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蕊曉目瞪口呆的等著那些碎屑。樓忱知道她肯定不會樂意見著這種結果的,可是也沒想到她會忽然發起瘋來。蕊曉朝著他撲過來,雖然明明是想要搶奪什么的姿勢,但是樓忱手中連紙屑都沒了,蕊曉的手直接就抓向了他。
樓忱抬手只用一只手臂就格開了她,他本來也沒把張牙舞爪的蕊曉當一回事,可是沒想到蕊曉竟然會弱到被手臂一撞,便摔倒在地。樓忱吃了已經,不過隨即意識到她不可能受傷,所以又冷靜的坐著不動了。
蕊曉雙手捂住面門正中的位置坐在地上不起來,樓忱看了她一眼,發現也沒什么,便繃著臉說:“坐在地上是很舒服還是很好看?”
旁邊的千棗已經彎腰站在蕊曉身邊試圖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你——你居然動起手來了?”蕊曉含混不清的說。樓忱剛想回一句“誰對你動手了”,可是眼睛一瞥竟然看見從蕊曉的指縫以及手掌下,有血跡流下來。
樓忱連忙就站了起來,他兩步走到蕊曉身邊,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兩只手腕往下拉。蕊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血紅一片的手掌,眼前就開始有些發黑了。而且這低頭的時候,鼻血流的更加厲害。樓忱抓著她的發辮使勁的拽了一把,迫使她不得不仰起頭。
“你干什么,我頭發都被你扯掉了。”蕊曉叫嚷著,而樓忱眼睜睜的就看著血跡滑過她的嘴唇流進了嘴中。蕊曉咳嗽了兩聲后,忽然說出來一句:“咸的。”樓忱見了這幅情景,忍不住皺眉。蕊曉仰著頭仰著頭,最后身子也跟著往后仰,最后竟然往后摔過去,幸好樓忱眼明手快將人一把撈住了。蕊曉半閉著眼睛白著臉說:“難受,我要死了。”
“少胡說八道了,只是流鼻血而已,沒有人會因為這個而死掉的。”樓忱抱起蕊曉朝室內走去。蕊曉覺得頭更暈了,她用一種半死不活的語氣說:“你肯定不會想讓我這樣就死了,因為你還沒有把洛川圖決搞到手呢。樓忱,你就是一個騙子。”
樓忱不說話,蕊曉微微睜開眼睛瞥了他一眼后,抬手就拍在了他的心口上,自然也在他的衣裳上留下是了一只血手印子。蕊曉繼續說:“等你從柏叔那兒拿到了洛川圖決之后,你是放我走,還是要殺了我?”
“我只想要洛川圖決,你的命對我來說能有什么用?”
“如果柏叔選洛川圖決而不選我,你會怎么辦?”
“如果他真敢這樣,我便讓人剁了你的一根手指給他寄過去。”
“如果那樣都不行呢,難道你要把我剁成一塊一塊的?啊,血又流進我嘴里了,你說它流出來,然后我又喝下去,那是不是就像是沒流血一樣?”
“閉上你的嘴就行了。”樓忱呵斥道。
“是你先說出來的,你竟然舍得剁我的手,肯定也不會在意我的死活了。如果你拿不到洛川圖決,會不會殺了我?”蕊曉繼續用一種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語氣說道。
“你就這么想死是不是?我不會剁你的手,也不會要你的命。只要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直到你叔叔將洛川圖決的下落說出來為止。”
“萬一他也不知道怎么辦?”
“我就關你一輩子。”
“這豈不是比被人一劍殺了還痛苦?我不相信你,你肯定會殺了我的,像是那些人一樣,然后我也會變成那些白骨中的一具。”
樓忱小心翼翼的將蕊曉放在床上,她感嘆了一句“終于不那么搖晃了”后便要側頭看向樓忱。樓忱察覺到她的動作之后,便用兩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固定住她的臉:“別動,就這樣的躺著。”
蕊曉轉動眼睛,看到樓忱從千棗手中接過一塊疊的方方正正的濕巾,然后她就覺得自己臉上一陣的涼意。只不過她臉上有幾處血跡已經干了,樓忱手上稍微用力。蕊曉喊了一句疼后,然后喊毫不客氣的對樓忱說:“你力氣太大了,疼,我不要你,讓別人給我擦。”
聽了這話的樓忱差點就將手上的濕巾扔在蕊曉臉上,竟然還敢挑三揀四的。蕊曉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往站在旁邊的千棗的身上飄。雖說那也是一個機靈的孩子,可還是沒看準自家主子的眼色,才出口一句“堡主”,連剩下“為您分憂解難”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樓忱立刻就瞅了她一眼,然后表情還算溫和,但是她頓時就明白了,默默的就退到了蕊曉的眼神根本就沒可能飄到她身上的角落里去了。
樓忱又用眼刀子挖了蕊曉一眼后才繼續手上的動作,不過這一次力道卻輕了許多。蕊曉看著瞇著眼睛盯著正前方,絮絮叨叨的繼續說:“反正,無論如何,是生是死都隨便了,但是你絕對要放云粼姐離開。”
樓忱被蕊曉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伸手就狠狠的拍了一下她的額頭。蕊曉叫了一聲疼,樓忱教訓道:“你才多大年紀就已經看透生死了?”
