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副書記，那就意味著今后也有了競爭一把手的資格，也是二把手的候選人。

那時候方明鏡為了拉趙凡上船，就開出了市委副書記的空頭支票，說實話趙凡也挺心動的，只是不愿意跟那樣的人為伍而已。

沉默了半響，趙凡苦笑著道：“當時方明鏡就已經開出這樣的條件了，還好我忍住了誘.惑，兜兜轉轉最后還是得到了，只是心情有些復雜，沒想到啊。”

“看來，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啊。”

真的，趙凡現在有些感慨了，有些人挖空心思的去爭取，削尖了頭的想往上爬，最后卻徒做他人嫁衣，世事無常，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啊！

楊開庭似乎很理解趙凡現在的心理狀況，輕聲道：“姚省長現在心情不錯，他也說了，就是擔心你鬧情緒，畢竟有些事情，無法做到盡善盡美。”

“趙老弟你也知道，在這條路上，有時候為了大局，不得不犧牲個人的利益，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趙凡嘆了口氣，輕聲道：“楊兄言重了，我不會鬧情緒，只是一下子沒有緩過神來。”

“現在，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經驗不足了，像歐陽副書記說的異樣，欠缺火候啊，一旦真的出現復雜多變的局勢，我應付起來還是很吃力。”

這是真心話，現在知道了結果，趙凡忍不住又想起歐陽明的一番話。

確實，在經驗上，他和歐陽明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楊開庭松了口氣，低聲道：“趙老弟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其實一開始，姚省長的意思是讓你頂上渡口市一把手的，為了這個事情，姚省長還和文書記談了一次。”

“文書記也說了，你有魄力，能干實事，各方面的綜合能力都很強，就是太年輕了，如果現在就把你提拔起來，那是害了你。”

“九州帝國國內體制的形式你也知道，若是你再大個幾歲，這個位置非你莫屬，可你剛滿三十歲，一旦坐上那個位置，很容易被人圍攻，甚至外界非議和輿論更是會逼得省委組織部下去查你。”

“到時候就算你清清白白，肯定也沒法正常工作了，人言可畏啊！”

趙凡心里一動，沒想到文書記會幫他說話。

是了，車金沙提到過，他在文書記面前匯報過自己的工作情況。

嘆了口氣，趙凡有些苦笑，年齡這一條紅線，果然還是沒有人敢輕易去踩踏啊。

“楊兄放心吧，這邊的事情我會安排好的。”趙凡輕聲道：“我不會有心理負擔的，姚省長和文書記的擔憂是對的，畢竟，我現在剛滿三十，到時候肯定會被有心人針對。”

“其實我也是這么想的，再熬個一年半載的又想這個問題。”

說實話，趙凡現在也是額頭冒冷汗。

按照身份證上已經是三十歲了，真要查起來，他才二十八歲，一旦走到了這個地步，真要京東升組織部去差的話，輕而易舉就能查出來。

那時候等待他的，將會是滅頂之災。

“你能這么想最好。”楊開庭笑著道：“那就先這樣，回頭我給歐陽那邊打個電話，巨日的細節，你們兩去商量，趙老弟，沉住氣，你最大的問題就是年齡。”

“但是反過來也一樣，你最大的優勢，也是年齡。”

趙凡點了點頭，笑著道：“我明白，請楊兄轉告姚省長，我心態很好。”

掛了電話后，趙凡皺著眉頭想了很久。

說實話，心里沒有些失落的話那是騙人的，市委一把手啊，那是多少人絞盡腦汁都想要得到的交椅，而他，輸在了最無奈的年齡上。

其實三十出頭的市委一把手，在云州省也有七八個，但是那些人，最年輕的一個，據趙凡所知也已經三十六歲了，另外幾個幾乎奔四十了。

像他這樣剛滿三十的，一旦提拔起來，到時候就算是姚省長估計也頂不住輿論壓力。

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無論是普通人也好，這條路上的人也罷，包括商場上的人，年紀輕輕一旦達到這個位置，別人就會議論這個人是不是上面有關系，或者是什么官.二.代之類的，從來沒有人會去注意你的政績。

在很多人言重，這樣的年紀達到這樣的地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另外，歐陽明要接手一把手這個位子，趙凡確實有些難以接受，不過，能幫蘇雅爭取到機會，趙凡已經很開心了。

到時候歐陽明和蘇雅搭班子，因為自己的關系擺在這里，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就算被調走了，也能放心了。

剛想到這里，趙凡的手機又響起來了，看了一眼，是歐陽明打來的，趙凡深吸了口氣，接通后淡淡的道：“歐陽副書記你可以啊，無間道用到官場上來了，和平年代還搞潛伏，真不虧是優秀的地.下.黨員。”

歐陽明笑了笑，語氣沉穩的道：“趙副市長，話可不能這么說啊，到了我們這個位置，很多事情不能擺在明面上了，誰敢把標簽貼在腦門上啊。”

“而且，上面爭論太激烈了，我要是站出來的話，根本就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壓力。”

趙凡無奈的嘆了口氣，苦笑道：“理解理解，這一次，歐陽副書記可是真的給我上了一課啊，那天你跟我講那些話，我還有些不服氣。”

“現在看來，我不服不行啊.....”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古人城不欺我啊。

歐陽明搖了搖頭，對著電話認真的道：“談不上上課，趙副市長，其實你來到渡口市以后的所作所為，我上次已經說過了，我非常欣賞。”

“前幾天向姚省長匯報工作的時候，我也曾提起過，這渡口市的一把手，讓你來頂上才是最適合的，也是眾望所歸。”

“但是沒辦法，你太年輕了，為了保護你，上面才讓我上去，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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