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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落水


蕭容看著幾個(gè)宮婢攔住她的去路,抿了抿粉唇,“七皇姐,你這是何意?”

        “蕭容,這一年你倒是過的極好。”蕭琉上下雙手環(huán)胸打量著她,這一年章家不得陛下待見,她也不敢張狂,處處小心未免被樂瑤宮抓住把柄。

        蕭瀅得了父皇的看重便罷了,蕭容算什么東西,居然也敢搶她的風(fēng)頭,去年還穿著好幾年前的舊料子,今年已經(jīng)用上時(shí)新料子了,頭上的珠釵也是父皇新近賞的。

        都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此時(shí)的蕭容比一年前美太多,粉面桃腮,明眸皓齒,也怪不得父皇會(huì)贊她姿容出眾。

        她才十三歲,若再過兩年長開了,那姿色,豈不是會(huì)將所有人都比下去?

        蕭琉絕不允許卑賤的庶女搶了她的風(fēng)頭!

        蕭容根本不想與她爭辯,屈了屈膝,“皇姐,臣妹尚有急事,便先告辭了,改日再去拜訪皇姐。”

        “蕭容,你以為今天還能走得掉嗎?”蕭琉冷笑一聲,抬了下手,便有兩個(gè)宮婢將蕭容反手押住。

        蕭容神色慌亂,“皇姐,你這是何意?這可是宮里。”

        “那又如何?”蕭琉毫不在意,往湖畔走了幾步,宮婢也將蕭容推搡過去,幾人停在湖岸,一步之遙,便可以將她推下去。

        蕭容咽了口口水,“皇姐,不知我哪里得罪了您,我向您賠罪,求皇姐高抬貴手。”

        “得罪?你如此卑賤的地位,憑什么得父皇贊譽(yù),只有嫡公主才是大梁的驕傲,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和我爭。”

        蕭琉的臉色陰沉的嚇人,她已經(jīng)忍了一年,眼看著蕭容從一個(gè)默默無聞被她隨意折辱的賤人,變成父皇口中那個(gè)姿容出眾的大梁公主,蕭容也配做大梁公主嗎?

        “皇姐,我從未想過要與皇姐爭什么。”蕭容心如擂鼓,是真的怕了,這兒沒有旁人,她也不識(shí)水性,若蕭琉真將她推了下去,她必死無疑。

        如今陛下需要章家,死無對(duì)證,蕭琉怕是不會(huì)受到半分的責(zé)罰。

        即便蕭容恭敬有加,可蕭琉如今得意到膨脹,根本不管后果,“你的確不配和我爭,不過只有死人才不會(huì)擋我的路。”

        蕭瀅與她爭都不能忍,更何況是蕭容這個(gè)卑賤的庶女來搶風(fēng)頭,她受夠了!

        她絕不允許大梁公主的風(fēng)頭被蕭容搶走,絕不!

        蕭琉掃了一眼婢女,她們毫不猶豫的往前一推,將蕭容推下了長樂湖。

        “砰——”水花四濺,蕭容即刻撲騰了起來,“救命——”

        蕭琉滿意的看著蕭容露出驚恐的神色,終于出了這口憋在心里一年的氣。

        蕭琉轉(zhuǎn)身就走,一行人漸行漸遠(yuǎn),蕭容大聲喊著救命,可是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她不想死,到了這一刻,她才曉得自己有多無用,手腳漸漸失力,好似有什么東西將她往湖心拽,她要撐不住了。

        蕭容眼前逐漸朦朧,長樂湖是宮內(nèi)最深的湖,每年都會(huì)死幾個(gè)人,蕭容不想死在這里。

        不過看起來,她好像沒得選擇,蕭容難受極了,她若是死了,阿淮會(huì)不會(huì)記得她?

