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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活過三十一章


因著去時帶著的兩個貼身丫鬟無辜殞命,時韻頗為哀嘆,即日吩咐府內管事的,多加體恤她們的家里人。

        國公府這樣的府邸自有一套規矩,迎秋進府后便被送去學規矩,就連名字也在收錄名單時改為了霜華,正好對應了府內丫鬟的稱呼。

        姜知吟知她身邊缺貼身伺候的,又親自添了幾位新丫鬟到她的照月閣里。

        好在原主是個嬌貴的嫡女,仆從配置尚且具有排面,雖時韻不是很在意是否有人伺候,但面上卻做足了安排。她粗粗看了一眼,將其中一個面相和善伶俐的留下,提拔成貼身丫鬟。

        時韻回府第三日便生了一場病,感冒來勢洶洶,丫鬟急促通傳,請來大夫就診。

        因著這場病,下人們伺候起來更加不敢怠慢。她好生休養了好幾日,將當初摔下去的傷也一并養好了。

        姜太夫人得知她之前患得頭疾的事,心疼不已,特地來院里看望了她一趟,自然而然免去了晨起到祈安院請安的程序。

        這段時間,時韻過得好不松弛,也借此機會打探清了府內的事情。

        先靖國公姜啟去世之后,姜太夫人臥病在床,而襲爵的嫡長子姜宴川尚未娶妻,其余姐妹當時并未及笄,執掌中饋之任便落到了長女姜知吟身上。姜知吟料理中饋能力尚佳,府中各事務經她手的都處理得極好。

        偏生原主就是那個不服管理的第一人。

        原主嬌縱的人設不是毫無緣由。身份上,她是國公府最尊貴的嫡女,上下都寵著,自然容易產生高人一等的認知。

        原主極不樂意比她出眾的姜知吟掌家,但又因為本身無能,便只能維持表面的架子。

        不過總的來說,在姜知吟的打理下,闔府上下倒也過得相安無事。

        清晨,時韻靜坐在妝臺前,任由桑落給她挽發。她已經待在院內幾天,想出去走走。

        國公府占地面積大,景致也宜人。她毫無目的地行走,不知不覺走到了后門處,后門這邊無甚景觀,她正欲離開,便聽到花樹后傳來窸窣聲響。

        抬起的腳步一頓,時韻遲疑了會,隨后朝那里走去。

        樹后露出一個清瘦的背影,少年埋頭蹲在那兒,這是一個極為脆弱的姿勢。

        時韻很快認出來,此人是姜與舟,崔姨娘所出之子,也是姜知吟一母同胞的弟弟,在家中兄弟行二。

        值得起疑的是,如今這個時辰,他應是在豫正堂進學,若是回來,身邊竟也無一仆從跟隨。

        真是蹊蹺。

        少年忽而從臂彎里抬起頭,他的雙眉微擰著,卻是沾了幾絲愁緒。想來是未曾預料到來人會是時韻,臉上即刻多了一層茫然,“三姐。”

        時韻瞅了瞅他,余光又探到不遠處的后門,若有所思道:“二弟好雅致,這是在干嘛呢?”

        他似有點窘迫,含糊不清地說:“我在聽學時有些不適,便先行回府了。”

        “哦是嗎?”

        回府后竟也不回院子里?

        時韻顯然不信,她仔細想了想,這位弟弟出場的年紀實在有點小,在原文戲份也不足。

        崔姨娘好不容易生下一子,待他百般好,而姜知吟只顧照料親弟無虞,卻未顧及到太多,以至于姜與舟后來慢慢長大,倒成了個紈绔子弟。

        思及此,時韻已然有了預測,她微蹲下身,決定拯救一下這個尚未誤入歧途的小孩。

        時韻的目光掠過他慌亂的神色,散漫道:“該不會是逃學了吧?”

        分明是極盡溫柔的嗓音,卻指出最殘忍的現實。

        姜與舟盯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嫡姐,脖子默默后仰了點。兩人接觸并不多,以往他只是覺得眼前這位嫡姐驕矜,也覺著這三姐眼里頭壓根沒有他和母親,便是姜知吟,與她也有點不對味。

        畢竟時韻看似無害,卻格外能夠挑毛病。

        眼下姜與舟聽到這個問題,只覺出她在挑刺的意味十足。一股又羞又怒的情緒翻涌,他臉紅脖子粗地回答:“我沒有,我是真的不適!”

