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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共處一室


曦月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為何時卿要主動保護悅禾,而悅禾那番話又是何意,可礙于有旁人在,便也只能任貓爪撓心,閉口不談。

        于是一回到住處,曦月便即刻關(guān)緊房門,將心中的疑惑一股腦拋出。

        末了,她神色變了變,眸子發(fā)出隱晦的暗光,聲音又壓下幾分,鬼祟道:“公子,你不會真的對悅禾公主有意吧?”

        話剛出口,曦月的眼睛都瞪圓了,臉上的表情十分豐富,三分糾結(jié)三分急切與三分擔憂,外加一分八卦,可時卿既有意,又為何還三番兩次謀劃著取其性命?

        時卿只掃了她一眼,便轉(zhuǎn)頭不再看她那副癡傻模樣,只涼涼道:“我何時說過對她有意了?”

        “那公子為何不趁亂取她性命?”曦月傻乎乎地據(jù)理力爭。

        莫說是趁亂了,就是任何時候任何地方,只要時卿愿意,悅禾哪里能活得下來,這思來想去,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那便是時卿舍不得殺悅禾。

        時卿避之不答,反而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曦月不解,“什么?”

        “那丫鬟是被箭射死的,我們都站在亭中,可不就是活靶子,何不放箭?”時卿柳眉輕挑,“既輕松又省事兒,除非”

        曦月順著她的思路往下想,“除非亭中有刺客不愿傷的人。”

        她驟然茅塞頓開,腦中又浮現(xiàn)一個人來,“是那”

        還未說完,時卿便輕抬手中的折扇,示意她不可聲張。

        曦月了然,“那刺殺是否還要繼續(xù)?”

        “你去告訴他,讓他暫作歇息,再安排一些人手,隔幾日來行刺即可,記住,可傷,但絕不可取其性命,至于他何時出手,一切等我的命令。”

        “是。”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時卿喃喃低語,思索時,又聽到了開門聲,她突然對曦月道:“對了,老莊主可有回來?”

        “未接到山莊傳來的消息。”

        時卿頷首,“去吧。”

        時卿再次陷入沉思,又回想了今日與悅禾的交談,“究竟是因為什么呢?”

        起初她只當齊國皇帝是覬覦云兮山莊,但今日聽悅禾所言,似乎并非是那么簡單,說來也是可笑,她的父親雖已過世,可在世時,與母親也是舉案齊眉,相愛兩不疑,她又怎么可能會是齊國皇帝的孩子。

        讓自己的孩子亂倫,身為一國之君,即便再糊涂再禽獸,也斷不可能做如此背棄人倫之事,這可是要遭天下人唾棄的,甚至會有政變的隱患,故只有一種可能,悅禾所言非實。

        她本想殺了悅禾,再派人調(diào)查,但悅禾知道的似乎還不少,這番算計下來,也讓她改變了這個決定,救下了悅禾。

        這邊廂,悅禾側(cè)躺在貴妃榻上,微風吹過那薄如輕紗的幔帳,又勾起一番漣漪,優(yōu)伶唱的曲兒也隨風入耳,此景倒也襯得她好生快活,仿佛完全沒受到這場刺殺的影響。

        這時,司音挑開幔帳走了進去,“殿下,司音已將康樂殿下安全護送回府了。”

        見悅禾要起來,司音連忙去扶。

        “她二人為何結(jié)怨,可打探出了緣故?”

        “打探到了,想來原是一場誤會,康樂殿下昨日閑來無事,便打發(fā)了侍衛(wèi),帶著芝朱幾人到街上走了走,誰知竟遇到了青衍,那時青衍正抓一小賊,那小賊也是個機靈的,見甩脫無望,竟將錢袋子扔給了康樂殿下,青衍便以為她們是一伙兒的,二話不說便當街將康樂殿下給教訓了一番,任那些丫鬟們?nèi)绾蝿袢绾螖r,都不肯罷手,于是梁子便這么結(jié)下了。”

        悅禾坐直了身子,手也微抬,“那這一路上,她可有說什么?”

