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內醬，差不多了。”

關掉吹風機，清水愛衣幫清水凜梳好了柔順的黑色披肩長發。

“給，穿上吧。”她又拿來一雙尼龍材質的黑色絲襪塞進了姐姐清水凜的手心，美其名曰：輕裝上陣。

“愛衣，這個……”清水凜低頭看了眼半透明的黑色絲襪，俏臉的平靜消失的一干二凈，紅暈一下子攀上耳梢。

“歐內醬可以不穿。”

這抹紅暈似是會傳染般，害得清水愛衣的小臉也通紅一片。

“反正愛衣那晚穿了……”

“……還是穿吧。”清水凜聲若蚊蠅地道，俏臉的紅暈更盛。

她小心翼翼地把黑色絲襪卷起來，從玉嫩的腳趾開始，劃過腳踝，筆直纖細的小腿，膝蓋，勻稱的大腿，一路沒入黑色t恤的衣角。

她本就個子高挑，一米七二的身高，前凸后翹，比例完美，一雙修長筆直的大腿更是要人老命。

“……不公平！”

“明明都是一個媽媽生的。”清水愛衣嘴巴酸酸的，仿佛生吃了一整個檸檬，用著羨慕的眼神看向姐姐清水凜比她腰還要長的大腿，以及黑色t恤后面的若隱若現。

“沒事，你還有成長的空間。”清水凜從椅子上站起來，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頭發。

“嘁——”清水愛衣“嘁”了一聲，不甘地撇了撇嘴。

“去吧……”她隨手從床鋪上拿起一個枕頭塞進了清水凜的懷里，小臉露出鼓勵的表情。

“加油，歐內醬！”

“嗯……”抱著淺色小枕頭，清水凜那張清冷臉蛋罕見地露出一絲笑意，只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

“呼——”

裹著柔滑黑絲的纖纖玉足踩著地板，清水凜深呼吸一口氣，毅然決然推開藤井樹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砰——”看著漸漸合上的房門，清水愛衣的心情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對勁。」

她蹙了蹙秀氣的眉頭，露出思索的表情。

「壞了！」

清水愛衣一拍自己白皙的額頭。

「我這是在資敵吧！」

「萬一歐內醬真的把歐尼醬搶走了怎么辦？」

“可是……”清水愛衣貝齒緊咬下唇，深深凝望著藤井樹房間緊閉的房門。

「這下子，我們好像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了。」

……

“咔——”

耳邊傳來輕輕的開門聲音，坐在床上刷手機的藤井樹抬起頭，循聲望去了一眼。

“呵——”

當看到清水凜打扮的像是圣誕盲盒里的禮物時，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是什么意思？”

聽到他的話，下意識想把門反鎖的清水凜忽然動作一停。

“……舊事重提。”

“和上次來找你的時候是一個意思。”她輕聲回應道，夾緊了腰間的枕頭，緩緩把高挑纖細的身體轉了過來。

只不過這次她沒有鎖門。

藤井樹將清水凜的動作盡收眼底，視線由下至上，從她裹著黑絲的足底開始，劃過腳踝、小腿、膝蓋……一直從寬大t恤也遮掩不住的完美身材劃到了她的俏臉。

精致的五官，俊俏的瓜子臉，少女的清冷感和破碎感在她身上被具象化，不禁讓人欲罷不能。

從讀國中開始，清水凜就是學校里的高嶺之花。如果不是考的女子大學，追求者可能會從家門口排到隅田川。

然而藤井樹僅是看了幾眼就收回視線，憑著那一絲熟悉感，他可以在心里篤定，清水凜背后必有雌小鬼指點。

見藤井樹并沒有開口趕她走的意思，清水凜邁開步子，輕手輕腳地坐到了床沿。

她放下枕頭，像貓咪等待撫摸般，主動倚進藤井樹的懷里，感受著他懷抱的溫度。

“愛衣這套只適合她一個人……”藤井樹表情不變，淡淡開口道。

意外之意就是，其他人學的再相像也沒有絲毫用處。

清水凜嬌軀顫抖了一下，顯然是聽出了藤井樹的話外之音。

正當她一言不發，把俏臉埋的更低的時候，耳邊再次傳來了藤井樹平淡的聲音。

“凜……”

“我說過喜歡你之前傲氣凌人的模樣。”

「傲氣凌人的模樣？」

清水凜抬起頭，入目便是藤井樹俊秀帥氣的臉。

她瞬間心領神會，于是清了清嗓子，嘴角微挑，眉宇間勾勒出一絲嫌棄，冷聲說道：“……惡心！”

