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2這般神秘
如此倒也不枉二人師徒多年。的確,蕭堯眼下確實是動了怒。失望地睨了他一眼后,便不再理會他,甩袖飛身離去,卻并非是下山的方向,而是直直地向著青窠國王宮的方向而去。
待看清蕭堯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山頭上的男子方才面色隱隱發了寒,雙手緊緊攥握成拳,隨著夜晚的冷風襲過,衣袂翻飛。既然他來了這里,那女人就別再妄想能夠茍且活下去。
本來與蕭堯道了別后,安燁曜仍想著再潛入王宮內打探打探,但很顯然他現下是放棄了這想法。
黑色人影在夜色中逆著風,僅是半刻鐘的時間,身子已是穩穩地落于悅人樓的大門外。
“蠻兒,聞……姍姍……”推開蠻兒與聞人姍姍的廂房門,安燁曜方才開口喚了聲,卻被迅速撲入懷中的女子給驚得站得筆挺。和煦地笑了笑,道:“我回來了。”目光由懷間的女子身上抬起,移向了蠻兒,說道。
雖不似聞人姍姍那般,但蠻兒的目光也是滿臉擔憂地在他的身上轉了好幾趟,終是放下了心來,莞爾道:“沒事就好。可有打探到皓辰的消息嗎?”
安燁曜搖了搖頭,感覺到懷間的女子已是抬起了腦袋,便低頭向她望去。
“燁曜,你給我檢查一遍好不好?”聞人姍姍滿臉的希冀,眼底依舊泛著不安。不管安燁曜是否同意,便探過了手去,還真如她自己所言,給安燁曜徹徹底底地檢查了一遍,方才心滿意足地放過了他,惹得周身的蠻兒與小五子也是哭笑不得。
“這下可是滿意了?”他的話似是在取笑著她的大驚小怪,語氣卻是溫柔的帶著一絲絲的逗弄。
微微頷首,聞人姍姍抬眸間已是一改方才的表情,此刻就整一活脫脫的精怪女子。“哼,算你命大!”話音甫落,她便離了他的身子,高傲地旋過身去,走至桌邊坐下。
安燁曜也實在對她無法生惱,也踱步至桌邊坐下,卻見聞人姍姍斟了杯茶水給他遞來,微微怔愣下接過,輕啜了一口,說道:“我若是沒有猜錯,這事兒,興許那青窠國的王目前尚還被蒙在鼓里,絲毫不知。”
“從何說起?”蠻兒不解,但畢竟從他們抵至青窠國后素聞此人不務朝政,名聲也頗為狼藉,不得人心,反倒是陳王后深的人心,宮內的大臣也幾乎都是向著她,說起來倒還頗有些女皇的影子。但這些與她并無太大干系,若非此事牽扯了即墨皓辰,她也不會想起這些來。
“方才潛入宮時,我順手挾持了一名侍候在他們王身邊的內監,可他卻對此事全然不知。想來,那王肯定也是如此,故此,我想……那將即墨皓辰打入大牢之人極有可能就是在假傳圣旨。”安燁曜慢慢地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眾人倒是并未覺得這事哪里有古怪,自古皇室皆無情,誰心里都能明白。
“如此說來,那無能的王興許真對此事不知曉呢。”聞人姍姍嗤之以鼻,不知是對這事,還是對這人,一臉的鄙夷。
蠻兒腦袋微垂,卻沒有開口,靜靜地不知是在思索些什么。卻聽安燁曜說道:“方才,我在王宮不遠處的山頭上碰著了我師傅。”
“你師傅怎會在此?”想起唐晟野曾在某個夜晚與她提及的師傅,蠻兒便發了愣。聞人姍姍卻是問道。
皺了皺鼻子,安燁曜淡淡地解釋道:“我也不明白,師傅他不肯說,我也沒敢問,免得惹得他不悅。”
“燁曜,你可曾與他提及我們,為何他不隨你回來?”收回了思緒,蠻兒淡然地問道。
“提過,可師傅說他自有去處,若是哪天得空了,想必到時他方才會來找我們。老實說,師傅那人一向行蹤不定的,從前教我們師兄弟武藝之時,也時常是見不著他人,若想見他,就只能等他來找。”話落,他便出了神。
燁曜他心底也還是懷念從前那般師兄弟一起的生活吧……蠻兒細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至此,她依舊覺得自己欠他太多太多,其實這一切的一切,他都是可以不受牽連的,可是……事情的發展總是不按照自然的軌跡。
上天,總是喜歡這般與凡人開玩笑。
氣氛忽然因為蠻兒與安燁曜的噤聲變得壓抑起來,聞人姍姍蹙著眉,轉頭望向了小五子,后者會意,開口問道:“小姐,咱們依舊無法與八皇子取得聯系,您現在可有何打算?”
小五子最近與聞人姍姍倒是混的熟絡了許多,這句話一開口,蠻兒便知是誰授意,而授意者的目的是什么也是一目了然。果然,抬眸望著三雙眼睛皆是古怪的望著自己,蠻兒頓覺好笑,道:“還是那句話,這時候我不會離開。”
“好!”這聲音……?這聲音分明不是在場任何人發出,而是……
蠻兒定定地望著突然出現在窗邊的男子,看不出年歲。這人是誰?