        時韻懶洋洋地瞥了他一眼,“你急什么?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愛上學人之常情嘛!

        時韻表示她非常能理解。

        但是能理解和怎么做是不同的兩回事。

        姜與舟還因她這句似乎感同身受的話語感到驚訝時,便聽見時韻話音一轉:“古人云,‘黑發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姜與舟:“……”

        他尚且為有人能理解自己而感到欣喜,驟然一聽,那絲欣喜的苗頭像是剛冒出來便被一盆涼水潑沒了。

        “我不想去,我又不是讀書的料。”

        姜與舟的態度很堅硬。

        原來不愿上學是古今都存在的一大念頭。

        這小少年不過十歲出頭,可不愛念書的思想都快根深蒂固了。擺爛可是不行的。

        時韻搖了搖頭,不太贊同道:“你如今正處叛逆期,有這類想法很正常。”

        叛逆期是什么?

        姜與舟不明所以地看她。

        但時韻沒有針對這個詞進行解釋。

        時韻覺著那些個大道理未免能說服他,她凝神靜氣下來,緊接著似是想到一個絕妙的辦法。

        “這樣吧,文德與武藝相比,你哪樣更好?”

        “自然是武藝,爹爹曾經親自教過我些許招式,哥哥在京中也曾授我功夫,我在豫正堂的武藝暫且能排前十。”

        提到這個方面,他似是極其自豪。

        按常理時韻應該順著他的話來說,但她向來不按套路出牌。

        “那行,我們就從文采出發,我考你幾句,你需得自行思考對出下句,若是你接得上,今日便不上學。”

        姜與舟:???

        他不是說他擅長武功嗎?

        他又不敢反駁,只能弱弱地問了句:“若是我對不上呢?”

        時韻樂了,語調輕揚,“那我便將你帶到祖母跟前,綁也要送你到豫正堂!”

        此話一出,果真將姜與舟嚇了一下,他皺著眉,神色有幾分慌亂,抱著一試的態度開口,頗有壯士斷腕的決心:“那三姐出題罷。”

        時韻沉思了一會兒,挑眉道:“巴山楚水凄涼地。”

        姜與舟一聽,臉上的憂愁更深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他面露難色,思考了片刻,仍是吐不出半句話。

        姜與舟慚愧地看向時韻,只能看見她眼底含著的笑意。

        他沒忍住問:“三姐有何高見?”

        時韻一本正經道:“巴山楚水凄涼地,功成名就靠自己。”

        “……”

        姜與舟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以他不愛文學的性子,壓根看不出有什么問題,甚至覺得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

        “跳過,下一句。”時韻有點心虛地說,“孤山寺北賈亭西。”

        姜與舟依舊一頭霧水。

        只聽時韻聲音又響起。

        “滿腦都是三杯雞。”

        這怎么還扯上吃的了?姜與舟雙眸上大寫著困惑二字。

        時韻試圖把詩句接龍拉回正能量的方向,于是道:“白頭搔更短,讀書天花板。”

        “春風又綠江南岸,寒窗苦讀十年半。”

        ……

        事情是怎么演變成這樣的?

        姜與舟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從出題到答題,都是時韻一人在說。姜與舟深知,他實在不是個讀書的好苗子。

        而時韻則是在心底直呼冒犯了,又默默給各大詩人挨個道歉。

        姜與舟又聽她接連說了幾個對子,句句都是前半句氛圍濃厚有韻味,而后句卻像缺了點什么一樣。他隱隱察覺出不同,不禁抬頭直視時韻,狐疑道:“三姐你莫不是騙我?哪有這樣的對子!”

        時韻鎮定自若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回言:“姐姐怎么會騙你呢!你瞧我這對得難道不工整、難道沒有韻腳嗎?再說,這下半句皆聯系了生活實際,由此可見,學識是活的,我們應當融會貫通。”

        時韻聲音高昂,聽起來頗有“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兒”的感覺。

        姜與舟聽罷,全無反駁之辭。時韻說的不無道理,何況她也斷然沒有戲弄他的緣由。

        于是短短一炷香時間過去,姜與舟便對時韻產生了改觀,直覺這位三姐言辭幽默風趣,并且才識過人。

        似乎入學這件事也變得沒有這么令人難以接受了。

        時韻察覺到他神色間的微妙變化,淺淺一笑,隨即正色念了一句詩:“古人有云:逝川與流光,飄忽不相待。”

