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笑話 2
那個時候,冷暖就愛喝酒,每每想作一把,她都一定拉上丁歡,因為那個時候她就覺得丁歡那明明不會喝酒還死陪到底的樣兒,簡直是太講究了。
想想那個把丁歡當成最好的朋友的那個時候的自己,冷暖至今都覺得極為諷刺。
果然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動物。
有人說,人沒有絕對的朋友,你之所以會跟另一個人產生交集,那不過是那個人身上有你所需要的東西。
冷暖不排斥這樣的理論,但她不太愿意去想,如果人都用理性把所有關系都扒的太干凈了,那剩下的孤零零的自己,會不會太可憐了?
就像是她跟柴青之間,固然有彼此利用的關系存在,但冷暖從不否認也有惺惺相惜的因素。
柴青靠在沙發上拿著袋兒堅果,嚼的咔嚓咔嚓直響,看著冷暖起啤酒,一張個性的臉上各種懊惱,“真是自作孽,瞅你喝酒,我口水直流!
“可別,姐,這話誤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瞅我流口水呢?”冷暖好心情的調笑著,仰頭喝了半罐兒。
呃
不太雅觀的打了個酒嗝,又順順肚子,那蒙古爺們兒似的模樣弄的柴青咯咯直笑。
“我以為我喝酒就夠漢子了,沒尋思你比我更狠!
冷暖自己也覺得好笑,搖頭失笑,拿張紙巾擦擦嘴,繼而又問,“你也愛喝酒?”
因為以柴青的大方氣質和體面的家世,冷暖覺得自己的質疑相當合理。
“嗯哼!辈袂帱c點頭,繼而道,“不過我不是愛喝酒,而是更享受醉的感覺,什么都迷迷糊糊的,世界都天旋地轉的,那種感覺真的很爽!
眨眨眼,柴青語畢端著盛著水的被子跟冷暖碰杯,鐺兒的一聲聲音清脆,柴青仰頭干下了一杯水。
那樣利落的動作,讓冷暖覺得。
她喝酒,她清醒,柴青喝水,她卻要醉了。
其實冷暖想喝酒很久了,她的滿腹憋悶也苦無途經渲泄,可這也不代表她會跟柴青說過多的心事,四處露底不是冷暖的習慣。
她們一如她們曾經的交際,比表面更深層,比深層更表面。
嘮的問題也不過都是那些無關痛癢的,諸如此時,柴青莫名其妙的問她,“冷暖,你這輩子覺得最難忘的地方是哪兒?”
最難忘的地方……
冷暖搖搖頭,揮掉了腦子里那個歡聲笑鬧,歷歷在目的大宅,莞爾一笑,“沒有,都記不太清了!
怎么難忘都好,她必須忘了。
“你這話題真無聊!崩渑攘丝谄【,睨著柴青,“那你呢?”
“學校食堂!辈袂啻鸬暮芨纱,幾乎沒有停頓半秒。
冷暖白著她,“柴總,你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不,這個笑話,很滑稽,很滑稽!辈袂嘀貜土藘纱位淖盅。
見她眼帶笑意卻混雜著無名的憂傷,冷暖才敏感的覺著,她今兒是真的帶著情緒來的。
“什么笑話,說來聽聽!崩渑制鹆艘粋啤酒。
柴青笑笑又給自己倒上半杯水,跟冷暖碰了一杯,“先喝酒,待會兒再說!
干下一杯,話題已然轉移。
接下來的兩個人嘮了很多無聊的問題,除了心事,幾乎無上限至冷暖損了a市的整個警隊,無下限至柴青講她一次撞見公公婆婆那個那個。
興許是柴青和冷暖平日里都過于在乎分寸二字,所以扯起皮來,遠比別人說更覺得好笑。
推杯換盞,酒過三巡,天已然黑透了。
伸手抓了個花生米,冷暖嚼了嚼,仰頭兒干下柴青帶來的兩打兒啤酒的最后一個,當她捏癟了易拉罐放在桌兒上的時候,看著那各種清醒的臉兒,柴青搖頭苦笑。
“看來我今兒真找錯人了。”
冷暖看她,沒懂。
“哎……”一聲長嘆后,柴青似笑非笑,“我就琢磨著把你灌多了,我說點什么的,可你現在這么精神,真讓人絕望!
弄明白這個中意思了,冷暖彎眸笑笑,“你忘問了,我也忘說了,我很少醉!
柴青撐著腰換了個舒服的造型,坐直了正對著冷暖,修長的手指敲擊著杯壁,聲音恬淡,“我跟你說個秘密,想不想聽?”
