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氣化精
青衣和尚見徐朗有些猶豫,也不催促,靜靜的等著。
徐朗慢慢撫平自身心境,想起林渡村滅亡的無力,白衣人把自己看做牲畜時的憤怒,白毛飛僵追逐自己時的驚慌,感覺心中像是壓抑了一把火。
這個世界由不得自己怯懦,按部就班的修煉雖然安全,但修道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
如果不爭,又何談將白衣人連根拔起。
徐朗堅定的看著青衣和尚。
“師叔,我要血氣化精,嘗試以最好的狀態(tài)晉升開竅!”
青衣和尚皺了皺眉,一副關我什么事的態(tài)度。
“決定了就跟你師傅說啊,你看著師叔做什么,難道師叔還能給你憑空造出靈氣不成?”
徐朗激昂的情緒猛然一滯,苦笑道。
“師叔,話雖如此,但你這樣很打擊弟子的好勝心的。”
青衣和尚哈哈笑道。
“師叔只是不忍看你修行如此之快,卻步了你師父的后塵提點幾句罷了,你能不能成功與我何干,白馬寺有記載聚靈之地的去處,你自去問祖聞便是。”
徐朗想了想,師叔所說挺有道理,還是莊重行了一禮。
“感謝師叔提點之恩。”
青衣和尚看著徐朗遠去的背影,有些感嘆世事無常。
羨慕了玄安半晌,這老和尚出去一趟就能撿回來天賦如此之好的苗子,哪天自己也出去逛逛。
在這藏書閣中待了百年之久,他們怕是以為我這老骨頭已經(jīng)腐朽了吧。
如今靈氣復蘇之兆初現(xiàn),那些藏頭露尾的鬼魅也該蠢蠢欲動了。
“哼!避世修行,一群貪生怕死之輩。大爭之世已現(xiàn),又能藏到哪去!”
張口罵了幾句,又想到自己也已避世多年,心中嘆息,終究還是老了,不知下一代能否扛住這大世的禍亂。
徐朗來到戒律院,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那里忙碌,也不知道整日在忙些什么。
等了半個時辰,祖聞和尚抽出時間便要領著徐朗去藏書閣。
徐朗連忙阻住師父行了一禮。
“師父,弟子如今已開悟十重,不知何時可以下山歷練。”
祖聞和尚沒有反應過來,笑著道。
“清朗你說什么,今日不打算請教為師問題嗎。”
徐朗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
祖聞一整個愣在原地,瞳孔有些擴散,半天才回過神來,上前兩步抓住徐朗手腕。
“運功我看看!”
徐朗乖乖聽話,運轉(zhuǎn)涅槃經(jīng),調(diào)動全身血氣,氣海之中血氣翻涌。
祖聞被嚇了一跳,平日里木然的臉色泛起紅光,眉毛與嘴角輕輕抖動幾下,過了好一會方才嘀咕道。
“半年時間…半年時間,開悟圓滿!比清源還要快上一倍…”
轉(zhuǎn)身慌不擇路的往內(nèi)堂跑去,也不管立在原地的徐朗。
徐朗摸了摸腦袋,從來沒見過師父這木訥的臉有過如此多的面部表情。
往日師父從不曾問過自身境界,突然得知自己弟子竟已修煉到開悟十重,是不是過于激動了?
