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黑白無常的回光返照 1
“凌犀啊,你哥他不懂事兒,別跟他一樣的。”
所有人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卻都槍口出奇一致的數落著凌奇偉,這個畫面簡直讓凌犀惡心的想笑。
這就是世界的游戲規則,沒有什么是與非,誰有錢誰就有權。
也許神棍是被這場面嚇著了,也不知道跑哪兒撒大錢兒去了,老半天才出現。
“孝子,該給你爸燒紙送錢了。”這次,神棍越過凌奇偉,是對凌犀說的。
人間的黃紙,陰間的錢,易燃,一點就著。
很快,火光熊熊,煙灰被風刮的四處亂飄。
挑起了最后一沓兒鍍金紙的燒紙后,凌犀丟掉了手里的燒火棍兒,走到了從剛才起到現在一直在冷笑的凌奇偉身邊兒,壓低了聲音道。
“我告訴你,你今天能站在凌家人的頭排,是因為我凌犀當你是我大哥,如果我不認你,你什么也不是,我再說一遍,譚四的事我有分寸,你怎么作隨你,但你記住了,別再給我拿那個女人說事兒!”
撂下這番話后,凌犀轉身就走了。
而至于所謂的凌家人,他根本連看都懶得看,因為這些人除了姓凌之外,不過就是一些吃白食的蛆。
在凌犀心里,這些與他沒有關系的人怎么想他都是假的,他也不會聽任何人的指手畫腳,有些事關鍵是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出了墳場,凌犀第一時間撥了皇甫燁的電話。
“在哪兒呢?我找你有事。”
冷秋伶的百天,跟凌國仁的比起來,清冷了許多。
譚四在拘留所里待著,二嬸在鄉下折騰一趟太遠,剩下家里也沒什么走的進的親戚,所以冷暖也沒必要整那個景兒,就只有喬滴滴跟著來了,外加一個冠了喬姓的英式管家,陳小生。
山頂的陵園,風一直在狂甩,那些拉著拉鎖的衣服都被吹的像是得了肝腹水的大鼓包,每個人的頭發也跟倒霉的落入土匪窩的大姑娘似的,被各種風輪的胡亂飄搖。
不過也是,沒風的地兒又怎能稱之為風水寶地。
喬滴滴是個歲數不大卻有心思的人,知道冷暖一直忙著二審的事兒無暇顧及太多,自己蔫吧登的大包大攔了所有需要用的祭祀用品,等昨兒冷暖著急忙慌約她出去買的時候,她一句‘放心,我早就給咱媽準備好了。’,簡直讓冷暖感激涕零。
這真是焦頭爛額的時候才知道,有朋友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好。
最近冷暖家里事兒多的也沒時間去關心小丫頭,都是等她都在語言學校上了快一個月課了,冷暖才知道她真去學了法語。
喬滴滴一直都想讀書,其實當時陳小生也給她選過一條上護校當護士的前途很是光明的大道,聽上去是不錯,不過作為死黨的冷暖知道,喬滴滴死都不可能去陳小生的婦科去當護士。
原因有三。
一,她堅持認為,當婦科護士就是每天與各種褲襠為伍,帶上口罩也擋不住臊味兒的悲慘工作。
二,她總是幻想,有朝一日她有幸成了每天上手術臺的護士,萬一連續跟了幾臺兒大手術,那她就得過著每天忍尿忍屎忍餓忍饑還得被逼看著大夫從倆腿中間往出摳肉塊子的血腥畫面。
三,最重要的一條理由,護士不能畫煙熏妝。
喬滴滴最愛煙熏妝,她不管什么清爽裸裝當道,人各有志,她就是喜歡把自己畫成看不出自己長什么樣兒的視覺系。
從冷暖的審美角度,其實她也欣賞不上去小丫頭的濃妝從來不淡抹,但每次看見她頂著煙熏妝,心情也是不錯的。
至少這代表她已經恢復了元氣。
不過,萬千社會,總是有嘴欠的。
“哪有個正經上學的把自己畫成這樣兒的?”就這個問題,陳小生同志屢次挨損,屢次也憋不住,就是屎堵門口,不吐不快。
“我就是不正經了,我就是為了勾引同學離婚,迷惑老師破產,怎么著?你砍我?”喬滴滴氣死人不長命的晃悠著腦袋朝陳小生吐著吊死鬼的舌頭。
死陳小生,損我?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
她喬滴滴能從小在龍蛇混雜的社會摸爬滾打,講究的就是兩個基本要素。
臉,基本不要,心,1x無限大。
果不其然,陳小生被她一句自毀人格的話嗆的灰頭土臉,連連搖頭連帶感嘆世風日下的90后,于是乎,他老僧入定的接著拿掃帚掃著冷秋伶墓地2米見方的小院兒。
但似乎喬式魔音似乎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我說陳嬸兒,你掃地還是排黑頭呢?用不用一塊磚一塊磚的摳?”喬滴滴真是看不下去了,她真是受不了這陳小生干什么都慢條斯理的樣,平時沒事兒就在她家拿塊兒抹布瞅哪兒都不順眼的東擦擦西蹭蹭的她也就忍了,可是這今兒要是在這墓地把每一塊兒磚縫兒都摳了,她們今晚就得在這兒過夜了。
“你懂什么,天道酬勤。”陳嬸兒頭不抬眼不睜的接著摳磚縫,過了一會兒,只見某塊磚縫格外耀眼,陳小生低頭一看,轉過身兒對著喬滴滴呲牙笑著,“嘿嘿,果然,老天有眼。”
“誒,還真是一塊錢。”一塊錢的誘惑,喬滴滴頓時化敵為友,哥倆好的踮腳摟著陳小生比她高一個頭的肩膀頭子拍著,眼神好像領導視察工作是的閃著‘同志,辛苦了’的光,就低頭迫不及待的去揀錢了。
喬滴滴還是喬滴滴,見著錢就走不動道兒,沒辦法,本性如此,意外之財,不揀是傻b。
結果光聞著錢味兒了,還沒揀呢,就讓陳小生兒一腳踢一邊兒去了。
“什么你都揀,看不著是背面兒啊?”
