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柏叔探聽到了李功信的底細,而蕊曉也收獲不少,問了李小武不少問題。最后,等著蕊曉漸入佳境,開始問道當年往事的時候,柏叔竟然已經(jīng)談完了。
蕊曉在長輩面前從來都是有分寸的,尤其是當有外人的時候。估計這全都是宋老太爺?shù)墓冢飼匀滔滦闹械暮闷妫痪湓捯膊欢鄦枴?br />李功信讓李小武將自己手下的三個年輕人找來。蕊曉仿佛已經(jīng)能預感到有事發(fā)生了,可是柏叔卻讓他們?nèi)讼然伛R車上去。蕊曉老老實實的答應了,安靜得體的離開以后,等到了馬車邊后才開始抱怨起來。
明茶關心的是那個重病的女人究竟還有沒有救,如果柏叔救不了她的話,那他們能不能安全的離開這里。紫葡似乎根本不愿意考慮自己坐不了主的事情,而蕊曉,對于讓自己疑惑的都充滿了好奇。像柏叔究竟同人談論了什么,現(xiàn)在他們又會談論什么。
就在三人越等越焦急的時候,柏叔終于出現(xiàn)了。讓蕊曉大吃一驚的是,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等到他們靠近的時候,蕊曉才認出是那個留著小胡子的男子。男子手中還牽著馬,馬上馱著一只不算大的包袱,那馬還是之前從他們這里被劫走的兩匹中的一匹。
蕊曉不敢亂說話,只是用眼神看著柏叔,等著他的解釋。
“這一位是李護生,之后他會與我們同路。”柏叔輕描淡寫的解釋了這么一句。
蕊曉聽了以后,反而更加吃驚了。為什么要同這人一路,那個病人呢,這人是要去哪里?可是柏叔卻沖她使了一個“現(xiàn)在先別說話”的眼神,蕊曉立刻就沉默了下來。
明茶與紫葡也都極其吃驚,不過蕊曉沒有說話,也輪不到他們來開此口。
蕊曉問柏叔:“那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對,這里也沒有我們什么事情了,早點出發(fā)就早點到。”
“那位夫人呢?”
“她會沒事的,上車。”
蕊曉應了一聲,然后回首就看到那個叫李護生的年輕一手拉著將韁繩,一手抬起,用手指輕輕的蹭著自己那塊可笑的小胡子,臉上倒是沒什么表情,但是蕊曉還是為自己被人聽去了自己的取笑而不好意思。
蕊曉三人依次上車,柏叔駕車,李護生 騎著馬跟在馬車后面。蕊曉三人從門縫中依次看了他一遍后,便圍坐在一起討論。有了上一次的教訓,蕊曉將聲音壓的更低了。
“柏叔怎么會答應和一個陌生人一塊趕路的?”明茶抱著胳膊嚴肅的說。
“沒錯,我也覺得奇怪,這人還是曾經(jīng)劫過我們財物的,他現(xiàn)在騎的那匹馬還是我們的。”紫葡點著頭說。
蕊曉只覺得頭疼,若是柏叔再不將來龍去脈告訴她,她一定會忍不住去問的。這一次的縱城之行讓她有點兒后悔了。她千里迢迢的來到這里,卻根本沒人體會到自己應該有的那種感覺。他們失去了兩匹馬,遇上一伙奇怪的、并不能算是壞人的人,如今還多了一個同伴。而這一切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是接受安排而已。
“誰去問一問柏叔?”蕊曉看向紫葡與明茶,非常認真的問,仿佛這是不可逃避的事情一樣。
“反正不會是我。”紫葡首先回答道。
“也不是我。”明茶看了一眼紫葡后,立刻學著她的話。
蕊曉對他們這樣回答一點兒都不吃驚,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說:“你們就是讓我去是不是?”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蕊曉姐你身先士卒的。”紫葡說。
蕊曉點點頭,然后指著車后門的位置對明茶書說:“你幫我好好的看著那人,我可不想讓人家再聽到我和柏叔說的話。”
明茶點點頭,堅決的說:“放心,我一定時刻注意著他的。”
蕊曉微微皺眉看著坐的筆直的明茶,明茶不解,有些吃驚的問:“怎么了?”
蕊曉的手猛地一揮,壓低聲音道:“那你還坐著不動?”
紫葡笑了笑,伸手推了明茶一把。明茶在蕊曉的注視下趴在了門上。蕊曉無奈的搖搖頭,然后輕手輕腳的出了馬車。
柏叔明知是她,可是根本沒有理會她。直到蕊曉坐在了他身邊開口說“柏叔我要開始問你幾個問題了”的時候,他才扭頭看了她一眼,將她臉上的表情掃進眼底后又轉過頭注視著前方。
雖然沒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蕊曉當柏叔就是默認同意了。她咳嗽連兩聲,清了清嗓子后問:“柏叔,你同那位老先生究竟都說了些什么?為什么我們要同馬車后面的那個人一起上路,那位夫人你究竟有沒有給人家治病?”
