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5悲劇收場
的確,清流的話,教姝婭本就不安的心變得更為忐忑。她為何要在這種情況下讓宮人給她取銅鏡過來?
奈何她滿臉的戒備神色,在清流的眼里卻成了笑話般,瞇著眼斜睨著自己。
那名被支使去取銅鏡的宮人動作倒也十分利索,耳邊還回蕩著清流的聲音,就見她已經取回了銅鏡,往姝婭走去。
姝婭的心里到底是無措的,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人的意圖是什么,即便那名宮人已經將銅鏡刻意舉在她抬眸就能瞧見鏡中自己的位置,她卻將腦袋垂的更低。余光輕微掃了一下,瞧不清晰,卻沒有勇氣抬起腦袋直視銅鏡。
想起自己被那三個男人強暴前,拼命掙扎時的一幕,姝婭的心里越來越是驚慌起來,手心也隨之越攥越緊。
“怎么,不敢抬頭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嗎?”清流輕移蓮步,不動聲色地往床榻走去。
緊咬著嘴唇,若是她沒有猜錯,她……她可能已經……這么一想,姝婭更加不敢抬起腦袋,也不敢回應清流的話。
她已分不清自己內心深處升起的那股滋味是自卑,還是怨憤……
姝婭知道清流正往自己走來,身子不自覺地往床榻內側退去,興許那夜的一幕令她有了陰影,對于清流的靠近,她總是能夠滋生莫名的害怕與抗拒。
瞧著姝婭這般害怕自己,清流的面上閃過一記啼笑皆非的神情,心里更多的卻是得意。
她抬手的動作落入了姝婭的余光中,尚還未表現出大驚失色的表情,她的腦袋就硬是被清流生生地給捏住下頜抬了起來,耳邊傳來對方唇齒間發出的低低笑聲。
想掙扎卻不敢動作太大,唯恐自己因此引起身子更加的難受,她們也沒有誰為她擦拭過身子,身上的衣物還是之前那件被撕裂之際幸存下來的殘余,動作一大,春光也避免不了外泄,還有那隱隱傳出足以令人蹙眉的古怪味道。
清流也不愧是婢女出生,手上的力道明顯勝過姝婭死磕的力氣,輕而易舉地就教她毫無招架之力地抬起腦袋……
“不……”當被迫望進銅鏡里的自己時,姝婭只覺得仿佛整個天都要塌了,果真如她想象中的那樣,鏡中的女人,衣不蔽體,發髻凌亂,真的像包子鋪老板口中所說的臭要飯的一樣,可這些……根本就還不足以讓她崩潰如斯,是那道與那三個地痞掙扎中,被那個矮胖的男子用指尖無意在細白的臉頰上劃出的痕跡。
姝婭的手指顫抖地撫上那道略顯猙獰,毀了她引以為傲的容顏的已然結了痂的長而丑陋的紅色傷疤。死咬著蒼白又干燥的唇瓣,無法接受的委屈在心間轟然竄起,她頭一次表現地如此倔強,眼眶里的淚水分明已有奪眶而出的態勢,可如何也沒有讓它們溢出眼眶。
“哈哈哈……這鏡中的女子,可還認得?”清流的笑聲在此刻顯得格外的刺耳,至少正沉浸在悲痛中的姝婭還聽出了她的幸災樂禍。
“這下,你可是滿意了?”既然已經毀了容,她還有什么是不可以拋開的。
姝婭突然間凝向清流的含著諷刺的眼眸,令后者莫名的心底一驚,被她的憤怒的眼神嚇了一跳。
反應過來后,清流立即怒不可遏地甩了一個耳光過去。以她此刻的地位,怎能允許他人用這種眼神盯視自己,“賤人,找死?”
一時不察,姝婭被她的一記耳光甩地往床榻內的墻壁撞去,錐心的疼痛教她立即蹙緊了秀眉,哪知道清流根本就不打算放過她,又立即將她拽了回來,只不過她的手卻是狠狠拽著姝婭的秀發。
“啊……”姝婭方才好不容易壓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伴隨著這聲尖叫,哭得好不凄厲。
本就聲音沙啞的姝婭,因著這聲尖叫,更是泣不成聲,拼命地想要將她的手給掰開,卻無論自己使多大的力氣,對方的力道卻是不減反增。
頭皮上傳來的痛楚,令她瘋狂的哭喊,“啊……啊……”
趁著清流伸過手的空隙,姝婭忿恨地一口咬了上去,頭頂上傳來清流的一聲痛呼!隨即口中就嘗到一股特別的血腥味,姝婭還是不肯就此罷休,反倒咬得更為大力,仿佛不將她手上的這塊肉給啃咬下來,就絕對不會松口。
“賤人!松開,本宮命令你松口!”清流怒火中燒,使勁地想要將手臂從她的口中抽離出來,另一只手的力道也松開了對撕扯她的頭發,轉而使勁地捏住她的右頰,“還不過來幫忙!”清流轉頭對著身后兩名已經目瞪口呆的宮人怒吼道。
在三人好不容易將清流的手臂從姝婭的口中扯出的時候,那道深深的牙印,以及不斷順著手臂流下來的猩紅,令她怒地狠狠地扇了姝婭好幾個耳光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即便看著姝婭的嘴角也已經溢出鮮血,額頭上的那道紅色也無法讓清流的憤怒壓下去。
“賤人,被夫家趕出家門,被父皇斷絕父女關系,你以為你還有什么能力能夠在我的面前撒潑,今日落得本宮的手里,你休想自己還能夠有條活路。”清流的眼里跳動的怒火,咬牙切齒道。
