。讓我教小孩子也行,跟著你打工也成!
這個女孩叫李珍珍,她學的是會計,教學不合適,許問把她留在廠里當會計了。
還有兩三個,有的單純是感激許問,有的跟李珍珍差不多情況,深受家里重男輕女的思想所累。
于是許問有了第一批死忠粉。
未來,這些姑娘們,也成了她名下公司中的頂梁柱。
這是后話。
眼前是安頓好姑娘們的許問開始了安心養胎的生活。
為了讓許問更舒適一些,路遠征張羅著弄家具進新房。
許問設計的房子當然不是時下流行的裝修風格。
房間門的墻壁也不是流行的拼接色。
流行的裝修風格是,墻裙一個顏色上頭是大白。
許問選了三個顏色。
大部分都是純白,冬生的房間門用的淡藍色油漆,夏初的房間門是淡粉色。
除此之外,家具多數是路遠征還有那個會木工的嫂子幫著打的。
許問說樣式,嫂子搭框架,路遠征打下手。
茶幾,沙發都是許問自己設計的。
因為這到底不是買的房子,是路遠征分發的福利房,雖說是三室但是面積很小。
所以放不開大的沙發。
許問就自己設計了一款小戶型適用的簡約沙發,
放到客廳里,顯的小巧利索,空間門上感覺大了不少。
更是突破時下流行,弄了個矮電視柜,80年代流行的還是那種半截高的大電視柜,又想方設法買了臺彩電回來。
82年,彩電真還是稀罕東西,一般人都弄不到。
而且路遠征職業所在,有些方面管得比較嚴,就算許問有錢想買也會比較麻煩。
還好,除了許問,許望跟許聞也是做生意的。
許聞的客戶都是平民百姓多,但是許望的vip客戶是有錢的太太居多,弄個外匯券什么的相對容易。
為了慶祝許問喬遷,許聞送了一臺洗衣機,許望送了一臺電冰箱。
光三樣家電就花費萬元。
可把朱美珍給心疼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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