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4離開回國
“蠻兒,你知道嗎?原來多年前為了保護我而丟了性命的師傅……他就是攏月城的城主。”她的腦袋枕在了他的肩上,靜心聆聽著他此刻娓娓道來的話語。
“原來,我一直崇拜的師傅,也一直是我最敬仰的城主。而且……”說著,他突然沒了聲響。
從何時起,她變得如此體貼,她失笑,笑得卻是自己。她沒有問下去,對于即墨皓辰,她僅僅能做的只是像此刻這般靜心聆聽,替他分擔他的一切,但這其中卻不包括他不想說的事情。
半餉后,他方才再次開口說道,只是聲音明顯失落了許多!靶U兒,我突然覺得我一直想要的東西,竟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怎么說呢?”她綿軟的聲音,溫暖著他的身心。
他輕扯嘴角,頗有些自嘲的味道!斑^陣子,一切你都會知曉!
她心中了然,不難看出,有些事情他尚還不想說出口。離了他寬闊的肩膀,她仰頭沖他微笑,道:“皓辰,無論怎樣,只要你覺得想要的,那便去爭取,不要顧慮太多。”
“也包括你嗎?”不想他如此問道。
蠻兒啞然失笑。真的也包括她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如此這般。
在蕭府待了幾日,其他事情倒是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
“姍姍,最近你和燁曜可是時常出去哦?”蠻兒笑著挪揄道。想來這兩位只怕已是郎有心,妾有意,漸漸看對眼了。
瞧著聞人姍姍的氣色,也越發(fā)的嬌俏,顯然是一副告知眾人,她已是沉浸在愛情中的女子般。面頰越來越顯緋紅,似是熟透了的蘋果,等君采擷。
今日的蠻兒似是話頭特別的多,兩女子坐在一起,互相嬉鬧,直至落了日頭時。
用過晚飯,蠻兒特意留下了小五子,不知二人在一處談了些什么,眾人也不好過問,只道是主仆二人間說的悄悄話。
大抵也算是悄悄話了,入了夜后,主仆二人背著大伙兒,神不知鬼不覺地悄悄離開了蕭府,甚至出了攏月城,一路向著紫龍國而去。
蠻兒早就想要回紫龍國去,一則是為了祭奠無辜逝世的父母,二則自然是因為唐晟野。
即墨皓辰想要的東西,她知道,無非不是想要那個王位,眼下卻是瞧他有了一絲的猶豫,即便她留在他的身邊也不好替他做些什么,還不如先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以及想要報復的人。她想他應該是可以理解的。
興許等她完成了一切,他也已經(jīng)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勢。
“皓辰,我們……下次見面必然又會是另一番光景了吧!本o緊握著手中的鳳鈴,她輕揚嘴角。
昨日,她就將安燁曜曾贈與她的折扇轉贈給了真正愛他的女子。她不知道自己這么做到底是對是錯,只是想要這么做,便做了。
顧不得安燁曜會否生氣,她只是覺著,有些人,既然已注定不是自己的另一半,就不該還留著如此有深意的禮物。該斷則斷,曖昧是對所有人的不公平。
唇邊的笑意隱了去,取而代之的絲絲的復雜神色。
當初她從唐府帶出來的,僅僅只有三樣東西。一是她此刻手中的鳳鈴,一是昨日轉贈與聞人姍姍的折扇,還有一樣是……
捏緊了手中早已泛了黃的宣紙,唐晟野的臉色顯得十分復雜,慍色中卻又含著悔意。
他不解,為何自她離了這里,他便再不愿踏入此處一步。房內的擺設還是維持著她離開那夜的樣子,只是覆了層霜似的灰塵。
蹙起了俊眉。若不是姝婭非說這間房才是主臥,發(fā)了瘋似的執(zhí)意要敬常一伙人給打掃了,好讓她入住進來,怕是敬常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被埋藏了這么久的秘密。
那個白玉鐲被塵封在了雕花首飾盒里,只是……他送與她的珠釵卻沒了影子,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帶走了……
想起紙上的文字,唐晟野的心底隱隱發(fā)了怵。這段時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感情,失了信任,還如何繼續(xù)。徒增煩惱。
我從不曾背叛過你,也從沒升起過這種念頭。
這種彼此折磨的日子,想必就連你也是辛苦。
現(xiàn)下我犯了糊涂,自己到底該不該恨你……
字跡越來越是潦草,直至他覺得她可能根本就沒有寫完。在敬常將這交由他手中的時候,上頭的皺痕很明顯,問了敬常,他方才知曉,原來是敬常看到它的時候,它是被人揉成團丟棄在角落。顯然,她可能僅是寫了一半,就將它揉成團隨手丟擲在一旁了。
安燁曜曾再三發(fā)誓,他們僅僅只是朋友,并未做過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他當時為何不信?
清流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當時為何又會相信?