隨著她話音甫落,那兩名宮人立即對姝婭展開一系列的拳打腳踢。
“哈哈哈……趙姝婭,從前你那般羞辱與本宮,又令本宮唯一的親人來不及就醫,活活病死于獄中,今日,就讓你這賤人將這一切,都還給本宮!”當沭麟太子將這賤人交給她的時候,可的確是說過,任她處置。
清流自己也不是傻子,知道沭麟太子之所以將她交給自己處置,是出于什么目的。就算她殺了她,那這一切的罪責都與他無關,若是父皇問起此事,也可以統統將這些罪責加諸在她的身上。如若父皇沒有問起此事,那姝婭的生死也與沭麟太子無關。
呵呵……從一開她就知道他們彼此是互相利用,若不是她能夠助他另一件事情,想必他也不會給她這么大的權利,在這個宮里,方才成為側妃不久的她,地位卻明顯要高于真正的太子妃。
那為何她還是如此有恃無恐呢?呵呵……因為姝婭毀容了。
就算她今日殺了她,她也可以說成是對方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現在的容貌,再加上被趕出夫家這一連串的打擊,令她生起了自殺的念頭,只是她剛好比較湊巧,恰恰好目睹了這一幕罷了。
床榻上被兩名宮人一齊招呼的姝婭,嗚咽聲越來越輕,氣若游絲,若是清流還不喊住手的話,她極有可能就會一命嗚呼。
“住手!”疼痛使得姝婭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力氣抬起腦袋,心里卻在疑惑這個方才還要說要殺了自己的女人,這刻怎會突然讓人住手。
下一刻,感覺到對方落座于床榻,冰涼的指尖狠狠地戳在了她臉上的傷疤上,引起她不自覺地發生一聲抽氣聲,身子竟開始不自覺的抽搐起來,胃里翻江倒海,痛苦至極。卻已經沒有力氣反抗。
口中突然涌上一股腥甜,由著嘴角流在了被褥上。
“嘖嘖,一點兒也不好玩呢。”清流狀似溫柔,實則粗蠻地將姝婭的腦袋扳起,湊近她的耳朵,輕笑道:“你還有兩個時辰哦!”
“砰”的一聲,姝婭的腦袋又被重重的摔在了床榻上。心下的絕望油然而生。
兩個月前,她還是高高在上的姝婭公主,昨日前,她也還是高人一等的唐府少夫人,可今日,她……什么都不是。就連自己的性命也被人如此蹂躪,踐踏。
兩個時辰,指的可是她還能夠存活在這世上的時間嗎?
本來要離開的蠻兒一行人,卻因為即墨皓辰折返后,推掉了自己先前做的決定,聲稱再多留幾日。
這下心里最高興的莫過于小五子了,本來他是要被留在干父母身邊的,小姐說跟在她的身邊還不如讓他留在這里陪伴干父母,也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開間他喜歡的鋪子。
原本心里還格外抗拒,力求能夠再留在小姐身邊的他,現在可是喜上眉梢,只差沒有放鞭炮慶祝了。
“別奇怪,我一開始就沒打算要救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女人,從那些人手上救下她后,我就將她轉交給紫龍國太子了。”見蠻兒打量著自己,即墨皓辰將方才的事情簡略地與她說另一遍。
不過就是省略了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女人被那群地痞流氓給輪番強奸,他也沒有上前搭救,也沒有告訴蠻兒,將她交給沭麟太子后,也不見得她能夠有什么活路。
蠻兒點了點頭,即便心里有些疑惑,但她也沒有向他問下去,寧可選擇相信。
“皓辰,為何又突然決定要多留幾日,今日瞧你,好像是急得巴不得立即動身啟程的模樣。”姝婭的事情,對蠻兒而言本就只能算是插曲,而對于即墨皓辰折返后的決定,她真的有些無法理解。
“因為唐晟野的承諾。”他凝眉道。在瞧見她面上并無出現其他的神色后,方才淡淡地揚起嘴角。
“恩。”蠻兒應承了一聲,也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反倒從懷間取出一小瓷瓶,喜道:“猜猜這是什么!”
卻又不等他開口,蠻兒又立即道:“前幾日呆在這房里,實在是悶慌,就研究姍姍贈與我的醫書,想不到真的讓我研制成功了。”
她迫不及待地將瓷瓶中的一枚黑色藥丸倒出,“聽說它可以讓服用者失去從前一切記憶,只不過它的名字還真是古怪。”
見她搖頭晃腦,狀似思索的模樣,即墨皓辰啞然失笑,道:“它可是叫憶紅塵?”
怔了怔,她沒有說話,想起之前自己研制它的目的,她又淡淡地笑了。“皓辰,我現在覺得它好像沒有用了。”
他心中一滯,聽出她話間的意思,想必她之前之所以研制此藥,是為了能夠讓自己忘了心中的仇恨,卻沒有想到現在唐晟野已經把這一切誤會都解開……
“蠻兒,當你研制它時,心中可有想著我?”即墨皓辰淡淡的開口,聽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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