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討厭你。”
陸雙雙這次沒甩開何斌的手，因為她覺得，若是再次甩開他的手，他會徹底碎了。
“我……”陸雙雙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何斌解釋自己的感受，她拉著他往放映廳走：“電影要開演了，先看電影。”
她得緩緩，也得讓何斌緩緩。
何斌垂眸看著陸雙雙拉著他的手，他忍不住嘴角揚起，可想到她說他真討厭，他又很怕這一切都是幻覺。
反手很是用力地握住陸雙雙的手。
陸雙雙回頭看了眼何斌，何斌一副耍賴的模樣，將臉別到一邊。
陸雙雙掙了掙：“有點疼，你松點。”
何斌稍微松了一點，陸雙雙也不和何斌計較，笑著嘟囔了句：“小屁孩，還是這么幼稚。”
何斌紅了耳尖：“我才不是小屁孩。”
“好黑。”
推開門是厚厚的簾子，里面特別黑，陸雙雙一時無法適應光線的變化。
從小到了晚上，她的視力都會特別差。
小心翼翼的伸腳探路，陸雙雙另一只手朝前摸去。
何斌上前一步，將陸雙雙的另一只手也抓住：“別怕，跟著我。”
旁邊過道有很暗的小燈，大熒幕上也有光，何斌記得倆人的座位排號，帶著陸雙雙走了過去。
他有些擔心地問到陸雙雙：“雙雙，你能看到熒幕嗎？”
“當然能。我只是在黑處視力不好，不是瞎。”
“你有沒有去醫院看過，你這有可能是夜盲癥。”
何斌跟陸雙雙說道：“我聽人說起過這個病，說嚴重不嚴重，說不嚴重但也不是太方便。”
“明天你要有空，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好不好？”
陸雙雙還真沒去醫院看過，陸光榮跟孫蘭芝都知道她這個毛病，但他們倆都不會管她。
陸光榮回家就是大爺，家里人都要順著他的心意。
而孫蘭芝一向都是做的面子工程，表面上對她各種好，贏得好后媽的名聲，可實際上真正對她好的事她從來不會做。
馮婉則是不知道她有這個毛病，因為晚上如果她要行動，她一定知道，會立即給她打開燈。
“你意思我這個情況是病？”陸雙雙還是第一次聽說夜盲癥。
“不是大問題，貌似是缺乏某種維生素，不過還是去醫院讓醫生檢查一下才能確定。”
陸雙雙看向何斌的眼神有了些變化：“你還懂得挺多。”
“我在大學城附近開了個錄像廳，順便賣些他們喜歡的東西，每天都能見到不少人，他們懂得多，我偶爾能聽個皮毛。”
何斌順勢邀請到陸雙雙：“雙雙，等你愿意，你可以到錄像廳去看看。”
“我那兒有很多磁帶跟錄像帶，你挑挑你喜歡的。”
“你就不怕我都喜歡，把你店給你端了？”陸雙雙逗到何斌。
“只要你喜歡，都是你的。”何斌目光灼灼看著陸雙雙的眼睛。
陸雙雙忍不住心跳加快，她趕緊扭過頭看向大熒幕：“電影開始了。”
上面在演什么，她根本沒看進去，耳邊都是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這臭小子在說什么胡話，真是的！
何斌則有些沮喪，他以為自己又說錯話，惹陸雙雙不高興了。
一場電影下來，倆人都不清楚演的什么，只知道是誰演的。
出了電影院，一陣寒風刮過來，陸雙雙穿著棉襖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扭頭看向身旁的何斌，拉著他來到路邊，抬手就要攔出租車，何斌拉下他的手，指了下一旁的車：“我有車。”
車里也不暖和，不過車里有一床厚毛毯，陸雙雙看見了，拿過來，給何斌裹上。
“你說你嘚個什么勁兒！人家是賣涼粉不看天氣，你這是穿衣服不看天氣，等凍感冒你就老實了！”
“那我凍感冒了，你會不會心疼我？”何斌凍得鼻頭紅彤彤的，還眼淚汪汪的，看著很是可憐。
陸雙雙自然是心疼的，可嘴上卻不承認：“我心疼什么？凍死你得了！還給我使上苦肉計了？我告訴你，你以后要是再敢跟我耍心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邊說邊擰住何斌的耳朵，何斌趕緊求饒：“不敢了，不敢了！雙雙姐，我錯了！”
陸雙雙手一顫，放開了何斌，何斌那聲“雙雙姐”讓她身上好像過了道電流一樣。
“雙雙，你冷不？暖風熱還得有一陣吶。”
何斌掀開毛毯：“這毛毯特別大，要不你也進來？”
陸雙雙的確有點冷，可倆人裹著一床毛毯不合適。
別說此時他倆這不清不楚的關系，就是之前她單純把他當弟弟都不合適。
“算了……”
陸雙雙還沒說完，何斌已經將一半毛毯搭在了她身上：“是不一下暖和多了？”
“你一會兒想去吃什么？或者想去哪兒？”何斌給出方案：“這大過年的，很多地方都關門了，不過我知道有些地方還開著。”
他經常各處跑，這國京城里基本上都已經很熟悉了。
哪里的什么東西好吃，哪里過年時候不關門，他都門清兒。
“這么冷的天，正好吃……”
何斌附和到陸雙雙：“火鍋！”
“我知道有一家店，他們家不僅有火鍋還有炒菜，都特別好吃，對了，他家這會兒還有凍梨湯跟山楂湯，你嘗嘗，應該是你愛吃的。”
陸雙雙看了眼手表：“這會兒吃飯有點早吧？”
“那我帶你開車到處逛逛咋樣？”
“行。”
倆人這樣干坐著，陸雙雙實在是不自在。
何斌其實也有點不自在，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又怕說錯話，會惹陸雙雙生氣。
雖然已經初五了，可過年的氣氛還是很濃。
有些商場已經開了門，何斌問到陸雙雙：“雙雙，要不咱倆去逛逛商場，商場里面暖和。”
陸雙雙也正有此意，她想去給何斌買個棉襖：“走。”
進入商場，陸雙雙徑直拉著何斌就想去男裝所在的樓層。
倆人突然被一個售貨員攔了下來：“先生，小姐，要不要看看我們品牌的羽絨服？”
“這款怎么樣，長短適中，很適合這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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