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早晨稍微涼快些。
沈知秋跟沈翔吃過早飯后，來到了國京東城分局。
沈麗雅跟王鳳芹是由刑警隊抓回來的，便被關在了這里。
“大姐，我能再見見二姐嗎？”沈翔拉住沈知秋的胳膊，小心翼翼問道。
“能啊，小翔，你想見誰都可以。”沈知秋揉了揉沈翔的頭。
沈知秋帶著沈翔來到會見室，到了門口處她停住腳：“小翔，你自己進去吧，大姐還有事要處理，等大姐辦完事過來接你，你就在這里等著大姐，別亂跑。”
“好。”
直到看不見沈知秋的身影，沈翔才收回目光，他深吸了口氣，進入會見室，王鳳芹已經被帶了過來。
“小翔！”
“媽。”
沈翔上前，坐到王鳳芹對面，見她蒼老了不少，他心頭一酸，剛想開口，卻被王鳳芹狠狠扇了一耳光。
“你怎么才過來看我？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嗯？”
沈翔捂著臉，很是委屈：“媽，我……”
“你嫌我丟人，是吧？我看你這臉色挺好看，還胖了，看來過得很是滋潤！”
“白眼狼，我就知道你跟沈知秋是一伙的！是不是你告訴沈知秋的？”
王鳳芹說著就要去掐沈翔的脖子，被身后的民警同志給摁回到了凳子上，呵斥到她：“老實點！”
“是。”
王鳳芹立即慫了，可她看向沈翔的目光卻滿是怨毒。
沈翔擺手否認：“媽，我沒告訴大姐。”
“不是你，還能是誰？除了你沒別人！”
“從小，你就和她親，比跟我都親！長大后會耍心眼啦，表面上聽我的話，可心里卻還是向著她！”
“真是狐貍精，連你都中招！”
沈翔實在聽不下去，出聲喝止到王鳳芹：“媽，你別這么說大姐！”
“瞧瞧，瞧瞧，我不過說她幾句，你都聽不得。”
“小翔，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呀，我生你養你，竟比不上她沖你笑一笑，跟你說上幾句溫柔話。”
王鳳芹譏笑道：“那次她上家里來，我就看出來你靠不住！”
“可我始終覺得你是我兒子，不會背叛我，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錯的徹底！”
“媽，我沒有背叛你，無論怎樣，你都是我媽。”
“是你跟二姐做錯了事，犯了罪，是你們想要害大姐在先。”
沈翔緊皺眉頭：“我不明白，你跟二姐為什么要那么對大姐，大姐她從來可都沒想過要害你們啊。”
“因為她該死，她跟她媽都該死！”
王鳳芹因為恨意面容扭曲：“要不是那個葉云霜搶走了你爸，我怎么會被人恥笑是后的，麗雅跟你又怎么會被指指點點，受盡人白眼！”
“明明我跟你爸是先認識的，也是我們先在一起的！”
“小翔，你要還是我兒子，就替我跟你二姐報仇！”
王鳳芹一把抓住沈翔的手：“你將沈知秋的那個閨女抱去給你大舅，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前幾天王躍龍來看王鳳芹，王鳳芹讓王躍龍去問大師她該如何破局，大師告訴她只要將那個小福星交給他，她便可以沒事。
王鳳芹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就等沈翔來看她。
沈翔畢竟是她養大的，她知道他秉性。
“媽，你還想著害芽芽，芽芽她才那么小！”
沈翔要掙脫開王鳳芹的手，被王鳳芹死死抓住：“小翔，媽沒有要害她，媽就只是嚇一下你大姐而已，讓她把我跟你爸還有你二姐給放了。”
“你難道真要看著我們被判刑坐牢嗎？小翔，我們要是出事了，你怎么辦？媽放心不下你啊。”
王鳳芹摸到沈翔的臉：“小翔，媽跟你保證，只要你大姐愿意放了我們，芽芽肯定不會有事的，我以后也不再對你大姐做什么。”
“她嫁了高門，嫌咱們丟人，要跟咱們撇清關系，如今她馬上都做到了，我跟你爸還有你二姐也受到教訓了，我們惹不起人家。”
“媽，不是這么回事。”
沈翔還想據理力爭，被王鳳芹給打斷：“小翔，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不懂。你大姐她啊，可不像看上去那么柔柔弱弱，心狠著吶。”
“她連自己爹都敢弄進監獄，還有什么不敢的，以后啊，你千萬不要再同她往來了，也別想著讓你姐夫把你弄去當兵，咱們平頭老百姓惹不起這種高門大戶。”
“媽說的話，你聽到沒？”
王鳳芹死盯著沈翔的眼睛，見沈翔不答應，她使出撒手锏：“小翔，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媽，你就聽媽的。”
“你要是不想認我這媽，也覺得我們丟人，那你就跟著你大姐吧。”
“媽，我不會不認你的，我……”
“那你就聽我的！”王鳳芹傾身向前：“小翔，我是你媽，沒有媽會害自己的孩子！”
沈翔心中很是矛盾，感性上他應該聽他媽的話，可理性上他又很清楚他媽的話不可信。
“小翔，你要讓媽跪下求你嗎？”
王鳳芹作勢就要給沈翔跪下，沈翔趕緊拉住王鳳芹：“媽，你別這樣。”
“小翔，媽如今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你要不管媽，那媽不如死了算了。”
王鳳芹語氣一變，陰冷低沉：“還是你早就盼著我去死？”
“媽，你別這么說，我怎么會盼著你死？”沈翔慌了。
“媽如今在這里面就是生不如死，小翔，你救救媽！媽求你了，小翔！”
沈翔禁受不住王鳳芹這樣，下意識就要點頭答應。
一民警走了進來，示意到王鳳芹身邊的兩位民警：“將她給押到審訊室，她又有新罪證。”
“一天天的真是不消停，竟干些傷天害理的事，綁架人不算，還偷人兒子。”
聽到民警的話，沈翔叫住民警：“叔叔，什么偷人兒子？”
“王鳳芹于十六年前在人民醫院偷了人家兒子，孩子父親找到證據，過來報警來了。”
民警仔細端詳到沈翔：“嗨，你跟來報警那人長得真像。”
沈翔呆愣住了，他腦子一下很亂，有什么東西一直在閃來閃去，可他就是抓不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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