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傷口
第169章 傷口
慕容嬌年歲不大,此時說出這話,一張小臉挑釁地看向蕭譽。
蕭譽視線森森然落在她身上。
他并未開口,只這樣看一眼,慕容嬌忽然便覺心頭發虛,手腳發軟。強撐著,才沒有跌坐回椅子上。
孟宇本怒目而視,如今見她這般不頂用,視線從她身上收回,嗤笑一聲,不再理睬。
不過片刻,幽州駐軍忽而列隊,將看臺團團圍住。
諸國使臣本事不關己地在看戲,如今冷不丁齊齊被圍住,一時臉色皆都突變。
忍不住看向梁地河東王。蕭譽面容沉靜,手指在腰間佩劍上輕輕摩挲,他已然頗有些不耐與這些使臣虛與委蛇了,阿蠻如今在營帳中,還尚在等他。
孫尚河身體受了二十杖,此時行動多有不便,但面色如常,只皮笑肉不笑地沖著諸國使臣安撫道:“諸位且莫要慌張,不過是簡單查證。”
簡單一句,他神色冷下來,一擺手,示意駐軍上看臺。
看臺上諸國使臣,皆是達官貴人,何曾被如此無禮地對待過。如今幽州城駐軍一上看臺,各國護衛皆齊齊起身,迅速拔劍。
氣勢頓時緊張。
孫尚河不動如山,神色變也未變,低笑著道:“大家何必緊張?不過是看看哪里有能折光的物件,難不成都心中發虛,以至于不敢讓我幽州察看?”
他語氣并不顯咄咄逼人。諸國使臣面面相覷,楚地長信侯臉色難看,正欲開口。
在齊國另一側,一直安靜著的魯國國君木參,忽而朗聲笑道:“孫郡守說笑,不過是些許小事,吾等自會配合,不過就是察看,不如先查魯國。”
他說完,魯國大將衛益便恭順起身,神色平靜地命魯國親衛配合幽州城駐軍。
魯國如此,其他諸國稍稍思量,紛紛表示愿意配合。
唯有楚地、蜀地與魏地使臣,坐在原地,紋絲不動。
幽州駐軍行動迅速,很快就查看完這些配合的國家,察看到楚地時,長信侯手下一副將,大刀往案幾上用力地重重一拍,冷笑一聲,開口道:“我看誰敢!”
他一出聲,長信侯身后守衛瞬間齊齊拔劍。孫尚河雙眸微瞇地看過去,而后,臉上帶著笑:“長信侯何必要為此大動干戈?不過是察看一番,若是沒有那可折光的物件,也是還大家清白。長信侯如此,豈不是欲蓋彌彰,讓人不得不深思。”
他三言兩語說完,也到不強硬地命幽州駐軍去察看楚地了,只是轉向魏地,言辭懇切道:“慕容將軍,我幽州城絕不偏袒誰,出事便查,歷來是吾等作風,如今只有楚地、蜀地尚未察看。”
他說著一頓,臉上帶著笑,不動聲色開口道:“請慕容將軍,自行定奪。”
魏地使臣乃從吳國出逃回去的慕容翰,慕容翰身長八尺,面如冠玉,此前一直未出聲,只縱容慕容嬌胡鬧。
如今孫尚河直接沖著他抱拳。
他不得不抬眸看過去,神色冷靜道:“孫郡守之言,吾等自會好好琢磨。”他說著稍頓,轉而看向比武場上,依舊還不服氣,梗著脖子的小郎將,冷著臉吩咐道:“還不下來?”
一旁的慕容嬌,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但見自家小郎將神色頓時蔫了下去,立刻就要出聲。
慕容翰已經冷眼看向她,沉聲喝道:“胡鬧,還不坐下?”
慕容翰久經沙場,慕容嬌自來便有些怕他,被他這么一兇,嘴巴一嘟,立刻心有不甘地坐回了自己椅子上。
楚地長信侯見此,將手中杯盞重重放到面前案幾上,而后冷哼一聲,長袖一甩,憤然起身。
而另一旁,同樣沒有讓察看的蜀地使臣,也是面色難看。
營帳中,阿蠻趴在床榻上,支棱著耳朵,想要聽外面的動靜,但這邊營帳林立,距離比武場著實有些距離。她只偶爾能聽到打鼓聲,再就是高聲呼喝聲,其他便都聽不到了。
薛軍醫提著藥箱子,姍姍來遲。
他此次被孟宇臨時抽調到了幽州城,頗有些水土不服,臉色有些發白。如今急匆匆被喚來,起先,他不知道要為誰治傷,還不由得心生怨懟。
再等進入營帳,一眼瞧見趴睡在那里的河東王妃,立時忘記自己剛剛的怒氣沖沖了。
他擰著眉,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床榻前,藥箱子往下一放,就急乎乎開口喚道:“王妃?”
阿蠻面無血色,渾身發軟的模樣,聽到有人喚自己,不由得睜開雙眸,待發現面前人時,亦有些詫異,低聲問道:“薛軍醫不是在封丘邑?”
薛軍醫一聽這話,頗有些鼻子泛酸,也不多說,往床榻前的小凳子上一坐,擺擺手道:“旁的先不論,容屬下先行診脈。”
阿蠻不吭聲了,很是配合的伸出了手,而后在他將手指搭上來后,言簡意賅的解釋道:“我左肩受了傷,昨夜里痛的很,但并沒有發熱。今晨,不知為何,身子便開始越發的不舒服。”
她聲音有些發虛。
薛軍醫仔細診脈,片刻后,擰著眉道:“不過是劍傷,怎搞得氣血翻涌?”
阿蠻聽得分明,此時,身子一頓,只覺耳邊嗡嗡作響。原是她過于擔憂阿兄要取蕭譽性命一事,而將自己搞得心神不寧了。
薛軍醫說完,將手收回,一邊去掀開自己的藥箱子,一邊繃著個臉,嘀咕道:“不過皆是小事,且等屬下尋個好傷藥給王妃,保準不留疤。”
阿蠻見他神色頗為可愛,不由得失笑,但又怕他羞怒,強行壓住笑意,乖乖頷首附和道:“薛軍醫妙手回春,定能將我這小小的傷口治好。”
肩上傷口,雖不危及性命,但卻也讓她身上難受至極。
薛軍醫很是受用她這般講話,更是賣力的多給配了一小藥瓶,十分不舍得開口道:“這東西能生肌,王妃只需每晚涂上些許,便能讓傷口盡快恢復如初。”
他將藥瓶遞給阿蠻,又絮絮叨叨良久,才退出了營帳。
阿蠻松了口氣,又有些暈暈沉沉的。
但不過是薛軍醫剛剛出去,營帳的門簾再次被掀開。
鐘彥一眼瞧見床榻上的小郡主,小郡主神色蔫蔫,肩上的傷口裹著白布,隱約露出瑩白的肩,此時,正一動不動地趴睡在那里。
頓時,他身體有些僵硬,而后緩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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