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迫就范
路人的異樣眼光,讓時卿意識到她二人身著男裝,此舉不妥,該是讓人誤會了,她連忙扒開曦月的手,輕斥道:“行了行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剛扒開,曦月的手又不老實地抓住時卿的衣袖,一雙鹿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公子”
時卿瞥了一眼路人,便看到路邊的男子全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這青筋爆,拳頭硬的,她真怕再待下去,這些人會撲過來將她們給收拾一番。
雖說論武藝,她的境界已鮮有對手,何況是這些平頭百姓,但在洛陽城,又處于這個節骨眼上,還是少惹些事兒為妙。
時卿再次甩開曦月的手,為了防止衣袖再被扯住,便雙手環胸,妥協道:“好了,我收回那會兒的話,下次出來會帶上你。”
“真的?”
“嗯。”
曦月頓時樂開了花,高呼一聲,“公子你太好了!”
隨即張開懷抱,就要將時卿抱住。
時卿驚得連連后退,欲偏身躲過,唯恐一旁的幾位大漢憋不住掄著拳頭攻過來。
幾位大漢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難看,牙也咬得一個比一個緊,仿佛都看到了怡紅樓里的場面,姑娘們搔首弄姿,用著嬌媚的語氣,一口一口地喚著“大爺來玩兒呀~”
只是姑娘突然變成了男子,還互相打情罵俏,就算是長得跟小娘們兒似的,但作為鐵血硬漢真男人,實在是受不了了!
“媽的,娘里娘氣的,好惡心!”
“我的眼睛!!!”
“大哥,我忍不了了!”
被喚作大哥的大漢比他三人更加咬牙切齒,“干!他娘的老子也忍不了了。”
他又大手一揮,“兄弟們,給老子上,揍他娘的兔兒爺!”
曦月這邊還未從喜悅的情緒中抽離,就被率先察覺的時卿給拽跑了。
跑了一段距離,曦月向后看去,見那四位大漢還在追,不解道:“公子,這幾個人追我們做什么?我們也沒招惹他們呀。”
時卿白了這位罪魁禍首一眼,“還不都是你。”
曦月更加不解,“我我怎么了?”
時卿不愿再與她糾纏,“前面有條岔路口,分開跑,一會兒到集市匯合,切記,不要引起騷動。”
曦月頷首,隨后二人便在岔路口分開,引得那幾位大漢也分開追。
少了一人便少了一份關注,時卿也不再藏著,沒幾下的工夫,便成功將身后的大漢給甩掉了。
時卿隨意甩了甩袖子,慢條斯理地理著衣裳上的褶皺,又放慢了步子,只是目光卻不經意地在行人中流轉。
這邊廂,福公公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勢,又道陛下君無戲言,讓悅禾盡管開口。
“若本宮想退了這門親事呢?福公公也能幫本宮辦到嗎?”
福公公賠笑道:“殿下,你就別為難老奴了,老奴哪兒有那么大的本事,何”
不等他說完,悅禾伸手叫停,“本宮想要一個逗本宮開心的人。”
福公公竊喜,“殿下看上了哪宮的人?奴才這就命人將其送到殿下府中。”
許是怕悅禾想法有變,福公公又道:“奴才倒知道宮里有一人,那嘴也是巧,三言兩語便能逗得人歡喜,陛下對其尤為喜愛,若殿下開口,陛下定會將其贈給殿下的。”
悅禾輕笑,“宮里的人有什么能討本宮歡心的。”
福公公的心思被忽視,可悅禾說的這話,卻讓他聽出了別的意思,“那殿下是想要?”
悅禾挑開帷幔,又讓車夫停下,隨后看了看大街上的行人,最終將目光落在一位“少年”身上。
“本宮要她。”
福公公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一“少年”正拿著布老虎把玩。
“殿下要她?”
福公公的語氣中帶著過分的驚訝,也不能怪他如此,在這么些年里,悅禾可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更沒提出過什么過分的要求,他又哪里能料到她會是想要個男寵。
“父皇不是說什么都能答應本宮嗎?難道此事福公公辦不到?”
“這”
悅禾的舉動,讓福公公順理成章地理解為,是女兒家的任性,以此發泄對這樁婚事的不滿,只是他犯了難,這民間找來的男子,也不知是否會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倘若成親時,殿下非完璧之身,那就遭了。
“看來福公公有難處呀,還說什么條件,也不過是哄騙本宮的手段罷了。”
福公公聽后急了,連忙道:“殿下言重了,老奴哪兒敢哄騙殿下,殿下想要誰,老奴就將誰送到殿下面前。”
“老奴這就讓人去辦。”
福公公喚來幾位侍衛,又讓他們去請那位被悅禾指中的“少年”。
時卿對手中的布老虎愛不釋手,又想起了山莊里的人,便想著回去時多買上幾只,省得怨她不帶她們出來玩。
付了銀子,時卿正準備離開,卻被幾位侍衛給攔下了。
一侍衛道:“公子,我們家主子有請,勞煩公子跟我們走一趟。”
“你們主子是誰?”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因不想惹人注目的關系,時卿便跟他們走了,只是這幾位侍衛左右前后地圍著她,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這讓她更為疑惑了。
時卿被帶到了一馬車前,帷幔被人從里面掀開。
福公公眼中閃過一絲驚艷,后宮妃嬪中,不乏有絕色美人,可卻不及眼前的這位“少年”,他細細打量,除了臉上那刻意凸顯的“英氣”外,其骨子里倒是透著一股陰柔美,只是他怎么覺得“少年”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
“你是哪里人士?”
