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光
要塞的食堂很大,食物豐富,看起來很美味,但是只對正規(guī)的帝國軍人開放。
像何紹元他們這種低級平民也就比奴隸強點,戰(zhàn)場上的定位上也是炮灰,地位和這里的帝國罪犯相當,只能去林場那邊臨時搭建的第四食堂吃飯。
等到何紹元他們來到傳說中的第四食堂,就見幾根木樁撐著一塊油乎乎的拼接起來的大皮革,連座椅都沒有的帳篷里,幾個穿著帝國罪犯衣服的大漢,提著一個勺子守著面前的大鐵桶和菜籃子,給每個排隊到自己面前的人餐盤里加一勺食物,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站在一邊維持著秩序,活脫脫一副發(fā)救濟糧的既視感。
食人魔聞著空氣中飯菜的香味立馬領了一個餐盤,就沖到隊伍的后面排起隊來,不住的用手抹著自己的哈喇子。
一小坨中午一樣的灰白的糊糊,還沒有拳頭大,最多也就兩口的量,人頭大小的一大碗混雜著幾點肉粒的麥粥和蒲扇大的烤的焦黃的雜糧餅,還有一顆青色的果子,就是他們的晚餐。
何紹元拿著手里的餐盤和大鐵鍋,沃格特一起坐在地下大快朵頤起來,強烈的饑餓讓他和大鐵鍋的吃相極其難看。
精靈帥哥沃格特皺了皺眉,就算腿在抽搐仍保持著優(yōu)雅的進食動作,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比何紹元還快的。
吃完所有食物,把盤子都舔的干干凈凈,三人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滿足的躺在地下。
何紹元本來想把那一小坨魔食留著當早飯,但是為了保護弱者不被搶走魔食,第四食堂要求魔食必須當場吃完,不允許外帶。
回到帳篷,沃德,林奇和皮爾斯已經(jīng)盤坐在地下玩著一種帝國的戰(zhàn)旗,只是看著沃德眉頭緊鎖,其他兩人不斷竊笑就知道這局旗是一邊到的局勢。
何紹元放下劍盾隨口問了一句:“瓦倫丁呢,還沒回來嗎?”
沃德趁著這個由頭把自制的棋盤一推,在林奇和皮爾斯的噓聲中臉不紅,心不跳的對何紹元說:“這個點估計在樹林里砍樹鍛體呢,那可是百鳥基礎學校有著蒼白圣羽稱號的男人,創(chuàng)下了連續(xù)三次在先鋒隊中幸存的記錄,就連當炮灰都是最耀眼的炮灰,比野蠻人還男人的男人。”
沃德看起來還是很佩服瓦倫丁的,接著說:“不過最讓人佩服的還是他的人品,不但愿意為弱者出頭,而且對平民非常照顧,大家或多或少都受過他的恩惠。”
林奇這時打斷了沃德的話:“別被他假惺惺的樣子騙了,你知道他為什么帶著手鏈腳銬嗎,據(jù)說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貴族養(yǎng)父母和從小撫養(yǎng)他長大的福利院老院長!
“要不是弒父弒母這么重的罪,怎么會把這種才18歲就已經(jīng)二階的天才插進炮灰營,你以為都是我們這些沒天賦的廢物嗎!
不過沃德有著野蠻人特有的執(zhí)著,低聲說:“我才不信這些,這種男人就應該去更廣闊的舞臺上盡情發(fā)光,不該死在這里的!
和野蠻人比鉆牛角尖顯然沒什么勝算,而且大家也就是隨便聊聊而已,林奇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的意思。
皮爾斯這時擺好旗盤,開口說:“那件事確實是真的,當初在城市里可是傳的沸沸揚揚,要不是百鳥學院院長惜才死保瓦倫丁,他怎么可能只判一年!