        她的目光飄到遠方,沉聲繼續說:“學問無窮,時光有盡,二弟應當牢記這句詩,做到勤勉篤學。”

        姜與舟似懂非懂地看著她。

        時韻回視他,繼續說道:“逃學不是小事,先生合著也該派小廝到府里尋你了。你且將自己好好拾輟拾輟,再去同崔姨娘說一聲,免得她擔憂。到了豫正堂好生與先生認個錯,這個學就還有得上的。”

        前面一段話無不為他著想,但最后一句聽在姜與舟耳中,又仿佛有種別樣意味,可惜他反應遲鈍,沒大細想,只應諾了一聲。

        “全聽三姐的。”

        姜與舟的個子不算高,一張臉雖稚氣未脫,帶著孩童般的純真,但卻膚□□致,粗粗可判斷出長開后必然別有一番風姿。

        崔姨娘長得花容月貌,生出的姜知吟亦是清麗逼人,是以姜與舟也非一般樣貌。時韻瞧著順眼極了,當即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說道:“乖,去吧。”

        旋即,她又朝身后的桑落吩咐了一聲:“你且隨著小公子一同前去。”

        桑落即刻應是。

        -

        此時,崔姨娘居住的繪芳院里,正是一片混亂。

        “你說與舟兒逃學了?”崔姨娘雙眸一怔,困惑中夾著幾分不信,“這怎么可能,與舟兒如此明智懂事。”

        “夫人,豫正堂不許隨從進入,奴才也是收到先生的指示才知道,便急忙趕回來向您稟告。”

        崔姨娘雙手擰著帕子,不停地來回走動,神情有些許不安。

        她一時間想到了各種可能,如果說在豫正堂逃學是姜與舟主動所為,那么便是安全的,他尚且是個孩童,在府外也不會曉得該去哪里,興許已經回府了。

        對,必然是這樣的。

        她的內心稍微安定,厲色道:“你還等什么,趕緊去找小公子啊!”

        那小廝立即應聲,急沖沖地往外跑,又尋了幾人一同前往。

        一行人匆忙走出院子,不久后又折返。

        崔姨娘才剛坐下,又速速起身,緊張問道:“這是怎么……”

        還未說完,便瞧見一個孩童跑進來。

        他直直撲進崔姨娘懷里,奶聲奶氣地喚道:“母親。”

        雖崔姨娘只是良妾的位分,但先夫人逝去多年,姜與舟私下仍是習慣喚她為母親。

        他一開口,崔姨娘本來醞釀許久的斥責話語便說不出來了,但為人母,仍舊得維持一些威嚴,她佯裝生氣的模樣,正欲訓斥一番,便只聽見:

        姜與舟在她懷里撲閃著雙眸:“母親我錯了。”

        ——這是時韻教他的一個挨罵方式,美其名曰撒嬌大法。

        她的原話是如此說的:“撒嬌小孩最好命,你只要先發制人,率先承認錯誤,無論是祖母,崔姨娘,還是你姐姐,上至高旬下至年輕,一律受用。當然對付先生不能用這一套,我還有另外一個法子……”

        腦海里過了一遍時韻的話,姜與舟真誠地同崔姨娘說道:“這次的事兒是個意外,但是與舟兒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午后我便去學堂和先生告罪。”

        果不其然,崔姨娘不再追究他的過錯,也不詢問逃學緣由了,只當是頑劣心性導致。

        好聲好氣的教導一番后,便由著他去了。

        崔姨娘坐回椅子上,倏然陷入沉思。

        姜與舟是府里最小的公子不錯,但卻是她所出,嫡庶有別,終究只能是個庶子。更何況上有承襲國公位的姜宴川,遠處的姜家祖宅又有旁支虎視眈眈。

        崔姨娘母族式微,實在給不了姜與舟什么支撐,他能做的只有靠自己,否則日后便只能是旁人的墊腳石。

        可姜與舟這副孩子心性,也不知道他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成長一番。相比之下,同為她所出的姜知吟卻心細慎微。

        只可惜……

        是個女子。

        但是念及姜知吟,崔姨娘的復雜的情緒顯然有所好轉,郁結在心頭的憂郁也得到了些許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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