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趙凡心里嘆了口氣，總感覺少了點什么。

來到康佳佳的房間，這丫頭將留下的幾套衣服褲子疊得整整齊齊擺放在床上，床下有她留下的兩雙鞋子，趙凡眼睛一亮，那一套紅色的情趣內衣內褲就掛在衣柜，衣柜門敞開著，一眼就能看見。

這丫頭還有點小心機，要是自己帶女人回來，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屋子已經有主人了。

搖了搖頭，趙凡坐在床上，將手伸向枕頭下面，很快摸出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這不禁讓趙凡想起康佳佳剛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五天過后。

已經是幾位副縣長報到的最后一天，按照規矩，今晚會在飯店為他們接風洗塵，當然，主要是為易云接風洗塵，其他三人，蘇雅，廖樹心，鐵賢，都是縣里提拔起來的人，老熟人了。

這四五天，趙凡幾乎都帶著秘書在下面九個鎮里考察，主要針對一把手，雖說副縣長名額給了蘇雅，但是教育局局長，工程局局長，廣電局局長的位子就空了出來，下面也要提拔三個人上來。

這算得上是往前走了一小步，要知道，就算是鎮上的黨委書記，很少有機會直接被提拔上去當副縣長，大多數的人都進縣里擔任副局長，或者局長，一般來說，提拔的人會從縣里的局長產生。

當然，也有市里直接批示，從下面各鎮提拔，上一次趙凡他們就是個例子。

將近一個星期的走訪，趙凡落實了三個名額，教育局局長由黑風鎮副鎮長姜琳來擔任，工程局局長由黑風鎮黨委書記陳福國擔任，廣電局局長由黃龍鎮黨委書記牛力擔任。

然后就是黑風鎮黨委書記由魏麗擔任，汪水則是調到黃龍鎮擔任黨委書記，下面的副書記等空缺，趙凡已經交代由他們自己來考察。

當天下午趙凡就把考察名單交上去給石書記，緊接著下面就接到通知。

當晚，搬到縣里的陳福國，姜琳，牛力也參加了接風宴，并且和趙凡坐在了一桌。

才上來，牛力就滿臉感激的舉杯看著趙凡道：“趙縣長，我敬你一杯，謝謝你的提攜，當日在龍母溝水庫大壩上，您對我的教誨還歷歷在目，今后趙縣長若有差遣，通知一聲，我老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一次下面鎮上的調動，牛力真的沒有想到好事會落到自己頭上。

誰都知道趙凡是從黑風鎮走出去的人，有好處自然會先考慮黑風鎮，拋開關系不說，黑風鎮的GDP在秀水縣九個鎮當中遙遙領先，政績拿出來，誰都沒話說。

而且前段時間，趙凡下去視察，因為龍母溝水庫的事情他還被趙凡當眾訓斥了一番，那時候牛力就想著自己肯定沒戲了，所以這幾天趙凡下去考察的時候，他也沒有準備什么禮物，就是簡單的準備了一頓午餐。

然而，接到縣里通知的那一刻，牛力真的不敢相信，天大的餡餅居然掉在了他的頭上。

旁邊，陳福國也是有些感慨的看著趙凡，舉著酒杯，最后搖了搖頭道：“啥也不說了，干了！”

趙凡微笑的看著牛力和陳福國道：“這段時間我下去考察，幾乎每個人都給我送禮，從他們帶著禮物去看我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失去了資格。”

“老牛，老陳，你們兩也是老黨員了，經受住了組織的考驗，以后要繼續保持啊。”

這一個星期的考察，趙凡總算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瘋狂，黑風鎮就不說了，都是老相識，也知道趙凡的脾氣，其他鎮就有些離譜了，送禮的方式千奇百怪，有在香煙里面塞錢的，有介紹女朋友的，甚至有送車的，這些人幾乎都被趙凡當場訓斥了一頓，讓他們回去等結果。

看趙凡臉色有些不好看，陳福國嘆了口氣，輕聲道：“趙縣長，現在的官場風氣就是如此，像你這樣的實在是太少見了。”

“有的領導，你不送的話就真的沒機會了......”

趙凡連忙看了一眼周圍，大家幾乎都在新上任的副縣長廖樹心和鐵賢那邊，這才低聲道：“老陳，這種話以后在縣里少說，對你沒好處。”

“對了，你們三個現在上來了，鎮里的事情，一定要給我處理好。”

兩人連忙點了點頭，陳福國真的有些感嘆，當初趙凡和他一樣，在黑風鎮起步，沒想到一兩年的時間，趙凡已經站在了一個他們都要仰望的高度。

姜琳也是看著趙凡，剛打算舉杯，趙凡就笑瞇瞇的道：“姜琳同志，你做過我的秘書，跟著我為了黑風鎮的工業差點跑斷腿，你能不能喝酒我還不知道？”