        司音取過一杯茶,又遞給悅禾,“康樂殿下一路上沒少罵,說下回見了青衍,定要好生收拾她一番。”

        悅禾搖頭輕笑,“倒也真是康樂的做派,只是也不知究竟是誰收拾誰。”

        明知是公主,還敢踹,可見曦月背后的倚仗足以庇護她。

        茶蓋微斜,一股淡淡的茶香自鼻尖縈繞傳入心間,白皙的玉手攀上茶蓋,又撥動著茶葉,輕抿一口,雖有苦澀,片刻后又有回甘。

        見悅禾眉間舒展,司音趁機道:“殿下,府中安排的人手可要打發(fā)了去?”

        “不,你再多派些人,日夜巡邏,定要抓住刺客,本宮相信,他們還會來。”

        “殿下的意思是,文公子跟刺客不是一伙兒的?”

        司音接過悅禾遞來的茶杯,又聽她道:“本宮也不能斷定。”

        “可那些刺客”

        還未說完,司音便停了,是了,即便刺客最后都撤了,那也不能證明他們跟時卿有關(guān)系。

        “那文公子會信嗎?”

        “謊言也要有真實的部分,如此才能讓人信服。”

        悅禾低眸,目光落在那雙白皙的手上,她緩緩抬起,又舉至頭頂,細細打量起來,嘆道:“這雙清白的手,可真干凈啊。”

        臟的,都是別人的手。

        “去辦吧。”

        “是,殿下。”

        接下來的半月,二人相處得倒也分外和諧,悅禾也沒再試探,甚至對時卿推心置腹,似乎是已經(jīng)完全信任她了,至于曦月,成日也不知是去哪里鬼混了,回回康樂過來,都沒能逮到她。

        這日夜里,時卿正在房中書寫,門卻敲響了,隨后又傳來悅禾的聲音,“阿玉,你可睡下了?”

        時卿放下手中的毛筆,“公主有何要事?”

        “本宮能進來嗎?”

        時卿起身去將門打開,又道:“公主請。”

        二人來到桌前,悅禾落坐后,時卿為其倒了一杯水,“公主找在下,是有何吩咐?”

        悅禾眸中帶笑,“阿玉,你又拿本宮取笑了。”

        話里無絲毫怪罪之意,反倒像是朋友間的打趣。

        時卿落坐后,又看向了司音,見其一直守在門口,完全沒有進來的意思,便也半打趣起來,“這個時辰,常人早該歇下了,公主既沒有吩咐,莫非是想找在下敘舊不成?”

        “阿玉可是惱了本宮?”不等時卿回答,悅禾忙解釋道:“這兩日未能過來,一是為婚事操勞,二是審問抓獲的刺客,得閑時,也只剩夜里,又恐打攪了阿玉歇息,便不曾過來,今日見阿玉屋里還亮著燭火,這才前來。”

        時卿點頭道:“如此,那公主更該早些歇息了。”

        悅禾聽后皺起了眉,嗔道:“阿玉,本宮明日便要啟辰前往云兮山莊了,今夜特地來與你告別,誰知你這人竟好生無情,話里話外不是在埋怨本宮,便是在趕本宮走。”

        得,她分明沒那個意思,悅禾卻處處曲解,現(xiàn)下反倒是她的不對了。

        “公主誤會在下了,公主近幾日為事務(wù)操勞,去云兮山莊路途遙遠,也免不了舟車勞頓,不如早些歇息,養(yǎng)足了精神,如此才好啟程。”

        時卿頓了一下,又道:“何況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總是不妥。”

        悅禾的手搭在桌上,身子略微向時卿湊近了稍許,飽含深情的眸中似喜非喜,“怎么,阿玉你怕啊?”

        聲音溫柔,柔中又夾著幾分媚,透著種蠱惑力。

        時卿對上悅禾的雙眸,笑道:“怕玷污了公主的名聲。”

        悅禾的雙眸未從時卿臉上離開,但手卻撐起了下巴,她漫不經(jīng)心道:“云兮山莊離洛陽甚遠,即便傳到了,本宮相信她對此事也不會介懷。”

        “看來公主手眼通天,是篤定了不會傳出去。”

        悅禾笑著搖頭,“不,是本宮相信時駙馬不會與阿玉介懷。”

        “在下竟不知自個兒的面子,何時變得這般大了。”

        悅禾的目光從時卿臉上離開,不知不覺又看向了窗外,“本宮不曾見過她,一切都是道聽途說,想來她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

        那一聲嘆息雖輕,但時卿卻精準地捕捉到了,再細看此時的悅禾,那雙眉似蹙非蹙,隨著燭火的搖曳,她的表情也時隱時現(xiàn),想來那番話,也不過是少女即將為人婦的心事。

        但假象是最容易迷惑人的,尤其還是一位美人,這何嘗不是另一種試探呢?