皮爾斯拿起一個盾戰(zhàn)士模樣的旗子走了一步,接著說:“據(jù)說死去的貴族是瑞希哈的老上司,就因為這件事,他已經(jīng)放出話來,一定要整死瓦倫丁,你們沒看到昨天瓦倫丁第三次從先鋒隊幸存回來的時候瑞希哈臉都黑了嗎!
這時何紹元就很不淡定了,這瑞希哈不就是昨天看到的陰郁男嗎,怪不得臉那么臭。
這時大鐵鍋摸著腦袋,疑惑的說:“瑞希哈,這個名字很熟啊!
“就是我們班的專屬教官,昨天剛見過!蔽指裉乩淅涞慕恿司湓。
“哦,是他啊,我記得,是個獸人對吧。”大鐵鍋還在回憶,但是顯然沒找對對象,連別人種族都記錯了。
大家聊著聊著話題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轉(zhuǎn)眼就到了熄燈睡覺的時間。
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嚕聲,何紹元百無聊賴的躺在帳篷里把玩著手里的青果,不時看看瓦倫丁空空如也的床鋪,心中愈加煩悶。
反正心煩意亂下怎么也睡不著,何紹元索性抄起斧子就向硬黃木林走去。
還沒走進樹林,就聽見duangduang的伐木聲,月光下一個赤裸上身的白發(fā)男子,不斷揮舞著斧頭,明亮的月光撒在不斷起伏的結(jié)實肌肉上,讓這個力量感十足的動作更加賞心悅目。
經(jīng)過訓練,現(xiàn)在何紹元知道,其實瓦倫丁應該早發(fā)現(xiàn)了他,只是鍛體訓練都搭配著呼吸法,專注呼吸的情況下是無法開口說話的。
比你強的人,比你還努力,何紹元也不廢話,直接脫了上衣走到一顆樹邊砍了起來,很快溫暖的暖流充斥全身,汗水四濺。
不知過了多久,鍛煉結(jié)束,筋疲力盡的兩人把腦袋埋進河里大口大口的喝飽了水,承大字躺在岸邊,看著美麗的星空。
沉默了好一會,何紹元問到:“像你這么強的人,每天砍樹還有意義嗎,聽沃德說突破一階之后基礎班教的東西應該都用不上了。”
瓦倫丁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語氣平和:“我剛從福利院被強制拉去百鳥的說基礎學院的時候,同學們都覺得我是個沒有父母的可憐蟲,聯(lián)合起來一直欺負我,但是因為我天賦很差,老師們都對這個情況視而不見,當時我眼中的世界就像是黑色的,每天都是一場折磨!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爬上學校最高的樓頂,看見了一個老頭,我們沒有說話,但是那個老頭就像看透了我一樣,送了我一句話--如果你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斷被黑暗吞噬,那不正說明你就是那束光嗎!
這時瓦倫丁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一聲,繼續(xù)說:“他說完就跳從樓上跳了下去,可把我嚇慘了,那可是五十米的高度,結(jié)果他掉在地上居然立馬爬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對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跳下去!
但是瓦倫丁沒有說接下來的故事,而是說:“后來我每天都拼命努力,但是因為天賦很差,什么都做不好,只能用砍樹鍛體這種最簡單的只有一個動作的笨辦法。每天只要有空閑時間就砍樹鍛體,累了就原地冥想,日復一日的堅持下,很快我就超過了所有同學,老師也開始關注我,欺負我的人越來越少,直到我獲得的蒼白圣羽的稱號,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聚集了很多同伴,沒有一個人敢再來欺負我了!
“當時我什么都沒想,只是認為每一滴努力都是一點光,等到積攢的光足夠了,一定可以驅(qū)散我周圍的黑暗,對當時的我而言努力就是砍樹也是積攢光芒的過程,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習慣了,而且這個練習還是很有用的,只是一階后有更好的鍛體法大家才說這個辦法用不上了而已!
何紹元安靜的聽完瓦倫丁的話,只覺得瓦倫丁眼中仿佛裝下了一片夜空,點點星辰發(fā)出熒熒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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