一邊說著，趙凡一邊從姜琳手里接過酒杯，兩只手觸碰的那一刻，姜琳渾身一顫，很久了，趙凡在縣里一直很忙，兩人很少見面。

趙凡也是心里有些激動，姜琳越來越嫵媚了，比起當初，多了一份氣質，她還是穿著白襯衫，黑色短裙，標準的女干部著裝。

這時候，一個劍眉星目，三十多歲，留著八字胡，身材勻稱的男子走來，站在趙凡桌子旁邊看了一會兒，才微笑著道：“趙縣長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易云，新來的副縣長。”

趙凡連忙站起身笑著道：“易云同志，你還沒有來到縣里，我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今晚為你們接風洗塵，一定要喝好啊！”

一邊說著，趙凡一邊熱情的拉著易云坐下來，這個人主動找過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但他來頭很大，趙凡也不敢怠慢。

“哈哈，那是一定的。”易云爽朗的笑了笑，看著趙凡道，“我才來到縣里就聽說趙縣長是個酒神，剛好，我老易也好這一口，所以就找過來了。”

趙凡眉毛一挑，拍著陳福國的肩膀道：“易云同志，那你可來對了，這位是工程局局長陳福國，跟我喝起來也是半斤八兩，我們兩加一起，應該能把你陪好，哈哈。”

陳福國連忙站起身幫易云倒酒，笑著道：“沒想到易副縣長也是同道中人，今晚說什么也要好好喝一個。”

旁邊，牛力也是不甘落后的道：“看來我老牛也得舍命陪君子了，易副縣長，我就不自我介紹了，咱們看酒量說話，我老牛要是入了你的眼，你自然記得我是誰，哈哈！”

一時間，趙凡這一桌熱鬧起來，沒多久，陸遠這個大嗓門也來了，那還得了，一個個牛逼哄哄，摩拳擦掌打算拼酒了。

趙凡也是有些頭大，苦笑著對旁邊的姜琳嘀咕了一句：“今晚估計不能善了，秀水縣的就酒痞子全湊一桌上了。”

“等一會兒差不多了你就撤吧，回教育局熟悉一下環境，我今晚估計會很晚。”

姜琳掩嘴淺笑，想起在黑風鎮那段時間，她無數次扶趙凡回去。

趙凡讓她先走，雖然有點失落，但現在已經調到縣里，有的是機會。

當然，趙凡也不可能光顧著這邊，那邊的幾桌還得過去走一走，之前鐵賢和廖樹心兩人跟趙凡有點過節，但今晚也是笑呵呵的，三人你來我往的喝了好幾杯。

最后，趙凡看著石書記微笑道：“石書記，我干了，你隨意，要保重身體啊。”

石書記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淺淺的抿了一口，才開口道：“趙縣長，新來的同志還有提拔上來的同志就交給你了，我年紀大了，不能喝太多。”

趙凡點了點頭，拍胸脯保證道：“石書記放心，我要是趴下了，他們也肯定不好過！”

牛逼已經吹出去了，接下來，趙凡端著酒杯，把聲音比較大的陳福國和陸遠先干趴下，一時間，易云，廖樹心，鐵賢幾人也是頭皮發麻，知道是一回事，真的拉出來在酒桌上較量又是另外一回事。

接風宴最后散場的時候，趙凡也是有些驚訝，就連陳福國這種老江湖都趴下了了，牛力和易云兩人居然還在大著舌頭嚷嚷著干杯！

“易副縣長，我記住你了！”趙凡也是大著舌頭的道，“能跟我喝到這個份上的沒幾個，來，干！”

趙凡雖然快要醉了，但意識還算清醒，這個易云有點手段，一頓酒就和縣里的高層打成一片了，想來要在縣里落腳也不是什么難事。

最后，搖搖晃晃之中，趙凡看了一眼，幾乎都趴下了，他本人也是路都走不穩，只記得瘸子一瘸一拐的進來扶著他走出去，然后粗暴的將他塞進車子里，嘴里嘀咕嘀咕的咒罵著什么。

來到老街四合院門口，才剛下車，趙凡就直接壓不住，扶著墻張開嘴，酒水瞬間噴涌而出，吐了個昏天暗地。

“你說你裝什么逼？”瘸子叼著煙站在旁邊，無奈的道，“真當自己是酒神了，千杯不醉？”

趙凡搖晃了幾下腦袋，擺了擺手道：“我......沒問題！你先回去休息吧，別跟人說我吐了。”

“切！”瘸子撇了撇嘴，“吐成這熊樣了，還想裝逼。”

說完，瘸子直接上車啟動，很快消失在老街，在瘸子看來，酒可以喝，但是不能太過，很傷身體。

但是在趙凡看來，有的時候，你不能喝也得硬上。

就像陳福國和牛力一樣，兩人那是酒量也可以，就算他們兩酒量不行，今晚當著這么多的領導的面，為了給領導留個好印象也得往死里喝。

同樣的道理，趙凡既然在石書記面前夸下了海口，那肯定就要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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