在被打量的同時,時卿也在打量里面的人,見那坐在里面的女子面容姣好,明明不認識,眸中卻波光流轉,似有深情,嘴角的笑容也是格外溫柔。
一時間,時卿愣在了那里。
“福公公問你話呢。”
侍衛的話讓時卿回過神來,卻讓她覺得著實好笑,她看了福公公一眼,“我是哪里人士,似乎與你并無干系。”
一侍衛呵斥道:“大膽!竟敢這么跟福公公說話。”
時卿從容淡定,絲毫不懼,也是因此,讓悅禾多看了她幾眼。
“哪里人士不打緊,福公公,你說呢?”
悅禾都不計較了,福公公又哪里敢計較,忙附和道:“是是是,您說得是。”
那雙似有深情的眸中多了份溫柔,悅禾笑著向時卿勾了勾手,下一刻,時卿將手中的布老虎扔了過去,正好落入悅禾懷中。
“五文,跑路費一文,一共六文錢,概不賒賬。”
“大膽!”
這回呵斥她的不是侍衛,而是福公公。
悅禾低眼,瞧了瞧懷中的布老虎,笑道:“給她。”
“此人沖撞殿下,又不知禮數,恐”
福公公未說完,便被悅禾打斷道:“本宮說了,她想要什么,便給她。”
悅禾看向福公公,“若公公不懂本宮所言,本宮可親自去跟父皇說。”
福公公不敢再多言,“是。”
福公公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時卿帶下去,而馬車也繼續向公主府駛去。
時卿有些云里霧里,尤其是侍衛將銅板給她后,還催促她跟上馬車。
見她不動,侍衛又道:“趕緊跟上,若殿下回到公主府看不到你人,當心你的腦袋。”
雖已對其身份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時卿還是想確認下,便問道:“她是哪位殿下?”
那侍衛白了她一眼,“還能有哪位殿下,當然是五公主悅禾殿下了。”
原來方才那位就是齊國皇帝硬塞給她的妻子。
“你這小子也真是走運,祖墳冒青煙了,竟得了悅禾殿下的青睞。”
那侍衛看向時卿的眼神雖略帶鄙夷,可語氣卻尤為酸,是恨不得替了時卿。
時卿何等聰明,又怎么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隨意在大街上看了一眼,不經詢問,不顧意愿,便仗著權勢將人強行帶回,這和那些強搶民女的無恥鼠輩有何區別,只不過現下換成了身為公主的悅禾。
一張聯姻帖就想將人強塞給她,再鬧得人盡皆知,逼她不得不就范,看來悅禾真是繼承了齊國皇帝的做派。
“你若是想,那便你去,我就不奉陪了。”
時卿剛走出一步,幾位侍衛便將她攔下,手里握著刀,眼中更是顯而易見的警告。
那侍衛道:“公子,若是你敢再多走一步,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這我倒不敢,只是你若不跟著去公主府,只怕我不殺你,殿下仁慈,興許也不會殺你,可是福公公卻會,為了你好,我勸你還是好好跟上。”
時卿輕笑不已,頭一次有人將流氓行徑說得如此清新脫俗,還打著為她好的旗號。
見她不為所動,他又道:“公子若是不愿,恐怕我們也只有得罪了,只是到時候,萬一這張好看的臉蛋磕了碰了劃了,惹得殿下不再歡喜,那就得不償失了。”
另一侍衛早看時卿不順眼了,悅禾殿下是多少男子愛慕的對象呀,別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偏偏時卿卻避之若浼,這不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他斥道:“能給殿下當面首,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乖乖跟我們走。”
因他的情緒激動,聲音又大了許多,較近的行人聽到這話,可謂是一語激起千層浪。
“什么?悅禾殿下要選面首了?”
除去第一位有些不敢相信外,其余的男子皆向他們奔來,是一個比一個激動。
“在哪里報名?”
“我,我,我要參加。”
“還有我,還有我。”
“我愿意當悅禾殿下的面首。”
“就算沒有名分,只要能見到殿下,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雖然我我是女子,可我也愿意給殿下當妾。”
時卿看著還有人不斷向這邊跑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周圍百姓的聲音更是不斷傳入她的耳中,震驚之余,也使她的眉頭越擰越緊,看來齊國百姓跟他們的皇帝公主一樣,都是一群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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