“親手毀掉我的人生，讓曾經高傲的我像條野狗一樣對著你搖尾乞憐，心里明明已經爽翻天了，卻還擺出一張漠不關心的臭臉。”

清水凜咬牙切齒：“不僅惡心，而且讓人作嘔和討厭！”

說完這句話，她一秒破功，仿佛害怕被藤井樹責怪似的，先發制人，討好地把俏臉埋在藤井樹的脖頸處。

“是這種語氣沒錯吧？”清水凜小聲問。

“好罵！”藤井樹嘴角緩緩上揚，滿意地把手伸了出來。

“會說話就多說一點。”

清水凜配合地把下巴抵在藤井樹的掌心，一邊感受著他掌心的溫度，一邊故作不屑地說道：“卑鄙、無恥、下作！”

“居然趁人之危，利用我孤立無援，最需要家人支持和陪伴的時候對我殺人誅心！”

“藤井……”說著說著，清水凜忽然語氣一柔，憤恨的神情也跟著低落了下來。

“我的人生好像停滯不前了……”她眼神不再清冷，反而是無比柔和的與藤井樹對視。

“似乎只有和你將錯就錯才能繼續走下去。”

“怎么會……”見此情形，藤井樹輕聲安慰道：“不過是些許小挫折罷了，我相信凜可以一一克服。”

“沒用的，我掙扎過了。”清水凜的俏臉閃過一絲無奈與苦澀。

“論壇的輿論已經被她徹底掌控，我就像個啞巴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知道是誰造的謠？”藤井樹挑著眉頭看向她。

“知道……”清水凜如實點了點腦袋。

“她向我親口承認了，只是我拿不出證據，不能把她怎么樣。”

“就算以牙還牙，在網上發布帖子也會很快被她刪評加禁言。”

聽到這句話，藤井樹若有深意地看了清水凜一眼，似乎是在確定什么，而清水凜也目光沒有任何躲閃地看向他。

“為什么要拘泥于網絡呢。”他頓了頓，最終還是開口提醒道。

只是點到為止，并沒有說太多。

然而光憑這一點點就夠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仿佛醍醐灌頂一般，清水凜茅塞頓開，憑她的智商，瞬間聯想到了許多東西。

清水凜那張清冷的俏臉再次綻放出絕美的微笑，比窗外的月色還要皎潔萬分。

不過她不是笑松本有菜，而是在笑幫助她的藤井樹。

“藤井，你露出破綻了！”清水凜敏銳的捕捉到了什么，目光似是能夠洞悉一切，美眸也重新恢復了高傲和自信。

「明明從始至終擺出袖手旁觀的姿態，可最終還是對我這個相看兩厭的人心軟！」

說著，她抬起頭，主動把粉唇吻向藤井樹的脖頸。

果不其然，藤井樹這次并沒有阻攔。

「……真是個心思細膩的惡女啊！」

不過藤井樹不僅沒有半點慌張，反而嘴角勾起，同樣回以微笑。

根據清水凜種種袒露真心般的話語以及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舉動，他也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凜，你不是也一樣嗎？”

清水凜親吻的動作一停，抬起頭不解地看向他。

“我以為你有自虐傾向，亦或者依舊抱著懷上孩子之類不切實際的幻想。”

“沒想到啊……”

藤井樹自上而下俯視著她，和她四目相對，從口中吐出平穩但擲地有聲的聲音。

“凜，你好像真的愛上我了。”

“嗬——”清水凜眼球控制不住地顫抖著，全身發麻，仿佛有一股電流在身體里四處亂竄，每到一處便會讓她淪陷一分。

“撲通——”

清水凜心臟情不自禁地加快了一次跳動。

「怎么會呢？」

「怎么可能呢？！」

「你胡說！！！」

她自認聰明過人，從小到大一直是個優秀的做題家。

但在面對藤井樹時，她卻一次也沒有贏過。

“凜……”藤井樹再次伸出了手。

「搞什么啊！」

淚水從清水凜的眼角涌了出來。

「別太驕傲了！」

她心里多出了難以言喻的情感，如細細的絲線一般串聯起來，直到現在清掃起來才在心房的角落發現。

「怎么可能呢！」

清水凜一點一點低下頭，表示臣服一般，把腦袋抵住了藤井樹的掌心。

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也感受著自己的內心，清水凜心悅誠服地開了口：“我輸了……”

她以為藤井樹心軟了。

原來，是她自己不爭氣的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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