姝婭的話根本就不能夠相信,他當時又為何沒了自己的主觀想法。
窗邊的灰塵顯然比起房內其他地方少了許多,但還是不少的。記憶中,有段時間,蠻兒很喜歡坐在這里,一聲不響。因為在今日前,這窗戶還是被釘著的。
手指撫上了窗沿,指尖染了一層灰回來,兩指揉搓了一番,再探手開了窗戶。本是不明顯的光亮,也因此變得刺眼了許多。許是灰塵被風吹動,唐晟野輕聲咳了幾聲。
突然,眉間閃過一絲焦急。他疾步往自己書房小跑而去。
半刻鐘后,一直整潔的書房,被他翻的似是經(jīng)歷一場戰(zhàn)役,雜亂不堪。最終,在一堆書函中,找到了那個使得他方才發(fā)了瘋的東西。
香囊。安下了心來,所幸她贈與他的香囊,他并沒有狠心丟棄。
狼狽地仰著下顎靠臥在椅子上。有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是他做錯了……
清流,姝婭,安燁曜,蠻兒……他們,到底誰說的是真,誰說的是假?
良久,夜幕以肉眼可見的狀態(tài)下,慢慢掩去了白晝,占據(jù)著整片天空。敬常今日因幫著打掃,顯得有些疲憊,手中端著為唐晟野準備的晚飯,垂著腦袋步入了書房。
“少爺,該用晚飯了!币娞脐梢八剖侨肓硕ㄒ话,一動不動,他忙喚了一聲。
抬眸,唐晟野面色古怪,瞧著還有著絲絲的青寒,令人不由得害怕!熬闯,沭麟太子前幾日可是來過?”
他想起前幾日貌似他來找他,而他當時正因為姝婭而心煩,不愿見任何人。
“少爺,好像是五日前吧,太子殿下說要去趟青窠國。沒見著您,也沒有多留便趕著離開了!本闯P睦镆苫螅是如實再同他報告了一遍,其實這話,多日前他就已經(jīng)與他提過了。
點了點頭,唐晟野一言不發(fā)地起身離開書房,臨了,吩咐敬常將書房整理整理。
腦中有些紊亂,他需要冷靜。出了唐府,唐晟野一路向后山掠去。
蠻兒與小五子二人一路走走停停,出了攏月城后,便不再趕路。小五子雖然是男子,但畢竟不懂武功,若是二人因為趕路,而若是一時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因此露宿外頭,到了晚上,也是極不安全的。
至少在以前,她就見識過非官道的地方,盜匪多的數(shù)不清,F(xiàn)下自然是不愿意冒這個險。在回到紫龍國前,他們二人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池!
“唐晟野,就快輪到你領教一番女人的報復了!毙U兒突然笑得詭異。在即墨皓辰他們面前,她可以溫柔,可以善解人意,她可以扮演好他們期望中的那般女子?墒,離了他們,深藏于她內心深處的怨恨,如何還能再壓抑著……
即墨皓辰太會看透人心,所以她需要偽裝,絕對不暴露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蠻兒自知,作為一名女子,心機是必修課。沒有心機的女子,是愚笨,有心機的女子,才是聰明,而她不會使心機去害人,畢竟她并非那種人人憎厭的惡毒婦人。
三日后,蠻兒與小五子二人方才踏上了紫龍國的土地。卻發(fā)現(xiàn),眼下飛龍城的守衛(wèi)好像更為嚴整了,連入城出城都得要細細檢查后,方才放行。
早在入城前,蠻兒便為自己蒙了面紗,這里認識她這張臉的人不知有多少,她自然不愿意冒這個險,免得方才入城,便讓唐晟野知曉。而小五子真的算是天生聰穎,之前跟隨唐晟野學做生意,僅僅半個月,便上了手,而在這之前,他隨著聞人姍姍學習醫(yī)術,雖只學了些皮毛,但出奇地竟將易容術玩的出神入化。若不是蠻兒不喜這玩意兒,想來此刻她應該也會與小五子一般,以假面目示人了。
雖在城門守衛(wèi)貪婪的目光下停留了許久,但蠻兒二人也還是被允許放行了。守衛(wèi)們如此也并不奇怪,蠻兒雖蒙了面紗,且不說那氣質,僅僅只是那雙美麗的水眸也能讓人隱約瞧出她必有傾城之貌。
將小五子打發(fā)了去悅饗館要兩個廂房。蠻兒獨自一人坐于馬車內。
打從方才他們入了城后,關于唐府的事情,就沒有從他們耳邊停過。蠻兒秀眉緊蹙,舉起了手中的鳳鈴,深深地凝視著它,出了神,不知開始在想些什么。
“小姐,廂房定好了!避噹猓∥遄忧宕嗟纳ひ繇懫。
蠻兒怔了怔,收回了思緒,將鳳鈴小心的貼身藏好后,方才慢慢地出了車廂,就著小五子遞來的手,由他扶下了馬車。
在小五子的引領下,蠻兒已是坐于廂房內。扭頭瞧了眼小五子,莞爾,“小五子,可想干爹干娘了嗎?”
雙頰迅速浮起一抹紅暈,小五子顯得有些尷尬,卻是倔強地問道:“小姐,您是何意?”
淡淡地笑了,蠻兒揚了揚下頜,示意他在她身前坐下。道:“回去看看吧。方才一路你也聽說了,蔡大廚已經(jīng)離了唐府,你稍后稍些銀兩回去。這么久沒見了,總該是會想念的!
小五子的眼眶微微泛了紅,神色古怪,道:“小姐,您怎么不問問我,為何不將您帶到甄府去?”
聞言,蠻兒僅是笑著,還是沒有問他為何。她已經(jīng)知曉了,不是嗎?
“小姐,都已經(jīng)回到了這里,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再瞞著你了,終歸也是瞞不住的。”小五子咬了咬牙,抬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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