“你難道就不能一句一句的問?”
“一句一句的問我就怕這一個問題你還沒有解釋清楚就已經(jīng)繞到了別的事情上面了,反正你也記得住我的問是什么,你就快快回答吧。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在忍著的。”
“問了些他們的底細,這位老先生姓李,家中落敗,女兒身中奇毒。我們見到的另外幾個人都是他收養(yǎng)的孩子。”
“那老先生姓李?”蕊曉睜大了眼睛反問。柏叔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有點兒擔心她會聯(lián)想到什么,可是隨即又聽蕊曉說了一句:“他姓李的話,她女兒自然也姓李,可是為什么他的外孫也姓李?難道不都是隨著父親的姓么?”
“你都知道人家姓什么了?”柏叔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
“你在房內(nèi)的時候,我們在外面也同別人談了不少,我還知道那個小那男孩子的名字呢,而他的年紀也只是比明茶大了一點點而已。”
“你打聽的倒是很清楚,沒錯,按理說是該隨著父親的姓的。可是李先生家中沒沒落前,也算是個望族,招的是倒插門的女婿,外孫自然是要跟著姓李的了。”柏叔這話說的是事實,當年李功信膝下一兒一女,女兒招的女婿進門,生下李小武。兒子娶妻后只有一個小女兒。
“真可憐,那李夫人的病呢?”
“我已經(jīng)向李先生推薦了一人,他們不久之后就會帶著李夫人前去求醫(yī)了。他們那一路上人多礙事。李先生便讓那三個年輕人自作打算。其中一人要留在縱城,另外一人堅決要與他們一起上路,至于這位則同我們在一起,路上還能照應我們。”
“那他什么時候才會離開?”
“我答應李先生,至少要將他帶出縱城境內(nèi)。”
蕊曉點點頭,又問:“柏叔,你向李先生推薦的醫(yī)生是誰?”
“你自己猜猜看。”
“我猜不到,柏叔你認識的那些人,我怎么會知道?”
“但是這一個你絕對認識,以前還在我們家中待過。”
蕊曉的眼睛猛地就亮了起來:“梅老爹?”
“沒錯,就是他。”
宋家雖然以經(jīng)商為業(yè),但是宋青涯也認識不少江湖上的人,就如先前的余陽一樣,梅虹成當年也在宋家暫住過一段時日。雖然每次時間都不久,但是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往返了好幾年。當年蕊曉年紀小,任何有意思的人與事都能將他吸引住。梅虹成僅僅是將雪白的兔子染成藍色就足夠讓蕊曉崇拜他的了。只不過柏叔與梅虹成一直交惡,蕊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以前還分別問過兩人之間有何矛盾,但是彼此異口同聲只是說“就是不喜歡”。那語氣就跟她說不喜歡宋青涯或者云粼一樣。時間久了,蕊曉便自顧自的認為,他們的關系其實也沒有那么差,只不過不要在兩人面前這樣提罷了。
蕊曉笑起來:“柏叔你與梅老爹不是一向不和的么,為什么要把他介紹給李先生?萬一梅老爹因為正是你的牽線拉橋,反而不理會人家怎么辦?我已經(jīng)有兩年未曾見過梅老爹了,沒想到柏叔你竟然知道他在哪里。不然,你也帶著我們?nèi)ニ抢锟匆豢窗伞!?br />“他可還欠了我一件事,正好讓他還債了。你都知道我與他不和了,你還敢念著他。小心我將你扔在他那里,讓你一輩子就住在那兒了。”
“你們只是嘴上不和而已。梅老爹說,如果你嘴上說不喜歡某個人,在心里面的話,十有八九并不是真的討厭。”
“那下次你就幫我告訴他,無論是嘴上還是心里頭,我都不喜歡他這個人。”
“幸好只是梅老爹在咱們家住過一段時間,而不是我們住在他那里。不然光是看柏叔你這個態(tài)度,就不是一個好客人了,被人家趕出來都有可能。”
“那咱們盡量就不去他那里。”柏叔肯定的說。
“那我們多吃虧,梅老爹在我們家可是又吃又穿的住了那么長的時間。怎么說也該讓我請纓,帶著明茶與紫葡去吃窮他家才算夠本。”
柏叔笑起來:“你這丫頭可學不來青涯的精明,你就是想去他那里。”
蕊曉咬著嘴唇笑著,不再說什么。一切因果她心中都已經(jīng)有數(shù)了,所以心情也跟著放松起來,剩下的事情只是在向紫葡與明茶復述一遍即可。不過現(xiàn)在還是讓他們等著吧,她要在外面再陪著柏叔坐上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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