        時卿沒有搭話,悅禾繼續(xù)道:“本宮此番前去,也不知日后會是什么境遇。”

        “公主何出此言?”

        “婚事是父皇定下的,阿玉身處江湖,理應也知那云兮山莊素來不入世,更不聽朝廷的命令。”

        “既是如此,公主為何還執(zhí)意前往,若那莊主不認這門親事,屆時公主所面對的局面,豈不是更加難以收場?”

        “阿玉,圣命難違呀,他雖是本宮的父皇,可他更是皇帝,一個帝王要做的事,旁人又怎敢阻攔,何況婚事已昭告天下。”悅禾雖嘴角帶笑,可眼中卻擁有萬般無奈,“阿玉是男子,想來也并不明白,這個世道,即便是本宮,也難以抵抗世俗,故縱使是龍?zhí)痘⒀ǎ緦m也不得不前往。”

        這視死如歸的模樣,倒襯得云兮山莊真是龍?zhí)痘⒀ā?

        悅禾將愁容收斂,又看向了時卿,墨玉深瞳仿佛只容得下一人,“可惜了阿玉不能與本宮同往。”

        時卿亦回望她,明明就在眼前,卻又如真似幻。

        二人之間的熒熒燭火,也不知是被她們交互相聞的氣息所擾,還是被多情的夜風掠過,搖曳閃爍著,將二人的剪影也晃出幾分曖昧糾纏來。

        “公主向來都是如此嗎?”

        “阿玉是何意?”

        “公主擁有傾城之姿,想來只看上一眼,便能引得許多男子爭相獻媚吧。”

        “但阿玉不也無動于衷么?”悅禾眸中帶笑,“故本宮只對阿玉如此。”

        “在下何德何能,能得到公主的青睞?”

        “起初本宮只是一時興起,后來見到阿玉,只覺阿玉氣質(zhì)非凡,而阿玉又一聲不響地救下了本宮,這便讓本宮更加好奇阿玉的身份了。”

        “是嗎?難道不是覺得在下與那刺客是一伙兒的?”

        時卿毫不留情地戳穿了悅禾,悅禾也不尷尬,反而淡然一笑,“是,身處高位,難免有所猜疑,只走錯一步,便可能會跌入萬丈深淵,而阿玉的身份神秘,本宮又查不到,出現(xiàn)的時機也是那樣湊巧,還請阿玉切莫怪罪。”

        “公主倒是坦誠,那在下的嫌疑可洗脫了?”

        “刺客已經(jīng)抓到了。”

        悅禾不再糾于這個話題,又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道:“本宮好奇阿玉的身份,不僅僅是因為神秘,還有阿玉的容貌。”

        這引得時卿發(fā)笑,“公主每日梳妝時,可多置辦幾面銅鏡。”

        悅禾知時卿是在諷刺她乃貪戀美色之徒,但也不惱,“倒也真是多虧了這樁婚事,不然又哪里能得到阿玉的夸獎。”

        “對了,本宮明日即將啟程去往云兮山莊,阿玉呢?要回去嗎?”

        看似問得隨意,實際卻在關(guān)注時卿的每一個表情。

        “去哪兒?”

        悅禾笑道:“本宮都走了,阿玉難道還會留在這兒?”

        短短的一句話,回答得稍有不慎,便能置人于死地,她早已從曦月那里得知刺客被抓住的消息,悅禾今夜前來,又說這樣一番話,顯然是在詐她。

        時卿神色自若,“緣起緣滅,緣聚緣散,萬般皆是命。”

        悅禾抿嘴輕笑,“阿玉怎學那些打禪的了?”

        “雖是禪語,卻也有一番道理,公主以為呢?”

        悅禾微微頷首,“那愿本宮回來時,還能再見到阿玉。”

        話畢,悅禾起身,又往外走去。

        時卿將其送至門口,悅禾方走出三兩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扭頭道:“倘若阿玉是女子,你我興許倒能成為姐妹。”

        “公主是在尋覓能感同身受之人?”

        “不,是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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