        她力氣本就小,又是在水中,沒一會(huì),她就堅(jiān)持不住了,湖水總往嘴里灌,身子往下沉,眼皮也越來越重,求救聲變得微弱,她恍恍惚惚,似在夢(mèng)中,看來她這一次真的要死了。

        她失去意識(shí)前,隱約瞧見一抹黑色的身影向她奔來。

        楚淮今日心神不寧,見蕭容遲遲未歸,憂心太子會(huì)因?yàn)樗枘ナ捜荩阆氤鋈ひ粚にh(yuǎn)遠(yuǎn)的聽見蕭容的求救聲,飛奔而去,看見蕭容往湖底墜的那一幕,心口登時(shí)像被大力撕扯開,毫不猶豫跳了下去。

        楚淮會(huì)水,但他后背傷口尚在結(jié)痂,扯住了整塊后背的皮膚,不好發(fā)力,冰面才融化不久,湖水依舊寒冷刺骨,將濕漉漉的蕭容撈上來時(shí),他后背的傷口破裂,空氣中隱有血腥味。

        “咳咳……”蕭容猛地咳嗽著吐出幾口水,悠悠轉(zhuǎn)醒。

        看見楚淮凝重的神色,蕭容愣了好久,“阿淮,我是不是死了?”

        “沒死,活著。”楚淮松了口氣,正打算將人扶起。

        蕭容猛地?fù)淞松先ィ话驯Ьo楚淮的脖頸,在他懷里大哭了起來,“嗚嗚嗚阿淮,我以為我要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劫后余生,讓蕭容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她太害怕了,這是她第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如果沒有楚淮,她今日當(dāng)真會(huì)死。

        楚淮被小姑娘緊緊地抱著,眼神愕然,顯然有些手足無措,他從未與人這般親近過,哪怕這一年他和蕭容比旁人親近許多,可也沒這樣親密,極其不適應(yīng)。

        可是看她哭的委屈巴巴,楚淮到底是沒忍心將人推開,他的手搭在蕭容的后背,輕輕地拍著,生澀的安撫,“沒事了,別哭。”

        他從未安慰過人,這是第一次,顯得有些局促,但同時(shí)他也有些后怕,若是他今日不來,怕是他只能瞧見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小姑娘那么惜命,若是死在冷冰冰的湖水中,該多痛苦。

        一想到這,楚淮眸中戾氣翻涌,“別哭了,誰將你推下去的?”

        她天天盼著長命百歲,總不可能自己往湖里跳。

        “是蕭琉,”蕭容哽咽著,“她嫌我出風(fēng)頭。”

        “陛下亦是我的父皇,過去十幾年從未關(guān)心過我半分,而蕭琉享受了父皇那么多的關(guān)懷,如今我只不過受了父皇一點(diǎn)點(diǎn)的關(guān)心,便想要了我的命,為什么想活著那么難啊。”

        蕭容死死地抱著楚淮,閉上眼睛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掉,她真的不明白,蕭琉就那么恨她嗎?她對(duì)蕭琉向來恭恭敬敬,蕭琉卻還是容不下她。

        楚淮仔細(xì)一想便能明白,蕭琉是容不下蕭容相貌比她出眾。

        他原以為男人之間的爭奪才會(huì)你死我活,原來女子之間的嫉妒,也能殺人。

        蕭琉,他記下了。

        蕭容打了個(gè)噴嚏,在楚淮的懷中瑟縮了下,楚淮皺了皺眉,“別哭了,先回南擷院。”

        蕭容抹著眼淚從他懷中退開,一身狼狽,嚇壞了,現(xiàn)下腿還是軟的。

        楚淮沒說什么,在她身前蹲下,“上來。”

        蕭容搖了搖頭,“我自己走,你扶我一把就好,你的傷口還沒好。”

        她沒忘記他的身上有傷,下了冷水,怕是又要加重了。

        楚淮沒多話,而拉著她的手腕將人背了起來,重量壓過后背的傷,他悶哼了聲,但馬上開口掩飾,“抱緊,摔下去別喊疼。”

