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哄你

阿蠻當(dāng)真有些反應(yīng)不及了，呆怔片刻，才緩過來，注視著他，慢吞吞的重復(fù)道：“立誓？”

她不知，他要讓她如何立誓。

蕭譽抬手，撫上她一張小臉，盯著她的眼神，帶著審視，沉聲問她道：“不敢嗎？”

這般氣氛之下，阿蠻便覺身體都有些發(fā)緊了，只仰著小臉，呆呆問他道：“如何立誓？”

蕭譽幾乎連思考都沒有，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的道：“若有朝一日，蠻蠻負我，吳越國破。”

他語氣之重。

阿蠻只覺耳邊嗡嗡作響，一雙眸子盯著他，連呼吸都屏住了。她一動不動，并不說話。

蕭譽見她遲疑，臉色發(fā)沉，忍不住逼上前，低頭緊緊盯著她，壓低了聲音問她道：“蠻蠻不敢？”

他聲音傳入她的耳中。

阿蠻回過神來，便覺胸中一時憋悶，甚而，就連語氣都有些艱澀了，她望著他，好半晌才開口道：“夫君，何至于此？”

他明知，吳越于她而言，重逾生命。

蕭譽握著她肩的力道，越發(fā)的重。

阿蠻小臉頗有些蒼白，被他如此逼視，頗有些倉皇的避過了他的眼神，聲音都有些急切，含糊開口道：“我不會用吳越起誓。”

她已許久未曾想起過那場夢境，此間種種，讓她不得不信因果循環(huán)，生死輪回。

她生怕，自己立下的誓言，一旦有所違背，便真的會導(dǎo)致吳越國破，以至于，再讓百姓流離失所，重蹈夢境中覆轍。

蕭譽臉色已然有些發(fā)冷了，握著她肩的力道，慢慢放松，而后將她松開，立于她的面前，沉默看她。

阿蠻見他這般，一時竟有些心慌，只望著他，思慮片刻，正色解釋道：“夫君該知，吳越乃我故土，我之所求，也不過是保得吳越國安。”

她說著，眼巴巴的望著他，頗有些委屈的低聲道：“夫君讓我用吳越國運立誓，我又如何忍心？但這，也并不能證明蠻蠻心悅夫君之事不真。”

蕭譽視線落在她的一張小臉上，她神情真摯。

但不過也就片刻，他視線忽而收回，冷著臉，大步出了臥房。

他整夜未睡，現(xiàn)下只覺渾身黏膩，又因剛剛阿蠻之態(tài)度，而覺得心中煩悶。從臥房出來，直奔浴房，連熱水都沒有讓仆婦去備，直接提起涼掉的一桶水，兜頭朝著自己淋下。

阿蠻不過稍稍猶疑，便直接跟在了他身后，不過慢了幾步，一進浴房，就看見他這般提了桶冷水淋了自己一身。

當(dāng)下，她面色微變，急急走了過去。

他身上還在往下滴水，水桶被他砰的一聲扔到了一側(cè)，轱轆了幾圈才堪堪停下。

現(xiàn)下，見她跟來，他冷著臉看她，嗤笑道：“跟來作甚？”

阿蠻手心收緊，并不答他這話，只在四周環(huán)顧一圈，然后拿起一塊干毛巾，板著一張小臉上前，踮起腳尖，給他擦頭發(fā)上的水。

蕭譽身材魁梧，他不配合俯身，她便有些吃勁。

阿蠻也不開口，就自己倔著給他擦，見他不動，給他擦水的動作都不由得加重。蕭譽頭發(fā)被她擦的凌亂，很快，他有些忍不住了，臉色鐵青的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低頭盯著她一張小臉，語氣森森的問她道：“蠻蠻可是故意的？”

他現(xiàn)下，著實狼狽。

阿蠻抬眸看他，見他這般，緩了片刻，才語速慢吞吞的開口道：“夫君臉色難看，且不理人，我自然是在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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