半晌,玄安長老率先跑了出來,神色竟比祖聞還要激動,干枯的面容像極了剛剛綻放的雛菊,猛的抓起徐朗的胳膊,探查過后。
“竟真是如此!我白馬寺崛起有望!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玄安長老不愧是戒律院首座,乃是見過世面之人,很快整理好了面容神情,只是稍稍背負在袖中的雙手,依舊激動的不停顫抖。
此時師父與一眾師叔才跑了出來,盡皆雙目瞪著徐朗,像是看到了佛陀一般,彼此竊竊私語。
祖聞和尚站在一側(cè),看了看沒見過世面的一眾師兄弟,面上帶著傲然。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和尚,不過是半年圓滿罷了,瞧瞧這沒出息的樣子。”
卻渾然不知,自己的臉上笑出的法令紋足以夾死幾只蚊蟲,默默承受師兄弟們投來的羨慕目光。
玄安長老轉(zhuǎn)過身去背對徐朗,重重咳嗽一聲。
“阿彌陀佛!瞧瞧你們,一個個哪還有個當師叔的樣子,都回去面壁一日,散了吧!祖聞你留下。”
左右渡步半晌,玄安長老讓徐朗先去大雄寶殿等著。
轉(zhuǎn)頭與祖聞和尚說道。
“你先去遣散今日請愿香客,然后去請執(zhí)法堂玄念師弟到大殿來,我去藏書閣請方丈師兄。”
說罷兩人分頭而行。
徐朗在大殿等了十多分鐘,祖聞和尚和一個五十多歲的黑臉和尚走了進來。
這黑臉和尚也不說話,皺著眉頭仔細摸了一遍徐朗的經(jīng)脈,然后走到一旁盤坐下默默等待。
又過了半晌,玄安長老等一眾人跟著一位披著紅色袈裟的白眉老者走了進來。
十多個老和尚挨個查過徐朗經(jīng)脈,分成兩排各自盤坐在蒲團上。方丈站在佛像前,對著佛像鄭重行了一禮方才落座。
徐朗站在一眾老和尚中央,默念幾遍清心咒,出奇的并沒有緊張,坦然對著各位師祖行禮,隨后靜靜站在殿前。
他剛剛有注意到,兩側(cè)的和尚跟在方丈身后鮮明的分成兩部分,分別是戒律院和執(zhí)法堂。
心中一嘆,果然哪怕是寺院之中也有矛盾,剛剛被探查經(jīng)脈之時。
很明顯的戒律院長老對自己皆是面帶微笑輕輕頷首,執(zhí)法堂和尚面色雖也帶著微笑,多多少少卻有些刻意。
正想著,白眉方丈已是開口說話。
“清朗,你先去后殿等待片刻。”
徐朗看了一眼坐在尾席,眼觀鼻,鼻觀心的祖聞師父,點頭稱是。
方丈伸手劃出一片結(jié)界,沉默半晌方才微笑開口道。
“諸位師弟,靈氣即將復蘇,果然是大世來臨。如今寺中竟涌現(xiàn)兩名天才弟子,各位有何看法?”
玄安和尚略微醞釀道。
“阿彌陀佛,清朗這弟子是我?guī)胨轮械模錾矸矫娌槐負摹D瑹o聞半年便已修煉至開悟圓滿,想來比之傳說中的無戒祖師都不逞多讓。”
“果真是亂世出英杰,靈氣復蘇也預示著大劫將至,不知玄念師弟有何想法?”
黑臉和尚見話題拋給了自己,瞪了玄安一眼,對著方丈回道。
“師弟以為不過開悟圓滿,雖然天賦驚人但悟性猶未可知,不若等清源回來再做分曉。”
清源正是那位內(nèi)院天才弟子,被譽為將來佛子般耀眼的存在,執(zhí)法堂一年半前收的徒弟,乃是外門俗家弟子的后人,同樣一年便修煉至開悟圓滿,如今已下山歷練半年之久。
玄安冷笑一聲。
“呵,玄念師弟。出家人當恪守成規(guī),不必如此拖延時間。清朗是千年一出的佛子,乃是天生應緣之人,我佛門講究因果,此次機緣理應讓他所得。”
黑臉和尚有些生氣,偏偏半年前爛陀寺傳過消息之時,清源剛剛外出歷練。
本想著此次去往爛陀寺的機會等他回來也不遲。
誰曾想,戒律院竟橫空冒出來這么一個奇才,只能咬牙頂著,想著拖到清源回來再行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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