        蕭容伏在楚淮背上,聞言圈住了他的脖頸,卻又不敢將重量壓在他的后背,有些難受的咬了咬唇,“阿淮,謝謝你救了我。”

        “嗯。”他輕聲應(yīng)著,步子邁的越發(fā)大了,沒一會(huì)兩人便回到了南擷院。

        孔嬤嬤瞧見蕭容這般忙不迭找出干凈衣裳,吩咐綠枝去向膳房討一碗姜湯,楚淮在這不合適,回了西廂房。

        關(guān)上門,解開濕透的衣裳,潔白的中衣染了血漬,沾了水,暈開一片血色,楚淮沒管,就這么晾著,他滿腦子都是剛才蕭容抱著她哭的模樣。

        楚楚可憐,惹人躁郁。

        白日里楚淮不便去東廂房,入了夜,楚淮才過去一趟。

        蕭容睡下了,屋內(nèi)留了一盞微弱的燭火,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畢竟死里逃生,對(duì)于她一個(gè)才十三歲的小姑娘來說,怕是恐慌的很。

        楚淮半蹲在床榻前,她的眼睫顫了顫,唇瓣翕動(dòng),不知在囈語些什么,睡的極其不安穩(wěn)。

        楚淮的喉結(jié)上下滾了滾,黑沉沉的瞳仁,心疼與戾氣交織,連他被蕭應(yīng)折磨的命懸一線時(shí),都沒這樣的感覺。

        “阿淮……”蕭容忽然蜷縮起了身子,柳眉緊蹙,嘴里喊著楚淮的名字。

        一剎那,楚淮的心口像是被利刃劃過,汩汩的往外冒血。

        蕭琉該死。

        他溫柔的拍了拍蕭容,“別怕,我在。”

        也不知是不是聽見了楚淮的聲音,蕭容肉眼可見的安定了許多,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楚淮輕輕地呼出口氣,像是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正打算離開,眼神驀地掃到了蕭容身前的那個(gè)玉墜。

        少年微瞇了瞇眼,玉墜雖然殘缺只剩下半只鹿角,可他總覺得眼熟。

        薄唇微抿想了會(huì),楚淮驚詫的抬眼看向她,有些難以置信,怎么會(huì)……

        這幾日蕭策急的嘴角起泡,章家起勢(shì),朝臣見風(fēng)倒,今日他與太子在朝堂上起了爭執(zhí),父皇竟也毫不猶豫的偏向了太子。

        若再這樣下去,他好不容易堆積起的聲望又要崩塌,萬一北境像原先南塘城一般一打就是一年,那余家往后怕是很難再爬起來了。

        蕭策焦慮的夜深了還在床榻間輾轉(zhuǎn)難眠,忽地聽聞點(diǎn)動(dòng)靜,忙掀開幔帳,眼中閃過驚慌。

        “楚淮?”蕭策披衣而起,只見楚淮端坐在金絲楠木圓桌旁,胳膊搭在桌上,指尖敲擊著桌面,一下又一下。

        蕭策如臨大敵,宮門已經(jīng)落鑰,而楚淮竟能出入樂瑤宮于無人之境,他甚至絲毫沒有發(fā)覺,這得是多大的本事。

        “你想做什么?”蕭策起身,防備的看著他。

        楚淮面色森冷,眼神幽深的掃過他,“一年前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蕭策愣了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你愿意與我結(jié)盟?”

        這對(duì)蕭策來說絕對(duì)是個(gè)極好的消息,本就在發(fā)愁,而楚淮的本事,怕是遠(yuǎn)比他想的要高的多,這不就是打著瞌睡送來了枕頭。

        楚淮不置可否,蕭策忙道:“算數(shù),只要你助我奪得儲(chǔ)君之位,我便允你異姓王。”

        “誰稀罕你們大梁的王位。”楚淮輕嗤。

        “那你想要何物?”

        “蕭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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