關于硬幣,老百姓自我釋義,字面,走字兒,背面,走背兒。
“陳小生,我算發現了,老娘們兒信的你都信。”喬滴滴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翻了個白眼兒到底把踢飛那錢揀了起來,拿起來就在陳小生眼前比劃。
“你看好了,什么字背的都是人說的,要那么說,這一塊錢正面一根棍兒,反面一朵大菊花的,它還是一屁股不成?”
受不了這小姑娘越說越糙的話,陳小生無奈的翻一白眼,中肯的拍了拍喬滴滴的肩膀兒。
“你贏了,一塊錢都不肯放過的財迷同志。”
開玩笑可以,這話喬滴滴就聽不了了。
一塊錢怎么了?
一塊錢不是錢么?
一塊錢關鍵時候能買兩個饅頭救命,憑什么瞧不起一塊錢?
“是,財神是你爹,你生出來就滿嘴巴塞滿銀行卡坐一屁股金條上,你視錢財如糞土,你最牛逼,好伐?”
“你瞅瞅,冷暖,這丫頭話說的多不講理。”這話太嗆,陳小生只能跟擦墓碑的冷暖伸冤。
無奈冷暖沒什么心情,只能據實回答。
“該。”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喬滴滴天天損,也損不走有事兒沒事兒圍著他轉的陳小生。
這種畫面,作為旁觀者,冷暖已經熟練了,接下來的劇情走向無外是陳小生服軟,喬滴滴寬恕。
果不其然
“行了,祖宗,財神不是我爹,你是我爹,行了吧。”
“乖了,兒子。”
在喬滴滴和陳小生的歡聲笑鬧中,三人清理了墓地后,鋪上了黃紙,擺上了供間兒。
小丫頭買的還真是全,雞魚肘子,點心,水果,啤酒,白酒樣樣不落,而冷暖也擺上了她買的那盆兒花。
敬先人通常用鮮花,而冷暖卻買了假花。
真花會爛,假花卻一直燦爛。
跟人一樣,活人早晚死,死人反倒長眠。
有時候冷暖想媽媽的時候,她總是這么麻醉著自己,人死成仙,也許更自在,解脫不了的人從來也是活在俗世的這幫人。
冷暖點上了供香,喬滴滴在一邊兒燒紙。
風一吹,火苗四竄,旺極了。
老人都說,火旺那是那邊兒的人收錢收的順當。
是么?
人都死了,又何必自欺欺人,不過是風大而已。
喬滴滴拿著小棍兒邊躲飛灰邊扒拉著,“姐,你爸的案子明天就開審了,你跟你媽叨咕叨咕,讓她佑著點兒。”
保佑?
何必……
冷暖搖搖頭,什么都沒說。
那些都是活人操的心,人死了就是找消停的。
媽,你安心的去吧,就過自己的日子,自私一點兒,誰也不用惦記。
簡單的祭祀在冷暖的沉默里匆匆結束,由于風太大,三人也沒有多待,收拾了燒紙的火盆兒之后,就出了墳場。
墳場的大門做北朝南,卅人出來的時候正趕上一陣北風迎面刮過,冷不防抽了一股風,冷暖一個反胃,差點兒沒吐出來。
“你這胃肯定有毛病,那天凌犀還給我打電話,說讓你去我那兒做個胃鏡,我都去消化內給你打好招呼了,你也不過來。”陳小生一邊兒扯衣服給喬滴滴擋風,一邊跟冷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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