“少這樣冠冕堂皇的教訓我,我的這條小命還不是攥在你的手上。說的就像是真的一樣,難道我想活著就一定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我才不相信。”
“我說過我不會剁你的手,也不會要你的命。”
“我不相信你。”蕊曉飛快的回答道,似乎這個答案就是擺在眼前的,根本就不用經過她的腦袋一樣。
樓忱被她這種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態度再次激怒了,他抓住蕊曉手腕,讓她將手攤開,一邊用力的擦拭著她掌心以及指縫中的血跡,一邊冷笑著說:“既然你根本不相信我,那我何必又要向你保證我會放云粼離開?”
蕊曉臉色蒼白,但是鼻子卻是紅的,嘴唇也微微發腫,可能也被樓忱的手臂打到了。樓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幸好沒有打落她的牙齒。他明明根本就沒有用力——或者是這種力道放在秦部、方遠這些男人身邊就如同被小風吹一吹一樣,但是現在卻是蕊曉挨了一下,所以就變成現在這幅樣子了。
蕊曉啞然,樓忱注視著她,發現她皺眉想了一會兒后,才再次開口。不過這一次的語氣已經正經許多了:“樓忱,你不用這樣的,我知道你也不算什么大好人,不然玄鷹堡的名聲也不會如此的響亮。當初我明明都已經從這兒逃出去了,可是之所以會回來,就是因為云粼在你手中會吃虧受罪。既然我都已經知道你不是一個好人了,你何必再做這些讓你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壞的事?”
這一次,樓忱再也忍不住了,他甩動手腕將濕巾捂在蕊曉臉上后便站起來退后了兩步。蕊曉將臉上的東西拿下來,她看了一眼是樓忱,然后竟然直接就無視掉他,對站在角落中的千棗說:“幫我拿鏡子過來,我要看看自己毀容沒有。”
樓忱覺得自己此刻正是在一種危險的邊緣,他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然后將蕊曉扔出去。而蕊曉則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從千棗的手中接過鏡子,鼻血已經止住了,她歪著頭,或者是仰著頭從各個角度觀察著自己的臉。
最后,她將鏡子還給千棗,總結性的對樓忱說了一句:“我覺得我這幅樣子是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給揍了。除了有一次摔倒磕著了我臉,我覺得是我的臉要腫起來了。這幅丑樣子根本就不能見人了。”
“你想見誰?”
“云粼姐,還有秦部?”蕊曉沒發現樓忱暗下來的臉色,繼續旁若無人的說,“我覺得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讓柏叔看一看我,讓他知道,如果他沒有照著你的話做,你也不會讓我有好日子過。”
“真是多謝你的意見了。”
“沒什么,反正既然我已經疼過了,至少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那你可要準備好,因為我打算要將你吊掛在城墻上。”樓忱冷笑著說。
蕊曉這才說:“罷了,當我什么都沒有說過。那請問柏叔這一封信中究竟說了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蕊曉再一次啞然了,她猛地坐起來,指著樓忱剛張開口,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道蜿蜒的血跡便從鼻子中慢慢的滑出來了。
“給我老老實實的躺下不準動。”樓忱呵斥了一聲,而千棗則按著她的肩膀將她又按了回去。
“柏叔的信中究竟都說了什么?”趁著千棗擦血跡的時候,蕊曉堅持不懈的問。
樓忱看了她片刻后,臉上無奈的表情一閃而逝。最后,他伸手從袖中掏出一張紙。蕊曉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你沒有毀掉它?可是那些紙屑是怎么來的?”
“被毀掉的是信封,你想不想看?”樓忱晃著手問。蕊曉連忙點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他。樓忱的臉上流露出一個算計的笑容來,他一字一頓的說:“既然這樣,那讓我們從頭開始再來一遍,你和秦部之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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