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13
予柯說得挺坦然的,昨天她只是微醺,沒有醉,不至于記不清楚自己說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況且只是一個稱謂而已,25塊錢,不虧。
姜嶼鹿也沒有想到予柯會記得,她停了一秒,才說:“嗯,都行。”
都行?
“那既然都行的話,就還是叫姜老師吧。”
予柯眉眼彎彎,以一種猝不及防的方式改了口,露出幾顆亮亮的小白牙。
姜嶼鹿:“”
轉(zhuǎn)變總是來得這么突然。
姜嶼鹿的眼里劃過一絲懊惱,她輕咬著紅唇,看著予柯半晌都沒說出話。
唔,委屈啦?
予柯不動聲色地?fù)P了揚(yáng)眉,怎么這就委屈啦?
昨天晚上不還趁她喝醉了在她面前使壞的嘛?
不委屈的。
予柯將笑意在嘴角藏好,對于姜嶼鹿的某些小情緒,某些小表情,某些小動作,全然都當(dāng)作看不見。
她這人吧,其實(shí)還挺記仇的嘻嘻。
姜嶼鹿也深知予柯這樣子大概率是戲弄占多半,她撇撇嘴,不想玩了。
她姜嶼鹿什么時候占過這樣的下風(fēng)。
這短短的一個小插曲之后該步入正軌的事情重新步入正軌。
備課,上課,下課,兩人都有得忙。
經(jīng)過這些時間的短暫相處,予柯已經(jīng)慢慢能適應(yīng)身邊有一個人的存在了。
這種感覺沒有悲觀主義中想象的那么壞,沒有理想主義想象中的那么好。
像是清晨的露珠掉到平靜的湖面上,掀起一絲的漣漪,很快又沒了。
在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予柯都是和姜嶼鹿處于一種互不打擾的平衡狀態(tài)。
姜嶼鹿上課,她就在辦公室寫報告,看文獻(xiàn),她上課,姜嶼鹿也會在辦公室辦公。
一周的課并不多,其余的時間是自由支配,可以選擇走或者是不走,再加上周六周日又是雙休,這樣算下來兩人真正相處的時間其實(shí)并不多。
這樣就挺好。
予柯對這樣的結(jié)局表示很滿意,她希望最好是一直能這樣保持下去。
結(jié)果呢,到頭來反而是她自己率先打破了這種局面。
予柯看著面前的企業(yè)咨詢報告,頭疼地揉了揉眼睛,眉心是散不開的結(jié)郁。
她最近接了一單活,在一家中外合資的企業(yè)當(dāng)臨時的金融顧問。
這不是她第一次接觸這種業(yè)務(wù)了,按理來說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上手。
但問題在于公司既然是中外合資,那不可避免地就會涉及到國外的金融領(lǐng)域,也就是她的知識盲區(qū)。
嘖,難搞。
予柯抿著唇,久違地感到了些許的挫敗。
其實(shí)有一個人是可以幫上忙的,而且這個人,現(xiàn)在就坐在她對面。
“在忙嗎?”予柯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
好吧,她承認(rèn),她就是一只土狗,不想跟錢過不去。
姜嶼鹿沒說“忙”也沒說“不忙”,而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枺骸霸趺戳耍俊?
看來經(jīng)過先前那么一遭,她長教訓(xùn)了。
予柯簡單地和她說明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姜嶼鹿懂了。
“那我?guī)湍憧纯矗俊?
“好。”
涉及到學(xué)術(shù)方面的問題,姜嶼鹿整個人都顯得很不一樣。
沒了平日里相處的那股慵懶勁兒,身上的氣息也變得相對的冷漠。
這么多年的國外生活不是白生活的,這意味著姜嶼鹿對國外的金融市場了如指掌。
她一針見血地就能指出報告中存在的問題,然后簡明扼要地提出改進(jìn)的方法。
她會給予柯灌輸一些國外的金融理念,為了方便理解,還會拿國內(nèi)的例子舉一反三。
姜嶼鹿真棒,姜嶼鹿真牛。
予柯被狠狠地上了一課,瞬間茅塞頓開,求知欲暴漲。
剛開始她還能把握好和姜嶼鹿之間的距離,后面就顧不上這些了。
她恨不得讓姜嶼鹿將她腦子里的東西一股勁地全塞過來。
一個人怎么可以這么美若天仙,還這么才華橫溢的!
啊!
這種激動在對上姜嶼鹿笑眼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予柯心里的那股興奮勁兒總算退散了些。
報告已經(jīng)完成得差不多了,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這是一場暢快淋漓的學(xué)術(shù)交流。
“謝謝。”予柯眉目輕揚(yáng)。
報告的事情解決了,她心里的那塊大石頭也就放下去了,輕松不少。
姜嶼鹿托著腮,重新恢復(fù)成了那懶懶散散的樣子:“不客氣,舉手之勞。”
哪有舉手之勞需要花費(fèi)兩個多小時的?
予柯不好意思地說:“改天我請你吃飯吧。”
“行。”姜嶼鹿答應(yīng)得
時間的指針滴答滴答地轉(zhuǎn),外面響起了下一堂課的預(yù)備鈴聲,予柯這才想起來她這節(jié)有課。
“我去上課了。”
予柯停了一下,然后眨眨眼睛,輕咬著字說:“姜嶼鹿。”
對此姜嶼鹿能怎么辦呢?只能是無奈地笑唄。
好調(diào)皮。
今天的課程相對簡單,學(xué)生和老師的心境都很放松,一堂課下來效果是相當(dāng)?shù)牟诲e。
唯一有一些不一樣的是,予柯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粉紅色的,封口處貼著愛心貼紙的信。
予柯心下一咯噔,面上還是淡定自若地收了,就是唇角的笑意淡下去不少。
她什么也不說,當(dāng)著這位學(xué)生的面徑直將信封壓在了教案的最底下。
學(xué)生時期的少年大多肆意妄為又極度敏感,一個不經(jīng)意間的小動作就能讓他理會到你的意思。
這學(xué)生面上一白,張著嘴想說什么,予柯沒給機(jī)會。
拋開道德的層面先不講,她對這人沒有任何的印象,自然就沒有必要去在意他的感受。
她是對學(xué)生很好沒錯,那更多的是因?yàn)槿嘶钤谶@個世界上需要情感寄托,不然和冷血動物有什么區(qū)別。
這也同樣不意味著,她會放縱她們,越界。
回到辦公室之后教案被予柯隨意地放在了桌上,信封便也隨意地從中露了個角出來。
姜嶼鹿的視線落在上面停留了幾秒,然后移開。
經(jīng)歷剛剛突如其來的一遭,予柯的心情落下去了幾分。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遇見,但每一次遇見都很讓人糟心。
予柯原本是打算繼續(xù)撰寫報告的,眼下也沒了心情。
“怎么了?”姜嶼鹿問:“感覺你上一堂課回來心情就沒那么好了。”
“沒什么。”予柯不想多說。
姜嶼鹿對她的答案也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予教授要是能和她說煩惱,那就不是予教授了。
姜嶼鹿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對予柯說:“走吧。”
“去哪?”予柯愣了一下。
姜嶼鹿眨眨眼睛:“不是說要請我吃飯嗎?”
“就現(xiàn)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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