“你就是晟野曾經的妻子吧?”這是問句,卻被來人生生地說成了肯定句。“我知道即墨皓辰在哪里。”
心底雖是激動,但畢竟來者是善非善還不明了,更何況他還提及了那個在她心底最不愿提及的那個名字,強壓下了心底因想起那人而涌現的恨意。蠻兒自然也沒有立即向他打探即墨皓辰的消息,反而轉頭望向了安燁曜,卻不想后者已成呆若木雞般,似是見了什么極為恐怖的東西,驚得嘴巴大張,捧著茶盞的手一動也不動。
“燁曜,你們可是見過?”心想也許二人是熟識的,否則安燁曜也不會是這般表情。
好不容易闔上了嘴,安燁曜這才挑了挑眉,一開口便是驚了所有人。“師傅,您不是說……啊,不對,您怎么來了?”
師傅?眼前的男子就是他們的師傅?可是這模樣,怎會如此年輕,而且生的還如此俊俏。
從唐晟野口中知曉這人之時,蠻兒的心中便有了他們師傅的輪廓,只是當時在她心中描繪出來的男子與眼前的男子相差實在太多,一時間,倒是讓她難以消化了。
“想來,便來了。”依舊是如此云淡風輕,我行我素般的話語,卻無法令人生厭。就好像這般的男子,就該是如此。
咂了咂舌,安燁曜頗有些無奈,道:“不是,師傅,我還以為您還有其他事情要忙,不曾想您竟會這么快就找上我們。”邊說著,邊迅速起身給他讓了座位。
“那個……您真的知道皓辰的下落嗎?”聽到他們師徒二人的對話,蠻兒到底是心安了許多,知曉這突然闖入房內的男子并非來者不善,便再也忍不住問道。
蕭堯淡淡地掃了蠻兒一眼,接過安燁曜遞來的茶盞,卻沒有喝,反而擱在了桌上。“他已不在青窠國內了。”
“什么?”眾人紛紛一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燁曜挨著聞人姍姍坐下。“師傅,您怎會知曉這些的,您是不是……”
安燁曜的話還未說盡,蕭堯狹長的雙眼,已是微瞇,淡淡地說了聲,“有些事,該你知曉時,你便會知曉。”轉眼,無意間對上了聞人姍姍的面龐,神色微微變了變,卻立即又恢復了原樣,說道:“是我將他帶離牢獄的。”
又是一記重型炸彈在眾人間轟炸開。所有人的臉上皆是寫著不敢置信。
“師傅,您方才怎么不告訴我?”安燁曜的話語間透著不滿。方才在山頭撞見時,他分明可以告訴他此事的,但卻對他只字未提,還好之后他沒再潛入宮內一趟,否則豈不是又跑了趟冤枉路?
蕭堯打的什么主意,沒有人知曉,他也沒有回答安燁曜的話,反倒凝著蠻兒,問道:“現下,你可愿意離開此地了?”
蠻兒有些愕然,她對蕭堯并不熟悉,至少在目前,她還是琢磨不透他的用意,也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如何。說到底,她其實是怕蕭堯實則是站在安燁曜一方,眼下突然出現說的話,也并非是真話,至少沒有證據不是嗎?何況他與即墨皓辰八竿子打不著,他憑什么將他帶離牢獄。他的話,在她聽來,實在有著太多太多的可疑之處。
“前輩,您將皓辰帶離了牢獄,那此刻他又是在何處?”她面帶微笑,但誰也聽得出她話間的質疑意味。
安燁曜有些尷尬,兩眼在蠻兒與蕭堯間不斷徘徊著,沒有吱聲,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因為就連他都有些懷疑,他師傅為何要幫即墨皓辰,這其間他根本就找不出任何像樣的原因來。
蕭堯輕哼了一聲,道:“攏月城。”他不是傻子,他聽得出來蠻兒話中的質疑,卻并不想與她太過計較,他也不喜因為這些事情,旁生枝節。
“攏月城?”蠻兒顰了顰眉,轉頭眼神征詢安燁曜的意思,卻見后者點了點頭。
小五子還道是蠻兒忘記了攏月城,說道:“小姐,您不記得了嗎?當時您就是在攏月城內被人意圖襲殺的,還好聞人小姐醫術高明,方才將您給救了回來呢。”
蠻兒莞爾,“此事不提也罷。倒是皓辰之前曾在馬車上與我提起,這攏月城城主的一些事跡,現下又聽到此城,倒是有了番莫名的向往。”
沒有錯過蕭堯面上一閃而過的古怪神色,蠻兒正了正身子,道:“前輩,若是皓辰真在攏月城,咱們明日便啟程前往攏月城可好?”
“我在這邊尚還有未完成的事情,你們到了攏月城,找到蕭府就自然能夠見到想見的人。”蕭堯來的匆匆,去的也是匆匆,不喜與人寒暄不停,離去,僅僅只是留給眾人窗臺上卷起的絲絲塵土,讓眾人心中知曉,他方才的確是來過。
這個攜著一身神秘氣息的男子,莫名地在蠻兒的心中與攏月城城主的形象貼合在了一起,也因為他方才因為她突然提及此人時面上閃過的古怪神色。這個桀驁的男子,真的只是安燁曜他們三師兄弟的師傅而已嗎?
他是否就是曾經的攏月城城主?或是與攏月城城主有著什么特殊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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