“不想!崩渑芙^的干脆,繼而笑道,“聽了我萬一不能守住呢?”
“可是我沒朋友。”柴青自嘲的笑笑,頗為尷尬的聳聳肩。
“我就是那種學生時代把時間都浪費在談戀愛上,親情友情愛情都給了一個人,結果等到一分手才發現,毛兒都不剩了,等后來剩我自己了,又交不到朋友了,人人都覺得我柴青太精明,太算計,身邊的人都不喜歡跟我交心,可我一直認為這都無所謂,交不交心都不影響我賺錢,可鐺我翻遍電話簿都找不到能讓我傾訴的人時候,我才發現原來我這么失敗。”柴青喝了一口水,看著冷暖笑的無力,“冷暖,我只能當你是朋友!
冷暖不語,她似乎從來沒在這個精明自信的女人身上看過如此頹喪的表情。
這樣的頹喪,不應該屬于光芒耀眼的柴青。
冷暖想去拉拉她的手,撫去她些許失落,卻那么適時的,手機響了。
電話里的李旭說,d9出事兒了。
。ɡ浣,咱d9所有的小姐都讓一個人叫到一個包房去了,就算鐘錢都付了,可咱也沒法兒做生意了啊。)
“是丁歡的人么?”冷暖第一反映就是丁歡不死心的又來鬧事兒,然而李旭卻說,(不是,要是鬧事兒的我早就動手了,關鍵這人兒是歸哥朋友,我沒法兒動手啊。)
歸齊的朋友?
“誰。俊
(那個姓布的律師啊,都快喝癱到這兒了,我給歸哥打電話了,他關機了,真沒招兒了。)
掛下電話,即便冷暖知道現在走不太好,但她確實也得過去看看。
“我d9有點事兒,我得過去一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或者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也行,我估計40分鐘我就回來了!敝啦袂嗍窍胍獌A訴,冷暖沒提送她回家。
說送她回家,等于直接拒絕,此情此景,未免太不近人情。
“成,我這肚子挺著折騰也不方便,我等你!
冷暖著急的穿著衣服,抓著車鑰匙,走之前囑咐著,“我桌上電腦里有電視劇,抽屜里還有幾本小說,你無聊就看看!
“不會,我組織組織語言,等會兒給你講個笑話!辈袂嘈π,眉彎成了一牙新月,一如冷暖初見她時。
臨別匆匆一眼,卻不想,已然萬年。
d9的夜晚,總是喧囂。
夜生活有別如白日,帶著偷偷摸摸的興奮,也藏著憋悶的壓抑。
冷暖一路飆到d9,所用時間遠比她想象的短。
路過的三個路口再抓酒駕,卻沒有一個交警攔她的車。
冷暖想,今天的她應該算是幸運的吧。
盡管在電話里被李旭那樣形容,但在冷暖的印象里,布崢這個酒池肉林的人至少尚算理智。
可當她們一行人推開包房的門的時候,看見被被一眾小姐圍住的那個領帶扯倒肚皮上,襯衫扣子全部解開,褲子脫的只剩內褲的布崢拿著整瓶兒的酒往嘴里灌的時候。
冷暖還是怔住了。
這哪里還有一點點青年才俊的模樣?簡直落魄的比乞丐高級不到哪里去。
然而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這樣,跟冷暖一點關系沒有,她要做的只不過是處理處理現場。
她揮揮手示意一幫小姐往出退,然而這時候剛喝完酒的布崢卻一把把干凈的酒瓶兒摔到地上。
啪!玻璃變玻璃碴子。
“誰讓你們走了!都他媽給我站住!”布崢從旁邊兒抓了一把錢,瘋了似的撒了出去,閉著眼睛朝天大叫著,“老子有錢!”
“老子有錢了!”
“老子現在自己有錢了……”
一樣的話,重復到了最后,竟有了哭腔。
抓著最后一把錢,布崢把臉埋在了里面,那緊抓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片刻,他的肩膀開始顫抖。
冷暖試著去碰碰他,然而剛走上前去,卻被他一把扯住了手,把臉埋在了她的手心。
原本李旭上前試圖制止,冷暖卻只是搖搖頭。
不為別的,只為她早已被濡濕的手心。
也許是冷暖也喝了些許酒,她的理性也抽條了許多。
柴青的那句話,那么適時的鉆到她的腦子里。
她說,冷暖,我只能當你是朋友。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攥住的一根救命稻草,冷暖也狠不下心來抽離。
布崢就這樣安靜的哭著,沒有聲音,只有顫抖。
冷暖想,事情應該過去了。
他叫這么多小姐,也不過就是發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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